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52.152、花神道中（十七）

    兵库屋这个小祭典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练红霸拿着苹果糖走进去, 一边吃一边逛, 倒是惬意的很。
    游女们或者挽着男人，或者三五成群，聚集在各个摊位前。练红霸又买了几串三色丸子，坐在一边临时安排的椅子上乖乖的吃, 吃完之后拍拍手, 起身到处转悠起来。
    他盯住了那个捞金鱼的摊子，那里的人也最多，看看被吊起来招揽客人、养在拳头大小透明水缸里的金鱼, 练红霸蠢蠢欲动。他好不容易挤开人群上前去，买了一叠纸糊的鱼网，挽挽袖子就在摊子前蹲下了。
    虽说周围人聚得很多, 实际花钱捞的只有那么几个，还多数是有客人陪在身边的游女。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加入进来, 挽起袖子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腕，顿时吸引了一片目光。
    “小姐，我请你吧？”一个男人在后面笑道, 突然，他看见练红霸腰间冷色的带子，顿时闭上嘴不说话了。围观的人隐隐骚动, 这个眉眼妩媚的小姑娘竟然是个良家子。
    练红霸紧盯着水池里的金鱼, 并不是捞不起来, 他在挑最好看的那几只, 一口气挑中之后，挑战一下用一个鱼网挨个挨个捞起来。
    他思考的表情有点像迟疑，鱼网在半空中晃悠，很是犹豫的样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有人拨开人群，在她旁边半蹲下来。
    “喂，你到底会不会捞？”
    红闹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霍然侧过头，红瞳一眨也不眨的盯住敢质疑他的家伙。
    “你看不起我？”
    大概他这幅表情没什么威胁性反而像只愤愤不平伸出爪子的猫，青年笑了笑，束在脑后的红发在夜色之中有种不服贴的桀骜。他直接伸手，从练红霸手里拿了一个鱼网，转过眼睛紧盯水面。
    夭寿，有人从红闹闹手里抢东西了！
    金鱼摊的摊主挑在这个时候插话，有点畏畏缩缩的。他们这些负责各个摊位的摊主都是兵库屋内部人员，自然认识这尊大神，可以说，整个祭典都是为了给这位鬼王及其友人找乐子的。
    “大、大人……如果您喜欢这金鱼，我这就拿普通的网子来让您捞个尽兴……”
    “开什么玩笑！”
    “再碍事杀了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出声的两个人似乎也没有想到，练红霸歪头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忽然微微扬起。他晃了晃手里的纸网，语带挑衅。
    “来比比吗？”
    红发鬼王也挑起嘴角，“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输了怎么哭。”
    妈的哪里放出来的银河系皇家中二病……练红霸不再看他，把手里的纸网分出来一半，十个左右的样子，一股脑塞给对方。
    “十个网，看谁捞起来的多。”练红霸挽挽袖子，准备大开杀戒。摊主见红发鬼王一口就答应下来，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捞金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真怕这尊大神输了比赛恼羞成怒，先扭断这个漂亮小姑娘的脖子再把他锤进地里！
    两个盛满清水的盆子放在两人跟前，在摊主绝望的眼神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红发青年一脸胜券在握的下网，瞄准了一条胖乎乎的金鱼，凭借眼力和手速把胖鱼兜进网中，然后……网漏了。
    摊主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颤抖着声线祈求道：“酒吞童子大人……”
    “闭嘴！”酒吞童子心情当然不好，尤其是身边的小姑娘手起网落，稳准狠捞上来一条大金鱼，还有闲心注意自己挽袖子的动作好不好看，最最可气的是，她捞了一条金鱼上来，纸网竟然纹丝未破！
    这就扎心了。
    练红霸盆里的金鱼稳步增加，酒吞童子手里的纸网稳步减少，到最后摊主已经抱头蹲下来，周围的议论声也大到某种程度的时候——
    “就到这里吧。”红发少女放下她在用的第二个网，主动终止了比赛。她低下头喃喃的数着金鱼的数量，像数纸网一样点出一半，有点费力的端起水盆，倒了一半金鱼进酒吞童子的盆里。
    五光十色的金鱼随着水流游进另一个盆里，注视着金鱼和流水的少女的眼瞳也五光十色的，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上拂过又抬起，红瞳里瞬间盈满笑意。
    “酒吞童子大人，请我捞金鱼真是太感谢了，金鱼给我留一半可以吗？”
    论如何一句话挽救摇摇欲坠的男性自尊。
    酒吞童子眼里的兴趣越来越重，他把纸网一甩，扬声叫来摊主。
    “结账吧，把金鱼都装起来。”
    摊主逃过一劫，连忙手脚麻利的端起水盆，那个红发少女突然拦住他。
    “太多了，我只要两条就好。”她指指水盆里最好看的两条，一金一黑，“这两条装起来，其他的就不要了……可以吗？”
    后半句摆明了是问出钱的人，酒吞童子对这些脆弱的水生生物也没什么兴趣，手一挥就答应下来，“随你怎么处理，本大爷只负责付钱。”
    他对这个养眼又识趣的小姑娘兴趣更大一些，耐心在摊子旁边等了一会儿，看着摊主点头哈腰的把小姑娘送出来。红发少女一出摊子，就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不一会儿就看向他的方向，睫毛一眨，就露出个乖巧明艳的笑容来。
    酒吞童子摸摸下巴，有点想知道这是哪里放出来的小妖精。
    “满意了？”
    “嗯嗯，不用付钱当然满意，还附送了很好看的鱼缸。”少女把那个拳头大的小巧鱼缸拎起来，对着祭典的灯火看里面惊慌游动的两条金鱼，颤动的眸光似乎映出了两条鱼，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酒吞童子大人，金鱼的谐音是妓-女呢。离开鱼缸就要死，是些没出息又很寂寞的家伙。”注视虚无的眼神只持续了一瞬，少女眨眨眼，侧过头又是笑靥如花。酒吞童子盯她一会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在本大爷身边还有闲心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还想要什么。”
    “说的也是……”少女沉吟一会儿，一抬眼又看到了一家新的店铺，顿时有些雀跃起来，“那，酒吞童子大人要请我吃丸子吗？”
    酒吞童子一挑眉，“丸子？”
    “……你连丸子也不愿意给我买吗？好过分！”
    买个丸子就欢天喜地，真是个小姑娘。酒吞童子看着那个一头扎进人堆里的身影，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耐心似乎有点多，他向来是不耐烦等人的，现在却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
    长相好看，为人处事乖巧，连撒娇的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果然是个小妖精。
    “久等啦～”红发少女带着丸子回来，一共五串，右手四串，左手一串，很自觉的把左手那一串递到酒吞童子嘴边，“喏，请你吃。”
    少女有很漂亮的擅长拨弦的手指，看她良家子的打扮，肯定是来学习了什么乐器，将来好在出嫁的时候增添资本。此时这只漂亮的手举着丸子，三色的糯米球在鬼王眼前频繁摇晃。
    “你还挺会借花献佛。”酒吞童子嘴角上扬，一把捉住少女的手腕向自己这边一带，如果对方毫无防备，这一下就能把她拽进怀里来。
    练红霸会毫无防备？简直笑话！所以他只是稍微趔趄一下，很快就稳住身体，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过。
    “稍微有点烫，请慢点吃。”少女笑盈盈地提醒道，为回报刚才那失败的一拽，话里带刺，“不然烫到舌头就不好了……啊呀，鬼王会烫到舌头吗？”
    啧，狡猾的小东西。酒吞童子拿了那串丸子，没什么吃的兴致，垂下眼眸看着她高高兴兴吃丸子。丸子果然有点烫，也许还有馅料，少女一边吃一边掩口吸气，不烫了之后，才会侧面脸颊微微一鼓慢慢咀嚼。
    猫一样的……
    “本大爷还没问，你的名字？”酒吞童子觉得不能跟这小妖精比耐心，直接开口问道。红发少女歪头瞅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咽了嘴里的丸子，突然脸色一变，眉心皱起。
    “噎到了？早说你吃得太快！”酒吞童子随口斥了一声，稍微低头想拍拍她的后背，一根食指突然抵在他唇上。
    红发少女哪里还有噎到的样子？红瞳中盛满促狭的笑意，像只小狐狸，不轻不重抵在唇上的手指是某种温吞的刺激，她点点红发鬼王的唇，笑得意味深长。
    “不要逼这么急嘛，会把我吓跑的哦～”她的嗓音好像掺了糖一样甜润，余光注意到鬼王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立刻旋身退开，照旧吃着丸子东看西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没抓住机会的鬼王：……妈的妖精！
    这一次红发鬼王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这小姑娘段数高得很，花魁跟她一比简直是个渣渣，未免夜长梦多，他还是简单粗暴的把人抓住了为妙！
    酒吞童子的幸运也许是E，他正要付诸行动当个简单粗暴的鬼王的的时候，一个他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吾友啊！吾终于找到你了！”
    白发的鬼王一脸惊喜，带着花魁迎上来，妖瞳亮得吓人，这个瞬间他只能看到他的挚友，即是在他心目之中占据天下之巅的大江山鬼王。
    酒吞童子有点烦，看在茨木童子从来就是这个调调的份上勉强点头，视线立刻又移回身边的小姑娘身上。
    慢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