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浅延年》11.[番外]浅川阳木

    小梓良其实是我的双生妹妹。
    她有着我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眼眸，甚至性格也差不多。
    可是她总是那么的倔强。
    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很正经地告诉过我：
    “阳木，你是哥哥，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都要好好保护妹妹。”
    那个时候，妈妈的这句话反而刺激到我。
    难道只因为她比我晚几秒出世，我就该百般宠爱吗？
    凭什么？
    于是，我开始故意地无视她。
    她小时候胖乎乎的，白净的脸上总会带着几丝怯怯地笑意。
    走起路来小心翼翼，不喜欢穿裤子，反而是喜欢臭美地穿公主裙。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我应该是很喜欢她这个可爱的妹妹。
    可是我没有。
    我时刻讨厌着她。
    幼稚园里。
    我可以轻易有很多玩伴，也历来如此。
    可是她却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玩拼图。
    曾经我以为那个瞬间闪过心头得是快感。
    后来才渐渐知道。
    原来从那个时刻起，我已经在心疼她了。
    有一次，一个小女生想和我一起玩。
    我知道梓良就站在身后。
    瞥到小女生穿着可爱的公主裙，我恶趣味地对她说：“我讨厌穿裙子的女生。”
    因为背对着梓良，我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只是那个小女生低头跑开了。
    而我听见身后传来的啜泣声，我忽然觉得有些迷失了方向，心，在痛吗？
    从那次之后，梓良再也不穿裙子了。
    在家里的客厅，我还在看电视，而主卧室里传来几句对话。
    我震撼不已，却又强自将心里的愧疚按下午。
    “妈妈，我以后不要穿裙子。”
    “为什么？小良穿裙子很可爱啊。”
    “我不要穿裙子！不要，就是不要。”
    “好好好，不穿裙子，妈妈以后都给你穿长裤，好不好？”
    第二天又要去幼稚园里了。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视着她。
    只是当我在众星捧月之时，依旧会觉得寂寞。
    而她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我和别的小孩子玩的开心，竟也会感同身受的笑。
    也就是那个时候。
    我想我真的是迷失了自己吧。
    看着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迷茫地问我自己：
    “她是你妹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
    我没有答案。
    也许是有了答案，却不敢面对吧……
    上了国小之后，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我不怎么说话，只是对着谁都温柔有礼地笑，谦逊温和。
    可唯独面对她的时候，我竟找不到任何一张面具来与他正视。
    每天的每节课我都在淡然的表面下努力。
    而她不同，困里直接睡觉，感兴趣就听一听。
    当我每晚在看书的时候，她已经早早地钻进被子里开始看漫画。
    次次年纪统考我都是年级第一。
    每当我站在台上发表感言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她看过来的视线。
    充满着骄傲和快乐。
    而那个时候我多半会扯开一个充满不屑的笑。
    的确，这种成绩对我来说越来越不算什么了。
    她也是明白的。
    所以她还笑的很无奈。
    国小三年级的时候。
    我们参加了一次秋游活动。
    临出门的时候，妈妈替她整理衣服，我别过头去，爸爸却蹲下来，为我整理衣领，他说：
    “阳木，你是哥哥，小良第一次参加秋游，好好照顾她，要保护她。”
    我答应了爸爸。
    可是却在心里想：
    “秋游有老师在，又怎么会需要我？何况，凭什么？”
    我没料到的事情居然猝不及防地就发生了。
    梓良在登山时一个不小心跌倒，滚下山去。
    我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在理智还未命令我的行动时。
    我已经随她跳下去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怯懦，我居然第一时间就跳下去陪她了。
    天啊，我是怎么了？
    当我们可以站起来的时候，才走出几步。
    就一先一后掉进一个坑里。
    狼狈至极。
    我抬头，这个坑有2米深。
    没有任何爬上去的希望，只能坐着等人来了吧？
    “对不起。”
    她忽然低声道歉。
    “没什么，我也很不小心。”
    我没有像以往那样语带嘲讽。
    这样的情况下，谁又有心情去那样做呢？
    我低头坐在她身边，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感受到她在瑟瑟发抖，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她有些错愕，却快乐地笑了。
    穿上外套之后，她依旧没有暖起来，山上湿气大，又是秋天……
    我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我肩上。
    为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我终于觉悟，说：
    “睡一会吧，哥哥在这里。”
    于是她真的就睡着了。
    而格外安静。
    我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她轻颤的睫毛。
    哎，我该是担起做哥哥的责任了。
    梓良，各个以后一定会很宠很宠你。
    我暗自在心里对自己说。
    对不起，我从前对你那么差。
    可是你未来没有向爸妈告状，总是迁就着我这个哥哥。
    你一定很累吧？
    等我们回家之后，哥哥一定会改变的。
    那次以外之后，我就开始摘掉面具，真心地对每个人都温和的微笑。
    会陪着她一起玩，拉着她的手带她回家。
    也是那之后，我学会打网球——她很爱网球，可是不适合打网球。
    于是我每天都在家联系。
    挥拍，引体向上，长跑……
    她总是在身边等着我练习，左手毛巾右手矿泉水。
    国一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去东京玩了很久。
    遇见了他——手冢国光。
    我不否认他的确是个很出众的人，所以对梓良喜欢上他一点也不惊讶。
    只要她快乐，就好了。
    我不过是守护而已。
    在梓良生日前夕，他对她说分手。
    原因竟只是因为什么网球，什么梦想！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更不能接受梓良无言地啜泣。
    当梓良在生日那天要去找他再问清楚的时候，一辆车呼啸而过。
    谢天谢地，梓良只是被擦伤了而已。
    她醒来之后忘了他，我有些庆幸。
    那种痛还是忘了，会比较幸福吧？
    车祸之后我就不再打网球了。
    或许当一名经理，也很开心自在呢。
    两年的时间里。
    我和梓良真的开始像双生兄妹般。
    相亲相爱。
    每次妈妈都会调皮地叫我“哥哥”。
    梓良会不给面子的在额上挂三条黑线。
    而我。
    在轻笑之余，还是知道的——
    妈妈在提醒我：
    我是作为哥哥存在着的，我是她的哥哥。
    我越来越温文尔雅地笑，也越来越宠爱她。
    比普通兄妹之间，还多一点——
    宠溺。
    当我的心底爬出几丝阴寒，我就觉得不对劲。
    一定是梓良出事了。
    双生效应，我从未如此感谢这双生效应。
    当我在樱花树下看见浑身是血的梓良。
    我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不哭出来。
    一家都不舍得打一下的小妹妹，竟然有人敢这么欺负她？
    夕雨铃子是吧。
    很好，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呵，不知该称赞太有勇气还是太过白痴。
    向爸爸汇报了这件事的同时，我就决定了：
    由爸爸用财团的力量来对付她们。
    而我，会毫不留情地将夕雨铃子摧毁。
    看着梓良安静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四壁都是雪白一片，宁静而又绝望。
    我真得很难想像她忍受的疼头，头部受到重击，身少少说也被打了几十下。
    淤青和鲜红的伤疤交错在她身上。
    我双手握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夕雨铃子，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