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天潇洒的后果就是……感冒!
“三十九度二,怎么烧这么高才送过来,”医生放下体温计,皱了下眉转身提笔开始龙飞凤舞,边写边问,“先打针退烧,来的时候吃过东西了么?”
易知羊有气无力的咳了几声,声音嘶哑的好像磨砂纸擦过了一般,“没,吃不下……”
“你烧这么厉害要吃东西,”医生递过处分笺,指向走道的另一头,“去那边拿药打针。”
“谢谢医生了。”
汪苗接过单子道了声谢,一手扶起快软成一滩烂泥的易知羊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嘴里半是心疼半是埋怨的念叨,“早叫你上医院了,偏不听现在好了,烧死你!”这家伙早上起床就咳得厉害,但是一直死撑着说没事,谁知到了下午那把嗓子已经嘶哑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她实在是不放心就去摸了摸那家伙的额头,结果手底下就像是抓着一把火似的,吓得她赶紧拉了人直奔校医院,生怕迟一秒这家伙就横尸寝室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易知羊全身无力,走个路都在东倒西歪,头晕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上午还没什么事,下午就发……发烧了。”
“就你有理,好了,躺着别说话,我去给你拿药。”
幸亏得这条走廊不长,两人到的时候注射室正好还有一个空床,把某个自作自受的病人扔床上躺着后,汪苗急匆匆的去拿药,护士的手脚还算麻利,没多久就配齐了药水,去打针的时候发现易知羊已经趴着睡得不省人事了。
“小羊?小羊?”汪苗俯在易知羊的耳边轻唤了几声,然而被唤的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护士,她不会是晕倒了吧?”她担心的看向正在撕胶布的护士。
护士瞄了一动不动的病人一眼,无所谓的说,“烧晕了,等挂上水就没事了。”
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缓缓的流进易知羊的体内,护士轻言交代几句收起器皿走了,汪苗这才长舒一口气,拉过椅子如释重负的坐下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昨晚两人谈话的场面。
“你说在别人污蔑你是小偷后林白还要你把包拿出来搜?”汪苗瞪大眼睛,听完易知羊的话后显得极为惊讶,“他好像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
易知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半晌才抬起头来露出两只微红的眼,“汪汪,”她顿了一下,认真的说道,“也许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怎么这样说?”
“以前,以前可能是因为林白对我太好了,所以让我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易知羊说的很慢,眼神微微有些迷茫,“我和林白毕竟只认识了两年,而他和房雅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帮她应该是很正常的,反倒是我,我好像越过界了,仔细想想也没资格要求林白在那个时候帮我对不对?”
“小羊,你别这么想……”
“听我把话说完,”易知羊伸出手打断汪苗的话,“现在想想,我生林白的气真的是毫无立场,他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
“好了小羊,别说了,也别想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她明白小羊这孩子在还没开始就下意识的决定退缩了,叹了口气,汪苗摩挲着裤兜里的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站了起来,就当是还林白请吃蛋糕的人情好了,她给自己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借口,走出去开始拨电话。
没过一会儿,林白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注射室门口,深吸几口平息呼吸后,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易知羊还是安静的躺着,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紧皱着,呼吸粗重而急促。
转向坐在一旁的汪苗,林白有些急躁的压低声音问,“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淋雨,”汪苗扯出张湿纸巾叠在她的额上,然后指指门,“我们出去谈。”
林白回头细细的看了眼易知羊,点点头率先出去了。
一直走到尽头突出来的阳台上,两人才停下来。
“该说的我都在电话里说了,”汪苗直视着林白的双眼,“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沉默了许久,林白微微叹了口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小羊,只是……”他烦躁的掏出烟盒,顿了一下像是想起来这是医院不能抽烟,用力捏了下盒子又放了回去,继续说道,“我觉得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大方的给别人看比什么样的辩解都要强,不过好像让小羊彻底的误会了。”
“就这样?”汪苗迟疑了下,有点不太相信。
“不然你觉得还是怎样。”
林白当真是沮丧到了极点,昨晚易知羊挂了他的电话后,他真是克制了很久才没让自己冲上女生宿舍找她说个明白,还有房雅……仅仅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件事就乱成一团麻,想解决都无力着手,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累过。
大概是看出了林白的疲态,汪苗心里微微一软,露出温和的笑容,“林白,我现在要去给小羊买粥,你能帮我看着她么?”
林白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下头。
汪苗离开校医院后去了堕落街,那边有家粥熬的相当不错,就是远了点,不过有林白照顾着小羊,她倒是不怎么担心,顺便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后,她两人份的拎着粥回到校医院,走进注射室的时候她却发现床边多了个陌生的女孩子。
心里正想着这女孩是谁,林白已经站起来介绍道,“汪苗,这是房雅,”转过头又对着那女孩说,“房雅,这是小羊的室友汪苗。”
“你好。”房雅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
汪苗放下手里的盒子,回应的同时偷偷打量了对面的女孩子一眼。怎么说了,看上去就是个十分爽朗豪气的女孩子,一点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来的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在心里感叹一声,面上却没泄出任何情绪。
“房雅听说小羊病了,所以就想来看看,还说,”林白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要亲自过来为昨天的事道歉。”
道歉?这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易知羊虽说比较好说话,性子看上去也是软绵绵的,但是只要把她给惹火了,基本上就只能用“死磕”这两个字来形容,何琼就是那前车之鉴——汪苗实在不认为房雅会是个例外,那娃在醒来后的第一句话除了“滚”字外她硬就没想出别的来,到时候可真就尴尬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边汪苗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打发掉热情过头的房雅,这头易知羊突然剧烈的咳了几声,无力的睁开眼。
茫然的目光在林白身上转了一圈后停留在房雅身上,渐渐变得清明。
汪苗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忍不住的扶上额头,这下可真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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