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只有一座监狱[虫族]》第7章 近在咫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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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对不起。”
    刚刚苏醒的幼崽颤抖地跪在他雌父的病床前,棕色的眼眸里水汽升腾,神情迷茫而惊惶。他乞求似的看着刚刚和他说完情况的医生,身上是让人心疼的卑微与胆怯。
    “我知道戒断需要很多时间和物力,我可以留在这里做奴隶,也可以打工一辈子。”
    “只要让雌父活下去就好了,求求您。”
    满腔劝解之语不知从何说起的医生无奈地试图扶起地上的幼崽,他知道违禁品的戒断会有多么困难,也知道凭借这对父子现状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我不能给你留下这个保证。”
    医生想起古堡里那位声名狼藉的主人长叹一口气。尽管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位阴晴不定的雄虫,但光从雄虫带来的侍从嘴里就知道那位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主。
    尽管这对父子是管家弥加带回来的,但谁又清楚真正的主子想怎么做。
    “我只是这座古堡里的医生,我无权决定这件事。”
    医生顶着幼崽湿漉漉的眼眸说出了这句话,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拒绝主动与那位雄虫接触的机会。
    更何况那么冷酷寡情的雄虫怎么会因为因为他一番话改变心意呢?
    医生颇为歉疚地想着,硬着头皮想把仍跪在地上的幼崽抱回病床上,却被一股微乎其微的力量扯住了白大褂的袖口。
    “真的…”幼崽哽咽着,卑微地捏着袖口的一个角,“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医生长长久久地定在了原地。
    ...
    所以当时到底为什么会脑子一热说出“我会尽我所能,等我回来”这样给予希望又不切实际的话啊?!
    医生抓狂地在心里抨击自己。因为最终还是没抵御住幼崽的攻势,带着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姿态直奔阿尔维斯书房的医生到现在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传闻中喜欢虐待雌虫并且喜怒无常的究极反派“阿尔维斯”的书房门前那一块地板久久徘徊、进退两难的医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亚雌天生对暴虐的雄虫的恐惧与他作为医生的责任感在门前那一小块地板上来回碰撞。
    他想要掉头往回走,却又觉得心里某块地方止不住地酸涩;想要上前一步去敲门,却又觉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紧闭的房门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向他直扑而来。
    医生的瞳孔微微放大,看见紧闭的房门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打开。
    弥加懒懒地扒拉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来找少爷?”
    医生瞄了眼安静的房间有点发怵,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答,“是有关那对父子的事务要和少爷汇报。”
    这一次弥加都停下来看了我好几秒了,医生心里止不住地叫苦,果然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医生感受完自己内心丰富的心理变化,弥加已经退后几步,闲闲地守在门边。
    “那就进来吧。”
    医生留恋地瞄了一眼光洁如镜的走廊。
    傍晚时分的房间里暖红色的霞光大片大片铺撒在地板上,房间里制式古老的矿石家具各司其职地占据在视觉的各个角落。
    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医生小心翼翼推开了隔间的木门。
    他即将第一次见到那位来自代林家族的雄虫新主人了。
    医生咬紧牙关抬头去看。
    似乎心跳都因为紧张急促了几分,他愕然地睁大了双眼。
    这年头虐待雌虫、喜怒无常的雄虫长这样?
    阿尔维斯温和地向陌生来客笑了笑,纯黑色的瞳孔闪烁着黄昏的色泽,让看者无端只觉得安宁而平静。
    医生几乎是有些结巴地回过神来,“日安,阿尔维斯少爷。”
    …
    所以最后真的被同意了啊。
    医生感觉自己莫名像做完了一场梦,梦里有重获新生的幼崽,有因为紧张而丑态百出的自己,还有最离谱的温和柔软的好心肠的雄虫。
    这不会真的是场梦吧?
    医生偷偷地掐了几下自己的掌心,在真切地感受到疼痛后才对这个离谱的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明明这样的雄虫和暴虐、喜怒无常两个词扯上关系才觉得违和吧?”
    医生走出房间喃喃自语,到底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
    同一时间书房内
    “所以您决定要把那对父子留下直到治疗完成之后吗?”
    弥加在医生离开后回到了隔间继续和阿尔维斯确认接下来的事务。
    “毕竟是我答应让他们活。”阿尔维斯点点头,模糊记忆这件事虽然简单但那对父子该怎么在这之后正常生活才是重头戏。
    “那么短时间内城堡需要增加一大笔关于违禁品治疗的进项了。”
    暂时掌管城堡里的财政大权的弥加不动声色地思索应该从哪里省出这笔钱。
    像是察觉了什么,阿尔维斯收回在太阳穴画圈的手指,主动询问弥加:“是收支出了什么问题吗?”
    “暂时不会,”弥加据实以告,“本家支来的钱还有结余,不过本家新送来的一支护卫队也快到了所以需要节省一些。”
    “快到了吗。”
    阿尔维斯与弥加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刚刚医生汇报说D9星的黑市里有D型违禁品流通,那么霍格的药剂来源已经很清晰了。”
    “霍格是从黑市获取违禁品药剂的。”弥加不动声色地顺着阿尔维斯的意思睁眼说瞎话,“我到时候会那么报告给本家的。”
    阿尔维斯眨眨眼以示赞赏,又抿了几口手边的咖啡,他示意弥加和他出去看看。
    “听医生讲,那对父子的名字叫西维和西卡。既然已经醒了,那我也该去看一眼。”
    “至于护卫队的到来,到时候就全权交给你来安排了。”
    弥加沉重地点了点头。
    …
    “真的很感谢您救了我和我的幼崽。”
    治疗室里不久前刚刚苏醒的雌虫拉住医生诚恳地致谢,他的目光已经黯淡得毫无生气,皮肤也像枯萎之后有些起皱。
    尽管已经是这副被生活摧残的折无可折的疲惫样,他道谢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名为“西卡”的雌虫幼崽乖巧地守在雌父的床边,在医生看过去的时候露出一点艰难而真诚的笑容。
    深感今天已经升华了太多次的医生不知怎么升起了勇气和他们讲讲那位隐在幕后的真正英雄。
    “我只是依照阿尔维斯少爷的指令来治疗你们,把你们从那个地方带回来的也不是我。”
    “我之前以为弥什说是阿尔维斯少爷要救你们只是假话,但在下午见到那位少爷之后我敢确定这句话是真的了。”
    “你们的生命是他带回来的,活的希望也是他保存下来的,我实在是愧对你们的感激。”
    身为雌父的西维有些迷茫地听着医生的一连串真情剖白,始终在一边安静聆听的西卡终于忍不住插嘴问:
    “阿尔维斯少爷就是把我和雌父从黑市带回来的亚雌吗?”
    “亚雌?”医生笃定地摇了摇头,“少爷明明是最纯正不过的雄虫,只要见他一眼就绝不会认错的那种。”
    现在轮到西卡陷入茫然了,他努力回想着记忆里最后一眼看到的身影,犹犹豫豫地追问:
    “那是紫发紫眸的雄虫吗?”
    医生被这个牛马不相干的外貌噎了一下,他甚至仔细回想了弥什和莫林的外貌也没找出那一点紫在哪里。
    眼见医生陷入思考虫生的泥潭,西卡的眼神变得愈发低落而惭愧。
    难道自己连救了自己和雌父的恩虫都会认错吗?
    就在三张迷茫的面孔沉默地面面相觑的时候,弥加从外面敲开了大门。
    目光在西维和西卡身上礼貌地停留了一会,他将身后的过道让开。
    有着最纯正的墨色与瑰丽多情的相貌的雄虫从过道走出,在医生默默惊艳的目光里走到了西卡的面前。
    西维身为成年雌虫的自觉几乎让他第一时间确认了这位陌生的雄虫就是医生嘴里的“阿尔维斯少爷”。
    “真的很感激您愿意救我和西卡,我们愿意为您付出我们的生命乃至一切。”
    暂时无法将阿尔维斯和那天的亚雌划上等号的西卡有些怔愣,以至于跟着雌父行礼的反应都慢了一拍。
    身为幼崽的本能让他对眼前瑰丽而成熟的雄虫感到仰慕,心里却依旧忐忑地想问清楚那天的亚雌到底是谁。
    通过精神力波动大概能猜到这份疑惑的阿尔维斯没有拒绝这个问题,他柔和地向幼崽说了声“起来吧”就看见西卡一瞬间亮起的眼神。
    果然对声音还有印象吗?
    阿尔维斯看向一边生命似乎都已经枯萎了的雌虫,他带着自己的幼崽宣誓效忠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生存。
    西维感觉到雄虫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即对方示意医生先带西卡去里间做一个详细的营养报告。
    西维的目光随着西卡的离开似乎又黯淡了几分,让弥加把西维扶回病床的阿尔维斯向里间看了一眼,然后在床边的椅子坐下,轻轻地开口:
    “还活得下去吗?”
    西维觉得自己干涸良久的泪腺都要在一瞬间丰盈起来,他的神色是痛苦的,泪水却是久违的新生。
    “活得下去。”西维止不住地想起随着他的离开而更加消瘦的西卡,“必须得活的下去。”
    阿尔维斯的微笑宁静而令人信赖,像是安抚迷途的小孩,他用堪称温柔的语调劝慰西维:
    “那就活下去吧。尽管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痛苦和挣扎,总要试着为了近在咫尺的幸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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