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往界情缘》24.第二十四章 人心难测

    “既然你不想自己选，那我就帮你决定了吧！”血红的眼眸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闪着嗜血残忍的光芒，赤雪缓缓走近我，雪白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脖颈间。
    我直觉地想躲开，而眼神牢牢地被那双血眸吸引住，身体也无法移动半分，他冰凉的手指碰触到我的皮肤，我开始不住地颤抖。那种被我刻意遗忘了的恐惧感，那纠缠了我好多年的梦魇，忽然间又清晰起来，强烈地撕扯着我的血脉。
    那种冰凉滑腻的恶心感觉，是那么强烈！
    蛇！这个男人竟然……是蛇！
    想起了童年的恶梦，那些笼罩在内心深处的阴影，成为了无法克服的恐惧感，我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全身战栗着，紧咬嘴唇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感觉到他渐渐地靠近，微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腥甜。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熟悉的磁性嗓音忽然响起，“你不能动她！”
    一瞬间，滑腻的触感不见了，身体的禁锢也消失了。我架起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不停发抖的身体，然后微微睁开眼睛。
    银色的长发在眼前飞舞，阿天挡在我面前，神色凛然，“赤雪，你不能动她！”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们一族的规矩。”赤雪脸色不变，依旧笑得邪魅无比。
    “D伯爵说，用她来抵消你欠他的人情。”阿天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淡然。
    我猛地抬头，惊愕不已，他的话语仿若在我心里投下的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D伯爵吗？为什么？
    “哦？为了她？”赤雪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诧，重新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若有所思地笑道，“既然D伯爵都这么说了，我就破一次例吧。告诉D伯爵，我以后就不欠他什么了。”
    说罢，赤雪便转身离去，再也没看我一眼。
    “熙，你没事吧？”阿天转过身，金眸里是难得的关切。
    我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心里的疑问和恐惧交织成一团乱麻，张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的嘴？”阿天忽然盯住了我的嘴唇，皱紧了眉头。
    感觉到些微的刺痛，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血腥味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把嘴唇咬破了吗？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谢谢你。”
    阿天静静注视我良久，忽而妩媚一笑，不由分说便俯下身凑近我的脸，动作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唇部似乎被什么软滑湿腻的东西轻轻舔过，然后，刺痛感消失无踪。
    我怔愣当场，不明所以。却见他轻笑着，暧昧地舔舔唇，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味道不错。”
    刚刚那个软滑湿腻的东西是他的舌头？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一股红潮迅速从脖子爬上脸庞，看到他戏谑的笑容，不禁羞怒交加，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
    阿天忽然敛了笑容，正色道，“刚刚的举动只是用来治你的伤，我既然答应了D伯爵救你，就一定要让你毫发无伤地回去。”
    看着他振振有辞，又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我顿时噎住了，脸色红中泛青，好歹他刚才也救了我，我再怎么恼羞成怒也不好发作，只能半信半疑地盯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得咬牙作罢！
    “我送你回去吧！”明灿如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阿天自作主张地牵起了我的手。
    “回去就回去，干嘛要拉拉扯扯的？”我用力地掰开了他的手，然后嫌弃地在衣服上抹了抹。
    “不拉住你怎么用瞬移？”阿天一脸无辜地反问我。
    我又噎住，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我有腿，不会自己走回去啊！”
    心里异常郁闷，怎么看都是他在调戏我，为什么被他随口一说，这一切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呢，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我气呼呼地走在前面，阿天淡笑不语跟在后面。过了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要害我？”
    “伯爵告诉我的啊！”他一脸看白痴的神情。
    “……”嘴角隐隐抽搐，我继续追问，“那个叫赤雪的，不是人类，是蛇吧！”
    阿天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挑眉道，“你看出来了？”
    “那种可怕的感觉我是不会忘记的。”我喃喃自语，没有注意到他富有深意的目光。
    “你很怕蛇！”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以前就说过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会让我联想起不好的回忆，“他们一族的规矩，指的是什么？”
    “血蛇一族，以血液为生，但是通常不会食用人类的血液，因为人的感情太过复杂，若想完全消化其血液，就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不过，也有一些疯狂追求力量的血蛇，专门挑人类下手，就比如赤雪。”阿天缓缓道来。
    “你的意思是，他想吸我的血？”我一阵毛骨悚然，幸好阿天赶来了，不然我就成一具干尸了。
    阿天摇了摇头，眼眸里闪过一丝利芒，“不是。血蛇族有个规定，若是食用了人类的血液，作为交换，必须除去事主最憎恨的人，绝无例外。而你，恰好就是被憎恨的那个人！”
    我大骇，“你的意思是，有一个人恨我到了极点，所以献上了自己的血，叫赤雪来杀我？可是他为什么又放过我了，你不是说绝无例外吗？”
    他看着我，没有否认，语气颇有些庆幸，“幸好你遇上的是赤雪。他向来离经叛道，一向不齿那些所谓的规定，找上你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正好借此还了D伯爵的人情，他更是乐意不已。”
    “你说，和赤雪做交易的人，莫非是……”我不敢再说下去。阿天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我有些不敢置信，我知道弥生绫子讨厌我，甚至憎恨我，可是却没想到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未必是真的想这么做，”阿天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平静地说道，“赤雪一向不择手段，而且他最擅长的是催眠术，一般人都是抵御不了的，何况是个有心魔的小女孩。”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她会怎么样？”
    “她违反了和D伯爵签订的契约，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阿天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心下戚然，满心的恨意忽然消失了，只是觉得弥生绫子很可怜，年纪轻轻的却任由满心的嫉恨把自己逼到绝境。只是我不明白，她对我的恨，究竟是来源于什么，珞迦吗？还是西门？
    说起来，若叶熙只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弥生家的女人所生，对她这个姓弥生的大小姐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即使和珞迦住在一起，那也只不过因为我是他的外甥女，父母不在，身边，由舅舅照顾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她若是因为这个而产生嫉妒心，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西门？我不知道他和弥生绫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西门一直很维护她，不管她做了什么。虽然西门说要和我交往，但我相信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致所至罢了，弥生绫子会看不出来吗？就连那天在D伯爵的店里，西门看到她也就立即追了出去，说明她在西门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她总不会因为西门的几句玩笑话就想置我于死地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人的心，还真是复杂呢……
    我叹口气，站定，“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阿天妩媚一笑，摆摆手，“好好休息。”
    “阿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D伯爵，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浅笑着看着我，脸部的线条变得十分柔和，“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