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只有一座监狱[虫族]》第19章 赌我和你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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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维斯一时没能分辨出莫林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认为和莫林在这段时间培养了一点岌岌可危的默契的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特殊？
    此情此景下，这句掐头去尾的话应该是夸他能够暂时安抚对方情绪的精神力很特殊。
    ——可似乎又不是这个意思。
    转过身来的莫林脸色分明与刚来的时候无异，而阿尔维斯却感到了一阵古怪的违和。
    似乎眼前的雌虫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可能会为了西维的困境眉宇间有所忧虑，也可能会为了西卡的乐天流露一丝温情。
    而不是现在像在刻意隐瞒什么一样套上沉默而冷清的外壳。
    阿尔维斯自觉地开始回忆自己做了什么惹得莫林不想理他，却不觉得自己安抚西维的情绪做法有什么冲动的地方。
    正如被操纵者失去的记忆会在阿尔维斯精神域里原原本本的复刻一样，情绪也是守恒的。
    西维空虚与不安的情绪不会凭空被精神力抚慰，平息的原因只是阿尔维斯代替他解决了那一部分的情绪。
    所以阿尔维斯会疲倦，会狼狈地喘息，他会感同身受被抚慰者的一切。
    ——这样的精神力才属于末世中垂怜众生的“神明”。
    依旧没有找出莫林变化原因的阿尔维斯一言不发地盯着雌虫，他线条优美的眉眼呈现的是最浅显的疑惑与探究。
    雌虫垂眸瞥了阿尔维斯一眼，却没有给他解惑的打算。
    这样平静的对峙一直到医生带着西卡出现迎来终止。
    “谢谢少爷和莫林先生。”
    在听到雌父的声音后完全恢复了元气的西卡眼眶有些发红。
    他先是出来小声问好，然后又带着充满希望的语气补充，“雌父说他现在的戒断反应已经没那么难熬了，还有一段时间他就能出来陪我了。”
    西卡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雌父还说，原本一直很担心自己戒断失败，但是这次听到我在门外讲话后就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医生拍了拍幼崽的肩膀权当安慰，他知道以西维实际的戒断情况出来陪伴西卡还有很多的努力要做。
    ——但是这样一次简单的沟通对西维和西卡都是有利无害的。
    阿尔维斯主动招手示意西卡到他们面前来，他语气温和地嘱咐西卡照顾好自己。
    在幼崽情绪平复后，他将幼崽的目光引到全程安静的背景板——莫林身上。
    “其实莫林先生也一直很关心你和你的雌父。”雄虫特别拿今天早上的对话举例，“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有时也会忽略西卡也还是思念雌父的好孩子。”
    “只是因为西卡太懂事了才不愿意主动麻烦我们。”
    受到表扬的西卡有些羞涩地攥住了自己的袖口，那双棕色的眼睛鼓起勇气望向莫林的目光里多了点孺慕的色彩。
    成功让西卡和莫林更加亲近的阿尔维斯暂时把莫林先前的古怪放在了一边，决定下午的机甲比赛结束后和莫林继续谈谈。
    在告别莫林后回到书房的阿尔维斯主动找系统搜集了与机甲有关的资料。
    【机甲作为一种极具危险性的战斗装具，要求驾驶者有足够的身体素质与精神力素质。其中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的透支都会为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危害。】
    【因此驾驶者的标准必须为成年的B级雌虫双项指标以上。】
    系统将星网上对机甲最普遍的理论体系展现在阿尔维斯的脑海里。
    【从数据对比得出，您的体质没有达到学习机甲教习的最低标准。】
    阿尔维斯毫不意外地知道自己在体力上只是连及格线都够不到的弱鸡。
    “所以莫林掌握了的转机又会是什么？”
    一本《掌握虫体奥秘》的科普读物摊开在书桌上。阿尔维斯看到的那一页上，“B级以下的成年雄虫基本不具备二次进化的能力”被雄虫特别用红笔标注。
    阿尔维斯打开原身的光脑，新开了一个名为“阿尔”的ID提前围观下午的机甲比赛。
    【访客1314】： “今天下午是第一军校内部的最后一场表演赛。这一届最有潜力的常胜将军和老牌毕业生的年度pk，精彩精彩。”
    【访客520】：“楼上的，说到那位匿名的常胜将军。就没有朋友想和我组团去扒扒那位大神到底是谁吗？那华丽又有力的攻击方式简直帅炸了！”
    …
    一条条激动的应援弹幕在频道上翻滚得火热，隔着屏幕就能感觉到虫族这个种族对机甲战斗的热爱。
    然而两辈子的身体素质都不配做一个武斗派的阿尔维斯对机甲的存在只有单纯的新奇。
    他手边是送到书房的零食与水果，眼前是为了观感开到最大化的投影屏幕。像是看电影一样的悠闲姿态让他还有时间在开始之前给莫林发一条短讯。
    【你觉得谁会赢？】
    雌虫那里迟迟没有关于答案的回复，知道莫林不想剧透的阿尔维斯在选手登场之后继续逗弄莫林。
    【打个赌，将军？公平起见我先选，谁押对了就如实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阿尔维斯一边听着主持人的赛程介绍，一边等待莫林的答复。
    ——他还挺有自信莫林有很多问题想知道的。
    然而通讯界面上始终静悄悄的，一直到表演赛进行到了一半，那位常胜将军驾驶的机甲再一次在空中滑过漂亮的弧度引来声声喝彩。
    “叮。”
    莫林的消息姗姗来迟。
    回复的内容却和阿尔维斯想象的有很大偏差：【表演赛的技巧太花哨。来训练室，我们换一个方式赌输赢。】
    阿尔维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放下手边的甜点有些不愿接受现实：【赌谁和谁？】
    【我和你。】
    这次莫林的消息回复地很快，【赌我和你谁会赢。】
    那岂不是很有意思？
    阿尔维斯这下茶也不喝了，“电影”也不想看了。他示意系统替他留意比赛的结果，自己走出书房看到已经在训练室门口等候的莫林。
    “来比机甲吗？”阿尔维斯露出了一个纯粹的微笑，“可是我什么也不会。”
    “只用精神力来比。”
    莫林显然早就把该注意的准备好了，“训练室里有精神力驾驶的模拟舱室，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上手。”
    “作为对你第一次尝试的补偿，”莫林低头看向阿尔维斯，身上淡淡的压迫感像笼罩晴空的阴云，“三次机会，我来防守。哪一次你先突破我的能量塔，你就赢得这场赌局。”
    ——莫林身上那股毫不收敛的威慑力简直就是自带打击对手信心的debuff。
    阿尔维斯原本只是有点有趣的心情现在变成了有点想赢的胜负欲。
    雄虫慢悠悠地点了头。
    冰冷的机械教程接替了莫林指导他打开模拟舱的声音，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技巧从阿尔维斯凝视的瞳孔传递到活跃的精神力里。
    “敏捷型攻击机甲，机体灵活小巧，具有高爆发力但防御薄弱。”
    “防御型机甲，机体厚重，速度较慢但破坏力大、防御性强。”
    阿尔维斯从莫林那里接收到接下来他们分别操纵的机甲资料。面色认真的雄虫第一次开始尝试驾驶模拟的敏捷型机甲。
    ——代价就是机甲歪歪扭扭飞出一点还会在拐弯的时候自己加速。
    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那么不听使唤的阿尔维斯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那些往日总是顺从着他的意愿向外侵袭的银色精神力现在几乎可以说在顺着机甲的操控线路乱窜。
    因为太过活跃反而难以完整地完成一个指令。
    阿尔维斯的脑海里一秒钟闪过多少种想法那些精神力就能变化出多少种姿态。
    认清现实的阿尔维斯唯一的选择只有放弃思考。
    他没有驾驶机甲时的本能，所以只有选择足够专注。
    ——专注到他的精神力能够完完全全凝聚在一起。
    这场战斗的准备时间比莫林想象中的还要长。
    他已经给阿尔维斯预留了足够熟悉机甲的时间，顺便还提雄虫打包了几套实用的对战技巧。
    但是他的光脑上迟迟显示着对方尚未完成新手教程。
    就在耐心已经足够好的莫林准备登出去确认雄虫的情况的时候，阿尔维斯发来了通讯请求。
    “我已经准备好了，”屏幕对面雄虫的微笑有些敷衍得不自然，“还是我先来猜吗？”
    莫林平静地点头。
    阿尔维斯的眉宇间下意识地露出纠结，他看向屏幕上雌虫的投影。那欲语还休的表情让莫林几乎以为雄虫要直接放弃。
    “如果只是用机甲的话我会输。”
    雄虫真诚地承认自己毫无用实力取胜的希望。
    “但是用精神力的话我会赢。”
    这句话阿尔维斯也是发自肺腑，所以他坦坦荡荡地询问莫林：“那么结果应该怎么算？”
    “精神力是你实力的一部分，阿尔维斯。”
    莫林淡淡地纠正道，“如果你能在驾驶机甲的同时分出余力，那么战场上你就是胜者。”
    “好。”
    阿尔维斯感受着自己的周围因为期待战斗而乱窜的精神力。
    “公平起见，我来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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