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重生]》22.小满

    沈言这下真没耐心了，手从外衣口袋里摸出钥匙，两下就把秋辞家门打开了。进门后捏起她的胳膊就按到一旁的墙上：“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能手软。”
    本想尊重下她的意愿，没想到有人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秋辞一惊：“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我昨天拿的。”
    “你还给我。”
    “不给。”
    “沈言……”秋辞挣了两下，完全挣不开他的手。
    沈言说：“我救了你，还不能拿你点东西吗？”
    秋辞的手被他死死压在墙上，压得有些痛了。
    “沈言，你放开我……自作多情，不要你救！”
    他听了这话，压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身：“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秋辞低头咬住了嘴唇。
    昨天是她人生中非常狼狈的一天了，虽然醉酒，但多少还是有点印象。
    今早醒来，身上连衣服都没有。秋辞知道好像是沈言送她回来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忘了，是她自己洗了澡，还是……
    她早上起来检查了一下，好像……也没有怎么样。
    不过马上又见到他，她还是不安。
    “对，昨天，”沈言看着秋辞，重重地咬了下这两个字，“你知道你昨天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我昨天喝多了，不算数的。”她矢口否认。
    沈言低头吻在她颈上，接着去咬她的耳垂。
    “你叫我不要放开你，你还说你……爱我。”
    先前还带一点凶狠的声音，这时变得低哑温柔，缠绕在秋辞耳畔。秋辞顿时像触了电一样，身上微微发抖，手脚也顷刻软了。
    “我没说……”
    沈言又咬了她一口：“那你现在说。”
    “我不……”
    他右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骗子！”
    秋辞疼得哭了，伸着手去打他：“沈言，我不爱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这世上怎么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做起坏事来一点都不手软，说起谎话来也一点都不脸红。
    沈言不管不顾地亲她，她咬他的嘴唇，他就更狠地咬回去。就像荒野上饥饿了一个冬天的小野狼，总算敲开了小兔子家的门，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直到秋辞认输了，动也不动地靠在墙壁上，只剩下了哭，沈言才慢慢变得温柔，一边吻，一边抬手轻抹她的眼泪：“阿辞，我错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行吗？”
    他知道秋辞恨的不是他，是欺负她的那些人。从学校到家庭，她伤痕累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他以前不知情，不把她紧紧护在身边，反而为了和她置气，做了那样的事。就算是他心有前世的种种怨恨，无处安放，他也不该那么对她。
    是他的责任，没有照顾好她。
    沈言虽然还是不肯道歉，但总算心真的疼了，知道说软话来哄她。他对她从来都是凶，总是欠几句好话。
    秋辞经了昨天那样的事，又听了他的解释，像是心软了，又开始信沈言的话。虽然嘴上还说着恨他，但身子已经紧紧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她把脸贴靠在他心口上，低声问：“你昨天怎么会来？”
    “你妈看地址是我家的地方，打电话给我的。”
    “那……那张支票呢？”
    “我偷的，已经要回来了，”沈言轻笑了一声，“我爸要知道我签了那个，会把我的腿打断。”
    秋辞抿了抿嘴唇，如水般的眸子微微垂落：“你不是说你再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他叹了口气，摸摸她的额头，“我不要你，谁要你啊。”
    二人相视沉默，心里想着各自的事。
    秋辞很少敢直视沈言的眼睛，他的眼眸是纯净的黑色，目光幽深，眼角眉梢都是傲气。他的嘴唇略有些薄，天生是一张薄情冷脸。从前就算是对别人温柔和气，他也从不对她温柔。
    如今……总算像是要有些不同了。
    秋辞想着昨晚他来搭救她的那一幕，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是有点信命的人，沈言就像是她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以压垮她，将她推下悬崖，也可以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成为那个唯一能救她命的人。
    沈言听了她的“谢谢”，捧起秋辞的脸，说：“不要，我想听句别的。”
    他望着她的眼眸愈发清凛，像是要流出清水来。眼神里隐隐含着温柔、渴望，还有一点点委屈。
    他想要的，总也要不到，可怜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而他的声音，微微有点哽住了：“阿辞，昨天是我生日，你跟我说句生日快乐……行吗？”
    秋辞埋头在他胸前：“生日快乐。”
    沈言复又把她搂住，手从她颈后绕过去，抚摸着她的小脸。
    秋辞头上戴着连体睡衣的软绒帽子，帽子上有两个小猫耳朵。沈言正觉得可爱，秋辞突然向旁边躲了一下：“别……别摸我头发。”
    “怎么？”
    “……好丑。”
    她用手把帽子捂在头顶，她已经戴着它一早上了。秋辞很在意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勇气直面头发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自己。
    沈言心疼，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不丑。”
    秋辞离开他，在沙发上坐下，跟沈言说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小的时候有一次冯美芸喝多了酒，为一点小事跟秋辞大发脾气。她揪着她，把她刚长过肩的头发全都剪掉了。对于爱惜长头发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
    秋辞当时哭了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直到长大以后，还一直很不愿意剪头发。每次去理发店的时候，都会莫名觉得难受。
    所以昨天的那件事，对她的伤害极大。当时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要不是他很快来了，真不知道会怎样。
    沈言坐在一旁安静地听，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句：“你妈，真是……”
    他对冯美芸好像一直有种怨气，虽然不深，但从前世蔓延到今生。
    秋辞不好说什么，就说了句：“她有她的苦衷，我也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