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面具》72.结缡

    当女孩走进面试的会场，坐在钢琴前，认真地弹起她反复练过许多次的曲子时，微微笑出了声。
    她知道，周助一定站在一墙之外，静静地听者，如同她幼时快乐地看他打网球时一般，那么骄傲，那么虔诚。
    她在用心告诉自己最爱的人，对待梦想，不可以屈从于任何力量，包括占据心灵的爱情和掌控命运的权利。
    她，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少年的人，但是，却不知不觉地在丈夫给的爱中走失，卑鄙地把沉重的爱压在少年身上，直至他彻彻底底地丢弃自己的梦想。
    爱情，一半是甜，一半是伤，他给她的甜会麻痹伤口，她给他的伤会自欺欺人。
    她爱周助，很爱很爱，连拖累着也不要放手。她爱不二周助的一切，包括他的梦想。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成为让他放弃梦想的理由。
    幼时，爸爸给她念童话书，告诉她王子公主最后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问爸爸幸福是什么意思，爸爸告诉她，幸福呀，应该是没有穿漂亮裙子戴耀眼皇冠的公主想要星星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穿着睡衣的王子无意识地搬来了梯子。
    这种爱，叫做宠爱。就是把最爱的人宠成全天下最无法无天的坏孩子，哪怕，那个坏孩子脸上早已铺满皱纹。
    周助，就是这样。
    而她，偶尔，也想要给周助这样的爱。
    当她一曲奏完时，阖上如水般光滑的钢琴，笑着跑出会场，跑到少年面前，看着他的面庞，挑着眉，装作很男人的样子，粗着嗓子问他——“喂，你这家伙，和我比一场网球，怎么样？”
    “你，还差的远呢。”少年微笑，眉眼清灵，温柔的音色，活灵活现地学着那个小王子的语气。
    “那和世界上其他的网球手比呢？”女孩继续变换角色的游戏，言语举止，粗犷豪迈。
    “他们，也还差得远呢。”少年看着妻子的眼睛，蓝色澄澈的眸中是自信，释然和浓浓的爱意。
    “骗人！和他们比比让我看看！”女孩音色依旧是假装的粗哑，唇角噙着笑意，琥珀色的眸中慢慢蓄满泪水。
    “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妻子浅浅，她的身体很不好。”少年白皙细长的指轻轻划过妻子眼角的泪，浅浅微笑。
    “没关系。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个我向你保证！”女孩拍拍自己的胸脯，豪迈万千，泪眼中是温暖的笑意。
    “那你一定要转告她，我每赢一场比赛，她要多活一年，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少年温暖的指腹沾过妻子面颊上的泪水，含笑放入口中，细细允吸。
    “好，我替她答应你。”女孩粲然一笑，踮起脚尖，唇印在少年唇上，口齿含混“盖了戳，她不会不认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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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和少年回到家时，戴着网球帽的漂亮少年已经站在公寓前等待。
    “学姐，你让我写得申请书已经有回复了，不二学长可以参赛。”龙马一板一眼，墨绿色的大眼睛审视着自家学长。
    果然，看到不二学长有些惊异的表情。
    他就知道，这件事，浅浅学姐是瞒着学长的。
    “真的？！”女孩兴奋地叫了起来。
    “浅浅，你的手脚......可真快。”少年叹气，卷着阳光的微风吹拂起他温软的额发。
    “不过，在法网公开赛开始之前，雷艾尔教练要看到学长的实力。只有获得他的认可，不二学长才能真正拥有参加比赛的资格。”龙马把帽子往下压了压，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很棘手吗？”女孩没有漏过龙马的表情。
    “他写e-mail告诉我，学长和我比赛起码要平局。”龙马继续蹙，一脸担心的表情。
    “越前，你对自己真有自信。”少年笑出声，天蓝色的眸风华毕露。
    女孩翻了翻白眼。
    这个死小孩，哪知眼睛看到她家老公不如他！！真是自恋得可以！！！
    不过，法网公开赛一般在五月末举行，周助起码要在开赛前一个星期到达法国。
    而，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也就是说，她和周助在一起的时间......
    摹地，女孩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生下不二家的继承人......
    可是......
    女孩偷偷地看了少年一眼，脸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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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晚上沐浴的时候，女孩卷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心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发烫。
    “浅浅，你怎么了？”少年刚沐浴完，就看到女孩在床上滚来滚去，掀开被，却发现她脸红得吓人，用手臂圈住她，皱眉，修长的指探向她的额。
    “我没事！”女孩看到少年发梢的女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苹果沐浴乳香味，心跳得更快，挣脱了少年的怀抱，就往浴室冲，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少年。
    拿着喷头，女孩边冲边思考，脑中全是电视剧中的场景。
    可是，看着自己平坦的胸，一咬牙，一横心，把浴缸中放满热水，坐在里面，看着自己的皮肤变红，受不了了跳出来凉快一会儿，然后继续泡，反复折腾了不知道了不知多久，总之效果达到了，少年开始敲浴室的门。
    “浅浅，你还好吗？”
    不理，爬回浴缸，装晕。
    “浅浅，你听得到吗？”少年提高音调，半晌，没人答应。
    于是，急了起来，把门撞开，一把捞起浴缸中满面通红双眼闭得死紧的妻子，直接掐人中，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女孩一直犹豫着怎样的时机醒过来会比较好，结果少年开始拨急救电话，女孩百米冲刺，挂断电话，尴尬地裹着浴巾看着少年。
    “浅浅你......”少年满头是汗，先是呼出一口气，然后怀疑起来，睁开天蓝色的眸，平和却犀利地看着她“该不会是装的吧？”
    “我没有装，没有故意把浴缸放满热水然后装作昏倒，完全没有！”女孩反应激烈，话顺溜得很，大眼睛紧张地转来转去。
    少年气结，一语不发，转身回到卧室，理也不理女孩。
    “好嘛，周助，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女孩知道自己搞砸了，又因为害羞，恶作剧的原因完全说不出口，只好拉着少年的袖子，小声撒娇。
    “拿自己的健康恶作剧，很有趣吗？”少年声音冷冷的，平和却没有了平日的温煦。
    “我没有拿自己的健康恶作剧。”女孩有些急，抓了抓红发，不晓得如何解释。
    难道要让她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勾引你，爷爷说我要在死前生下不二家的继承人因为你在我死以后不会结婚？！
    那，周助估计会先了结自己然后等着她一起投胎。
    “你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相信你，怎么放心......”少年的语气有些迷茫，随后，阖上眸，停了片刻，淡淡开口“我不去法国打网球了。”
    “周助，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说气话，要不，你打我屁股消消火？”女孩也急了，用应付菊丸家二老的方法应付丈夫。
    少年看着女孩，笑容有些难过，抚着她的长发，平静开口“又说傻话，我要是舍得打你就好了，每次都那么调皮！”
    “周助，我想要一个宝宝！”女孩闭眼，咬牙，脸色泛红，不去看少年的表情。
    少年愣了起来，看着妻子渐渐脱去稚气的眉眼，心有些痛，半晌，缓缓露出耀眼的笑容，温柔开口——“要一个宝宝也好。”
    她诧异，睁开眼，看着少年。
    本来，她以为，少年一定不会答应的。
    可，脑中还未理过思绪，少年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地，舌与妻子的缠绵在一起，蓝眸温柔地滴出水，看着妻子的面庞慢慢染上玫瑰的色泽，抱住她，平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琥珀色的眸中满是信任，心微微地发烫，细长白皙的指轻轻缠着她的发，唇吻上女孩的鬓角，轻轻落到她的眉间，她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额头有些发痒，好像被小虫子咬过一般，麻麻烫烫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少年的颈。
    女孩脑中掠过许多东西，飞快的，到了眼前，却变成了丈夫的双眸，温柔却织了一张密密的网，一步步，便沦陷了，带着满心的喜悦和羞涩。
    她抬起眸，便看到了少年的锁骨，温暖的，却有着优雅的线条，在她眼前，圣洁的却带着诱惑的意味，恰如她散落在床上的火红而炙热的发之于少年。
    当他的指慢慢勾住她的，向下滑落，紧紧交握着时，他和她，拥有了彼此。
    她的心中，长了一双翅膀，恍惚中，破茧而出，总是如散落的珠子落在盘中一般清脆得大胆而无畏。
    她望着少年白皙光滑背上的蝴蝶骨缓缓起伏，仿若翩飞的蝴蝶，身体被充实的片刻幸福的痛意，凝在眼中，滴落，被他用唇吻去。
    这种爱，叫做□□，依旧是爱，包容着彼此，生命再一次融合。
    她给予的翅膀，载着他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