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那么美》43.坦白

    她应该说出来吗？
    重生这样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爸爸妈妈他们真的会接受吗？
    她想得太多，顾虑的太多，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因为她的犹豫不决她曾错过了很多，这一次，她想要选择相信一下自己的亲人。
    毕竟他们是那么深爱着她, 在温家的日子是她两辈子里最轻松幸福的时光。
    温晴泪眼朦胧扑到温庭远怀中,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晴晴，别哭啊，爸爸不该吼你的, 伤了眼睛怎么办啊。”
    温庭远关爱的语气让她心头的所有的委屈全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拿手背擦擦控制不住的眼泪，哽咽道：“爸, 我都和你说，但你一定要信我, 我说得都是真的。”
    他望着女儿坚定的脸，郑重的点点头。
    “爸, 其实我已经活了两辈子。”
    “听上去像是疯子的臆想，可我没有疯，上辈子的事情都我记得一清二楚。”
    温庭远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想说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哪能有两辈子, 他的心里拒绝承认这是真的, 可女儿神色中带着满满的悲伤，让他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
    “爸，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哪里来我那么好运气的人。”她惨然一笑。
    “一个穷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姑娘，居然想要做模特赚钱，她居然那么容易就成功了，然后还过了海选，拍了张数导演的电影，可她十几年来从未接触过外界，又怎么会有那么出众的演技。”
    “爸，难道你和妈妈一点都不奇怪吗？”
    “我会钢琴，会绘画，最擅长的是水墨画，还会跳舞，会说外语，水平都能达到专业级，我才多大啊，莫家那样的环境，不会有人来教导我，这不是能用一句天赋来说的。”
    平时温晴没有去故意将这些表现出来，可是温家夫妻都有注意到了，可处于对女儿的无条件的信任，都只当做是她天资聪颖。
    可就算是天才，再没有人指导，没有练习的器材，可以演奏的乐器，甚至没有舞蹈房，没有任何的条件之下，光靠自学又能学到多少？
    温庭远也没法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
    他的迟疑了一下，俊逸的面庞上浮现出复杂难言的神色。
    良久，他叹息了声，终于让自己去尝试相信。
    “晴晴，那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死了，就回来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温庭远的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他猛地抓住温晴的肩膀，忙不急地问道。
    “怎么会死呢！难道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和爸爸妈妈没有关系，我二十六岁的时候生了肿瘤，当时光顾着和我前夫的小情人斗气，没发觉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然后就死了，他们也真够绝情的，前夫一家子从没来看过我，医药费还是我莫家的姐姐垫付的，不过还好在死之前和你们相认了，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爱着我的亲人。”
    她笑了笑，继续说着。
    “爸，我其实不恨他们了，毕竟我也是有错的，贪慕虚荣以为嫁给了有钱人家就万事顺利，这是我该受到的惩罚。”
    “但是只有陆文煊我不会原谅，上辈子他只被判了个死缓，十几二十年后就可以出来继续逍遥，我不甘心，这一点也不公平。”
    “对了，爸你应该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吧。”
    温庭远死死攥住拳头，女儿寥寥几句话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他做了什么？”
    “奸杀未成年少女。”
    她说得很坦然。
    “我被他骗了，他在我之前就□□了不少女孩子，他亲口承认过至少有两个女孩死在他的床上，那时我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他能把我从小凤村里带出去过好日子，可他是个喜欢玩养成的变态。”
    “虽然他请了人教我上流社会的仪态还有绘画舞蹈等艺术特长，可他也把我关在他的别墅里两年多了。”
    “后来我惹恼了他，他就等不及到我十八岁再动手，把我囚禁在地下室里当做禁脔，双手被手铐铐住，唯一能活动的区域就是一张床，但我不想被关一辈子，就逃了出去，代价是我自己的两根小拇指，我用玻璃片割断它们，这样才能挣脱手铐。”
    他下意识看向女儿柔若无骨双手，十根手指嫩如葱白，修长好看。
    温晴抬起了手，能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玻璃片不够锋利，不能一下子把骨头切开，最后还是只能用手一点点掰断，爸爸，这样很痛，这辈子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所以我那么恨陆文煊，他这个伪君子让我恶心，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想要呕吐。”
    一个小时后，温庭远缓缓从女儿房间里走出来，走向阳台去抽了根烟。
    他不爱抽烟，只有当情绪激动到难以克制的时候才会香烟来缓解。
    但是这种时候并不多见，他本身就是冷静自制的人。
    按了两下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烟头，他狠狠吸了一口，肺部却忍不住咳嗽出来。
    没办法，他很久没有抽烟了，还是接受不了这股辛辣的味道。
    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此时夜景很美，墨蓝色的云层下，一轮残月高高挂于夜幕之中，将清冷的月色挥洒下来。
    一根香烟很快燃完，尼古丁并不能让他的头脑有半分清醒，反而让他心中的火苗越烧越旺。
    他想杀人了。
    想杀的还是和自己有几十年交情的老友。
    叶蕙心披着一件单衣来到他的身边，轻轻搂住他。
    “蕙心，你知道了吗？”
    她无声地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全听到了。”
    “你相不相信晴晴说的？”温庭远侧过头来问她。
    “晴晴是咱们唯一的孩子。”
    叶蕙心看着丈夫布满血丝的眼睛，认真地说。
    “如果我们不信她，那还能相信谁。”
    “是啊，咱们的孩子，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不管是哪个晴晴，她都是咱们的女儿。”
    叶蕙心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庭远，其实我倒是想，晴晴要是说得不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我没办法接受晴晴受那么多的苦，那么多人害她，那么多人恨她，那么多人见不得她好，也没有人能去保护她。”
    “如果都不是真的，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但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所以晴晴又回到了咱们身边。”
    温庭远说道。
    “蕙心，到时候你要拦着我。”他用力掐灭了烟头“我怕自己冲动之下去把那些混蛋都给崩了。”
    她轻柔地笑笑。
    “我怎么来拦你？我都想去找那些害了晴晴的人算账。”
    “那要怎么办！”
    温庭远像一只野兽低沉地嘶吼道。
    “我们的女儿不能白白被他们这样作贱！”
    “我看到晴晴睡了，你别这么大声，当心吵醒她。”
    叶蕙心的温柔细语下隐藏着看不见的阴寒。
    “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哪怕他们今生还没有对晴晴做过哪些。”
    “先从文煊开始吧，晴晴最恨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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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少，你这次一定要给我加班费！这人太难查了，差点让我的一个手下暴露出来，还好撤得早。”
    “我要的东西呢？”
    “都在都在，不过看不出来啊，我见到这些东西也都被吓到了，陆文煊藏得够深，我之前听说过他，可听到的都是好名声，谁能想到他私底下这么混账，你说他要是被抓了该吃几个枪子啊。”
    谢霁接过牛皮袋，他的书房里坐着另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
    “谢大少，还不快点点看，保证你也不敢相信！”
    谢霁早有心理准备，可在看完全部资料，还有几张满身污渍的裸女艳照后还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人渣！”
    他握住了拳头，狠狠地朝桌子上砸去，只听嘎吱一声，结实的实木桌子摇晃了下，桌面上的名贵砚台也被摔在了地上。
    “谢大少，谢大少爷你要冷静啊！”
    徐乐听见这动静赶紧劝说道，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谢霁没管自己溢出血丝的双手，他对徐乐说道：“这次我要谢谢你，你做得很好。”
    徐乐摸了摸鼻子，有点受宠若惊。
    “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
    “先不多说了，我有急事要办，等我办好了请你吃饭，放心，酬劳少不了你的。”
    谢霁抓起外套就往大门外走，正好在外面嗨皮了一天的谢雨刚好回家，在门口他们碰上了头。
    谢雨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奇道：“哥你怎么了，现在还出门，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你别管，我有事情。”
    “哥，和我说说呗，你怎么急得跟狗撵的。”
    忽然谢雨脑袋里灵光一现。“哥你肯定是去见我小嫂子去了吧，嘿，我也要去，让我见见总行的吧。”
    就在谢霁快失去耐心，想把自家不着调的弟弟骂回去时，徐乐走出来勾住谢雨的肩膀。
    “阿雨你别去凑热闹，你哥是去忙公司里的事情，难道你正要跟着去？”
    谢雨显然对徐乐比自己堂哥要亲近点，这两个人都是跳脱的性子，算是臭味相投了。
    谢霁趁机开车就走，谢雨总算没拦着。
    “唉，徐哥你怎么过来了。”
    “来找你呗，阿雨我知道一个地下酒吧，刚开的只招待熟客，要不要喝徐哥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现在的酒吧还能有什么好玩的？”
    徐乐扭动了两下身体，笑嘻嘻道：“那里有从国外来的几个脱衣舞娘，那身材够辣，还有那钢管舞别提多劲爆了。”
    谢雨来了兴趣，他早把要去看小嫂子的话给忘了，拉着徐乐就说：“还是徐哥你够义气，咱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