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太阳》22.二十二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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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是个体力活，帮伍柒搬家是个技术活。
    这姑娘坚持要把她最爱的大桌子搬过去, 顺带着一堆尺子和粉笔, 挣扎了半个小时, 南阳看她实在放不下自己那张大桌子，只能打了个电话叫搬家公司。
    两人在她家开始收拾东西。
    伍柒是个一旦忙活起来就没完没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分类装好, 贴好便利贴表示它装着什么，所以家里攒了这么多年的纸箱终于有了用处。
    她的习惯，逛街的时候总喜欢买些没用的东西, 比如很多很多收纳盒, 很多漂亮的小玩意, 还有就是……纸箱。
    各种漂亮的纸箱。
    南阳则是一直跟在她身后封箱子, 搬箱子，收拾东西。
    这个女人把自家的棉絮都要搬过去。
    南阳惊讶于她的适应程度, 同时也惊讶于这个完美主义能做到这样极致。
    光是她的衣服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还不说那些乱七八糟零零散散的护肤品化妆品, 以及这么些年存下来的手稿。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 最后伍柒和他一人坐在一个纸箱子上，喝着冰水，有点惆怅。
    “那我这个房子是不是就可以租出去？在这块地方, 每个月收租金都能赚不少钱吧？”
    南阳配合地点点头，“嗯, 到时候我帮你联系中介。”
    伍柒用冰水贴着脸, 她一运动脸就会特别红, 现在需要降降温。
    “我们这就算结婚了？”伍柒又问他。
    南阳灌了口冰水，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反问她，“你还想穿婚纱？”
    “不想，”伍柒说，“我不喜欢婚纱。”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嗯。”他没再说什么。
    可能是单身久了，伍柒喜欢那些小情侣之间的互动，很甜很暖心，但很难想象自己会想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每天粘着自己的男朋友。
    好像生活就只剩下了他。
    多可怕。
    她的生活可不止爱情，有父母去关心，有朋友一起玩，还有工作要忙，已经足够充实，不想再让任何多余的事情来影响自己的生活。
    而且和小太阳结婚，听着虽然有点不对劲，但仔细想想也是挺好的。
    毕竟都这么熟悉了，只是结个婚而已，应该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吧？
    觉得自己亏欠了人家太多的伍柒皱着眉头，“这样吧，要是你哪天找到了你喜欢的妹子，咱们去办个手续就成，会有记录吗？有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的。”
    南阳觉得，她天真的有点可爱。
    “到时候再说。”
    将近十二点，两人才把一切忙完。
    这一天发生太多，去逛了一圈游乐场吃了一大堆零食，又忙活了几个小时搬家，等到了南阳家伍柒已经困得不想说话了。
    最后在作死吃了一桶冰淇淋后抱着马桶吐了好半天。
    眼里冒着泪花。
    全白吃了。
    今天吃的那么多，全白吃了。
    还有她的彩虹糖……
    南阳看着她有点头疼，刚刚去收拾东西了没注意，就半个小时就能把自己折腾的吐得死去活来的本事也是很惊人了。
    给人顺气给人倒温水漱口，还给人扯个抱枕过来垫着免得她坐在地板上太凉，顺手带了个体温计给她测测体温。
    伍柒想哭，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我今天怎么睡……床都没铺好……”
    南阳给人顺着气，“睡我的，吐完了没？肚子是不是不舒服？喉咙干不干，想不想喝蜂蜜水？”
    “我觉得还没吐完，你把东西收拾下，看着好乱。”
    真·完美主义。
    南阳没办法，给人冲了蜂蜜水就去收拾东西，时不时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弄好。
    东西太多，而且他也不打算把客卧清出来。
    都进门了，怎么可能还让人睡客卧。
    把她的牙刷什么的放好，换了套她喜欢的床单被罩，顺手还把她带过来的鲜花也插上了——嗯，这位连自家的花都没放过，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在他家长住。
    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南阳忙完到洗手间看看，发现她靠着墙睡着了。
    伸手掐掐眉心。
    突然觉得他太太的身体健康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拿热毛巾给人擦了擦脸，头绳绑好头发，南阳将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还没忘记把抱枕扔到外边沙发上，即使是自己送的。
    他的房间没有飘窗，只有一个空空的小阳台，没地方给她放那么多玩偶。
    最后看着她抱着另一个枕头睡得香甜，南阳不禁沉思。
    如果一开始就养成了分居的习惯，以伍柒的性格，估计以后都不会让他上床。
    这么想着，南阳抱了床空调被睡在旁边。
    窗帘只拉上了最薄的那一层，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么亮的他睡在靠门这边，关了灯，室内不算很黑，他还能看清楚她。
    也曾这样看着她，多久之前却已记不清。
    那时候两个人年纪都很小，两家关系也好，经常在一起玩，大概那时候还没什么意识，午觉的时候就睡在一张床上。
    她爸妈的想法是，自家女儿习惯踢被子，得找个人照顾下。
    长睫毛小扇子一样，他空调温度开的有点高，这会小姑娘鼻尖都出了些薄汗，看着怪可怜的。
    生活向来规律的他，头一回熬到了凌晨四点。
    这么一算，他盯着她看了将近两个小时。
    平时工作都没这么积极。
    指尖抚上人脸颊，有点热，看着红红的，之前已经测过了没有发烧，南阳想着，还是去拿了体温计再给人测一遍。
    没烧。
    心里松了口气。
    人是贪心的，就像他现在，和人一张床上了，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抱抱她，或者……吻她？那些没做过的事情，时时都在引诱.着他。
    她第二天早上醒来会怎样？
    会不会生气？
    啧。
    到时候得想法子顺毛。
    ***
    事实上，第二天伍柒醒的时候很平静。
    熟悉的光线，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当然，空调温度如果能低一点就更好了。
    一转头看见睡着了的南阳，第一个想法是——
    她真厉害。
    第一天就把人睡了。
    可是看着自己穿的整整齐齐的，忽然又有点小失望。
    哦，并没有发生什么。
    伍柒觉得，仿佛一夜之间，领证、同居、同床，就这么发生了，而她呢，接受的很自然很迅速，迅速的有点难以想象。
    本来她以为自己怎么也应该挣扎一下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她，好像放出了她的小恶魔。
    哎，说好的不拖累人家，结果才一天时间就这样的，她闺蜜们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会夸她很厉害的。
    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下小太阳已经被她挖走，伍柒就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随后就是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
    四目相视。
    “醒了？”他看着有点累，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
    即使在一张床上也毫不畏惧毫不心虚的伍柒：“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嗯？”
    男人大早上声音有点哑，听起来还怪好听的。
    “以后空调温度能不能调低点？”
    至少，让风对着地吹，不要总对着天花板。
    他想了想，“不能。”
    伍柒：你已经不是原来宠我爱我的小太阳了。
    协调失败。
    两人异常和谐地一起去洗漱，看着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伍柒心情非常好，两人一边刷牙一边商量。
    “我今天不上班，要不把客卧收拾出来？”
    “没必要。”
    “诶？”伍柒不解。
    “客卧要给你做书房。”
    伍柒有点纠结，“那我睡哪里？”
    “我房间。”
    “所以你是打算以后睡客厅？”伍柒格外天真地问他，“总睡沙发对身体不好。”
    南阳扫了她一眼，首次申明一个事实，“我们已经结婚了。”
    伍柒：我反驳不了。
    逻辑怪怪的，但又没有什么不对。
    是啊，结婚了就该住一起，那按这个逻辑下去，他们是不是还得进行一下某项不和谐的深入交流？
    突然开车。
    她决定不再谈这个话题。
    洗漱完伍柒先去收拾自己的衣服，结果打开衣柜发现自己的东西都整整齐齐放在这里，一大半是她的，其余的是他的。
    连内衣都放好了。
    伍柒：“……”
    如果她有小太阳这样的员工应该会高兴疯吧。
    无事可做的伍柒把床整理了一下，没过多久闻到了饭香就带着手机出去。
    她和方元在说着事情，有几个设计师倒是有意向加入，需要她做决定，ECHO的风格是她确定的，自然要找一些符合这种风格的设计师。
    “你把资料先发给我，顺便跟他们说一下时间，我明天早上八点去工作室再跟他们当面谈。”
    伍柒找到自己的笔记本，放在餐桌上，打算一边吃早饭一边看资料。
    小太阳的厨艺依旧是这么好。
    一碗小米粥，一杯现磨豆浆，还有荷包蛋，着重强调，两个。
    伍柒昨天吐的太厉害，本来也没什么食欲，但是看到桌上的小菜和粥忽然又想吃东西了。
    南阳穿着家居服，坐在她对面。
    只是看着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脑，皱起眉头。
    “吃完再看。”他说。
    伍柒看着他，“为什么？”
    “……”他沉默会，才说，“今天中午吃酱排骨。”
    伍柒马上就关上了电脑，并且推的离自己远远地，似乎是在表明自己和它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比起酱排骨，抓这么点时间算什么。
    ***
    一夜脱单领证，伍柒周一去上班的时候碰到方元还有点不自在。
    方元热情地给她介绍着这几个设计师。
    “虽然都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了，性格不错，想法也很多，这是他们参加的比赛和获得的奖项，”方元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她，“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你应该挺熟的。”
    说完还朝她使了个眼色。
    伍柒觉得后背有点凉。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昨天是不是应该提前把那些资料看一看的，可是被南阳一搅和就全忘了。
    当然，在打开那扇门之后，当伍柒发现她职业生涯中的灾星就在她面前，忽然觉得——她打开这扇门就是一个错误。
    坐在椅子上的金发小帅哥自然也看见了她，高兴的朝她挥手，用蹩脚的中文跟她说，“Echo！我好想你呀！”
    并且企图起身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伍柒：莫名觉得自己刚结婚就要给小太阳戴绿帽是怎么回事……
    顺便吐槽下他的中文老师语气词用的很奇怪。
    “哦，你先坐下。”
    公事公办，即使是跟了她三年的小鲜肉。
    三个设计师，伍柒选了那个最年轻的女孩子，跟Carr说sorry的时候意料之中的，顶着一张娃娃脸的Carr哭了。
    “这是你第十八次拒绝我了……”
    漂亮的蓝眼睛漫着水气。
    伍柒掐掐眉心有点头疼，“好像是的，所以你更应该待在法国好好工作。”
    然后就是一段极客观公正的说辞，伍柒冷着脸把人请出去，关上门后忍不住向方元抱怨，“我看见他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还把人引到这了？”
    “诶？我还以为你对小年轻还是挺有好感的，反正你年纪都不小了，谈个恋爱预备一下呗。”
    “呵呵，我才不跟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谈恋爱。”
    Carr比苏稻晚近她们工作室，天分虽然比不上苏稻，但也是棵好苗子，只是想法有点歪还有点傻里傻气的。
    他好像想跟伍柒谈感情。
    嗯，这小屁孩还有点天真。
    伍柒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趁着回国把人丢在了法国，并且为他安排了另一家不错的工作室，在伍柒眼中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毕竟谁也不想在身边放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
    听她这么说方元也不逗她了，出去把外国小帅哥处理一下。
    中午伍柒和苏稻一起出去吃午饭，方元送走了Carr后在和几个客户打太极，让她们帮她带饭就行。
    两人刚出门，伍柒不喜欢打伞，一手挡着太阳。今天为了有个好心情上班特地穿了一条碎花吊带连衣裙，踩着细高跟，长发挽起，格外清爽。
    苏稻正和她说着设计稿的事情，伍柒忽然发现不远处一个男孩子拿着相机在拍她们。
    下意识皱起眉头。
    随后脚步便快了些。
    “姐姐怎么了？”苏稻往后看看。
    “没什么，我不喜欢被人拍照。”伍柒说。
    这是她的习惯，挺不好的，不太喜欢在大街上被人拍，更不喜欢在大街上被人搭讪，会觉得很丢脸。
    不过接下来一个多礼拜，这个男孩子好像打算驻扎在这里了，每天中午或者下午都会过来，举着相机。
    晚上伍柒窝在沙发上和小太阳抱怨。
    她一手抱着刚切好的水果，一手拿着小叉子吃着，南阳就坐在一边时不时从她碗里拿几块尝尝。
    这份水果还是他切的。
    “现在小孩子都这么闲？没事玩什么街拍，这是侵犯人隐私的吧？他都不问我让不让他拍的。”伍柒气得想抓头发，塞了一大口火龙果。
    南阳慢条斯理吃了颗小番茄，“需要帮忙么？”
    伍柒看看他，“我今天找过他了。”
    “嗯？”
    “他说要凑齐九宫格。”
    “……”
    被九宫格逼得不敢去上班的伍柒在家挣扎了好一会，最后蹭着小太阳的车去工作室。
    以前她家离工作的地方坐的士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搬家后小太阳顺路接送最多十分钟，还能附赠宵夜或是甜点。
    小日子很是滋润。
    唯一不习惯的，大概就是睡一张床上这件事。
    因为自己睡觉不老实，伍柒这几天醒来的时候好几次发现自己抱着的抱枕变成了小太阳的胳膊。
    多么可怕。
    要是她哪天没有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小恶魔把他ooxx再xxoo怎么办？
    她的清白倒是没什么。
    “今天中午吃什么？”趁着等红灯，南阳问她。
    伍柒最近高跟鞋穿多了脚有点痛，下意识伸手揉揉，“还没想好。”
    “西餐？”
    “也行。”
    她也很久没吃西餐了，因为之前吃了很久的牛排，回国后一直靠着中餐养活自己，莫名就又想吃了。
    本以为他会直接把她送到工作室，结果南阳停在了一家店子前。
    一家甜品店。
    “你们工作室有多少人？”
    伍柒抱着指头数了数，她们这几天忙着找人，有多少员工还真不太清楚，“十几个吧。”
    南阳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伍柒：“我只是数学有点不好，你个理科生怎么这么不谦虚？”
    “……”
    他下车进店买东西，伍柒看着他手里提了好多小蛋糕，放在后座，然后跟她说，“过会上楼的时候带上去。”
    “额……我平时也请他们吃东西的。”伍柒说。
    作为一个老板，一个贴心的老板，当然得时不时关心一下自家的员工。
    “这是我请的。”他说。
    伍柒想了想，她是他们的老板，小太阳是她的老板，这么算来他还是个大boss？给底下员工买点小蛋糕也很正常。
    下车的时候伍柒看他没有上去的意思，忍不住问他，“你买的东西，不亲自送吗？”
    回答她的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伍柒抱着小蛋糕撇撇嘴，“男人心，海底捞。”
    等电梯的时候恰好碰上的脸方元，伍柒分了点给她。
    “咦，你家金主送的？”
    伍柒：“……”
    自从上次知道金主是什么意思后，伍柒对这个词格外……emmmm……敏感。
    总觉得它代表了某种不和谐的关系，尤其是在她领证之后，每次方元跟她看玩笑说这个词，伍柒都会想起每天早上刚睡醒的小太阳。
    有种不是小太阳包养她，而是她这个小富婆包养人家的错觉。
    方元看她没说话，啧啧两声，“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伍柒这才反应过来，问她，“你怎么知道？”
    “刚刚看见你从车上下来，”方元说着，大眼睛将她从头顶扫到脚，“以你的经济能力，我并不觉得你买得起宾利。”
    被质疑自己经济能力的伍柒……无话可说。
    谁让她还是个创业人士。
    工作室里都是些小年轻，大多数都比她小，伍柒二十五岁“高龄”但并不想被他们叫姐，更不想太过严肃让人叫老板，于是她们都叫她“Echo”
    她的英文名。
    因为她对儿时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双小皮鞋，后来被那个疯女人扔掉的时候她发着高烧，没能抢回来，却看清了鞋子侧面写着这四个字母。
    后来渐渐长大，想着这是不是她的亲生父母给她取的名字，就将它作为了自己的英文名。
    被分到蛋糕的小哥哥小姐姐干劲十足，w市第一家店也快装修好，伍柒并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把新店交给了方元。
    她得忙着去联系模特和代言，另外管理网店的人员也需要另外找，最重要的是下个月的展。
    她还不太熟悉国内的媒体，到时候需要李银给她介绍几个靠谱的媒体做一下宣传。
    一切都井然有序。
    只是中午小太阳来接她吃饭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
    荔枝打电话给她，说了一下办展的事情。
    伍柒忙了一天头发有些乱，天气又热心情有些燥，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系安全带半天没能弄好。
    边上的南阳看见，帮人系好安全带，顺手让她转过去，替她把头发扎起来。
    伍柒忙着和荔枝说话，没怎么注意其他。
    说实话，说了将近十分钟，伍柒都没搞懂她想说什么。
    最后两人乱七八糟扯了半天，荔枝才跟她说到正题。
    “伍柒，虽然我们不太熟悉，但你是李银的朋友，我是相信你的。”她说，“所以我建议你先去看一看EHC这个品牌。”
    伍柒愣了下，隐隐察觉到什么。
    当初回来的时候方元给她的一堆资料提到过这个品牌，可是东西太多她也懒得看，就这么放过了。
    她手边没有电脑，这会也看不了方元给她发的文件夹。
    结果正在她打算给方元打电话让她把文件再发过来的时候，垃圾手机因为她昨天晚上熬夜太晚没有充电关机了。
    一条咸鱼忽然失去了希望。
    南阳把自己手机递给她，“你记得你朋友的电话么？”
    伍柒平时联系最多的就是方元，方元的号码大概是她除了自家爸妈和哥哥之外的最熟悉的电话号码。
    看着人一脸骄傲地输入号码，南阳啧了声，忍不住出声问她，“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么？”
    伍柒试着回忆下，最后得出结论，“不记得。”
    南阳没说话了。
    伍柒觉得他最近怪怪的，比以前规矩多了很多，比如十点之后不准吃在外面吃宵夜，熬夜不能超过十二点，每天一杯热牛奶……
    而且小太阳好像更容易生气了。
    比如现在。
    伍柒不懂，他对她这么熟悉，每次都能在正确的时间问恰当的问题，这种朋友，还需要记电话号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