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头顶绿》40.再度亲近

    沈容回到宫中, 喜服也早准备好, 就等她回来试穿, 她随意的试穿了下,也无需要改动的地方, 就是看着喜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也算是两世为人了,却是头一回结婚。
    头一回结婚……却好像也不是, 几个月之前自己还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回穿新娘喜服的是别人,这回是自己。
    沈容的喜服为显她这个大王的威严庄重, 并未像寻常女子的嫁衣一样花哨, 红袍上,用以黑线刺绣出寓意吉祥的纹案,里三层外三层, 王冠也并非凤冠, 只试了衣服并未上妆。
    公子玉响午过后来了趟, 几番欲言又止,沈容怎么都觉得他是来提醒她的, 提醒她路芸暮要给她戴绿帽了。
    “魏王殿下,昨夜睡得可好?”公子玉神情淡淡, 只是嘴角少了以往的那一丝淡定从容的笑意。
    “寡人一夜无梦, 不过信侯君何出此话, 昨夜可是睡得不好?”昨夜她睡得极好,只怕睡得不好的另有人在。
    公子玉略微停顿了一下,道:“昨夜殿外一直有野猫在叫,吵得让人无法入眠。”
    野猫……
    路芸暮何曾变成了一只野猫?再着这宫中哪来的野猫?
    “那信侯君打算把这野猫如何处理了?”
    公子玉闻言,笑了笑。
    “宫中一草一木皆是由魏王殿下做主,这只野猫自然也是由魏王殿下做主。”
    这不明摆着在提醒她,说她家的猫要爬墙了么。
    沈容扯开嘴角,一笑,笑中似乎还有一丝的不怀好意,道:“一只猫而已,要是信侯君看着喜欢的话,送给你又何妨。”
    ……
    公子玉脸色微变,最后想了想,还是坚持的道:“一草一木,魏王殿下还是莫要轻易送人,只怕受赠之人承受不起。”
    公子玉话语中的木子咬得颇重,似乎要暗示沈容些什么。
    沈容左右的看了一眼,最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架子前,把一枚用沉香木雕刻出来,只有巴掌一半大小的小沙弥拿了下来,返了回去,把小沙弥放到了公子玉的面前。
    “这块木雕送给信侯君,信侯君可不要推辞了。”
    沈容这话,公子玉已然知道沈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木与暮乃是同音。
    敛去笑意,推还木雕,“魏王殿下,莫要说笑的好。”
    沈容却是道:“只怕到时候不是寡人偏要送,而是这木雕偏于你有缘。”
    沈容不知道路芸暮对公子玉究竟是想要逗一逗,还是真的有意思,她现在也不过是调侃几句公子玉而已,说到真的,她也不希望路芸暮真的招惹到公子玉。
    路芸暮是带刺的玫瑰,公子玉是一块暖玉,两人一样都是聪明人,凑在一块,实在让人想象不出来他们之间到底是相互算计,还是惺惺相惜。
    公子玉大抵是见和沈容说不通,便告了辞。
    当沈容调侃了公子玉之后,自己的报应也来得极快。
    翌日早朝之后,沈容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了霍景霆,误会了他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这哪里像是对她有意思,分明就是有意见!
    霍景霆像了念小学的小学生,让你放学后别走,校门口见,还真的是在放学之后就堵在了校门口。
    本来下了早朝之后,亲眼看着霍景霆出了大殿的门,心中雀跃不已,心说这几天都因为他那点儿破事休息不好,现在终于能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却不想这愉悦的心情还没维持半响,出了大殿看见霍景霆那刻,顿时瓦解得连渣都不剩。
    沈容带着几分笑意的双眸一敛,面无表情,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径直掉头就走。
    身旁的小内侍还非常贴心的提醒道:“大王,霍将军在看着大王你呢。”
    ……
    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人!拉出去换掉!
    “两刻后,臣在武场等着大王你。”
    沈容背脊一挺,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
    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听到!
    每日最少跑三圈,三圈加三圈又三圈,再加今日的三圈,没有四千也有三千五米,这样跑下去,她还有命能熬到大婚之日?
    她看霍景霆就是不想和她成婚才会用这些阴损招数!
    回了寝殿,管他什么霍大将军,还是霍景霆,她谁都不认,一甩鞋子,把王冠取下来,再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袍,直接就爬上了床,抱着让人特制的抱枕,软乎乎的,翻了个身就准备进入梦香梦周公。
    睡意渐深,徒然觉得有一股阴凉之意袭来,睡意骤减,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站立在自己床边的霍景霆,顿时惊悚无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幸亏她反应慢了半拍,否则她一声尖叫,外面的人岂不是全部都涌了进来,那就全都看见了她现在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只见霍景霆眼中有几许的怒意,“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就是如此荒废了?!”
    霍景霆作息十年如一日,每日早起,便是练武,从未荒废,也见不得身边之人颓废。
    沈容抱了被子,挪了挪,挪到了床中的角落,紧紧的贴着床,表情几乎欲哭:“寡人四更天就起来了!还上了半个多时辰的早朝,还不会有午睡时间,就不能让寡人再睡半个时辰吗?!”
    也不知道这些大臣是不是已经开始看重她了,无论大事小事都上奏折,每日一摞一摞的堆在她的桌面上,身居魏王之位,就要尽责,她几乎身战战兢兢的批阅每一份奏折,生怕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无论大小事情她都慎重,故晚晚批阅奏折都要批阅到深夜,而她每日也几乎是四点半左右就要起床准备早朝,每日就是在早朝之后再睡一个小时来养精蓄锐了,未曾想,霍景霆连这一个小时都要剥夺了!
    霍景霆微微皱眉,原本强硬的态度,在看到沈容那委屈到极致的表情,却有几分的烦乱。
    似乎,不喜欢沈容在自己面前露出半点委屈的表情。
    而沈容却当霍景霆皱眉的表情当作了不耐烦,牙一咬,为了能再睡一会,豁出去了,以前书上不都说霸道男主最受不了女主撒娇卖萌么,那她就试一试!
    “寡人能不跑吗?”沈容抱着一角被子,微嘟着嘴巴,两眼闪闪发亮,嗓音更是软糯可欺。
    霍景霆嘴角微抽,方才那几分烦乱立马被沈容做作的表情给击退了,本来还有一丝心软,但现在却是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表情严肃了起来,不可商量的道:“起来,前几日的不需要你补,就跑今日的。”
    ……
    …………
    为什么?为什么这方法用在霍景霆的身上半点的作用都没有啊啊啊!!!!
    霍景霆退出几步,朝着殿外的宫女道:“进来给大王更衣。”
    随之再瞥了一样她,“别让我扛着你去。”没有威胁的语气,却是用着威胁的话语。
    沈容:“……”
    她真的怀疑霍景霆即便再深陷爱情中的时候也还是这副讨人厌的样子!
    最终沈容还是敌不过霍景霆,她是真怕霍景霆是说得出,做得到,若是被他扛着走大半个王宫,以后让她颜面何存?!
    荒废三日,结果便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完之后,在武场中寻着霍景霆的身影,寻了半响,只见他拿着一把长弓,眼如鹰隼,拉弦,箭尖对着对着靶心,凉风吹过,一箭放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命中靶心。
    之前在汾水遇险之时,霍景霆用箭也是这般的快、狠、准,没有半刻犹豫。
    见箭中靶心,沈容立马鼓起了掌,听到掌声,霍景霆转头望去,一丝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问:“可要试试?”
    沈容小跑过去,打量了一下霍景霆手中的弓箭,怀疑道:“寡人能拿得动?”
    霍景霆勾了勾嘴角,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罢把弓箭递给了沈容,沈容从霍景霆手中拿过长弓,差些没砸到自己的脚脚上。
    勉强拿稳,从霍景霆手中拿过箭支。
    “并非这样拉弓。”
    “那要怎么拉?”
    霍景霆站到了沈容的身后,握住了沈容的手,微微低头,认真教学。
    “握弓要平举,两臂同时向箭靶方向斜向上把弓举起撑住,然后审靶,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放箭。”
    放箭二字一出,箭离弦,直接命中了靶心。
    “中了!中了!”沈容雀跃的转头,一转便立刻怔住。
    四目相对,似有一丝的暧昧。
    两人都不知道是何时靠得如此的近,沈容娇小的身体就好似被霍景霆揽在怀中一样,转头之时,脸与脸,不过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还依稀的可以感觉到有些微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霍景霆松开了沈容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明显的不自在,退了两步,眼神没有正视沈容,道:“今日的课业就到这里,你若是累,便回去先休息,我先回府。”
    不再看沈容,转身便走,留下懵懵然的沈容。
    ……你若是累,就先回去休息?
    这和方才在寝殿中的霍景霆分明就是两个人!她那会撒娇都不管用,倒是现在教她拉了弓之后就变了。
    莫不是因为有了些许肌肤之亲,才心软的?
    沈容似乎觉得自己真相了。
    到底还是没有用这等套路去套路霍景霆,几日的时间稍纵即逝,还未来得及考虑好新婚夜是主动还是被动,就已经是离成婚前的最后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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