《极梦》39. 十 断忆回首

    也许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刻意地去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诀别。                                                                             ——馨苑
    李真田倚着船上的桅杆，问副将
    “还有多远，我们可以到人族的皇宫附近？”
    副将答道，“根据地图上的距离，可能还要二十天吧。”
    “嗯，别忘记找洽之将军留下的标记。”
    “是。”
    。。。。。。
    “娄穆云，你说公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
    “你好像漠不关心我们的公主！”
    “漠不关心？当初我死活想要陪在公主得身边，想要和她一起回去找那个洽之，是谁拦着我的？”
    “哼！！”紫灵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你就安分点吧。我们就在皇宫等着公主回来。公主说过她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
    馨苑又昏迷了一天。
    这一天，龙川夕际给她喂了药。
    隔了一天，馨苑醒了。她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她小声地呼唤着洽之，可是没有人应答她。
    她起床，叠好被子。走出门口，她却吃惊地看到龙川夕际挽着洽之的手，对着洽之，有说有笑。
    馨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无疑像一把剑，刺进了她的胸膛，让她窒息，思维停滞。她对自己说
    “怎么会这样。如果你和她可以这样，那我算什么？”
    馨苑转过身，关上门。
    才发现，眼泪，早已划过她的脸庞。
    馨苑，努力睁大了她的眼睛。想让泪不流下，但是，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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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里，馨苑依然吃药，不过是龙川夕际让哥哥送来的。
    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和大家一起吃。洽之也没有来看她。
    平时，也只有阿尔樱海来陪她说话。
    馨苑难过极了。她想到了当初洽之为了救她，奋不顾身；为了让她有个好心情，带着她去看绚烂的流星雨；为了一场和他没有关系的战争，伤痕累累；就在这个房间，他布置了那么多让人感动的花，只是让自己不再吃醋。
    现在，他是怎么了？就在自己不舒服的几天里，他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不错，龙川夕际是美丽不错，但是，这也不是他可以这样做的理由呀。
    馨苑现在才明白，自己喜欢的人不在自己身边甚至是要失去的那种感觉。
    无助，孤独和寒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干些什么，不知道自己在下一刻想要干什么。
    馨苑躺在床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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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洽之又何尝不难受。
    当听到龙川夕际对自己说只有她的解药才能够救馨苑的时候，洽之开始疑惑了；当龙川夕际对自己说只有很自然地做她若干天的恋人的时候，洽之无助了；当龙川夕际对洽之说若干天内不搭理馨苑，不和她接触的时候，洽之快要崩溃了。
    而且，他必须答应龙川夕际什么都不能和别人说。
    龙川夕际说，自己是真的喜欢洽之的，才会出此下策的。她只想过几天做洽之恋人的滋味。
    洽之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样对待自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馨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洽之依然陪在龙川夕际的身边，也是一天一天。
    一起看落日，一起做饭，一起散步。毫无心情地做这些事情。
    只要看到龙川夕际和洽之在一起的背影。馨苑就无比心痛。但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她依然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幸福渐渐地从自己的手中流走。
    她，努力躲着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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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刀割。
    龙川夕际和洽之的约定是十天，在这十天内不能告诉馨苑任何事情。她才让馨苑慢慢好起来。
    洽之回忆着脑海中过去的一副副画面，他紧紧锁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猛地一拳，打在墙上。洽之拳上的血，顺着墙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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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当龙川夕际挽着洽之的手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馨苑。
    馨苑和洽之四目相对。
    洽之难过地把头回了过去，他不敢面对馨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馨苑。就算自己的出发点是对的，为了馨苑而和龙川夕际在一起也没用，自己现在只能在馨苑面前做个恶人。只是希望快要过去的这几天里馨苑不要太恨自己。这样自己会稍微好点，心不会这样像被针扎一样，不会有慢慢破碎的感觉。
    馨苑看着洽之，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她走上前，离洽之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给了洽之一耳光。
    的确，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什么都可以丢，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在骗自己的感情。
    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打完洽之，馨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地哭着。
    洽之一直愣在那里，任凭龙川夕际怎么拉她，他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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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川夕际看着两人逐渐恶化的感情，不禁心里一阵窃喜。这样的事态正是她想看到的。
    先是摧毁洽之的意志，然后再杀死他。
    龙川夕际脸上一阵阴冷的笑。
    自己，阿尔塞霖斯，是大匈奴帝国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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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馨苑站在风中，看着洽之的房间，轻轻地说着
    “你有像琥珀一样的深邃眼睛
    经常在梦里蹙集我无限的思萦
    你虽然没有那么辉煌的过去
    但是曾经的我认为你会是我的永恒
    我不敢
    不敢掬起段段美丽的忆影
    我依然感谢上苍，依然感谢给我遇见你的机会
    让我在流星中许下喜欢你永远的愿望
    现在 我的心灵破碎淋漓
    不堪重负
    我选择离开
    祝你幸福
    。。。。。。”
    馨苑看着满天的繁星，骑着马儿。飞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她现在要去面对她的使命，本来她想逃脱的命运。
    失去了洽之，她便没什么好去留恋在乎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公主。一想起对自己恩爱有佳的父皇，她更是羞愧难当。
    对洽之，那颗驿动的心，迟早会停下来的。
    馨苑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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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真田和欣南等人已经到了离长安十天路程的地方了。
    李真田问欣南
    “你想洽之将军吗？”
    欣南缓缓回过头，说
    “想，也想林硕和旭炎。”
    李真田点了点头，说
    “他们都是好样的。洽之将军真的不容易，林硕是，你也是。”
    欣南说
    “等见了洽之将军，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什么？”
    “打他一顿。”
    “呵呵。”欣南笑了起来。
    李真田这才发现，原来欣南笑起来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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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等洽之醒过来，才听阿尔樱海说馨苑不见了，连同她的全部行礼。
    洽之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他飞快地奔了出去。没有任何方向地忘我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馨苑的一点点踪迹，希望能够让馨苑不再难过，他不要再玩这种煎熬的游戏了。
    可是洽之忘记了，馨苑是骑着马出去的。那匹自己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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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以后，疲惫不堪的馨苑回到了人族皇宫。
    一直向着东方跑了三天。她知道如果自己停下来的时间一长很有可能遭到不测，所以她只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停下，让马儿休息一会。
    她来到了皇宫附近。
    馨苑骑着马，来到了皇宫的门口，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她看着两个守卫，冷冷地说
    “让我进去。”
    守卫打量着这个女孩，一身脏兮兮的穿着，脸上也是黑乎乎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城的人。只是，这匹马儿看上去倒是不错。
    其中一个守卫轻蔑地对着馨苑说
    “野丫头，你有两个选择：一，把马儿留下，然后滚开。二，我们抢走你的马，然后把你关起来。”
    馨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说
    “好吧，尊敬的守卫大人。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跪下向我认错，我放你生路。二是抢走我的马，然后让你五马分尸。”
    本来馨苑的心情就很糟，还遇上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卫兵。真是太倒霉了。
    两个守卫听到馨苑说这样话，实在是笑到不行。还从来没有平民敢这样和皇宫守卫说话的。
    一个守卫向另一侧示意了一下，马上又从皇城门内走出来了十几个卫兵。其中，还有个当官的兵。
    守卫对着他的长官说
    “这个女孩来路不明，又骑着上等好马。我们怀疑她偷了别人的马。她更是侮辱我们皇卫军。长官，我们现在把她拘禁起来，慢慢审她。”
    馨苑挺起胸膛，怒目瞪着那个当官的，说
    “这位兵兄弟，我和月照，韩大安交情不错，是不是，请他们出来关我呢？”
    那个为首的长官一听这话，马上觉得不对劲了。敢这样直呼两位大将名字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来历更厉害，还有一种，就是脑子不正常的人。眼前的这个人不像是脑子不好的人。他想了想，恭敬地说
    “请问小姐，尊姓大名？”
    “本故娘是人族公主，姓馨名苑。不信的话去把你们韩大将军请出来。”
    “天哪。”两个守卫手中的兵器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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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苑，你终于回来了。父皇可是想死你了。我听说宫门口的事情了。那几个守卫真是不像样，让你受委屈了。我一会让大安去宰了他们。”
    “别，父皇。女儿回来了是件好事。他们也只是尽职而已。只是女儿觉得军中的风气不太好。”
    “嗯，我会和大安说的。大安也很担心你了。时刻惦记着你。如果不是你赌气跑开，你们早就该成婚了。父皇考虑不周，让女儿受苦了。”
    一听到“韩大安”这个名字，馨苑就混身不舒服。除了噩梦，也许这个男人什么都不能带给她了。
    馨苑随即说道“父皇，我累了。请准许我先回去休息。”
    “嗯。好吧。快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和父皇说说你这半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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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走近韩大安的房间，禀告道
    “大人，公主回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大人，长公主回来了。”
    韩大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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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洽之找了馨苑好几天，一路打探依然没有结果。眼前一黑，晕倒在了一片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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