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细无声(穿越)》53.暴露真身

    53 暴露真身
    摆在眼前的美食太诱人, 云润生一直觉得还早,起码得再过一两年, 到了明年, 或者二十则更好, 他一向是颇克制的人。
    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所有自制力都降到界限以下, 水到渠成,云润生随波逐流, 心潮澎湃, 眼前的烟花似乎下一瞬就要在夜空中灿烂绽放!
    咻的一下——
    一抹粉色傲然的高高翘起,啪嗒!对着云润生的脸便狠狠抽下, 躲闪不及地云润生捂着脸, 垂着头,死寂无声,所有的热情当头浇灭。
    醉梦中的少年丝毫不觉, 挂着满脸愉快的笑容, 忽然变出来的尾巴像个不倒翁似得高高翘着, 两边摇来晃去, 一时左边拍几下,一时右边拍几下, 时不时还调皮的卷起又弹开。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偶尔也会拔高音量哼唧唧地撒娇:“云大哥……我肚子饿……”
    “云大哥……我尾巴不能留疤……”
    “云大哥……多给我几颗糖啊……”
    “云大哥……别戳我的鱼鳞……”
    “云大哥, 呜来啃我啊……亲一口……”
    ……
    啃你个尾巴!亲你满头包!
    云润生黑着脸爬下去, 衣衫一整, 有气无力地瞪着床上不断说醉话的少年,关键时刻就来这一招,呵呵,多来几次,他肯定要以为少年是故意的。
    自己喝醉酒撒娇诱惑人,等勾的你情难自控时就戛然而止!
    云润生揉揉眉心,盯着少年无声冷笑,哼,看你在年纪还小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恨得牙痒痒的云润生低头,捉住少年红润叨叨的嘴唇,毫不客气地狠狠啃了几口。直啃的少年喘不过气可怜巴巴才放过他。
    随即,云润生深呼吸。
    走到门边盘腿坐下,摒除杂念,凝神静心,默默修炼。天地灵气很快汇聚而来,蜂拥涌入公主府,端坐的云润生面容沉静无声,床榻上翻来覆去地少年渐渐呼吸平缓,趴在枕头上侧身酣睡,黑发挡住大部分脸庞,水润的嘴唇可笑的朝外扭曲撅起,半条尾巴露在被子外,挂着浅笑的美梦中,少年发出轻微的鼾声。
    实打实地是一条醉鱼。
    静修中的男子不多时微微张开眼,视线淡淡扫过床上的粉色身影,嘴角扬起无奈又纵容地笑意,摇摇头,继续静修。
    翌日太阳高升,少年从床上张开眼,懒洋洋爬起身,云润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应洗漱用品。
    “公主殿下,你该刷牙洗脸吃午膳了。”
    少年乐呵呵一笑:“怎么是你来伺候我,改当我的贴身小厮吗?”笑罢一溜烟去洗漱。
    “只要公主殿下不嫌弃,鄙人当什么都行。”云润生抱着双臂靠门似笑非笑。
    “那云真人可愿意当本殿下的通房?或者面首?你想要荣华富贵本殿下都能满足你。”
    “嗤,我看你是梦一晚上还没醒。你那些酒坛子我都没收了,以后想喝酒得先经过我的同意,我说喝多少就喝多少,小酌怡情,贪杯误事!”
    少年顿时扔了帕子,一脸惊恐的扑向云润生:“云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喝酒耽误什么事儿了?我最多说说酒话。”
    云润生轻笑:“你大概已经忘了自己喝醉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哼哼,不要紧,下不为例。”
    少年一脸困惑,冥思苦想:“我难道真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我一直很依着你,能说什么不中听的惹恼你,你别是故意找理由想没收我的酒。”
    云润生脸色一黑:“你还真忘了。”明明承诺了要皇帝赐婚!明明说了要他当驸马!要跟他做夫妻来着!小骗子!睡过就忘,真是不管不行。
    被云润生的黑脸吓到,少年尴尬地连退几步,小声的嘟嘟囔囔:“云大哥别恼我,这……这是偶尔才有一回。我虽然想不起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你我之间何须见外?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保证都听你的。”
    “哼,我跟小酒鬼无话可说。”云润生凉凉的挥挥手,分明就是气焰未消。
    嘤嘤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少年眉头一紧,张口就来:“云大哥你别生气,别瞪我!我、我,咳咳,我肚子饿了,非常饿,胃疼,肚子疼!尾巴疼!”
    少年捂着肚腹痛苦的哼唧,委屈地瞅着云润生。各种痛苦的表情轮番上脸,层次感十足,直把对面的云润生看地哭笑不得。
    云润生悠长悠长一声叹息,默默地挥手,桌面上立即多了丰富的各色菜肴,一部分是公主府厨房做的,一部分是他亲自去借厨房所做,如此卖力贴心,都是为了眼前可恶又可爱的小骗子。
    “闻起来真香,云大哥陪我一起吃。”少年捧起碗筷开动,见云润生纹丝不动不想过来陪他,少年一边吃一边含糊灿笑道:“云大哥陪陪我,看着云大哥的脸吃饭才更香。”
    扑哧。
    云润生崩开脸,笑得满脸嫌弃。终于慢吞吞坐在少年身旁,拿起筷子去品尝公主府厨房做的菜式。
    “今天可还要出门?”
    埋头吃饭的少年点头:“出去,还有很多地方没带你玩没带你吃。”
    云润生嫌弃的拿脚尖碰了碰桌下的粉嫩鱼尾巴:“你这条碍事的尾巴又冒了出来,还想怎么出去?这里是京城,遮遮掩掩怕是行不通。虽然如今我的修为不惧别的道长,但你的身份不同。”
    少年的尾巴调皮地弹了弹,呲溜卷起,啪嗒横搭在云润生的大腿上,那叫一个灵活熟练,显然平时没少这般偷懒。
    云润生下意识抱住粉尾巴,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顺,冰冰凉滑嫩嫩,是酷暑时节最好的降温之物,贴着皮肤,倍儿舒坦。要是别在关键时刻不识趣地冒出来,他会更喜欢这条漂亮的尾巴。
    可惜啊……
    “呜呵呵呵呵别!快住手!你别惹我!”吃饭正香的少年忽然尾巴瘙痒不堪,顿时刺激的扔了筷子,恼火地呵斥故意做恶的云润生,“放手,呵呵呵呵呵……别别……呵呵……”
    少年不受控制地呵呵癫笑,尾巴抽筋似得拼命扭动弹跳,拼命想要摆脱云润生地桎梏,可云润生怎会让他轻易逃脱,手指故意使坏,在轻轻拨开的鳞片里挠尾巴上的痒痒肉,自从有一次疯闹时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乐趣,云润生就用来惩罚骄纵的少年。
    “哈哈哈放开我,饶了我哈哈……云大哥求你饶了我……受不了了呵呵呵……”少年仰头大笑,脸上的表情却哭笑不得极为扭曲,他难受地挣扎,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桌子,摔得砰的一声巨响:“啊!我的屁股——”
    “……”屋子外,正准备来送水果点心的丫鬟吓得脸色煞白,忙小心翼翼地退下。
    云润生轻轻哼了一声,放过鱼尾巴,将少年一把拽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以后再惹我就没这么客气。”
    少年很冤枉:“我根本没惹你,我还没吃饱,你就欺负我……就是看我没法报复你。”少年气得不行,他被云润生戏弄过一次后怀恨在心,找了许多次机会想让云润生尝尝笑得喘不过气的滋味。结果数次偷袭,挠腋窝、挠肚皮、挠耳根、挠手心、挠脚心、挠后腰……通通失败!
    挠是挠成功了,可云润生除了一脸漫不经心地享受,根本没有别的反应,完全不怕挠,还每每鼓励他下次再接再厉。
    气不气人,气得要变形。
    “你这尾巴要是变不回去今天就别出门了。”云润生捏着少年白皙的后脖子淡淡道。
    少年坐着‘软椅子’,还是挡不住吃饭的热情:“为何?衣服遮一遮我照样出门,我怕什么,哼,我什么都不怕。”
    云润生挑眉:“万一被熟人瞧见,被你父皇看见,你如何说?”
    “看心情说话,到了如今,我还在乎父皇会不会看见?哈哈,他一直知道我是妖,比我知道的更早更多。见到就见到了,难不成还能吓死他?哼,我的妖身这么好看,还不乐意让他看!”
    回京后的少年俨然和之前不同,那个在来时的路上一直忧心忡忡,为父亲不平,为父亲揪心,孝顺父亲的少年,被庆帝自己抹杀了。
    一颗药丸而已,他们不会舍不得。
    但对比少年一腔真挚,那丹药似乎有些委屈。
    云润生沉思小会,提议道:“今日我们不玩,你在家休息,我去找找云锦荣的魂魄所在,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先了结了我也少个心结。而且……你父皇这边已无事,等忙完云家的事,我们就回家去,回闲云山庄,如何?”
    少年想也不想便点头:“可以,我巴不得早点回去。”
    “好,那我这就去忙。”
    “可是你要上哪去找?云锦荣死了一年多,已经快两年,魂魄还在吗?”
    “总要找过才知道。我先去关押他的地牢瞧瞧,还有久居的客栈和民宿。包括乱葬岗也要去。”
    少年摇头,叹息:“乱葬岗真没有半丝魂魄,当初古埙说很奇怪。你说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炼魂的道士把灵魂吸走了?”
    “极有可能,当初在救姗姗时遇到的黄道士供出的幕后人是乐善真人,以及石台府城我们打死的不知名邪道。看似无关,或许背后一直藏着一个组织也说不定。”
    “还有还安府,塞河府……会不会有吴东国参合此事?”少年凝眉思索。
    云润生摇头:“没亲自去看过不敢妄加猜测。说起来,叶道长与那个和尚如今应该到达了还安府。”
    “那和尚受了伤,最后说不定没去。”
    “极有可能。那我先出门。”
    “嗯,早去早回。”
    云老爷和云六,宋小姐的魂魄一直待在庭院里,别人看不见他们。他们过的倒也自在,这几日同样小心的在京城摸索了几回,虽然没找到云锦荣,但也算见识了一番京城的繁华风景。
    “走,我们先去地牢。”
    “终于……要去了。”
    “希望能顺利找到大哥。”
    “接了老大,咱们一家就回家乡去,到时候找个大师,我们一起往生投胎。了却我最后一个遗愿,除此,已别无所求。”
    “嗯,爹,我陪你一起。”
    云润生打头带路疾行,云家父子跟在其后,最后的宋小姐一直沉默,事实上只要有云老爷在,宋小姐便从来不轻易开口,也根本……没什么机会和云六交流。
    她固执的跟着,无非也是想了却一个遗愿,宋家对不起云家,害惨了云家,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两家的仇恨。她身为宋家的女儿,做不到别的帮助云家,但依然想找到云锦荣,想代她爹,亲口跟云锦荣道歉。想看到云六解掉最后的心结。
    云润生离开不久,少年填饱了肚子便让人收拾干净。正琢磨着是画画还是写字,屋外丫鬟匆匆跑来传报:“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求见,正在府门口。”
    宋毓秀一愣,“她一个人?没别的公主?”
    “是。四公主独自一人,只带了贴身丫鬟。”
    宋毓秀想了想,点头应了:“让她进来吧。”他自从搬来公主府,别的兄弟姐妹还从未来过,即便来,大家也会约上一起来,以免尴尬。
    不多时,四公主款款踏入内院,随手支走了丫鬟,笑盈盈地冲宋毓秀一福身:“三皇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早便想当面跟你道谢,你送我的礼物很美,我很喜欢。”
    “客气,倒是你大婚之日我不在京城,实属抱歉。”宋毓秀淡淡一笑。
    四公主忍不住多看了宋毓秀几眼,眼前的毓秀公主又是一副少年模样,坐在床榻边,华丽的薄被子搭着腿,瞧着懒洋洋地……极潇洒,极美。
    四公主心跳露了一拍,捂捂脸轻咳道:“三皇姐每次扮作少年郎,真是风流地让妹妹脸红……不敢多看。”
    “……”那就别看啊,说不敢多看还偷偷的看,没见过美少年?我可是你亲哥哥/姐姐啊!宋毓秀心中腹诽,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微笑。
    四皇妹特地上门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过分的要求,他也无所谓。诸多公主之中,真论起来,他最不讨厌的就是有个贵妃母亲的四公主。
    她同样跋扈,高傲,幼稚天真,但不会好歹不分,也不会耍心眼坑害同胞姐妹。是喜是怒,是羡慕还是嫉妒,她可以直白表露,却不会非要下狠心破坏你的好。
    可能是宋毓秀的眼神太直白,四公主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坐远了些,望着少年的腿关切询问:“三皇姐,你是着凉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可有叫太医来瞧瞧?”她知道这位三皇姐从小有腿疾,疼起来时要人命,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腿疼。
    “没事,昨夜在园子里喝酒吹风染了风寒,歇歇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
    “四皇妹新婚燕尔,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做客?”
    “还算什么新婚燕尔,已经半年多了。”四公主幽幽一叹。
    宋毓秀蹙眉,觉得真神奇,未婚时的四皇妹可不会做这神态。已婚的女子……过得好不好,当真是全写在了脸上。大半年不见而已,皇妹已经看起来像皇姐。
    四公主犹豫再三,终于咬牙开口:“我也不兜圈子,三皇姐,我听说你带回了真人的仙丹,救醒了咱们父皇,可对?”
    宋毓秀点头。
    四公主垂眸道:“三皇姐,我想买仙丹,可以吗?三皇姐若有多的,皇妹真的想买,非常想买,一粒便可。”
    宋毓秀看着眼前女子的急迫,不由蹙眉:“你年纪轻轻无病无伤要仙丹做什么?讨好你婆婆?”
    四公主嫌弃的摇头:“我才不讨好那个老太婆!皇姐,是我自己想吃。我……半年多肚子没动静,想吃仙丹……调理。”她越说声音越小,终于觉得对一个未婚的公主说这事儿,实在羞耻。
    “……”宋毓秀果然傻眼,半天没回神。
    “三皇姐,可行吗?”
    “就为了怀孕?你的身体很健康,只要你驸马没问题,怀孕是迟早的事,何必非要仙丹。”
    四公主却满脸急迫和忧郁:“太医总说我们都没问题。可我等了半年,不想等了。成亲后每一天都是煎熬,只要我生了孩子,有了孩子,一定都会变好。”
    “既然是煎熬,为何不休了驸马?最不济,他让你不痛快,你也让他不痛快,他气你一回,你就养个面首,气两回,你就养两个。堂堂公主,你还斗不过那种男人?你既然死心选了他,他坏,你就要比他更坏,不然受磋磨的总是你。”宋毓秀是向来瞧不上那位宁世子,人面兽心的花花渣男,心机手腕倒是比一般的纨绔子弟强许多,可正这些优势,还不如纨绔子弟无害。
    四公主闻言羞愧的垂头,“三皇姐说的对……可是我做不出来……狠不下心。我们成亲才半年,或许,以后会变好呢?我想再争取。”
    “看来还是不死心。”宋毓秀摇头,手心摊开一粒丹药:“你吃吧。”
    四公主见了欣喜若狂,扑上去不敢置信地问:“真的能给我吃?”
    “吃。”宋毓秀好笑地看着她。
    四公主毫不犹豫,捏起培元丹仰头便吞了。
    宋毓秀哈哈笑出声:“你就不怕那是□□?”
    “不怕,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四公主咽下培元丹,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宋毓秀笑笑不语。
    这,大概就是他从不讨厌四公主的原因。
    “三皇姐,这颗丹药需要多少钱,你只管说,若看中我的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宋毓秀漫不经心道:“把你制的那些颜料拿来抵给我就行了,别的东西,我不缺。”
    四公主瞪大眼:“只要那些颜料?”
    “嗯。”
    “三皇姐!你真是太好了!不行,颜料怎么比得上仙丹!”
    “够了,我只要颜料足矣。那是你用心自制的东西,也算值得。”
    “三皇姐!呜呜呜你真好。”四公主感动地无以复加。
    宋毓秀随她去,四公主喜好丹青,还喜欢差遣人寻找各种颜色漂亮的矿石,挖回来后便执拗的敲打锤磨,一点点研制成颜料粉末,用作画画,颜色鲜艳饱满,极为漂亮。
    “三、三、三皇姐……”
    喜极而泣的四公主忽然见鬼一样盯着眼前的少年。
    “嗯?”少年抬起眼,与她对视。
    四公主双眸中满是震惊和惶恐,好似见着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少年顺着她的视线下移,神色一顿,伸手轻轻贴在脖子上,那儿鼓动的喉结……不知不觉竟如此凸显。
    少年微微讶异,手心仔细的摸来摸去,随即无所谓地一笑。他的变声期极为短暂,后来声音变得正常,清朗明亮,既不女气也不英气。当然,生气发怒时还是很威风!若是跟云大哥撒娇,那就……那就温柔一点。
    “三、三……”四公主吓地哆嗦,三公主原来是皇子?是真少年!是男儿身!
    “如你所见。”少年轻笑,我不仅不是公主,我连人都不是!哈哈哈,真有种想突然掀开被子吓吓四公主的冲动。
    四公主扑通一跪,咬牙发誓:“三……”皇姐还是皇兄?不管了!
    “我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分!我发誓,我要是告诉第二个人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宋毓秀摆摆手:“别紧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呵呵,这是父皇的决定,父皇知道我是男儿身,别的人知不知无关紧要。”
    “……为何?”四公主下意识问,满脑子想了许多可能,顿时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同情。
    宋毓秀脸一黑:“行了,你快走,孤男寡女岂能共处一室?亲兄妹也不行,快走。”
    “我我我……”
    “我相信你不会说,走吧。”
    “我……三皇兄,你保重。”
    四公主深深一福,终于转身离去。
    屋内,少年半晌嘀咕一句:“第一次有人喊我皇兄,感觉真稀奇……”
    四公主心情复杂地回到府中,本以为大白天的驸马一定又不在家,没想到一转眼便看到了驸马。
    四公主还未说话,曾经的宁世子,如今的四公主驸马便道:“你去了毓秀公主的府邸找她何事?”
    “我们姐妹两许久没见,亲近亲近不是很寻常吗?这也值得驸马追问?”她的这位驸马似乎到现在还对毓秀公主耿耿于怀,但她丝毫不觉得三皇姐有错,分明就是驸马太花心,但凡美人儿他都喜欢,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曾经,对她那般甜言蜜语温柔贴心……如今!
    驸马皱眉:“如今京中都在议论纷纷,毓秀公主在大街上和那位乡下来的什么真人搂搂抱抱黏黏糊糊,这事你去了公主府,可有问到?堂堂毓秀公主,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吧。若是谣传,还是需及时制止才好。”
    四公主闻言嘲讽一笑:“是真是假,与你何干?与我何干?三皇姐的婚事和未来,是父皇去操心的事。”
    宁驸马气地不轻,当即一甩手,转身便出了公主府。对付如此跋扈的公主,他可不会时时去哄着捧着,做小伏低那一套,从来不是他的行事。
    天黑时,云润生回到公主府。
    少年忙问:“如何?”
    云润生摇头:“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收获。如你所说,本该有许多游魂的极阴之地竟然一抹魂魄都没有,事情不简单。”
    “那如何是好?”
    “只能慢慢查找。”
    “哦,先吃饭吧。”
    “一直在等我?”
    “当然!看不到你我都没胃口吃饭。”少年一脸真诚的说。
    云润生嗤笑:“我不在身边时你也没少吃一口”。
    “难道你想我饿着?”
    “饿不死你……”
    “公主殿下,宫中来人了。”
    屋外,管家特来相告。
    宋毓秀不耐烦,出门问道:“你没问大晚上有何事?”
    “陛下召见公主殿下即刻入宫。”
    “知道了。”
    少年换了一身衣服,临出门前啃了一口云润生:“我去去就回。”
    “可你的尾巴……”
    “没事。”
    目送少年离开,云润生收了满桌佳肴,转身便偷偷跟了去。
    “毓秀,你来了。”
    寝宫中,养了两天的庆帝气色好转了许多,竟显出几分和蔼。
    “父皇,不知召儿臣来有何事?”
    庆帝挥退左右,正要开口说话,目光忽而被宋毓秀过长的衣摆吸引,他愣了愣,迟疑道:“你的腿那是……”
    少年轻轻一笑,随手拉起衣摆,将微微浮地的粉红色鱼尾巴露出半截:“如父皇所见,这是我的妖身。”他自从化龙后控制力变灵活许多,平时可以掩藏耳朵,龙角,双爪,但唯独尾巴最难控制,时不时还是会不听话的冒出来。
    庆帝目瞪口呆,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怔怔盯着少年的鱼尾。
    过了许久许久,少年才听到一脸恍惚的庆帝喃喃自语:“原来是鱼妖……原来是鱼……”
    “父皇,是鲛人。确切说,是混血的龙鲛。”
    “……原来如此。龙……?”庆帝不可置信。
    少年失笑:“是啊,国师就是纯血的应龙,我和母亲,只是龙和鲛人的混血。”
    庆帝浑身一颤,盯着少年的尾巴仿佛要烧出一个洞来。
    “父皇,可是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啊?”
    少年盯着龙位上年迈的男人,妖冶的声音嗤嗤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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