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火影]每天都在修罗场》29.第十七章（2）

    ＃
    然而出发路上却又出现了插曲。
    当村口等着的宇智波族长印入视野时, 没想到从侧门出村还能遇到人的清芷着实有些意外。
    但这场相遇的主角也并不是她。
    …
    盛夏耀眼的日光中，少女看见眼前黑发蓝袍的英俊族长抬首望向千手柱间，语调低沉又复杂：
    “你就这样走了？…你真的放心木叶由我来管控吗……”
    青色和服的千手柱间闻言直接挠头笑了起来。
    “气氛不用这么严肃吧，我只是出去玩个祭典而已…”
    语带笑意的棕肤男人神色中满是真挚：“…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斑。”
    “扉间大概四天后回来…这之前的清理收拾也交给你了。”
    清芷安静地站在柱间身侧，碧眸好奇地围观着这对原著有名的好友。
    她看见宇智波斑的神色在这句话后竟有几分意外的复杂触动——而似乎因感动而不太自在的黑发男人紧接着，居然岔开话题来了一个教科书般经典的傲娇！
    “总之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你两周后违誓的话…”
    纯美和服的少女眨了眨翠瞳：虽然宇智波斑此时的语气几近真实的威胁与讥诮，可联系上下文来看, 清芷觉得他就是在别扭嘴硬而已。
    而柱间大哥果然也不在意地爽朗笑着, 甚至还举手保证：“放心啦, 我当然会记住…”
    这真人版的傲娇顺毛剧情简直把清芷逗笑了。眼睫弯弯的少女抬手掩住唇，笑着望向已经被自己戳上大大“傲娇”标签的宇智波…
    …恰好对上了他意味不明的幽深黑瞳。
    ！！！
    碧眸白肤的少女不受控制地僵住了身躯。
    双瞳相触的这一刻…本已忘却的噩梦竟猝然翻卷而上！
    清芷眼前恍惚浮现了一双鲜血般猩红的瞳孔，她甚至还听见了男人戏谑又残酷的轻笑…
    …
    当意识回到现实时，少女发现自己已经颤抖着躲在了柱间大哥身后。
    ＃
    空气忽然陷入了一刻微妙的安静。
    ————清芷知道这突兀躲避的行为看上去无端且无礼。
    面前的宇智波族长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有威胁的举动, 一直都礼貌正常地站在远处——所以这突兀夸张的惧怕躲闪是在暗示什么呢？
    而当大哥也因此回头疑惑询问时，少女更不知所措地捏紧了袖口：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影视剧中刻意陷害告状的坏人了…
    …可躯体这僵硬的生理恐惧却根本无法控制！
    宛如记忆深处的噩梦被翻搅而起，恍如亲历的凄惶惧意浮上心湖：即使细节混乱而模糊，清芷却依旧能感到梦中那纯雄性意味的进犯与凌.辱——以至于当千手柱间安抚地揉向她发顶时，少女几乎也下意识偏头躲开了男人的大手。
    …
    千手清芷真正感到气氛凝滞了下来。
    虽然少女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可她此时仍隐约升起了丝不安。清芷想开口解释这躲避不是故意——可噩梦这种理由听起来实在太荒谬了，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黑发白肤的少女短暂的思索了一瞬，最后决定撒娇蒙混过关。于是她软软眨了碧眸, 抬起头讨饶般望回了大哥。
    …
    然而投去视线的这一刻, 清芷却陡然愣住了！
    ————她居然不自觉间成为了场中焦点：停下交谈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此刻竟同时在沉默审视着自己！
    黑发少女的心脏几乎是本能狂跳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
    清芷的视线困惑无措地扫过眼前高大威严的男人们——在这怪异恍惚的白日中, 棕肤长兄眼中的沉默研判与英俊族长瞳中的傲慢玩味竟透出了令人恐惧的陌生！
    …
    犹如身陷围猎的无助幼鹿，纯净和服的少女本能地后踏了一步。
    ＃
    千手柱间仿若无事般偏开落空的手，拦住了抬步逼向千手清芷的宇智波斑。
    事实上棕肤男人此刻已注意到了少女碧眸中的茫然：在判断清芷并未忆起昨夜的情况下，柱间并不觉得斑有再次施加幻术的必要。
    ————即使清芷明显还有些情绪残留，但他相信接下来的祭典之行也足够冲淡疑点了。
    尚未散去的晨雾中，深青和服的男人如往常般的爽朗笑着打断了紧绷的气氛，而他同时也神色真诚地说出了解释兼定论的言语：
    “斑，你的表情太凶，清芷都被你吓到了。”
    千手柱间坦荡地望了一眼挑眉看来的黑发友人后，便把目光移回身前略有瑟缩的少女。
    高大男人姿态自然地退后两步，隐蔽消弭掉了身高差带来的压迫。
    他笑容正常地示意清芷跟上：
    “神轿不久后就要开始巡游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
    浅绿和服的少女终究习惯性地迎向大哥的召唤。
    可胸中尚未褪去的惊悸却逐渐迟缓下清芷的步伐。而当千手柱间转过身后，清丽少女甚至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再磨蹭就真要赶不上祭典开幕了。
    可即使明白这一点，清芷却依然迟迟没有踏出下一步。
    凝视兄长背影的少女思绪纷杂而混乱：于她而言，千手柱间明明是早已亲昵熟悉的长兄——可方才那瞬陌生陡变的紧绷中，清芷却无端升起了某种难以解释的畏怯。
    少女甚至有些不想继续和大哥一起出门了，她很想就此掉头回家等扉间归来……
    高大兄长此时似乎没有发现这份踌躇，继续向前方空地走着。清芷望着两人逐渐拉开的距离抿了抿粉唇，有些犹豫地想要开口。
    她却骤然僵住了身躯，视线的余光中，少女竟发现几步外的宇智波族长正瞳色深黯的盯住了自己！
    幽灵般浮起的莫名恐惧中，本能回望的少女碧眸惶惑地看着宇智波族长居高临下的俊颜：在千手柱间稍稍走远的这一刻，深沉傲慢的英俊男人仿佛就撕下了什么顾忌——在触及宇智波斑深瞳中那毫无掩饰的冷酷占有欲时，千手清芷几乎以为自己错看了什么！
    浅绿和服的少女无措慌乱的偏开视线，直接冲前方站定通灵的大哥跑了过去。
    ＃
    …
    鸟翼拍击的风声中，远处木叶的轮廓逐渐远去，终沉入了灰蓝的天际。
    千手清芷收回目光，垂眸望向下方广袤无际的深青林海——明明身在距离太阳更近的高处，少女却只感到了风中凛冽的凉意。
    如今她正与兄长搭乘着名为“灰丸”的巨大忍鸽。灰丸飞行的速度在忍鸽中也算前列，祭典所在的冈山城已然不远。
    然而与出发时的兴奋期待相比，清芷的心情恍如蒙上了一层阴影。
    黑发白肤的少女扶上藤蔓座椅的扶手，默默回想着方才插曲：她承认自己被宇智波斑的眼神吓到了，甚至都不受控制回忆起了噩梦…
    惊悸犹存的穿越女在这一刻几乎生出了一种低落的羞愧：哪怕如大哥所说宇智波斑确有“脸色太凶”这个不科学的原著设定，但清芷真没想到有两世见识的自己居然也会被吓到手足无措。
    但想到宇智波斑最近并未与自己有何冲突，她最终也没把噩梦与宇智波族长联系在一起：清芷觉得因惊吓就不讲理地碰瓷对方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思绪流转间，浅绿和服的少女揪下一片扶手上的叶子，不自觉轻咬住下唇。
    事实上清芷更在意的是千手柱间的表现。
    那一刻千手柱间沉默审视的神态真的十足陌生！以往在这种稍有尴尬的情况下，柱间大哥总是会及时打岔暖场且妥帖安慰才对…
    回想着那一刻的惧意与心慌，粉唇抿起的少女如今简直下意识升起了不忿——可清芷却也清楚当时正是她先不给面子地避开了大哥的手：做错事却因对方不迁就自己而不满，怎么看都有些讨厌矫情…
    千手清芷攥紧了手中的叶片，她忽然感到一种茫然的委屈：
    …真的是因为我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吗？
    这样的举动的确让人不好下台吧？当时不应该当众躲开才对…
    所以我当时到底为何要躲开…
    …那个噩梦，究竟是怎样的记忆呢？
    ————于一层层的自省分析中，少女最终对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陡然与记忆翻卷而上的幽深恐惧之中，清芷再次恍惚望见了那双猩红的血瞳。
    这一次，她更感到了某种熟悉的…
    ————而千手柱间正于此时伸手搭在了清芷肩上。
    隐约的即视感陡然淡去，黑发白肤的少女不自觉僵住了身躯：当兄长此时明确露出交流意图时，原本对行为缘由的追索便不可阻地散去了。
    迎面的风扬起和服浅草色的衣袖。在这凝滞的数秒后，千手清芷终究偏过脸抬头望去。
    湛蓝高远的天空之下，少女明澈碧眸中清晰映出了深青和服的长兄那担忧且关心的面容。
    “…还在害怕吗？”
    千手柱间安慰般拢住清芷，却感到手中的身躯有些不自觉的紧绷。
    …某种意义上，千手柱间其实比清芷自身都更清楚她究竟在不安什么——可也正因此，男人反而把谈话的重点放到了宇智波斑身上。
    成熟可靠的兄长此时认真地凝视着少女瞳孔，神色郑重地解释着：“我知道宇智波斑看上去有些凶恶，但他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建立属于忍者的村落、实现和平……斑也同样这样梦想着。”
    眼见注意力果被转移的清芷似乎要开口反驳，千手柱间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揉上了她的发顶：
    “不要总是纠结于他将来的行为——预言只是未来无数中可能性中的一种而已，你不也清楚这一点吗”
    千手柱间安抚地顺着少女发丝，感到清芷终于有了些许放松。棕肤男人接着很自然地收紧手臂，真诚鼓励地看了过来：
    “以后还有不少和宇智波斑共事的机会，大家相处久了自然就会增进了解”
    “斑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挺不好说话，事实上心软又重感情……”
    ＃
    千手清芷把手收到膝盖上，仰头望着认真叙述着的大哥。
    纵然并不认可柱间的话语，但交流中流露的是对方态度：在长兄专注诚恳的解释中，清芷感到了一种被珍惜重视的平等相待。
    高空的风依旧凛冽冰凉，但男人隔着布料透来的温度却让少女逐渐温暖了起来。
    比起宇智波斑莫名的眼神，清芷原本就更在意千手柱间的态度。而在兄长现今一如既往的关怀中，她也不觉散去了方才的紧绷…
    宛如在主人细致抚慰中放松戒惧的幼弱小猫，少女不知不觉顺着兄长的力度靠在了他的肩上。
    而柱间仍一直在耳边絮叨着宇智波斑的种种可靠之处，对此实在没什么兴趣的清芷嘟了嘟嘴，直接打断了兄长：
    “知道了啦，大哥你还是继续讲讲接下来的祭典吧”
    …虽然前世剧情如今不会成真，但是人家当初成能成为报社boss必然有自身性格的因素啊！而且泉奈已死在扉间手中，这矛盾与仇恨业已经深埋。
    千手清芷看着满心真诚相信着友人的大哥，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女小声嘟囔了一句“笨蛋”，伸手拽住了兄长垂下的黑发。
    …总这样盲目信任别人，真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