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民都知道影帝有只喵皇帝》44.四十四

    深夜两点, 言诚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一个街边大排档处, 盯着还沾着油渍的桌面思索。
    这大排档生意极好, 全场满座,有的桌甚至还要求加座位,欢声笑语, 打骂嬉笑,闹成好几片。
    只有言诚这里,独自一人,也没有点菜点酒, 引得众人不停注目观看。
    有热心又爱好交友的人凑上前, 喷着霸道的酒气道:"兄弟, 你一个人坐这儿多无聊, 要不要来我们这里,喝几杯?"
    言诚轻轻摇头, 道:"谢了,我等朋友。"
    那人估计是醉的不轻,梗着脖子, 想了想, 随后不停的摇着脑袋, 竟不满骂道:"兄弟,你这朋友真不是人, 竟然叫你一个人等这么久, 不是人, 不是人!"
    这人刚刚骂完,'不是人'的花容就开着他骚红色兰博基尼闪亮亮登场,还穿得人模狗样,一身白色西装,梳了一个大背头,这座驾这这装备,简直满屏的霸道总裁气势扑面而来。
    但是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本是成熟稳重的大背头却无端掉落几缕碎发躺在额上,领带不翼而飞,衬衣恨不得开到肚脐眼去,花容还不嫌过分的‘搔首弄姿’,完美的诠释什么叫‘斯文败类’。
    尽管是个‘斯文败类’,但是无奈座驾实在不太常见,对于街头大排档,简直就是鳄鱼跑进了养鱼塘,众人震惊得擦眼睛,掐大/腿,不可置信道:“开着兰博基尼来大排档吃串串?!”
    花容下车后,随手从车里拿出两瓶威士忌,朝言诚那桌走去,看见坐在言诚身边那人,打量了一下,笑着坐在对面,道:“小言总,你还请了别人?你的新朋友?”
    言诚摇头扫了那人一眼,道:“不认识。”
    这时,骂花容‘不是人’的醉鬼终于清醒些,双/腿无力的站起来,大舌头道:“走......走了。”
    这人估计喝得不少,走得极慢,还踉踉跄跄的,像是立马就要摔倒在地,但好在很快他的朋友就来搀扶他,朝着言诚和花容二人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喝多了。”
    言诚摇摇头,道:“没事。”
    花容放下手里的酒,问道:“你点菜了吗?"
    这家大排档是言诚漫无目的、胡乱走给撞上的,因为心里堵得难受,又看见大排档里面的人都喝得热火朝天,心里就有了借酒消愁的想法,于是便拉来了花容。
    言诚道:“还没,你随便点些吧。”
    花容道:“我刚刚从饭局下来,喝了一肚子酒,当当的像个水缸。我要赶紧把水缸给填了。”
    说完,花容挥手招来服务员,随手点了好些肉食,点完后,又问道:“你们有冰块吗?”
    服务员思索时,眼睛扫到桌上的花容带来的酒,道:“有倒是有,但用来和这酒配,好像……”
    服务员没有说完,就被花容挥手打断,丝毫不介意道:“没事,我们大糙汉子,不讲究这些,你去帮我们拿些来,顺便把酒开了。”
    “好的。”服务员答完,转身就小跑进厨房。
    花容坐定后,啧啧感慨道:“小言总,难得有天你会主动请我吃饭喝酒,真是不容易啊。”
    顿了顿,又从忧郁小王子秒变知心小哥哥,道:“来,今天容哥就是你的大水缸,吐槽发泄的话随便来,我全盘给你接着,而且绝对不外泄,帮你保留永远。”
    言诚无力的笑了笑,道:“陪我喝一杯就好。”
    花容有心想要多说多问,但看言诚状态确实不对,也就安静下来,轻声问道:“昨天看你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家里出事了?”
    言诚知道花容问的这家指的是言修成的家,摇头笑道:“不是,他们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容一征,道:“也是,不值当,那你这是?”
    言诚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这次虽然控制不住的把花容拖来陪着他,但是仍然不例外,并不多说什么,只模糊不清道:“我不小心丢了一样东西,心里有点难受的。”
    以花容对言诚的了解,能叫其喜怒哀乐显露于表,还打电话叫他来陪着借酒消愁,自然知道肯定不止是丢了一件东西这么简单,即便是丢东西,那这件东西在言诚心里的地位也必定不清。
    花容想问那东西是什么,但他想言诚肯定不会多说,于是,叹道:“还找得回来吗?要不要我们帮你?”
    言诚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花容的提议,只注意到花容问的第一个问题,这问题就是他刚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但思考无果。
    他原本打算去和白以谦谈判,但一想到白徐清本来就不属于他,而是属于白以谦,同时白徐清也欢喜白以谦,一旦离开白以谦甚至还有可能伤心,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到底在哪里,又一次的不知定位叫他整个人都开始迷茫痛苦起来。
    "不知道。"言诚叹道:"也许......可能......"
    "也许我努力一把,可能还找得回来。"
    最后,火辣辣红艳艳的串串上来,配着花容带来的两瓶威士忌以及随后补上的啤酒,两人吃饱喝足,足得烂醉如泥。
    五点多,将至天明,周边的客人已经全都离开,只剩他们二人抱着酒瓶子不撒手,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
    老板有心叫醒他们,可看见花容停在大马路边的豪车加豪车牌,心里发怵,生怕惹到二人,只好由着他们去。
    言诚迷糊睁开眼时,被冷得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嗓子又痒又疼,他想要咳嗽,一咳却咳得停不下来。
    咳嗽声惊醒了抱着酒瓶趴在桌上睡觉的花容,花容推开酒瓶,歪歪扭扭的站起来,道:“言诚,你怎么了?”
    言诚捂住嘴,想要停止咳嗽,闷声道:“可能是感冒了,嗓子疼。”
    “感冒?感冒!”花容探手去摸言诚的额头,道:“你身体那么壮,怎么可能会……好烫!真感冒了?”
    言诚估计自己也是发烧了,他穿的并不厚,又吹着冷风,但是却浑身发热,恨不得脱/光衣服吹冷风。
    “你居然也会感冒发烧,真不可思议。”花容摸着言诚的额头,很是惊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铁人,不会生病,忍耐力超强呢!”
    花容虽然醉态,但也知道他们二人都醉的几乎走不了路,更别说开车,所以就打电话给他的下属,叫人来接他们,顺便准备一个私人医生。
    花容大着舌头打电话的时候,言诚就趴在桌子上看,他看不清花容的脸,眼前蒙着一层薄纱似的,也听不清花容在说些什么,耳边只有嗡嗡的不明响声。
    然后,他就胡乱思考花容在说什么,在给谁打电话。家人?朋友?花容的?他的?……
    可他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和花容都没有明确意义上的家人,想到这点,他突然很想笑,可没有半分力气去牵动嘴角,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花容挂断电话后,就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想要把他扶起来,而他却觉得自己可以走,挥开花容的手,想要站起来,道:“我可以走。”
    事实上,醉鬼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尝试扶着桌子站起来,尝试了好几次,都不得果。
    最后一次,直接把椅子掀翻,他整个人也摔倒在地上,脑袋‘砰咚’一声磕在地板上,把花容吓得五分醒:"言诚,你没事儿吧?"
    这么大的动作,把值夜班的服务员惊醒,披着厚外套出来,帮着花容将言诚扶了起来,询问道:"先生,需要我帮你们找个代驾吗?"
    花容挥挥手,道:"不......用,有人......来接我们。"
    花容扶着言诚东倒西歪的往外面走,言诚靠在花容的身上也东倒西歪,连带着身体的内脏和思绪都在东倒西歪,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真的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从骨子里坏掉了表皮层!
    散发着阵阵叫人悲哀的恶臭!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言诚眯着眼看向前面并不清晰的大马路,被酒精蚕食的脑子开始如同一台老久的锈迹满满的机器一样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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