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得意》29.解铃还须系铃人(二)

    羊掏了掏耳朵,她没听错吧?王妃?可是这个女娃还发育未完全吧,哪个王爷这么不要脸,老牛吃嫩草。嗯,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许她本来就叫王妃,就如同现代歌手王菲一样,姓王名菲。
    在羊纠结的时候,娃娃重重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这样称呼我。”
    羊倒吸一口冷气,那人却一点也不生气,仍是用平静的语气说:“属下遵命。”
    “既然你那么想当奴仆的话,就叫我小姐吧。”娃娃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是,小姐。”
    “你下去吧,真烦人。”娃娃像赶苍蝇一样,小手挥挥。
    又是一道光闪过,那人就瞬间消失了。
    羊依旧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有搭档了吧?”娃娃冲马脸挑了挑眉毛,一双灵动的大眼充满了得意之色。
    马脸什么都没说,就突然向娃娃这儿跃身而来,电光火石之间,马脸已挡在娃娃身前,替她接下了一个男人向她砍来的一刀。如果不是马脸,这一刀早就要了娃娃的命。当然,也有可能刚刚那个“光速男”会回来救她。
    这人虽然没有成功得手,却起到了“揭竿而起”的效果,他身后几个人同时冲上前来,有拿刀的,有拿剑的,所属门派是五花八门。
    羊退到白戏身后,虽然可能会被白戏嘲笑,可是保命要紧。要知道,刀剑无眼,这些个江湖人士总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反复无常的很,她可不想因为一群疯子丢了小命。
    娃娃与羊正好相反,这些人是冲她而来,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像看热闹一般的坐在桌上,一双小腿还悠哉悠哉的晃荡着。
    那可怜的小二早就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今天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遇上的都是这些主啊~
    白戏带着羊闪到安全的角落,定下身来才发现欧阳一在被三人围攻。
    欧阳一虽然也会武功,可毕竟医术才是他的专长,平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现下只能勉强躲闪开他人的攻击。
    “交出还魂丹!”
    欧阳一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为此才挑起事端。
    可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细想,刚弯身闪过一斧,一束剑光又朝他面门直刺过来。就在一眨眼间,一根长棍横在他脸前,正好抵住了迎面而来的剑尖。
    令狐单略一运力,那剑就被长棍震得一阵抖动,持剑人虎口发麻,立时便松了手,哐当一声,剑落地。
    羊再次看到令狐单那拽拽的表情,听到了最令她痴迷的倔强小正太的声音,“想要还魂丹,也要看你们够不够格!”
    这边令狐单与欧阳一并肩作战,那边马脸同志单枪匹马以一敌十。
    很显然,还是有几个傻蛋真的想为盟主报仇,或许他们指望自己可以在报仇之后登上盟主之位。
    马脸手持惊鸿剑,在空中舞了个剑花,一次扫倒了三人,又借力在椅子上一踩腾空飞起,躲过另外两人的攻击,顺势一个连环踢,踹飞了两人。
    虽然这些都是二流角色,可是羊在一旁提心吊胆的早已看不下去。她不想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所以趁白戏不注意,她冒着重重危险,借着桌椅的掩护,悄悄爬到娃娃的身后。随后在娃娃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娃娃听后噘起小嘴,好似不大情愿做某事,羊又对娃娃说了什么,她就欣然点头了。
    娃娃从小包包里掏出一颗粉色的弹珠,朝羊神秘的一笑,又眨了一下眼睛。
    碧茵湖位于芜郡北面的山谷中,这里花草丛生,蝶舞莺飞,在湖上泛舟,除了可以欣赏到湖边的宜人景色,还可以透过两山之间的一道大裂缝看到正南方的钟岳山。钟岳山上的钟月山庄与碧茵湖的地宫遥遥相对,一正一邪,形成一种独特的格局。江湖上传言,钟月山庄之所以建在这里,是为了监视地宫的一举一动,暗中压制地宫的势力。
    虽然叫做地宫,但地宫其实并不在地下,“地宫”纯粹只是个名字而已,但是有很多人被其误导,认为地宫是处于地下的一座宫殿。于是到碧茵湖去寻找地宫的入口的人,都是一无所获。其实地宫的入口就隐藏在湖边的树丛中,只是这些树木花草被布成了一个迷幻阵,走入其中的人如果不知如何破阵,是绝对找不到入口的。
    此时一个红衣男子站在树下,低头寻找着什么,他的目光在繁杂的草丛中来回穿梭,最终停在一个碗口大的石头上。这个石头被繁密的杂草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红衣男子俯下身,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在石头上轻轻叩了三下。
    “轰隆隆...”
    距大树约三丈远的崖面上渐渐显出一个裂缝,裂缝越来越大,不断有碎石掉落,原本被藤蔓遮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这个洞口就是让许多人苦寻不到的地宫的真正入口。
    男子翩然走入洞内,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洞口再次合上了。
    红衣男子穿过了通道,从黑暗踏入光明的一瞬,耀眼的阳光灼痛了他的眼睛,水袖扬起,挡在脸前。
    “参见少主,奴婢恭迎少主回宫。”清丽的女子声一齐响起。
    红衣男子眉头微皱,宽大的水袖一下子甩在身后,大步穿过在地上跪成两排的翠衣侍女。
    走至长廊处,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猛然瞧见他,惊得晃倒了托盘上的茶杯,慌忙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茶水烫到了手由不觉,嘴里却不忘说:“奴婢参见少主。”
    红衣男子只是嘲讽的暼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从她身边走过去。这种情况他早已习惯,从小到大,他都是过着众星捧月般的日子,待他长大一点才知道,这些人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惧怕他的母亲——这个地宫的主人,茵仪。而他迟早也会成为地宫的主人,成为掌握这些人生死的人。大家都怕他,却又戴上一副恭敬的面孔接近他,这些人让他厌恶,也让他厌恶自己。
    可是,有那么一个例外,有一个人对他是不同的。
    小的时候他曾偷偷溜出去一次,那时他们在街上相遇,她把包子皮喷到了他的脸上,还头头是道的训了他一顿,最后却潇洒的掉脸走人。
    再次相遇的时候,她已从一个肉球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泼了她一身泥巴,她淋了他一身冷水,最后却拖着他喝了一夜的酒。
    是她改变了他的思想,促使他当初决定走出这个充满虚伪的地方。
    所以,在他心里,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靥儿,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莲花池边。俊靥转过身,长发随风扬起,红色的长衫在空中摇曳,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洁白的莲花的反衬下显得极尽妖娆明艳。
    对面的那张脸与他有七分相似,也是明艳照人的容颜,却有一双永恒不变的冰冷眼眸。光洁的皮肤,弹指即破,岁月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他望着她,忆起当年就是这个表情,这个口气,她完全不曾改变,依旧是寒冷如霜的表情,即使是对他,也从不带一丝一毫的温情。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茵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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