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2.缘由

    我看着一脸捉摸不透的静王。丫什么意思，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在我心里诅咒第N遍的时候，静王终于开口了。
    “夫人可知为何皇上会将你指婚与我？”楼远看着我说，波澜不惊。
    “自小身在官宦之家，云苓也有几分明白，一切都是政治筹码。”我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夫人倒是个明白人。”楼远微微一笑，看在我眼里心嗖的一下寒了几分。往往位高权重之人，越是谦和，就越是危险。虽然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但是论起老谋深算，仍不是其对手。果然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缺一不可啊。
    想来便觉懊恼，这两年我怎么就没想着像多多一样自谋出路呢。整日里只顾着做米虫，要是拜个高人学个一招半式，总不会像现在这般如肉在砧板。
    “既然夫人能想得如此透彻，我也不妨直说了。夫人既入了这静王府，我定会护得你周全。你我本就无情，我娶你得到我想要的，而你随时想要离开我也定不会拦着你。”
    听了末尾那句话，我睁大眼睛看着静王。
    “夫人定会奇怪，我怎会任着身为静王妃的你离开王府吧?”我点头。“这是我与你父亲云大人的约定。”然后高深莫测的笑了。踱出了门外。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初我入静王府，父亲便将不支持太子的那些官吏的一些私密交与了静王，换得的是要静王护得我周全，如若日后我不愿留在静王府，静王也能给我自由。
    我只当是场交易，到头来，我才是原因的本来。只是云大人，云苓早已不是云苓了。
    “夫人，今晚宫里赐宴，夫人同我一起去吧。在人前，你我二人倒也要显出几分夫妻之情的。”走到门外的静王忽的来了这么一句，把我愣吓着在原地站来半天。丫啥意思啊。
    将近黄昏的时候，允儿被顾管家叫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物件。
    “允儿这是拿的什么东西？”我看着允儿手里托着的锦缎。映着晚霞流光溢彩般。
    “小姐，你瞧瞧，这可是云锦啊。有钱人都买不到的。王爷很是喜欢小姐呢。”允儿话一出口，前面几句我听了倒也有点兴奋劲。有钱人都买不到的云锦，果然瞧着就是好东西。最后那句话我听了倒颇觉郁闷。你个小女生知道什么情呀爱呀的，说你是个孩子你还真是个孩子。
    “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我才18妙龄，却活生生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难道是太久没有接触社会的缘故。以前不出家门就能了解天下事，现在要听点什么消息还要靠允儿去打听。我的生活啊。以前没有钱的时候我倒有时间，现在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机会。
    “小姐，试试这衫子合不合身吧。”允儿殷勤的为我更衣。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要买名牌了，这云锦裁的裙子，动一步，裙摆便如水般。好东西就是不一样。
    “小姐穿上这衫子更美了。”允儿看着我，一脸的开心。可惜的是没有整人身的镜子，再好看的衣服我也看不到。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楼远命顾忠去请云苓。走到听轩楼，看着平日里素衣惯了的夫人，顾忠竟恍惚有种惊艳的感觉。
    我看到顾忠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暗自高兴。都能唬住顾忠这个老人家，看来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
    “夫人，爷在府前等您。”
    “我这就去。”
    楼远背立着站在府门，看着一抹嫩绿越走越近。
    “让王爷久等了。”我淡淡的一笑。微微行了个礼。
    楼远细细的端详了翻，乌发里简单的只插了只翡翠蝴蝶钗。嫩黄的里衫，外面是嫩绿的袍子，外加了件薄纱外衫，隐隐的绣着朵朵的桃花。似乎她很偏爱桃花。
    一旁的顾忠心里不由赞叹:王妃果然是大家闺秀，虽然平日里见她都是素衣白衫的，不加打扮，今日之粗略的装扮了翻就是这般风华。和王爷真是般配着呢。
    “夫人，上马车吧。”楼远伸出手，我却是一时犹豫该不该伸出手。末了，总不能在人前拂了他的面子，低着头把手伸出去。便觉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抬眼却是看到他那溢着温暖的小眼。觉着脸一下子辣辣的，赶紧爬上了车。
    诺大的马车内，只我们二人。我看着一袭深蓝袍子的静王，这样深重的色彩，加在他身上却显得更加的俊雅与高贵。
    楼远戏虐道：“夫人是不是许久不见我，竟瞧得这般入神。”
    “让王爷见笑了。”我莞尔一笑，索性闭上眼睛。耳朵里只听得车轮压在路上的咕噜声。
    楼远看着云苓，眼神渐渐如墨。
    静王领着我拜见了皇上，皇上赞扬了几句，静王便领着我入了坐。
    不知出于何故，皇上早早的离了席，就剩下一干大臣和眷属。
    “夫人，这是宫里招待女眷的花蜜酒，喝了不会有碍的。”在宫女添了酒之后，静王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等我转过脸去的时候，他正举着酒杯笑脸盈盈的。
    我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像橙汁，就是没有橙子的味道。
    等我放下杯子的时候，一个削瘦的男子走了过来，看衣着打扮应该属于皇子之流。没有说一句话，径直朝内园走去。静王一脸严肃地随了过去。
    “这不是静王妃么？”我抬头循声看去——凌薇。
    “又遇到凌小姐了，真是缘分。”
    凌薇瞧着云苓身上的云锦，这可是昱国的珍宝之一，只有玉城有产，每两年只得一匹。静王爷倒是随便就给了她。心里想着便拂了袖子，将云苓杯中的酒洒在了衣裙上。
    我看着凌薇，日前我倒还怜惜了你。今日你便这么待我么。
    “王妃，你看凌薇怎么这么不小心，把你的裙子给弄脏了，这可怎么办？”
    我温柔一笑：“无妨。”
    见着两个美妙女子站立一起，一群人全都看过来。
    凌府的凌薇小姐可是得宠的华贵妃的亲侄女，凌相国的小女，有昱国第一才女之称，长得也如花般美艳。多少王公贵族想要娶得她入门。谁料她中意的竟是静王，静王似乎对她也有意，而看着全天下，谁又能和静王比。
    而边上的那位该是静王妃了，礼部尚书云大人的千金，如水般温婉的女子。虽没有凌薇的娇艳，却越看越觉得清雅。
    凌薇婉转道：“都说云大人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想来云大人的女儿才学也定颇有造诣，不知道王妃肯否赐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