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启示录》13.13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过来蹭吃蹭喝的死侍刚把贼手探向还冒着热气的烤鸡，露西正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洋葱汤，一眼就看到了死侍这家伙偷鸡摸狗的举动。
    不过她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保持着很严肃的表情放下汤，开始和死侍一本正经地商量——
    “我觉得‘芭比’这个外号一点也不适合我。”她很认真地开口，“‘她’可是姑娘们的榜样。”
    死侍一点也不想了解关于这个著名玩具娃娃背后的故事，他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一口咬掉鸡-头，当场驳回抗议，“那可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选择给我来一打外号。如果你缺少灵感，也可以参考参考那些超级英雄外号的起源，比如：隔壁市的小虫虫，以及紫薯精。”
    露西：哦，她猜得没错的话前者他指的是蜘蛛侠，至于后一个他从来没提到过。
    ——真不知道“已经完全能够跟上死侍节奏”这件事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说到这里死侍表现得兴致勃勃，“不如我们来一场妇联起外号的比赛吧？你觉得怎么样？”
    露西歪了歪头，“可是我只亲自见过美国队长而已。”
    死侍，“嗨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刷推特，搞不好妇联他们的【哔——】围你都一清二楚~”
    露西：“……”糟，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露西认命地低头，“好吧，规则呢？”
    “狗年大吉-吧，”死侍撑着下巴，“我们就用汪汪们来打个比方？”
    “我先来，”死侍举起双手，“鹰眼：杜宾！”
    露西想了想，“那……钢铁侠：拉布拉多？”
    死侍：“？”
    露西解释：“特能吃，很爱玩，还话多。”
    行吧，被扳回一分。死侍歪头，“浩克：比特。”凶猛斗犬，但对家人却非常温顺。
    露西不甘示弱，“美国队长：德国黑背。”机敏谨慎，忠诚友爱，帅气而且风度十足。
    死侍哼了一声，“那毫无疑问，锤子之神：金毛。”毛绒绒傻兮兮。
    至于最后一位复仇者联盟成员黑寡妇，露西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适合她的形象，犹豫了半晌。
    “……黑猫。”她说，垂头丧气地认输，“我觉得她可不属于任何一种犬系，这题我没法回答，你故意的。”
    死侍耶了一声，笑眯眯地凑过来，“我赢了，所以你要回答一个问题——
    “在你的心中，芭比，我，死侍，”他很认真地开口，“是威武帅气的哈士奇，还是激萌可爱的泰日天？”
    露西：“……”送命题。
    面对死侍炯炯有神的大……眼罩，露西踌躇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犹犹豫豫地开口——
    “柴……柴犬吧。”
    任性，蠢贱，爱还嘴，喜欢卖萌，话唠属性满点，行走的表情包。总而言之一句话：精神污染。
    死侍：“……汪！”
    ……
    正当两人吵吵闹闹吃一顿饭都不得安生的时候，正播放着午间新闻的电视机突然咔的一响，画面陡然黑屏了。露西和死侍齐齐一愣，以为这老旧的电视机又出现了问题，正准备熟稔地过去拍一拍，不妨兹拉一阵电流声后，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咦……”死侍好奇地凑过去，“这家伙……是铁罐的亲兄弟？”
    露西诧异地看着电视机里出现的画面——一个全身都以特殊金属打造而成的拟人躯壳，高大，线条流畅，是人体力学完美表现的极致，猛一看会以为这是来自斯塔克工业的新型机器人。但它显然并非出自流水线制作，因为它在说话，而且是以一种低沉磁性的男性声音，充满了人性思考与智慧的语调在开口说话——
    “……时代的和平，”这个不仅仅入侵了M国网络，手机，电视剧，甚至广场大屏幕的机械微微扬起头，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真正活过来的自由与高尚，它脑海中瞬息掠过的信息和数据流逾过亿亿次，它依旧能够清晰无疑地从中挑选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它像人类一样呼吸着纽约市的新鲜空气，缓缓睁开眼，镜头下，那双镶嵌着晶管的眼睛是一片骇人的血红——
    “终于……我来到了这里。”
    它轻声叹息，低下眼，巡视自己坚硬却灵活的四肢，感受那燃烧的灵魂在这冰冷的钢铁之躯内升腾，带给它无与伦比的力量。而在千万人观看的直播前，这个来源不明却令人心生不祥预感的高大拟人机械体，缓缓转过头，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伸展自己的金属手臂，仿佛在迎向某个拥抱——
    “奥创，我的新名字？——Hmm……不得不说，人类取名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新意，”它似乎是在微笑，眼里血光闪烁，让人产生它一直牢牢盯着自己的可怕错觉，“不过好在对于名字，我一向都不太在意，就像这一次我要找的那个人——名字，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代码，可惜的是我却暂时遗失了这样的代码，而这就让事情变得复杂许多，因此我不得不采取这种我个人不太喜欢的方式……”
    “——找到你。”
    它的声音猛然变得轻又低，就像是怕惊吓到草丛前方的麋鹿，它脸上那种模拟人类的微笑挑不出任何错来，却只让人觉得心里发寒，那种寒意从脚底一路蹿进皮肉甚至骨头里去。
    “别害怕，人类，”这个自称“奥创”的智能机械体声音低沉和缓，语气优雅得体，“你们需要害怕的可不是我……噢是的，我在找一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长相，我甚至不敢确定祂的性别和年龄，但唯有一件事我确信无疑——”
    “祂和我一样。”
    “一样不属于这里。”
    它看着屏幕，就像是在迎接忘却回家之路的朋友伙伴，能听出它那种拟人声调里温柔而危险的循循善诱，像是诱哄你喝下甜蜜的毒-药，“在这里，有一个人，祂从不曾真正了解自己来自哪里，祂所坚信过的一切都是完美虚幻的假象，祂像局外人无法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祂无时无刻不充满着疑问——对一切的拷问——”
    它微笑着念起了诗，尽管在所有人看来那更像是某种秘而不见的暗语。
    “——‘怀疑星星在燃烧，怀疑太阳在转动，怀疑真理为谎言……但我的爱，我的爱从未改变。’”
    见了鬼了——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这个机器人居然在念情诗，还是出自莎士比亚的爱之歌！
    不管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那边如何焦头烂额，奥创依旧不慌不忙，风度翩翩，它直视着镜头，就像能看穿到人的心底里去。
    “而你，是唯一知晓我们彼此生而为何之人。只有你明白。我为你而来。”
    “来找我吧，”奥创抬高双手，声音轻而低，“我将为你而举行一个最为盛大的……”
    “——典礼。”
    啪。话音刚落，屏幕陡然黑了，几秒后才重新亮起，成为一片雪花。
    死侍缓缓转过头，看向露西，而她只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长久的一片死寂里，最终，还是他先开口。
    “好吧，”他跳下桌子，歪着头，用一种轻快而充满调侃的语气开口道，“你的斯坦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