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与姚要》2.第二章

    “姚大夫。”小护士朝姚要尴尬地笑笑。
    姚要“噌”地从值班室的沙发里跳起来，一边问：“几床？”
    “22。。。”
    “你啊，那小子真看上你了。”姚要故意忽略小护士因为娇羞而充血的小脸，转了话锋：“打发你的追求者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好姐姐，你现在不摆平他，他晚上还得打铃，咱就都别睡了。”小护士知道，对姚大夫，就要晓之以理。
    “这样啊。。。”姚要眯着眼睛，一手托腮做努力思考状。
    “就是啊。。。”小护士一肚子委屈，呼之欲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挑拨我母性的光辉么？
    “那我给22床开个特护吧，有你贴身伺候着，肯定没我什么事儿了。”
    “姚大夫！”小护士来不及收拾掉了一地的期许，因为激动，竟然一把扯住了姚要的衣袖。
    “其实换我去看守也可以，就怕那小子折腾地更加厉害，他休息不好，就要增加院内滞留天数。”姚要知道，对小护士，就要晓之以理。
    小护士的眼神渐渐地怨怼了。
    “你放开我，我才好去对那个青年才俊动之以情啊。。。”
    病房，22床。
    “姚大夫，我头又疼了。”
    “哪个部位，怎么个疼法，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有做过什么，吐过么，想吐么，看东西和听声音都正常么，怕光么，睡平或者其他什么方法能改善么，手脚的感觉和活动都好么。。。”姚要关切而从容地叨出天问。
    “姚大夫，您能不能慢点？”
    “来不及回答？没关系，给你纸笔，想好了慢慢写，主要是要找原因，注意言简意赅，2000字以内吧，明天早上6点钟我们护士会来拿，字写漂亮点。”
    “姚大夫，别走啊，给我检查一下，我是真的头疼。”
    “你要求检查？目前这个情况，CT最合适。”姚要有求必应地开出CT检查申请单。
    “顺便说一声，做CT得打个造影剂，就跟打静脉针一样。不过就是有些人容易过敏，导致休克或者更加危急的情况，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所以得家属来签个字。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家里人，找直系亲属，千万别找男朋友、女朋友之流。你有对什么过敏么？”
    小护士偷偷瞄了一眼姚要花朵般的脸，突然意识到，她那是明知故问。22床，对青霉素、油漆、猫咪以及大部分植物都过敏，作为床位医生的姚要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不做了吧。”
    “不做？那我给你说明一下不做的风险吧。你这个头疼啊，有可能是颅高压，颅高压会怎么样知道么？会脑疝，脑疝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眨眼就要人命的哟。我读书的时候我们一个老教授说，他这辈子就一个遗憾，碰到脑疝病人，一个都没能救回来。你说怎么办？你要是不去做这CT，我晚上也会睡不好觉，老要担心你会不会脑疝来着。”
    姚要看着22床微微发青的脸，拍拍他冰凉的手背，表达医生对病人由衷的安慰和爱护。
    “姚大夫，不疼了，其实本来也不是很疼。我比较娇气。”
    “男人娇气可不好。”姚要一本正经地，高姿态地说道。
    临了跟小护士两个人走到病房门口，又特别关照说：“我还是不放心22床，要是他晚上又不舒服，我开的那个CT申请单，你就直接先叫他去做，再来叫我，这样节约时间。”
    小护士把头点得跟什么似的。
    自从掉进医疗这个特殊服务业，姚要感觉自己变得比大妈还都罗嗦，她叹了口气，重新窝回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