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15.第十五章

    赏灯会结束已是第二日，云玄楼外雨纷飞。
    这雨下了一整晚，看来今日也不打算要停下。
    凤清风坐在床榻边，一手感觉着凤栖梧的额头，体温正常，不在流虚汗，脉象也恢复如初。
    凤清风这才安下心来，给昏睡一夜至今为醒的栖梧掖好褥被。
    坐在一边喝茶的凤朝阳疑问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栖梧为何会晕倒呢？”
    凤清风慢慢走到桌边，摸索着坐下：“栖梧只是急气攻心，气血逆行，胸内一口气缓不上来，才会晕过去，当时幸好有白浪云的玉露丸，控制了体内逆行的血气。不然他恐怕得睡上好几日，喝上几天的药，才能醒呢！——皇上他们都回去了？”
    “恩。”
    “爹，栖梧认识的人中，可有一位叫青青的人？”
    凤清风虽然视力不佳，但是听力却强于一般人，
    “昨晚在栖梧昏倒前虽然唤声很轻，口中念道地绝对是青青两字。”
    “青青？”凤朝阳回想一阵，摇头道，“没有。我也未为曾听栖梧说过。不过我想跟那首诗的出题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问一问鱼儿姑娘不就可以知道是谁吗？”
    凤朝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滑着杯沿，道：“我看她未必会说实话。还是凤莱去查明吧！”
    凤清风点头，脑中又想起栖梧所唤的那人，手紧握了拳，青青是谁？让你如此痛苦难熬的人是谁？那一声背负承重的爱痛与悔恨自责的呼唤，你叫的那人到底是你的谁呢？那人如此重要吗？
    房中，琴声悠扬，歌声曼妙。
    丽人纤指抚弄琴弦，一曲委婉，却荡气回肠。
    “风大人。屋外凉，请里厢坐。这有上好的茶伺候。”里屋传来女人的声音。
    风林苑站在门外，靠着柱梁，双手环抱于胸，正在考虑是否要进去。
    微顿一阵后，推开门，慢步走进里屋。
    未等风林苑开口，那人便先问道：“风大人，在门外站了许久，不知有何事须妾身效劳？”
    “鱼儿姑娘，本官只是想问你几件事。”
    “哦~~那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鱼儿一脸笑容，双手仍抚着琴。
    “‘前世爱恨已是非，今昔还寻栖儿归’这栖儿？可指的是栖梧。”
    “大人，为何这么问呢？”
    “你只要回答本官是于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问题，大人应该问凤公子，更清楚不是？妾身只是受命与他人，传句诗而已，并不明这其中来由，-风大人可要体谅妾身的苦衷啊。”
    “那么，是何人让你转达那句诗的？”
    “恕妾身不能相告，因为妾身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
    风林苑知道她不会那么坦白，于是道：“那你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什么意思？”
    鱼儿轻叹一声， “妾身是个风尘女子，知道的未必是真，告诉你的也未必是真，到不如不知道来的真些。”
    风林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打扰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鱼儿窗外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窗外细雨绵绵，滴嗉之声，仿若情人互诉低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