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只有一座监狱[虫族]》第13章 冒险故事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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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维斯明显不想和眼前陌生的幼崽抱一抱。
    因为他的精神力告诉他，就是眼前这个过分热情的幼崽无意识地吞噬了他留在西卡身上的精神力。
    稚嫩的雄虫幼崽尚且不具备收放自己精神力的能力，所以对方像黑洞一样具有吞噬本能的力量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萦绕在他身边。
    阿尔维斯看了一眼面色有点茫然的西卡，如果不是因为他预留的精神力替幼崽挡了一劫，西卡还未发育成熟的精神域势必会被吞噬受到损伤。
    但就在阿尔维斯思考的那么一小会的时间里，张开双臂等着抱抱的雄虫幼崽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冷淡的回应。
    他碧蓝色的大眼睛骤然升腾起一层水雾，灿金色的头发也随着难过的情绪黯淡了不少。
    似乎是真的害怕雄虫因此不喜欢他，豆大的眼泪在他的眼眶晃晃悠悠，马上就要真情实感地落下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控制不了。”
    强忍哭腔的幼崽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东西了。雌父因为精神力要把自己送走，唯一碰到的希望也因为自己的精神力不喜欢自己。
    在幼崽彻底自暴自弃、一泄汪洋之前，阿尔维斯出其不意地弯腰，给了幼崽一个轻轻的拥抱。
    雄虫的面容还藏在拟态的伪装之下，声音却一如既往有着让人平和的魔力：“愿意坐到沙发上陪我们一会吗？”
    ——仅仅被注视着就让人感到宁静。
    幼崽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被阿尔维斯抱上沙发。秉持着“阿尔维斯愿意抱他就是喜欢他”的简单世界观，豆大的眼泪也不流了，幼崽接过纸巾胡乱抹了一通，神色就开始兴奋起来：
    “我叫苏！”
    幼崽兴高采烈地推销起自己：“我今年已经识字了，喜欢睡觉和吃饭，我的脸很好捏，抱起来手感很好！”
    说完抬头瞄了一眼阿尔维斯的眼神，他又像受到鼓励一样拍拍自己的胸脯，
    “而且我不挑食，所以我很好养的！”
    西卡从这段独白里察觉了那么一点危机的意味，他向阿尔维斯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清清嗓子小声问：
    “苏，你是想离家出走吗？”
    苏闻言受惊一样的睁大了眼睛，他泄了气原地委屈：“我是不会离开我的雌父的。哪怕他不在家，要把我送给雄父，我也最喜欢他了。”
    这个反应让西卡升上了一股奇妙的负罪感，他轻轻哄道：“那你是想干什么呀？”
    幼崽眨巴着眼，努力将自己往阿尔维斯的方向扒拉了一下，期期艾艾地恳求到：“你…你能不能到这里做我的老师呀？”
    阿尔维斯连为什么都不用问了，苏已经认真地解释到：
    “只要我学会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雌父就不会送走我了，而且我也不会再伤害到其他虫族了。”
    那为什么不能选其他老师呢？
    西卡对这个问题尚有疑惑，阿尔维斯却已经心下了然。
    苏吞噬属性的精神力破坏性极强，所以只有亲缘上高度契合的精神力才会被接纳，而阿尔维斯的亲和属性也是有机会越过这道屏障，不引起攻击地进入对方的精神域。
    幼崽对精神力的学习很大一部分是通过外界的干预指导的，而苏的老师却面临着只能理论不能实践的窘境。
    阿尔维斯温和地看向苏，他的言辞里没有敷衍的推脱却也没有不负责任的承诺：“这是你雌父才能决定的事。让陌生虫族进入你的精神域是很危险的，下次不要轻易地请求。”
    “可是，”苏收紧了手指，茫然又不安地解释：“下次我就遇不到你了。如果你不在，雌父就又要把我送…”
    轻轻摸了摸苏的头，阿尔维斯平和地注视着他：“我一直在D9星，我在这里的名字是阿尔。如果你的雌父愿意，你可以在下次我来的时候来找我。”
    …
    这件事听起来就蛮离谱的。
    医生捧着一杯红茶，在热气腾腾的烟雾里听西卡讲这个类似于冒险故事的奇遇。
    在听完西卡对幼崽的一连串描述之后，医生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坐到西卡旁边。
    “我怎么觉得这是一只在学习精神力的雄虫幼崽呢？”
    “雄虫幼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西卡震惊地努力回想，他在D9星就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
    “我知道了。”
    医生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大阴谋！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西卡不明觉厉。
    比起医生那边因为看了太多幻想而得出的无厘头结论，莫林那边的态度要正常的多。
    “我从来没听说过D9星有叫苏的雄虫幼崽。”恢复了往日凌厉夺目外貌的莫林，和阿尔维斯一起端着杯咖啡坐在书房里。
    那在暗道里的一瞬间亲近似乎是假象，莫林依旧干净地不说一句废话：
    “幼崽因为精神力注意到你应该是偶然，但幼崽出现在那个地方确实很可疑。”
    确实。
    阿尔维斯抿着嘴上的咖啡，看见莫林的咖啡一动不动地放在桌面上。
    他补充了莫林上面的结论，“我更偏向幼崽是生活在那里，并且把那个地方看作他的家。”
    听起来事情就更不同寻常了。
    莫林对阿尔维斯说了几句要注意的话，他们谈完地下格斗场谈到了最初要取的兴奋药剂。
    “那种违禁品原液纯度很高，制作的工艺精度也很高，不像是D9星自产的。”
    阿尔维斯将医生说过的话如实陈述了一遍，然后向莫林征求他的想法：
    “你觉得这批东西是从十七区的卡兹那里流出来的吗？”
    莫林的目光依旧内敛，他的神色沉静，什么情绪在他脸上都是淡淡的：
    “我没有看到过卡兹卖出的东西，但是我在主星看到过这样的试剂。”
    对面的阿尔维斯点点头，他神色从容地将这件背后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麻烦事一笔带过，默契地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因为纯度过高，那东西致瘾性很强。所以医生说西维要吃很大一番苦头才能摆摊这个噩梦。”
    莫林的情绪这时候才有了点变化，“这种程度的戒断该怎么样进行？”
    阿尔维斯手里的咖啡早已放回了桌面上，他的食指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样子，先用药物辅助，后面还是要靠自己。”
    这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没有阿尔维斯和莫林能插上手的地方。
    莫林微微颔首以示自己了解了，扫过阿尔维斯顶着太阳穴的手指，他的眉尖终于还是微微蹙起：
    “你喜欢喝咖啡吗？”
    阿尔维斯眨眨眼，坦率地否认：“其实不怎么喜欢。”
    “我也不喜欢咖啡。”
    莫林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还是为了鼓励，他直截了当地告诉阿尔维斯：
    “既然不喜欢，下次可以换别的茶饮来提神。”
    阿尔维斯这次连眼睛也不眨了，起了点逗弄莫林的心思，他认真地说：
    “咖啡其实还挺有用的。”
    反正在末世里起码是这样的。
    莫林看着阿尔维斯还在按摩的手指，语调都没变的回应：
    “可是你的身体并不适应它。”
    阿尔维斯无奈地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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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为“苏”的幼崽眼泪汪汪地在自己的床上撒泼打滚。面前的全息显示屏上，蓝眼睛的雌虫，也就是苏的雌父无奈地叹气。
    星际里大多数助益雄虫精神力的东西，他都为苏网罗了一堆。就连这次，也是为了寻找可能对苏的精神力有效的矿石带着舰队在外奔波。
    可是苏的精神力太特殊了。
    他咬紧牙关示意自己不能心软，毕竟精神力的学习是影响幼崽一辈子的事情。
    “他只是一只陌生雄虫，苏。D9星上根本没有一只叫阿尔的雄虫。”
    幼崽死命摇了摇头，“他是披着伪装的，他的伪装是一个紫发的亚雌。”
    可是D9星一共就那么几个雄虫。
    雌父目光复杂，这其中根本没有精神力雄厚又属性亲和的雄虫可以给苏当老师。
    但苏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雄虫的存在，他犟着脖子坚定道：“他下次就来找我了，他一定能够做我的老师的。”
    说到这里，他又呜咽起来，“雌父，不要把我送给雄父。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就试一试好不好。”
    屏幕上的雌虫有些疲倦又有些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苏解释如果雄父真的不要他，他根本就无法长大到现在。
    因为在苏眼里，雄父就是那个缺席了他这么多年的生活，把他和雌父赶到星际流浪的大坏蛋。
    但现实比这个想法复杂的多。
    让苏现在就回到雄虫身边已经是下下策的无奈之举了。
    雌虫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时间再拖一拖。
    “那就等到你下次见到他，苏。见到之后马上给我打通讯，如果他不能通过我的考验，那么你就要听话回你雄父那里。”
    苏抽了抽自己今天哭红的小鼻子，顶着那张小花猫一样的脸喜笑颜开。
    和苏讲了一会体己话，雌虫关掉通讯的时候，原本凶戾的眼睛也难得柔和了一点。
    可是供他休息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指挥室的大门被“轰”地打开，那个满脸疤痕的雌虫急匆匆地向他求助：
    “老大，那颗星球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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