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12.第 12 章

    京城一郊外农居。
    “师兄怎么样了？”楚叶的脸上挂着焦虑。
    “暂时失去知觉，我给他服下了一瓣‘夕照冰影’，应该无什大碍了。”艳雪道，眼中蕴含着担忧。
    “他帮我挡下了毒针。”
    “赵公子舍己救人，乃真英难、真侠士也。”小裴在一旁不断唏嘘感叹。
    楚叶此时也顾不上小裴那酸不溜丢的咬文嚼字，只是希望师兄快些醒来。
    昏睡十二个时辰的赵霆，在三人关切的目光注视下，睁开了双眼。
    “这……暗器真毒，要不是师妹随身带着‘夕照冰影’，我就玩完了。”
    “说什么，你可是医术超绝的‘华陀手’，这点自信都没有？嗯！”楚叶见师兄醒来，便活跃起来。
    “这夏候老贼倒有几把刷子，不是空架子。”艳雪拧了一把湿毛巾，替赵霆擦拭额上沁出的冷汗。赵霆怔怔的看着她，只觉有一股暖流，从头到脚，将他贯穿，心里倒感激起夏候十三来。要不是他，师妹能如此温柔地待他吗？
    “咳、咳！”楚叶在旁做作了几声。赵霆回过神来，忙教眼光移开。
    “我们的落脚之处已经暴露，再不能回南丰了，马上通知信使。”赵霆叮嘱楚叶，这次任务失败，虽说是敌人早已布下圈套，却也心有不甘。
    “赵师兄，我看以后小裴只能暂时跟着我们了。”艳雪有点试探的说。
    “这怎么行？小裴不是天衣的人，而且这次是回总舵，绝对不能带外人。”楚叶替赵霆说道。
    “可他也被‘十三’的人盯上了，况且他丝毫没有武功，如何保护自己呢？”艳雪望着赵霆，眼里有着恳求。
    “一起回去再说吧。”如果留下小裴，师妹肯定不会放心，万一又被‘十三’的人抓去，师妹还得涉险救他，就为师妹犯一次门规吧。赵霆心中权衡着。想到师妹对小裴的心思，不免又是一酸。
    一路上景色宜人，绵延不绝的青山，各色不知名的野花，涓涓流淌的小溪，奔涌翻腾的江水，统统被他们抛在身后。也记不清小裴在路上吟了多少诗，抒发了多少感叹，艳雪清脆的笑声却时刻在赵霆胸口翻腾。楚叶常拿些以前师兄妹们一起喝酒玩笑的事来说说，稍稍排遣了些赵霆的郁闷。
    地域到了蜀中，四人眼前景物又是别样，雄奇陡峭的山峦险壁，天气始终有雾似的，人有画中的感觉。
    总舵设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谷里，门口写着四个大字，碧罗山庄。山庄内除了天衣的主事同各位信使外，就是一些护舵弟子。艳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受蜂鸟对她的处罚，因为她带回了小裴。
    “青鹞，你破坏了帮规，该如何惩治你呢？”
    “赵霆你呢，身为大师兄，对青鹞的行为不但不阻止，还和她一起破坏门规，置本门的安全予不顾，自己说，该怎么做？”蜂鸟训过二人，继续对楚叶说“好啊，青鹰！你们三人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蜂鸟，要罚就罚我，是我逼着师兄们同意的。”艳雪心道绝不能连累两位师兄。
    “急什么，当然要罚，一个不会放过。人既来了，为了本门的安全，将此人看管起来，绝不能离开总舵半步。”蜂鸟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个比一个更情种。“你们要同甘共苦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们，即日起，到‘紫玄洞’闭门思过十日。”随即拂袖而去。
    ‘紫玄洞’位于在后山顶上，洞内寒气刺骨，光线却不十分昏暗，缘于洞内一种特别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洞很大很深，我练制的暗器‘雪璎珞’就是采自这洞中的寒玉水晶。越往里走寒气愈盛，据天衣的弟子说从来没有人把这洞走遍过。天衣内若有人犯了门规，都会送到这里来，因为洞内的寒冷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功力稍高的能抵挡个三天就已不错了。剩下的时间只能缩在角落里象一片秋叶瑟瑟发抖，眼巴巴的望着禁令解除的那天。当然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天衣有一门内功名唤‘玉壶功’，从这里出去后，这门内功受到洞内寒气催发，进展更快。可以说‘紫玄洞’是天衣用来惩罚和磨砺弟子的地方。
    “师兄，都是我害你们也。。。。”艳雪含疚的说。
    “不怪你，这次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楚叶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不用难过，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赵霆安慰艳雪。与师妹能在一起呆十天，绝对是大好事，若在平日，以她讨厌受束缚和不羁的个性，相处时间短之又短。
    黑暗中的等待特别漫长，三人各自想着心事，耳畔只听见冰凉的滴水声。不知过了几日，寒意愈甚，赵霆担心艳雪禁不起，便说“师妹，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楚师兄，不言不语好一段时间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计算过了，还有四天三夜，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楚叶蓦地发出声音。
    “这里不见天日，你是怎么算的？”艳雪有点好奇。
    “这个嘛可是我的绝技之一，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呢。”一打开话匣子，楚叶就开始卖起关子。
    “你就当宝贝藏着掖着吧，我才不稀罕呢。”
    “师妹，你的声音开始抖了。”赵霆觉出艳雪的不支。轻功数她厉害，但内力却没他们深厚。
    “好了，我们大家运功抵御吧。”艳雪不再说话，专心一意练起玉壶功。
    这十日的紫玄洞果然没有白呆，虽然承受着巨大的冰寒澈骨之苦，三人出洞后，都感觉功力进步甚多，当下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已极。
    楚叶看着艳雪飞快的脚步，对身旁的赵霆说“看看，念念不忘的就那书呆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再单恋一枝花了。”
    赵霆收回眼光，不发一言，仿佛楚叶说的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