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娘都拗不过我,最后同意我随刑霄学武。于是,我白日练功,晚间读书的生涯展开了。本来在古代,人的消遣就十分的少,被我自己安排的满满的,也就没觉得空虚了。
刑霄估计也是被我的诚意打动,刚开始并不认真的他,见我每日勤奋练习,也教得很上心。打听来这教头也才十三岁,跟太子是同一届入伍的。人是耿直得出奇,不会拐弯,教我练习的时候,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毕竟我才三岁多,人小小的,身份也尊贵。刑霄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训练,把我安排在射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练习,还特意安排了人保护。
事情多起来,时间也过得快。射箭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来,可是,几年下来,在刑霄的教导下。射场里的人都知道,七王子的箭和他的诗一样,不可小瞧。
日子久了,和刑小子谈不上熟识,但彼此心里已经知道相互底细。偶尔私下,刑小子还会请教我文章诗句。等我六岁进学堂时,练习弓箭已经开始从与刑霄比试开始了。
这日,我提前溜出学堂,来到射场。弓还拉不开,我郁闷的拨弄着弓弦。顺才在一边,忙着给我扇风赶蚊。没做多久,心情就被正午的大太阳晒得极度烦躁。站在凉棚里,浑身都是汗。我手套也没顾上戴,就扛起弓来拉。
拉得正兴头上,有人忽然从背后拍我肩膀。手上一松,一阵钻心的疼,右手指尖血突突的冒出来。
“怎么没戴手套?”(你还好意思喊!靠!)
刑霄扯着我的右手,迅速撕下衣服的边料,缠在我手上。我大概是被热糊涂了,就那一下疼得厉害,包起来也就没觉得怎么疼。
“唉呦!爷,怎么流这么多血!奴才扶您回去吧!唉!娘娘见了,该心疼了!”顺才在一边尖声细气的喊着,一边用力把刑霄往旁边挤,还真把人给挤开了。
我抬头,看见小教头满眼歉意,咧嘴一笑。
“我先回去,明天再来。你看,是我自己没注意,不怪你。”说完,就被顺才扶着往外走,没几步,身子一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是被手上一阵阵的疼给扰的。抬头一看,娘和顺才就站在床边,两个人脸上都有哭过的痕迹。一下就忍不住了,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是真爱我,回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念头就从脑子里跟眼泪一起冒出来,把床边的人吓得不轻。
“锦儿,疼吧!你给娘消停一阵吧!看你那手,换药时把娘的心都疼碎了。”娘边说,眼泪又落了。唉,我多愁善感的娘!
“是啊是啊,锦爷,皇上也来过了,看着娘娘给您喂下药就去上朝了。下了朝以后,估计还会再过来一躺,您就别让皇上,娘娘操心了!”顺才接着娘的话,急急的说,想必也是吓坏了。
“娘,是锦儿自己不小心。皇帝爹没罚刑教头吧?”忽然想起刑霄,皇帝爹要是急糊涂,不知会不会把刑小子给办了。我赶紧问情况,娘却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我额上的帕子,摸摸我的额头。
“烧也退了,我去看看药熬好没。你再躺会儿吧!”
娘一出门,我一下坐起来,吓坏了顺才。
“爷,您要什么,奴才给您拿。别一惊一诈的,奴才的心都跳出来了。”
“皇帝爹没把刑教头怎么样吧?”我抓着顺才的手,额头冒起冷汗。
“爷,您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刑教头,唉!”
一听顺才口气不对。不是吧!我一下就慌了,腾地跳下床,鞋也没穿就跑出屋子,顺才跟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刚跑到院门口,我就站住了。刑霄这小子,站在院门口,两眼直直的。看来已经站了很久,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僵硬的。
我慢慢走近他,唉,真是作孽了,把一个好好的小帅哥整成这样。身上露在外面的地方被晒得发红,有些地方都起了水疱,衣服从里到外也汗湿了。肯定晒傻了,有人走近也没反应。我拦着冲上来的顺才,叫他把嘴闭上,回去端碗水。
一会儿,顺才端着碗水,我接过来,站在小刑同学前面。
“喝水!”
不理我,眼睛也没眨。
“我陪你一起站。”
说完我就站他旁边,把碗端在手上,故意露出受伤的右手。其实刚才一急忘了疼,现在静下来,真是贼疼啊!不过,这招挺好使,刑小子和顺才都看着我傻了。跟我拧,都太嫩了点!我看他软下来,马上把水端到他嘴边。
“来,喝干了,咱们一起进屋。不然就都耗着,等皇帝爹回来。”
见他没多二话,把水喝了。
“顺才,叫人来,把刑教头扶到我房里休息。叫厨房做好吃的,我饿了!快!”我真是饿了,肚子有想咕噜叫的趋势。
“是是是。锦爷您慢点儿走!”
进了屋,我让刑小子在客厅坐着,关了门,直接去找娘。不问清楚事情,不是本王子的风格。
“娘,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嘛!我知道你和皇帝爹肯定没罚那小子,你们都是大好人。可是,他怎么站在那晒那么久,也没人管。传出去,说咱们这体罚将军的儿子,多难听啊!”
“胡说,他自己要罚站。你父皇说不怪罪,我也没说话,谁敢说我们的闲话。”娘一听我那么说,就急了。
“他自己要站,为什么?害我这样,良心不安么?”这就奇怪了,轮到我想不明白。
“不知道,顺才说你在射场就昏了,他把你抱回来,就站那儿了。可是,是想等你醒来吧!”
“哦。我知道了。娘,我以后还是要练箭的。你不许和皇帝爹拦着我啊!走咯!”我飞奔出娘的屋子。
“锦儿!!”娘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一溜烟跑出娘的屋子,手晃得生疼,心里却不知怎么的,特别高兴。呲牙咧嘴的回了自己屋,就看见刑小子趴在我桌上,也没人盖条毯子。七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晚上再收拾那帮臭奴才,我心里哼哼。
走到他跟前,这小子睡得挺沉,估计也站累了。身上露着的地方都晒伤了,擦擦药吧!看在你把我抱回来,又自己罚站了那么久的份上。
问顺才要来清凉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刑小子胳膊上打着圈,生怕把他吵醒。以前没仔细看,现在离这么近,小子五官线条并不象真正习武人那么粗犷,甚至有些儒雅。只是皮肤被晒成麦色,显得特别阳刚。
看着看着,就和萧潇的脸叠在一起。萧潇绝对属于斯文男,皮肤跟我一样白,头发黑黑的,眼睛特别亮。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总喜欢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家。低年级特别多小女生暗恋,每次我和他发脾气,他就喜欢拿这事威胁我。其实,我也有大把备胎,可是,人家给台阶了我不下,有病啊!
萧潇爸和我老爸是老同学,两家知道我们的“□□”后,高兴得差点没给办了。还好我老妈冷静,说俩孩子小,先有事业再结婚,才稳定。于是,就决定送我们出国读书。唉,现在想想,当时要真的办了,后面的事,就什么都没有了呀!
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大玩笑,这实在是太残忍了。萧潇,你会不会找了别的女生,忘记我呢?忘了也好,忘了比记得好。只是,老爸老妈,谁来照顾?我真是不肖。
刑霄感觉手臂清凉凉的,特别舒服,睁开眼睛却下了一跳。只见锦王子的手扶在自己胳膊上,两眼无神,满脸泪水。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又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刑霄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伸手握着锦的手。
“你还是把我忘了吧!我已经不是我了……我真不肖,老爸老妈该怎么办?你找个好姑娘结婚吧!……我是回不去了……爸爸妈妈,我对不起……回不去了……”
刑霄听锦嘴里念啊念,尽是自己听不明白的话。越说越伤心,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衫。心一紧,把七王子搂在怀里,一下下抚着伤心人的背。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别哭了。乖……”不断重复小时候,自己难过时娘经常说的话,怀里的人渐渐停止哭泣,呼吸均匀,哭累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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