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有娇妻》47.047

    心有彼此, 情感每天都在升腾。经过那日巷子里的事,再到处理完毕, 初一仍旧日日待在家中, 辗转来回没有多的事忙, 只得成日钻进厨房里,摸摸这头, 捣捣那头,兴致上来, 研制几个新式小菜, 待到苏炙回府,再端过去给他品尝。
    经过最初几日的烦躁, 男人很快恢复往日的作息, 依旧早出晚归,得闲会提前归府,入得院中直接绕路去到厨房, 没有“君子远庖厨”的习惯, 初一在哪儿, 他就去哪儿。
    从后环过她, 而今的苏炙已经开始懒得刮胡子,时常薄茬浮面出现在她跟前。每每见此初一都会掩唇揶揄, 调皮用指头戳他下巴,娇俏逗弄嫌他老, 之后便被某人张口咬住, 疼得蹙眉, 再狠狠被他拥入怀中,亲个够本。
    满屋甜蜜,满室旖旎,眷侣成双,羡煞旁人。
    她还是那么爱倒腾,兴趣来了,绑着小头巾挂了围兜,专心致志埋入灶边忙活,头日捧一碗新学的茶泡饭加葱油煎饼让相公尝尝,说是在东瀛书籍里学到的。今日又端一盘才学的红椒鱼让相公试试,说是打听了四川来的厨子,精心烹制。
    整日整夜把人喂得饱饱的,苏炙不拒绝,做多少吃多少,闷声不言,无论味道如何,皆是点头称好,初一捧腮凝望,眨眨眼,觉得这试菜员当真会说话。
    吃了东西总得想办法消食,他可不想年纪轻轻被媳妇儿嫌胖,嫌老就算了。一年多后便到而立,那时候她才十七,碧玉年华的小娘子有资格嫌他,倒是这身形,怎么都不能招她不喜。
    每天饭后待在阆宸居挥拳,近来初一功夫渐长,白日和季苓过几招,晚上还会拉着他一起陪练。苏炙当然不会跟她动手,惹急了只守不攻,尽管如此,那傻丫头也练得乐呵,横竖有人陪,用不用心都没关系。
    她抚琴,他在屋里挥汗,她沐浴,他也挤进来一起。从府里到府外,丫头懂避嫌,同他出门便乔装,成日只关心自家相公的事,其余的一概不提。
    有时候还会亲自量体裁衣给他做衣裳,张开细胳膊量他的腰身、胸膛。小模样极其认真,说是两手拥紧差不多能环住。苏炙挑眉,回过头也想试她的腰,结果一环就抚到了胸上,俯身问人是不是又渐长。初一面色一红,夫妻私房话也不忌讳,笑得可人,转身几个小跑溜出他怀里,俏生生说可不是,兜衣都改了好几回了。
    男人心热,哪听得这些,几步上前便把人擒住,凑近让她给他看。初一不干,扭捏着缩到裁衣间,合上门把人锁在外头。苏炙也不好惹,侧身便从窗台边跃了上去,她吓一跳,随后被人腾空抱起,俯身,继续缠着她不放。
    腻歪的日子总是无穷尽,遇上她,他才知道什么是色//欲熏天,还好不是前几年战事将近的时候,否则他可能会带了她不放,习着上头的老法子,搁到就近的都城,哪儿都不丢手。
    荒唐,他暗叹自己误事,可又能如何,碰上她,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每每对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瞧她抿嘴甜笑,乖巧的小梨涡。张口闭口相公长相公短,朝朝暮暮,怎么都值了。
    她身边再没什么兄长,除了一个萧尔齐,半大的小子,张口闭口师娘的叫,根本没多的男人。苏炙更甚,外头一个女人都不瞧。
    成日守在书房内,初一收了心,画展也不看了,得空就把石先生的真迹拿出来品品,倚在桌案前,仔仔细细,心如止水。
    不过这几日她却没心思再折腾,身体莫名不适,做的饭菜也不吃,筷子夹几口就蹙了眉,随后尽数推给苏炙,怏怏坐到一边,一躺就是大半天。
    起初他还觉得这丫头是不是着凉了没胃口,谁知后来越发严重,吃了就吐,胃里翻江倒海,睡也睡不好,一点东西都喂不进去。连续几日,他终是觉得不对。
    临到夜里,她吐得没了力气,悻悻地缩在床榻边,像只焉儿了的小猫,苏炙陪着她,亲自做了粥来喂,可惜怎么都喂不进去。她见状还一个劲安慰他没事,说睡会儿就好。白了张小脸,看得让人心疼。
    若不是季娘子狐疑,嚷着让初一找大夫,这人还真挺得住。遥想前不久还计划想法子让相公停了房事,谁知那男人一拖再拖,挨了好多天都不肯照办。
    这下好了,小两口腻歪,白天夜里哪能闲着。血气方刚的年龄体力根本用不完,小身板儿又招架不住。最后拗不过,怎么都随他去了。结果挨到这会儿,到底有了动静。
    她有孩子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吐得没了心思,倒是旁边的苏炙知道后欣喜过旺,抱了她用力亲吻。初一可劲儿推着,害喜害得失了气性,到了这刻连当娘的心思也快磨没了。
    原来早期的怀孕反应如此煎熬,早年曾听娘亲和小姨说,当初生她的时候如何顺,几乎不曾受过什么苦。谁知到她身上却不一样,小家伙在肚子里成日折腾,始终不消停,也不知是怀了个怎样的小魔王。
    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有的,只知道这孩子跟他爹一样强,任那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何颠簸,亲爹怎么夜以继日的卖力,他依旧好好长在娘亲肚子里,一天一点,越来越好。
    小娘子头胎是大事,可惜身边一个有经验的都没有,娘家那边没多的人,婆家更是单薄。除了桃儿和季师傅用心陪着,两人也都没经历,霎时间还真有些手忙脚乱。
    府里又多添了几个帮手,连奶娘都雇好了。初一天天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午后苏炙归府,一身朝服进门便入了寝居,第一时间坐进床榻中,皱眉望着疲软的小妻子,旁边的鸡汤原封不动,伸手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小心搂进怀里。
    抽出两只手端了瓷碗,舀上一勺,默默试着往她嘴里送,初一无力躺着,瞧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顾上她,心里一暖,张口打算喝一些,谁知才刚凑近,闻到那味儿就又伏到床边开始吐起来。
    胃里没东西,翻来覆去都吐不出所以然,纤弱的身子不住起伏。喘不过气,泪都噙出来了。随后好容易缓过劲,悻悻地倒在一旁,一动不动,阖眼停歇。
    不敢再劝,搁了瓷碗抚上那清瘦的小脸儿,苏炙的眼里夹杂不忍,蹙眉问她,“还是吃不下?”
    睁开眸子,眼里噙了泪,好生可怜,却是屏着气没肯叫苦,闻言轻轻摇头,“嗯,白日用的粥都吐得差不多。没事,我睡会儿就好了。”
    大夫说过,前期反应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只能顺势躺到榻中将她拥住,低头吻她的额,闷声埋怨,“小东西这么折磨人。”
    她缩了缩,安心靠在他怀中,脸蛋在那薄刺的下巴上摩挲,怏着,不说话。
    依旧皱着眉头,这男人倒挺生气,搂着那瘦了一圈的小人儿,感觉份量比往日更单薄,加重语气道,“等他出来我好好收拾他。”
    轻锤一记,初一觉着有趣,随即嘟嚷,“叫什么话,不许这样。”
    挑眉,抓着她的手握在掌中,越说越来劲,“他欺负你,挨不得揍?”
    说得一本正经,引得她不禁莞尔,披散着发,着了身淡色薄衫,小声儿傲着,“孩子是娘亲的宝贝,可劲疼着,谁都动不得。”
    他也怔了,心情复杂,莫名道,“什么意思,你是疼他还是疼我?”
    这个时候还计较,初一愣了,不知该说这男人可爱还是不像话,抿嘴儿逗趣,“我……”
    此话一出对方立刻不悦,剑眉拧成川字,张口扬声,“伍初一。”
    她捂了耳朵,忍不住笑开,趴在他颈边连声哄,“好了……”,换个姿势往上挪了挪,指头轻点鼻尖,“又来劲,心都让你霸走了,啃得渣都不剩,还能疼谁?”
    绷住的神情随着她的话缓和了些,苏炙默了默,随即又道,“今日校场无事,我给小东西想了个名字。”
    许是聊天聊得忘了疲惫,她睁开眼,动动眸子,“嗯?这么快就想好名了。”
    点头,颇为正色,“嗯。”
    移动脑袋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下意识侧过脸来,问道,“是什么?”
    仍旧仰躺,暗纹朝服衬得他的脸庞颇为威严,垂眼,简洁有力,“苏一恒。”
    面色一滞,初一颤颤巍巍仰头,悄声质疑,“一横……怎的不两横……”
    知道会有此反应,苏炙也不急,抚了她的背继续,“恒是长久之意,中间字自不用说,我要你我往后,天长地久。”
    被他冷不丁一句所感动,怀了孩子容易动情,紧紧拥了他,初一颇为感怀地吸吸鼻子。凑近贴了他一口,“相公……”
    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中,苏炙掂了掂她,询问,“怎么样?”
    不好说不,初一乖乖应和,“好,你取的,自然好。”
    他也觉得不错,替她拢好被子,很快又说,“嗯,那就用这个。”
    一帐温情,好生缠绵,虽说这个时候打岔不好,可碍于孩子的以后,做娘的想得多,她还是柔声犹豫,“还……还有别的吗?”
    思忖一阵,他表情坦然,“暂时没。”
    攥紧小拳,反应过来又是释然而笑,“哦。”
    仿佛看出她眸子里的复杂情绪,伸手掐她的腮,对上那明亮的眼,扬眉,“喜不喜欢?”
    她也不躲,由他掐,小模样细声细气,“喜欢,此名寄予深情,无人能敌。”
    似乎闻得此句还不够,松手张口,思忖道,“除此之外……”
    圈了他,初一鼓腮想了想,好一番小女儿姿态,嗫嚅着,“我也有话……”
    同样环了那腰,小心避开肚腹,“嗯?”
    她不掩了,垂眸在他胸膛处蹭了蹭,甜蜜勾唇,再没哪刻能有这会儿幸福,一字一句道,“相公,我好爱你……”
    有过片刻的怔愣,两人都停住,头一回从嘴里蹿出这句,初一倒是少有的面红。随即粉嫩的双唇被他低头含住,彼此深情。松开未离,真挚肯定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热忱,痴恋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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