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23.123、忘却

    练红霸在迦勒底补了大半个月的课, 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仙术与道术的区别真的很大, 如果说道术是造人的泥土, 那么仙术便是泥土造成的有灵魂的人。
    “所以，使用起来不稳定是正常的，要是使用稳定了那才叫可怕。”诸葛孔明给他做总结，“如果只是想去人鬼共生的平安世界, 并在天皇御前获得一席之地, 你把基础道术掌握好就行，仙术只是底牌一样的存在，纯赌博性质的。”
    基本道术……
    “画符, 念咒，观测天象，御使妖怪。略通以上几项就足够你成为皇帝信赖的人, 加上熟读典籍，什么情况都能解释出个一二三来, 就彻底没问题了。”诸葛孔明教他怎么偷懒，其是练红霸单单只是求个雨，就足够封建时代的人们拿他当救世主, 他一会儿还得好好提醒一下不要太过招摇。
    练红霸点点头，接过诸葛孔明给他的书单，上面不少他已经看过, 甚至已经背过了, 感谢长辈们的教导, 他现在还算省事。
    孔明最后还摸摸他的头, 赞许道：“持有什么身份，就认真扮演好这个角色，你的这个观念是正确的，值得表扬。”
    哎嘿嘿。练红霸高兴了，打算回去用功。
    “对了，我建议你可以学习一些魔术，比如全体强化、Gandr之类的。迦勒底做了一些战斗服，有些就自带这样的魔术，不过还是建议你学习一下。”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堆事情，练红霸把书单揣进口袋里，沿着一侧是落地窗的走廊慢慢回自己在迦勒底的房间。窗外极地的风雪永恒依旧，地上投射着浅薄的影子，似乎存在感都被稀释掉了。
    “芙~”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练红霸抬头看到白绒绒的小动物站在前面不远处，蓬松的尾巴晃动一下，向练红霸歪了下头。
    这只生物很神秘，而且很冰冷，有时候练红霸会觉得，对方留在地面上的影子是不是在某一时刻会张牙舞爪的扭曲起来，变成一只拥有最冷酷眼神的怪物。
    这种感觉近似明王，然而明王给他的第一印象，远远不像芙芙一样波涛汹涌。
    “玛修在体检吗？”练红霸走过去，白绒绒的小动物很自觉地跳到他身上，尾巴绕过肩头。
    “芙芙~呜~”
    还在地上的狐之助抓狂了，肩膀上明明是他的位置！这家伙当迦勒底的吉祥物就算了，干嘛跟他抢红霸大人啊！
    就算芙芙给人一种晦涩的危险感，练红霸仍然不怎么在意，随手揉了揉雪白的绒毛，练红霸表示。
    就算事情很多，也有吃碗蛋羹的时间嘛~
    虾仁、萝卜丁、青豆加上比例适中的酱汁，练红霸捧着碗，加几滴香油进去，狐之助在他脚底下团团转，跳起跳起的要吃。
    留够自己的份，剩下的都分给迦勒底的工作人员，练红霸端着托盘回房间，这次芙芙没有继续跟着他，而是吃完蛋羹之后打个哈欠，又开始在整个建筑物中漫步。
    藤丸立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看着桌上扣着一只空碗保温的蛋羹，食物的香气让四周都很温暖。
    “前辈，身体如何？”玛修也捧着蛋羹，“红霸前辈做了不少，想吃第二碗也还有剩。”
    “肯定要吃第二碗啊。”藤丸立香笑笑，她偏偏头，那把乌沉沉的短剑就放在枕边，金纹内敛，任谁都想象不出，这把剑出鞘时会有宛若太阳的耀眼辉光。
    要尽快还回去才行。
    吃了些东西休整一下，藤丸立香就出门还剑，还没走到练红霸的房间，就发现周围的人员密度有点异常。迦勒底在大爆炸之后一共就剩下了五十多人，又没有外界支援，人口基数真的很少，现在倒有大半都集中在这里——
    看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玛修也很迷茫，她向藤丸立香说一声。
    “前辈，我去前面看看，前辈的体力还没有恢复，稍等我一下。”
    她跑到人群前面，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眼睛亮亮的。
    “前辈！好多花！还有羽毛漂亮的小鸟！我从来没有见过！”
    在玛修的帮助和周围人的谦让下，藤丸立香来到最前面。房间门没有关死，大簇大簇怒放的鲜花和啁啾的鸟鸣传出来，门口地面上是绒绒的青草地，走廊墙壁上攀着青绿的爬山虎，到了天顶又变成大串粉中带紫的藤花，香气馥郁，不知名的长尾巴的小鸟在花叶间穿梭，发出清脆的鸣叫。
    诸葛孔明的声音隐隐传出来。
    “不行……控制……忘掉仙术……”
    “这是发生什么了？”藤丸立香摸摸爬山虎的叶子，就连绒毛的触感都清晰无比。
    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很热心的给他解释，“好像是在试验道术，诸葛孔明先生也来指导……真漂亮啊，像仙境一样。”
    后半句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蹲在这里观光的基本都是跟同事换了班，轮流过来围观的，据说临时指挥官罗马尼先生也打算处理完工作之后过来围观一下，这样的场景似乎无法被高科技观测到。
    诸葛孔明的声音消失之后，又有亮光从门里透出，青草藤花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广袤无垠的星空，星云流转，恒星长明，就连脚下的地面也被变成了宇宙，整个走廊静静悬浮在群星之中。
    “前辈！”玛修脸颊上都泛着红晕，她向藤丸立香走过来，手臂挨着手臂，“要是再有一点失重感，就真的像在宇宙中了。”
    藤丸立香刚一点头，脚下骤然一空，在周围的惊呼声中，所有人都悬浮了起来，只能依靠划水的姿势移动，场面一时有点好笑。
    “我也来了！”罗马尼兴冲冲的加入进来，让他翘班可不容易，不过现在人手不少，短暂的娱乐时间还是可以有的。
    外面有一群人在观光旅游，练红霸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他皱着眉，怎么也改不掉从小养成的习惯，不信邪试了好几次的结果，就是灵力见底摊在椅子上。
    他不能耗尽灵力，本丸那边需要他持续供能，这大概将他的灵力储量牵扯了三成左右。
    诸葛孔明沉思起来，并没有出言责备。他的主体人格是时钟塔现代魔术科的学部长，门下优秀弟子众多，善于因材施教，眼下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还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从你的起手就透着一股改不掉的味道，强行改变固然可以，却有损你的整体水准。”道术所构造的幻觉与仙术不太相同，像外面的大规模幻境，如果只是道术层面上来构建的话，甩上十个八个根本不成问题，之所以三个就被掏空，那是因为练红霸总是管不住自己“点睛”的手。
    他所搭建的幻境之中，花和鸟都有自己的呼吸，风会自然吹拂，云集的厚了还会降下雨水，如果来日构建神女，估计也会是顾盼神飞、几近于真实的倾国倾城。
    这样好吗？好得很，可惜灵力消耗撑不起。
    “这样，你先恢复一下。”诸葛孔明想到了好办法，“之后再布设幻境，花费的时间不可以超过十秒。这样的时间限制之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空闲使用仙术手段。”
    这个好狠！
    练红霸默默地把头搁在桌子上滚了滚，最后还是同意了。
    诸葛孔明眼中泛起笑意，“听话就好，真要在战斗中使用幻术，一来没有时间，二来要考虑到最低消耗，哪能像你这样为所欲为。除非你有无限魔力，否则就……等下！”
    无限魔力=圣杯！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了这个等式，可是现在在他们这边的圣杯都是有主之物，一个归狐之助，拿走意味着剥夺他的理性，一个归织田信长，那是他和兰丸存在于世的基础，两个都不能动。至于藤丸立香手中现有的圣杯，是辛苦攻略特异点的报酬，今后还将作为英灵的强化材料，练红霸才不会惦记。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见雷夫。”练红霸感叹道，“特异点F的圣杯最后被他拿走了，要是再见到他，非要抢回那个圣杯不可。”
    远在罗马克劳狄王朝末期筹划搞事情的雷夫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不管他怎么疑神疑鬼，练红霸已经对攻略特异点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旺盛兴趣，他按照惯例抽了一发卡，然后一边刷材料，一边教那个带着纯白头纱肤色略深的少女喊口号。
    “雷夫是坏文明。”
    “雷夫是坏文明。”阿蒂拉复述道。
    罗马尼：“喂喂！不要教英灵奇怪的东西啊！”
    雷夫：啊啾！
    平安京的惊雷响了一整夜，暴雨倾盆，淹没了城郊的不少民宅。
    大天狗不喜欢这样湿冷的天气，他最近也不太怎么喜欢飞，他算是知道了，但凡他飞起来，总会遇上肾亏然后一头栽下去的尴尬情况。
    低头把玩了一会儿那只圆滚滚的陶制乐器，大天狗决定去找荒川之主。这么大的雨，荒川肯定会涨满水，镜子一样圆满的倒映着天光云色，那种景色非常好看。
    徒步而行会慢一些，大天狗用了小半天才抵达荒川，熟练地一发风袭击碎平静的水面。按照常理，荒川之主很快就会浮上来，两人互怼几句，然后一起平静地看看风景吃个鱼。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水浪铺天盖地，盛怒的鬼王浮上水面，向挑衅者发动了毫不留情的攻击。
    “汝是何人？竟胆敢打扰吾荒川之主的安眠！”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