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御医》25.沈越的爱

    单看他的轮廓和五官，绝对是美男子，还是现在最流行的阴柔类型，如果扮成女装，恐怕我也自叹不如。
    但他的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脸上身上都好像没有肉了一样，显然，他被疾病折磨的不轻。
    “你好，我叫董晴晨。”
    沈越笑了笑，烛光映在脸上，显得格外柔和。“想必你已经听律王爷提过我了吧，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沈越。”说完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你知道吗，她是皇上派下来的，专门为你看病的。”
    慕容律的眼睛里又有了光彩，脸上仿佛出现了红晕：“皇上？真的吗？他会关心我？”
    慕容律抚摸着他的头发：“当然了，董御医是皇上最信赖的人，他派董御医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所以你不能放弃，知道吗？”
    沈越盯着我，眼神又黯淡下来，喃喃道：“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咳咳！”
    我知道他肯定误会了，急忙解释：“皇上日理万机，身体自然需要专人照顾，刚好我在这方面比较擅长，所以皇上比较信赖我，仅此而已。”
    沈越又抬起头，关切的问：“皇上身体好吗？他现在还会挑食吗？我记得他很喜欢吃鲍鱼，但是蔬菜什么的的总是挑三拣四。”
    我还没说话，慕容律就冷冷的说：“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看看你现在都成个什么样子了。”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皇上一切安好，沈公子放心。现在我能不能开始诊治了呢？”
    慕容律拍了一下头：“对呀，赶紧让医生诊治吧，雪梅，搬个椅子让董御医坐下。”
    雪梅应了一声，搬来了一张镂空雕花的椅子，做工精细无比。我不禁感叹：“椅子好漂亮。”
    沈越会心一笑：“你也这么认为吧？皇上原来也最喜欢这种花纹的椅子。”
    我苦笑了一下。沈越的思想，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慕容皓。
    现在没有X光不能做胸透，没有显微镜不能观察细菌，甚至连个听诊器都没有。我摸了摸沈越的额头，轻微发热，他浑身是湿黏，应该是盗汗，再看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和咯血的症状，应该是肺结核没错了。叩诊的时候没办法，我只能把头贴在沈越的胸口。
    沈越倒是没说什么，慕容律急了：“你干吗？”
    我瞪他一眼：“别吵，听不见了……沈公子发热，盗汗，乏力，体重减轻这些症状有多久了？”
    “三四个月吧，好像是三四个月。”
    “三四个月……”我自言自语着。其实肺结核不太难治，用利福平和异烟肼，服用一年左右就能治好，可是这个年代，让我哪找利福平和异烟肼去？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好像学过中医疗法，想想……
    “董御医，我的病……治不好也没有关系，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强笑着：“可以治的，不过服药周期特别长，而且中途不能断药，所以你不能再自暴自弃了，知道吗？”我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写到：“鳖甲炒末，煎人参、当归、白芍、白薇汤送下，每日两次；人参、石斛、甘草、黄芪、木香、白术、当归、肉桂、茯苓、芍药、半夏、川芎、熟地黄、山药、五味子、牡丹皮、麦门冬，每次取两钱，水两碗，煎，空腹服用。”奇怪，刚才脑子还空白，可是看到沈越那副绝望的样子，就一下子想到这么多。
    我把药方递给雪梅，嘱咐道：“记住，要一定不能断，至少要喝上一年，否则复发了，我也无力回天了。还有如果天气晴朗，沈公子的精神状态也不错的话，扶他出去走动走动，常年躺在床上容易得褥疮不说，肌肉萎缩了就麻烦了。”
    慕容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请你来真是对了，这回他有救了，谢谢。”
    谢谢？听错了吧？他这么自负的人也会向我道谢？我嬉笑着说：“少来，我本来就该对病患负责，谢什么。”
    “董御医，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吗？”是沈越的声音。
    我和慕容律互换了一下眼神，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沈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咳咳咳，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是什么？”看到他现在的这副表情，我想不管是什么请求我都会答应吧。
    “我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陛下了，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他现在的样貌？虽然每天我都在回忆，但总怕时间长了自己忘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我心里一阵酸楚。我突然觉得他好伟大，“我爱你，与你无关”，他就是这个样子，明知道慕容皓永远不会给他回应，还是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
    “我说不好，但是他很好看，非常好看……”我灵机一动：“不然我给你画下来吧？这样你就能天天看着他了。”
    “董御医还会画画？实在太好了，咳咳，雪梅，快去准备纸笔，依云，为董御医磨墨！”他的精神竟然振奋起来。
    “不用了，我画画不是用这些的，有没有黑炭，就是冬天烧火用的那种，也不用宣纸，要那种厚一点，纹理清晰一些的纸。”
    慕容律不解的问：“黑炭怎么画画？”
    “我的画法叫素描，用的就是黑炭，对了再准备一个馒头，不要太软了，只能拿这个当橡皮了……”
    虽然不太理解，沈越还是命令雪梅她们照我说的准备。
    他其实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