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4.第四章

    雅子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一个平凡而快乐的女孩。
    看着正快乐帮我购物的雅子，我心里涌起了深深的愧疚。如果她知道她的男朋友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和三个想吃定我的男人一起同居，她不知是否能承受得了。
    “阿风，你觉得哪一个好些？”雅子拎着两颗大白菜，笑吟吟地问着我。
    “小雅喜欢吃哪一种？”出于对她的愧疚，我甩开那剪不断的思绪，淡笑着问道。
    雅子陷入了沉思，一副难以取舍的样子让我打心眼里笑了开来。微笑着取走雅子手上的两颗大白菜丢进购物车，我伸手揉揉她略黄的秀发：“一起买不就行了，你忘了家里有几张嘴在等着我们去喂养吗？”
    雅子笑了开来，想起了那三个完美男子的不完美成分——抢菜！想到这是我做的菜的缘故，雅子抱紧了我的右臂，吃吃地笑了起来。或许，这一刻是美好的吧！看着雅子，我心中想道。
    “林风涯？！你是林风涯吗？”一个人影飞快地窜到了我的身前，才好奇怎么会有人认识我，原来是我以前的同桌。也是了，一个始终安静的人也只有他的同桌才会认得了……
    “你是李鹰？”我迟疑道。眼前的是个高大帅气的少年，我离开学校时才仅仅六个月多，怎么一个瘦弱的少年一下子变了这么多？要不是他那颗尖锐的虎牙及一往如常的爽朗的笑音，老实说，我还真认不出他来。
    “对呀，你还记得我？这是你的女朋友吗？”李鹰露出了灿烂的笑脸问道。
    “嗯。”我看了看雅子，终究点了点头：
    “她是雅子，雅子，他是李鹰，我的同学。”我介绍着。
    “你好。”雅子羞涩道，毕竟是第一次见我的同学吧。
    “你好。”李鹰回了个阳光笑容：“对了，你能不能借一百元给我呀，我忘了带钱了。”李鹰忽地对我低声道，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袋。
    闻言，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我不免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拿出了一百元递给了他。
    “谢了。对了，你现在住在哪？我明天还你。”又恢复了那记招牌式的阳光笑容，看似多么地无忧。
    “嗯。”我应了声，随即报妯了一系列地址。
    “明天上午十一点我去你那，记得等我！”李鹰冲我笑着，挥了挥手就跑开了。
    我回头看了下雅子，她着迷地看着远去的李鹰，让我的内心百味参杂。
    “走了，小雅。”我轻敲雅子的头。
    雅子回过神来，没有看向我，我知道，我和她此后只能是朋友了。看来，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如果在飞扬、暗及海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长得好看，且厨艺又精的女子或男子，他们是否还会如此地执著于我呢？我不敢想象，心中不免涌起了一股深沉的悲哀。
    这就是灰姑娘在不被王子看上的悲哀。如果灰姑娘不那么漂亮，王子是否还会倾心于她？而王子是否真那么地痴情，不去娶个有利于他的王国的美丽公主？
    对于这些童话，我一向现实得很，因为我知道如果一旦深陷就难免会受伤，而我，则惯于保护自己。
    我想着，连雅子说去买东西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忽地撞上了一堵肉墙。有些疑惑的抬头，嘴却被封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盯着近在眼前的漆黑眼瞳。暗？
    后脑被他施力压向他，我闭上了眼，感受这些。只要感受就好了，不能习惯。我对自己说。
    良久，暗才放开了我，我靠在他怀里，平复快速的呼吸。
    “欢迎回家。”暗扬起一记温柔的笑，抱紧了我，随后即放开了我，雅子回来了。
    “我去做饭了。”我窜向厨房，没让她看见我红肿的唇。感觉有些像偷情似的，我轻笑。怔愣间又撞上了一者肉墙，这次给我的只是一记落下颈侧的吻痕。
    “你怎么在这？”肉墙的主人——海。这里是厨房，据我所知，这几个男人可是从不踏进此地的，除却偷菜时分。
    “等你。”海温柔地抚着我细碎的齐肩黑发，这个动作挺像我常对雅子做的，但却又有些不同，好像多了些温柔，多了些呵护。
    “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出去吧！”我推着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是个男人。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品尝着暗及海给予我的感觉所带来的甜蜜。或许这样也挺不错的，我扬起一记淡笑，然，下一刻，我的笑顿时僵了起来。
    身前立着一个人，那是飞扬。此刻的他脸上挂着一抹优雅而高贵的淡笑，这本该是美丽的笑容此刻却让我寒得发颤。
    “你怎么在这里？”我极力放松自己，故做轻松的问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越过他走向里面。不过，也确实是和他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供他吃、供他住的房乐而已。
    “你看上谁了？”如流云般动听的磁性嗓音轻柔道，右手却极为粗鲁的抓着我的右腕扯向他。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他应该是对我没有那种感情的，难道不是吗？
    “什么？”我有些疑惑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们了？我的求婚你不答应，他们不过是吻了你，你就兴奋地加味不已？”这个男人确实是我所认识的吗？如此的高贵优雅，嘴里却又吐出这样粗俗的话语。可是这样的他却让我更加的喜欢，感觉离他更近了些。但是，他的话我可不成认。
    “他们什么都比你好，特别是心意。至少他们对我的情是真，至少他们喜欢我，不像你。”我有些火了，但感觉更糟了起来，我好像真地成了一个同性恋，竟跟三个男人在此牵扯不清。
    飞扬沉默了下来，幽暗的眼瞳直盯着我，良久，才放开我转身离去。
    就这样结束了？恍然若失地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的脚尖越来模糊，一滴水落下了。下雨了吗？我怔愣地想着，无意识地掏米做菜。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的千疮百孔不能怨人，只能自己品尝。
    叮咚——
    自从我住进来，从未响起过的门铃让我着实花了些功夫才记起，正奇怪是什么人找我，开门看见来人我才忆起昨天的事。看来飞扬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我苦笑着想，强打起精神招呼李鹰。
    “你这里很漂亮呀～”李鹰还是一惯爽朗的笑道，左右打量着这栋集含了先进科技的大楼。
    “你刚放学吗？”我淡笑着扯开话题，毕竟这不是可以随便讨论的。
    “是呀。你在做饭？”走进大厅的李鹰就闻到了一股喷香诱人的食物香味，让未进早餐的肚子很合时的响了起来。
    咕——地一声，看着眼前发窘的大男孩，我感觉有些想发笑：
    “一起吃吧，我做了很多。”
    “真的？那我就先谢你了。”李鹰似乎很兴奋，竟然抱起了我跳了起来。我惊呆了，虽然我很瘦，但还是比女孩子们重多了，他怎么这么大的力？我连忙抱紧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一记大吼让我们吓得不敢动弹，一个人影飞快地冲过来把我和李鹰分开，然后迅速地把我紧拥在怀，力道大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什么什么！”我推着来人——暗，然后指着李鹰道：“他是我的同学，我请他吃饭，他就兴奋成这样了。”简单扼要。
    “你请他吃饭，你做了很多？”闻言才松了口气的暗又紧张的问道，这可是关系到了他的民生第一大事。
    “嗯。”一时发愣做了五个大男人足够撑饱有余的份量。
    “他叫暗魑，是我的……”
    “男朋友！”暗接口道。
    的确是男朋友没错，但意思却……我有些好笑地瞪了暗一眼，随后又对李鹰道：
    “你先在这坐一下，当这是你家就行了。”语毕，我走向厨房，继续做我的菜。刚才的李鹰活像生吞了两个大鸡蛋似的，挺让人发笑的，呵。
    “吃饭了。”这句话是很有效的集合令，我看着正迅速前来的四人，再一次体会地想着。
    今天的飞扬看起来有些憔悴，黑眼圈都跑了出来，尽管指令抢菜的速度仍是不输于任何人。或许哪一天我没钱用时去开个饭店，说不定还能发财。
    奇怪的是李鹰，身手竟豪不逊于他们，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平凡人。
    叮咚——
    门铃再一次响起，这时会是谁来呢？我走向大门，来人竟是雅子。平时这时她才刚放学不久是不会来我这里的，今天怎么来了？微喘的呼吸可以看出她是赶来的。李鹰突然出现在我脑海，这使我的疑问得到了回答。
    “快进来吧，不然就没得吃了。”我微笑着拉着雅子进来。说来奇怪，飞扬长得如个王子殿下般优雅俊美的不像话；而暗是一个标准的酷哥，帅气迷人，就是懒得搭理人，不过这类人不包括我就是了；海则是一个斯文温柔的男人，英俊逼人。这三个完美得不可挑剔的男人除却用餐时分那稍微的不完美外竟丝毫没有让雅子动心。或许就是因为相差太多的缘固，平凡认清了自己吧。把添好的饭递给她，迎上了她略带愧疚的眼神，应该对她坦白了吧，我对自己说道。
    “小雅，你来了？快吃，很好吃的。”李鹰看到雅子，随口打了个招呼，手却利落地继续着它应有的动作。
    “嗯。”被李鹰拉回注意力的雅子羞涩的一笑。
    要凑合他们，出于对雅子的愧疚，我做出了这一决定。端起碗赫然发现碗中多了好多菜，怔愣间，一块鸡腿又来到了我的碗中。
    “谢了，海。”我对海微微一笑。
    “嗯，快吃，不然没了。”海温柔地回我一记微笑，执筷的手飞快地抢在暗前夹走了最后一块肉片。这样的海是最令我佩服的。
    碗中瞬间又多了一些菜，堆得高高的，是暗、飞扬及李鹰。此刻他们正和海，四人毫不相让的用目光较量着。
    虽然平时他们也会夹些菜给我，但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有意识到他们中的战争，虽然有些奇怪他们怎么停了下来，但我还是微笑着道了声谢，再从碗中夹出些菜给雅子。
    雅子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战争，只当他们夹菜给我是讨好我这个大厨，没有去在意，只是感激地对我笑道：“阿风，谢谢你。”我笑笑，没说什么，只是自我感觉犹如救了人一命似的。
    “吃吧。”语毕，战争恢复，筷子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今天似乎又多了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