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87.187、交易

    练红霸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他其实觉得这样的调查毫无意义。
    因为之前在十年后的迦勒底, 雷夫叛变之后, 每一个曾经认识雷夫的人都表现得不可思议，工作人员们在喝茶休息的空闲中，也向练红霸透露出了不少雷夫的消息。
    温和，趣致, 与人为善……叛变的雷夫得到的却是众人交口一致的高评价。
    加上奥尔加玛丽虽然傲娇, 却绝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她能信任雷夫，本身就说明这个人无论在人品上还是能力上, 都有相当出众的一面。
    所以练红霸认定这个调查毫无意义。
    “没有结果，对吗？”他这样说。
    马里斯比雷沉重的点头，“我们确实一无所获, 他应该没有毁灭世界的动机才对。”
    练红霸略一沉吟，决定还是不把那个世界阿尼姆斯菲亚所涉及的非法实验说出太多, 以免对当下这个明显有不同的世界造成影响。
    因此他只是稍显含混的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好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变成坏人？”
    他很快又自问自答，“在他觉得作为一个好人已经阻止不了某些事情的时候。因为某些人某些事, 突然萌生出摧毁一切的渴望，这样的转变对聪明人而言，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玛修那样一个乖巧坚定的少女, 练红霸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环境能够培育出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后来被告知玛修是活不到十八岁的人造人, 终生只为了那个所谓拟似从者的实验而活着的悲哀存在, 连他都想冲回过去猛敲马里斯比雷的狗头。
    人干事？人干事？人干事？！！
    什么英灵与人类融合！什么希图获得强大的力量！简直扯淡！如果获得力量要以非法人体试验作为代价，从一开始就已经完全失去人的本心了。
    人类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没有问题；想要变得强大，也没有问题。可是如何在这样的追求之中保持身为人类最值得骄傲的洁白本心，是最应该慎重思考的问题。
    马里斯比雷皱着眉思考练红霸说的话，突然感觉一阵杀意掠过，他猛然抬头，练红霸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如果这个时空的马里斯比雷动什么歪心思，他就把他跟随机一个自然界中的物种融合。
    “测试完召唤系统之后，我要见见雷夫。”练红霸站在传送阵前，平静的说道。这个要求并无不妥，马里斯比雷姑且有权利申请探视。
    “提前见一面也好，现在正有人提议直接将雷夫抹除，这样的话……”
    这个天真的想法让练红霸发笑，他们以为人理烧却为什么叫“烧却”而不叫简单的“毁灭”？就是因为只要那一个世界崩塌，摧毁整个人类史的力量就会像大火一样蔓延开来，无法抵挡，直到再无燃料。
    “那种蠢话说说就算了……唔，圣晶石给我……这个系统召唤出的英灵应该也不需要我提供魔力吧？”练红霸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圣晶石，熟练的放在召唤阵中心，开始召唤之前还问了一句。
    “英灵会由迦勒底进行统一供魔，到了那边之后因为系统是同一个，也会自动对接那边的魔力供应系统，无需担心。”马里斯比雷的话打消了练红霸的最后一点顾虑，他点头，召唤阵旋转起来，点点金花暴闪，最终在光芒之中降临的，是手执救国旗帜的金发少女。
    在场所有人：论见证欧皇的诞生！
    “Servant，Ruler，贞德。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啊。”金发少女眼神温柔，毫无半点从者的骄矜傲慢，她笑着看向自己新任的御主，嘴角的笑容突然有点扩大。
    “啊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您的记忆，刚才那一瞬间，却仿佛闻到了双足飞龙烤肉的香气。”
    所有人：……烤的啥玩意？！
    突然又被提起在奥尔良的壮举，练红霸眼也不眨一下。
    “下次弄只大龙烤一下，魔猪应该也好吃。”
    贞德竟然有点期待的点点头，对被人围观的情况也适应良好。她脱离传送阵来到练红霸身边，向加州清光点头笑了一下。
    “初次见面，我是贞德。”
    “啊……加州清光。”
    既然可以召唤出五星从者，那么召唤系统显而易见没什么问题，试验到此结束。练红霸打算早一点去见见雷夫，跟马里斯比雷提过之后，等待申请通过的时间里，他要了三盘奶油蛋糕，三个人短暂的在迦勒底的某间办公室内吃了一顿下午茶。
    “会觉得拘束吗？”练红霸这样问贞德，“也就只有召唤出来的时候会在这里，之后我会让英灵尽量留在那边的迦勒底。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平时的活动不会□□预。”
    “我没关系，在拯救人类未来的战争面前，些许拘束也没有什么。”贞德果然秉性温柔，如果是其他个性强烈的英灵，恐怕整个过程不会那么顺利。
    申请很快批示下来，马里斯比雷已经连轴转了好几个工作日，刚才能全程陪同练红霸也是提前空出时间，现在必须暂时离开，去处理别的事情。他把奥尔加玛丽留下，请他代为招待练红霸。
    奥尔加玛丽现在对雷夫没有那么亲近，却也是很尊敬的，听说他可能会做出人理烧却这种事情，感到自己受了欺骗，神情有些紧绷。
    “我听说十年后的我……死了？”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继而小声抱怨自己，“真是的，怎么会这么蠢的。”
    “这不是蠢，那场大爆炸中死去的人多不胜数，而十年后的你正在爆炸中心，自然没有躲过的可能。”练红霸一边走一边说，语气平静，“也不用自怨自艾，在特异点F的最后，你还义无反顾跑向明显不对劲的雷夫，所有的蠢都在那时候用光了。”
    奥尔加玛丽咬咬嘴唇，羞耻得脸涨红。
    练红霸斜眼看了她一眼，算是知道咕哒为什么这么喜欢逗她，傲娇和口嫌体正直欺负起来真让人有成就感。
    “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参与进这场战争中来？”练红霸这样问道，奥尔加玛丽被他问愣了，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
    “你的指挥很干脆，对战局的判断也很优秀。这并非经验，而是才能，比起魔术协会随便派个人来，我更愿意相信你。”练红霸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在特异点活动的时候我总会跟咕哒分开，罗曼不能两边兼顾，所以我需要这边的力量进行检测预判等等的工作，越到艰难的特异点越是如此。”
    “但、但是我……更何况协会那边……”
    “青涩的部分可以由雷夫补足，你无需担心。魔术协会肯定不可能同意，不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一生总要干上几件，不然岂不是不圆满？”
    奥尔加玛丽沉默了，她懂练红霸的意思，就是直接绕开规矩森严的魔术协会，成立一个小机构进行远程辅助，这无疑要有效率的多了，可是……等下！她现在才发现重点，由谁补足？！
    “示巴的缔造者，优秀的魔术师，也是一位成熟而有眼光的战略家，我当然会想着尽可能地利用。”练红霸向奥尔加玛丽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等见过他，他反而会主动投向我，还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这哪里叫自信，根本就是空想！奥尔加玛丽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可是等他们在单独的禁闭房间里见到雷夫，她坚定的想法就被动摇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被软禁的慌张，反而一派安闲地打招呼。
    “又见面了，年轻的王。”
    奥尔加玛丽一头雾水，练红霸已经迅速作出反应。
    “是……Caster？”
    “没错，那位成熟的王已经借助梦境见过我，并告知了我一些事情，这些情报让我终止了自杀的念头。”雷夫侃侃而谈，“我的身体中，有三个人格，现在占据主导的是唯一正常的人格，即活在当下的人格。”
    “我一直很苦恼，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令我为之愤怒的事情，马里斯比雷所长并未进行我深恶痛绝的那些实验，我自然还对这个世界留存着无限的爱。但是，我的存在，另外两个我的存在无疑会毁灭一切，他们的研究已经延伸到极为可怕的领域。”
    “我认为自杀是终止一切的好方法，雷夫死了，世界留存，完美的结局。”
    他顿了一下，继而更加真挚的笑起来。
    “可是人终究还是不想死的，所以听到成熟的王告知我另一个不用死也不用毁灭世界的方法之后，我心动了。”
    “我想活着，而能帮我的人……”
    “只有您。”
    他睁开眼睛，眼眸中没有在特异点F那个雷夫的狰狞暴戾，只有一派属于学者的儒雅清醒。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信仰，忠诚，以及臣服。”
    他很睿智，也很清醒，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了练红霸务实而不喜废话的性格，直接甩出自己的底线，以促使谈判尽快完成。
    “您所做的第一件事，仅仅是把我从这种被□□的处境中捞出去，作为回报，我会建立您心仪的部门……”他看了一眼奥尔加玛丽，笑道，“人员包括奥尔加玛丽小姐在内。”
    林红霸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说：“你知道这很难，就算我能保证时之政府的全面支持，在魔术师的世界也仍然没有多少话语权。”
    “也许您可以试试您自己提供的一套方案？十年时间，有这样的时间跨度，已经足够未来的您做出一番谋划，比如利用魔术协会内部的一些关系，加上先进技术的利诱。”
    玩手段，Caster是所有练红霸里最顶尖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活着的安倍晴明。
    春日清风徐徐，送来满院花香，红发青年一手执棋，却许久没有落子。他最后把这枚白子丢进棋篓，低声咳了两下，立刻有人拍拍他的背，担忧道：“主君，身体真的没关系吗？”
    体型庞大的白老虎也一甩尾巴，凑得近了一些。
    “没事，只是因为这次实在太顺利了，有点过分高兴。”Caster摸摸五虎退的头，把他揽进怀里，幅度小小的蹭了蹭。
    “很快……我就该把宝具交给他了……”
    “交给那个……必定会胜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