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拔旗！[综英美]》16.十六个flag

    '这是个大惊喜，你一定会喜欢！'
    几个月前克劳迪娅这么说的时候，古琪琪还不以为然，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确实没错。
    哥谭大学的客座教授——虽然这类职位向来只是个挂名，一般来说也仅仅是偶尔前去做个研讨会或是开个讲座什么的，但这种成就感与获得奖项是不同的。
    更何况，在她第一时间回复对方邮件后，哥谭大学校方给了她除了这个消息外的另一个喜讯——他们邀请她去学校开设一门临时课程！
    这就意味着她有差不多一个学期的时间会呆在哥谭？！那么她见到偶像的概率也会呈直线型上升？！
    古琪琪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但一想到这后头的一些疑点，笑容又开始逐渐消失。
    她坐着的士，心里头越想越不对，可她现在拥有的线索并不多，让她根本没法真正得出结论，只能是猜测。
    正纠结着，她忽然叫停了出租。
    “到这就行。”她说着付了钱，下车进了前头的那间甜甜圈店。
    也许是快下午的缘故，店里头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11月底的纽约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古琪琪在进门时尽量不把玻璃门开大，防止寒风吹散店里头的热气，但依然有几人在她进门时抬头扫了她一眼。
    柜台里并没有服务人员站着，八成是在后厨忙活，古琪琪敲了敲案桌上的铃铛，见一时间没人出来，便随手抄起一本桌上的杂志翻看着打消时间。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终于出来一人，“打从你搬走，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是啊！想我了吗？”古琪琪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倾身越过柜台给了说话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苏西。”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白发老人口中说着埋冤的话，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好久不见了，亲爱的。还是老样子，糖霜的？”
    “不了，你这还有，嗯……”古琪琪俯下身子打量了一圈物品所剩无几的玻璃柜，道：“还有草莓、巧克力和香草味的吗？你这的生意果然一如既往得好。”
    “终于换口味了？”
    “不是我吃，给人带的。”
    “呀！怎么，是男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古琪琪回以无奈的笑，“你就别打趣我了。”
    “好好！是要草莓、香草和巧克力是吗？我去给你拿！”
    “还有？”
    “新鲜出炉的，你来得巧。”苏西走进厨房，不久便端着摆满了各色甜甜圈的铁盘子出来，“你有时候也试着尝尝看这些味道的。”
    “你知道我吃不惯太甜的东西。”
    “是，从小就这样！我明白。”苏西一脸慈爱的看着她，随即把装满9只甜甜圈的盒子递给她，“来，拿好！这是你的甜甜圈。”说着，又附送了一只糖霜的给她。
    这家甜甜圈店正如它的主人一样年岁不小，可随着店主苏西的年龄上去，加之其他有着全机械化的店铺出现，这家效率不高的老店虽然生意依旧不错，但还是远不如从前了，可在古琪琪心里那些店铺永远比得上苏西的甜甜圈！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甜甜圈在托尼那销路不错！尽管，古琪琪给他带甜甜圈的次数少到能让人忽略不计。一般来说，也只有在要去兴师问罪前她才会买这个给他吃——正所谓“打一棒子给颗糖”。
    她托着盒子，也不急着进去，就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坐在转椅里的托尼，脚尖合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直到托尼把转椅转向门的方向并发现她的存在，古琪琪才走到桌子对面的扶椅上坐下。
    “我说了，你不需要去做那些。”他冲她挑了挑眉，接着对电话那头讲，“你只要好好上学就行。”
    '上学？私生子？！'古琪琪无声问道。
    “不是！”托尼瞪了她一眼，而后继续，“没，我没在和你说。你之前怎么答应我来着？有什么事就和Happy讲！别去瞎掺和……”
    电话那头似乎很激动，像是在据理力争些什么，这让托尼颇为头痛地揉了揉眉间，“听着，我可不想下次见你，是去替你收尸。”他撇了眼古琪琪递给他的盒子，冲她比了个'这么好'的口型，便对话筒那边道：“对！现在，我还有事，乖乖给我上课去！”
    “怎么突然给我带甜甜圈来了？”他气急败坏地摘下蓝牙耳机，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只洒满了彩色细碎巧克力的草莓味甜甜圈，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你可是很少这么做的。”
    “我想吃甜甜圈了，就顺带给你带了点。这解释怎么样？”
    “我个人更倾向于你有事情和我说。”他咬了口甜甜圈，而后惊讶地打量了一眼，“不过，这甜甜圈是真好吃，你真的不来一个？”
    显然，他早忘了小时候古琪琪给他买过苏西家的甜甜圈，但这样更好。
    “是有点事儿。”古琪琪点了点头，“克劳迪娅前几个月说有个惊喜给我，你猜是什么？”
    托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哥谭大学邀请我去做客座教授。我得去哥谭呆半年。”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托尼，“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你是怕我暗地里给你开了后门，让哥谭大学收了你做客座教授？”他一口气吃完了手里的甜甜圈，拿过桌子上的糖罐，开始在里头翻找起来，“说真的，如果我真这么做，我会宁可把你推荐去别的大学。”
    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还是仅仅同之前一样在假装糊涂，古琪琪无奈之下只能把话说明白，“我担心的是你这次罕见地没阻止我去哥谭是出于某种目的，比如……”她皱了皱眉，似乎这种解释连她自己都没法信服，“保护。”
    “行，照你这么说来，我只要把你放身边就行了，哪还需要把你送到哥谭那地方去。你是不是最近赶书，受影响……”
    “因为你已经尝试过一次，却失败了。”古琪琪打断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因为你觉得抛出哥谭大学的橄榄枝，让我愿意离开家的几率能够最大化；因为你觉得……”她抿了抿嘴，“因为你觉得，纽约对我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听着，”托尼从桌子后走到了她面前，靠坐在了桌子边缘上，但手里翻找的动作却没停下，“我知道你觉得有点疑惑，但你说的那些可完全没有依据……哈！总算找到了，”他终于停下了动作，从糖罐里头拿出了一个棕色纸包随手一拧，便把里面的糖果剥离了糖纸捏在两指之间——那是一颗太妃糖，古琪琪唯一喜欢吃的糖果。他就这么把糖递到古琪琪跟前，“给！好不容易发现的。”
    托尼斯塔克看似玩世不恭、口风不严，但如果他真想瞒着别人什么事，那是极难套出话来的，加之，她那些推测的确还缺少证据。古琪琪明白，但总有那么点不甘心——更何况这还事关她自己。
    她备受打击地撇了撇嘴，就着他的手吃下了那颗太妃。
    大概是糖在手上停留的时间有点儿长，托尼的手指上多少沾上了一些糖浆，但他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
    “不管你想的是对是错，”他伸出了舌尖舔去了指腹上残留的那一点糖份，“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行了。”
    托尼的神情一旦变得专注起来，那双眼睛的色泽就会像她嘴里现在正在慢慢融化着的太妃糖一样，而古琪琪总是对这样模式下的托尼说不出更多责问的话。
    到头来，甜甜圈又打了水漂。
    虽然，只能从托尼那儿问来一些语意暧昧的话，也并不能帮助古琪琪解决自己的疑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着哥谭大学的职位不去。
    因此，“前往大都会”便被古琪琪提上了日程——当然，这一次是去见克劳迪娅。
    不过很不巧，她到的时候克劳迪娅正在与人谈话，古琪琪不得不在门外消磨些等候的时光。
    而在这一片区域，最好的打发时间的办法无疑就是观察大都会的“吉祥物”了。
    自从有了上一次面对面近距离的观察，古琪琪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破坏力极大、且自带呆毛的超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例如，谁来替他给那些被他撞毁的建筑买单之类的。
    古琪琪看着那道由红蓝组成的残影自对面星球日报的标志性圆球上飞过，不禁陷入到对这一实际性问题的思考中去。
    “我谈完了，你进来吧！”克劳迪娅从门内探出半个脑袋，见古琪琪正想问题想得出神，不得不又扣了扣门板提醒她。
    “来了。”
    古琪琪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除她和克劳迪娅之外，还坐着一个人，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个小孩。
    她不解地撇了眼有些坐立不安的男孩，问面前的主编道：“你不是说你已经谈完了吗？”
    “对，我和他已经谈完了。”
    “那……”
    “他与我接下去要和你说的事有关，所以没关系。”
    既然克劳迪娅都表示了同意，古琪琪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打算在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就过去。”她单刀直入地说道，“早点过去也能方便置办点东西，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那再好不过了！我原先还想提这事，现在正好。”
    “这到底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古琪琪惊讶的冲窗外望了望，“一个两个的都急着让我去哥谭？”
    “这可是好事，我当然会同意。”克劳迪娅回得有理有据。
    “行吧！那这事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古琪琪冲正一脸星星眼看着她的男孩怒了怒嘴，他脸上的崇拜都快掩饰不住了——当然，也可能是并不想掩饰。
    “你也知道，你去哥谭的期间，我没法同你一起去，毕竟碰巧是最忙的时候。业务上的事我会在这沟通好，但一些杂事，”克劳迪娅给她掰了掰手指，“比如随行拍照，日程安排还有稿件初审方面的事，就得有个人一直跟着。”
    “所以在经过自主报名和我的层层筛选之后，挑出了他。”克劳迪娅指了指男孩，刚想给古琪琪介绍，却被她抢了先。
    “彼得.帕克。”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男孩的名字，“我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