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第一福晋:凤啼九天》36.第十六章:弥漫

    戌时末刻,空旷的紫禁城,嘶哑的发不出一点声响。朱红的宫墙,落寞在了沉寂里,阴影密匝爬上,使其显得更为凝红、可怖。树的枝桠间像是被镂空了,透着无穷尽的黑暗。
    不知怎么的,今夜的月,并不光亮,微微的清寒,随着风袅绕曼妙的飘向远方。
    路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重叠错落山石的阴影,视线引上而去,一个四角攒尖顶的亭子矗立在山石之上,没错,这就是撷芳亭,由于站在南侧,无法得见其匾额,正在此时苏德全佝偻着腰从暗库里退了出来,刚要锁上暗库的门,我冷不防道了句“公公这是干什么呢?”苏德全吓的一颤,手中的铜锁掉落在了青石砖上,发出“哐当”的声响,随后猛地转过身,提起先前放置在地上的灯笼,发着颤音道“谁?”
    我笑道“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日不见,连鹿儿的声儿都听不出了。”
    苏德全走近些一看,是我带着小玉等人,便用衣袖一抹额上微微渗出的冷汗道“福晋这大半夜的来这儿,有何贵干呐?”
    我略一嗤笑,伸手推开半遮掩的暗库门道“贵干谈不上,只是鹿儿宫里丢了几件东西,看看在没在公公这儿?”
    苏德全脸色一沉,狠瞪了眼小喜子道“福晋这是从何说起呀?”
    “从这几日说起”说着我提着灯笼要往暗库里进。
    苏德全刚想上前拦住我,没成想被燕儿死死掐住胳膊不放,似是掐疼了,只听其怒骂道“你个丫挺的......”苏德全还想顺着话音儿骂下去,我接道“苏公公跟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您不是丫挺的不就成么。”
    苏德全脸色一变,生生的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我从暗库里出来,拍了拍手上的浮尘道“公公可真是甚勤啊,没少在各宫里顺手捎个东西吧”
    “福晋.....”苏德全刚想说什么,我反手将其腰间的腰牌扯下丢入暗库,迅速道“小玉,帮公公换把新锁。”
    小玉顾不得应声,忙上前眼疾手快的锁上了暗库的门,我看着小玉把暗库的门锁严了,转身对燕儿道“松开公公吧,公公这金尊贵体的,经不住这样的拉扯”复又对着小玉道“可得帮公公保管好钥匙,这要是丢了,咱可赔不起”
    小玉吱应了声,便把钥匙塞到了衣袖里。
    苏德全看了看四周,语气里带着丝丝哭腔道“福晋,您这是干什么,奴才没得罪您呀”
    微风一阵,凌乱了鬓角的丝发,我将其掖回耳后,气定神闲道“鹿儿也不记得公公何处有所冒犯,只不过有件事儿是想跟公公打听一下。”
    “福晋有什么事儿?”苏德全提起警觉,一转眸目问道。
    我压低声音道“听说婉娴的事儿,齐妃娘娘是没少操心呐”
    苏德全一怔,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道“福晋这是从何耳闻?”
    我转身走到小玉身边,此时一只寒鸦,忽的从山石旁的一棵苍柏树上腾起,发出尖历、刺耳的叫声,盘旋着飞向夜空,我看着苏德全郑重道“公公何必管得那么多呢?只要告诉鹿儿婉娴现今被齐妃娘娘藏匿在何处便可。”
    苏德全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道“这奴才可真不知道啊。”
    “公公是不想说罢。”我牵起的嘴角,发出轻逝的嗤笑,瞥了眼暗库紧锁的门道“公公不怕么?”
    苏德全挺直了腰,抬起眼与我对视,脸上丝毫没有担惊的神色,反倒扬起一抹轻蔑道“怕?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福晋,如今四阿哥又岌岌可危?我为什么要怕你?”苏德全上前两步复又道“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了么?我抢夺不过钥匙来么?”
    我急怒道“宫里的侍卫是摆设么?”
    苏德全并不在意的说道“这个时刻正恰侍卫换岗,撷芳亭又处在幽暗之处,福晋可能喊来人么?”说着苏德全扑过来,要抢夺钥匙,我厉声喝道“小喜子,把你手中的炮仗点了!”
    小喜子应了声,刚要点炮仗。
    苏德全忙松开了抓住小玉胳膊的手,跪下磕头如捣蒜道“奴才罪该万死,胡言乱语。奴才唯福晋马首是瞻,千万别惊动侍卫啊”
    我扯了扯衣褶,舒缓着喘息道“公公若早这般好说话,咱这事儿不就好说了。”我转身对小喜子道“罢了,这挂炮仗留着吧”
    小喜子一听,忙熄了手中的香火。
    我复又对苏德全道“公公今儿这话,可不得反悔,若公公要跟鹿儿摆噱头,那么鹿儿就将这暗库的钥匙交出去,公公千万别忘了,您的腰牌可是在那暗库里呢,您就甭想别的幺蛾子了”
    苏德全忙点头应是。
    我趁热打铁,抓准时机问道“那么婉娴如今身在何处?”
    苏德全低着头吞吐道“球....球琳贝勒府”
    我低语道“球琳贝勒府?怎么会呢?”
    苏德全一抬眼,见我正看着他,忙又低下了头战兢道“奴才怎么敢欺诈福晋您呐,那球琳贝勒是齐妃娘娘的表弟。”
    微蹙的眉倏然解开,原来如此啊。
    苏德全微微抬首,讨好道“福晋,钥匙该给奴才了吧”
    我一听,失笑道“公公着什么急呢?咱们还来日方长嘛。”
    说着我转身带着小玉、燕儿和小喜子消失在夜阑之中。
    狭长的甬道,静寂的沉默着,在夜雾的渲染下,使其显得更加的深沉,我走向这条甬道,身影迅速被浓密的夜雾吞噬了。
    一计涌上心间,我不由得笑了笑,可仍觉着有丝微不妥之处,不过只是瞬间,因着我想起了傅恒今日中午所说的那句话“婉娴不可能是八阿哥党余孽,她就因着八阿哥党才至家破人亡。”我虽然不详知其中的渊源,但有着傅恒的这一句话就够了。
    夜微凉的气息充入肺腑,我抬头看了看清朗的天,叹道:一切尽在明天。这时一只夜游鸟灵巧鸣啭着飞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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