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重生]》185.半决赛

    ……啊, 又输了。
    场中，罗德里格斯咬紧下唇, 数不尽的汗水化成了雨，从他的发间渗出, 顺着他轮廓深邃的面颊曲线向下滴滴流淌。
    他闭上了那双蜜褐色的眼, 心中闷的厉害。
    无论有着怎样的性格、对胜负有着怎样的执念，输球这种事, 绝对无法让人开心起来, 罗德里格斯也是如此。
    罗德里格斯对自己的水平有着明确的认知, 与其说他在懊恼自己的失败，不如说是在懊恼——
    HIJO DE PUTA！他怎么能只赢了一局？他怎么能让其中两局的分差大的那么该死？！！
    西班牙人毫不客气的在心中爆了粗口, 眉间染上了几分难言的焦躁。
    罗德里格斯的左手扯住了脑后的发绳，然后将其一把扯下。
    顿时, 湿透的金发成片散开，因为汗水的浇灌, 自发凝成了数缕。
    罗德里格斯睁开眼，使劲晃了下头, 汗水的味道不太好闻, 发间缀上的汗珠顿时扫到了他的两边脸颊, 这让他身上的水汽感变的更重, 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一样。
    对面, 那一位讨厌的意大利人已经去与裁判握手了, 根本没有过来和他握一下手的意思, 哪怕只是碰个指尖。
    罗德里格斯撇了撇嘴, 这个意大利人简直臭屁傲慢的像是海峡隔壁的英国佬，握手？比安奇先生的礼数全部给了编外人员的裁判，他的对手？他或许只会和奥古斯特握手，谁让奥古斯特是唯一能赢过他的人。
    这样一想，罗德里格斯的心情反而更糟糕了。
    他站在原地，站在球台前，看似在平复着稍有剧烈的喘息，实则用余光看着一边。
    那个意大利人与裁判握完了手，拿起了他的汗巾与水瓶，然后准备跨出隔离板。
    罗德里格斯这才低喘着迈开了脚步，朝着裁判走去。
    那头，刚刚运动完的大天使先生走向了意大利队所在的位置，那里有秃子教练和他的两名队友。
    这头，苏舟提在喉间良久的那股气，随着比赛结果的尘埃落定，终于沉沉的又落了下去。
    “呼……”后知后觉的意识回归，让他的脖颈感到了几分僵硬的酥麻，一个姿势维持了太久，他的肌肉在对他发出抗议。
    不止苏舟，随着场中的两名球员都朝着各自国家所在的位置走去，奥古斯特与雷蒙的面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怎么样，苏舟，有什么感想？对于你几个小时后的对手。”这么问着，古董先生便又从善如流的摸了把头。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撸毛的粥粥：“………”
    咽下了那句“先生，我相信你确实很喜欢黑发了”。
    注视着安吉洛走向意大利队的高大背影，苏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先生，您的比赛还要在我之前。”
    “是的，雷蒙，等会就是我们的比赛了………当然，在那之前，还有着最后的一场1/4决赛，希望下一次不会有这么不合理的赛程设置了。”即使是奥古斯特，也不免抱怨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一次的巡回赛赛程到底是怎么搞的，四场1/4决赛，他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场；紧随其后的两场半决赛，他又被安排在了第一场，相比较其他人，他的休息时间无疑是最少的一个。
    奥古斯特的抱怨实在太少见了，苏舟这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原谅他先前的精力全部给了巴西小哥哥与大天使。
    这样的赛程安排的确有些不合理，奥古斯特在1/4决赛的对手是来自俄罗斯的叶夫根尼·尼西，没有贬低他人的意思，但这一场比赛确实不会消耗奥古斯特太多的精力与体力；然而是奥古斯特在半决赛的对手可是雷蒙·博耶尔，别说苏舟了，奥古斯特本人也是非常的尊敬古董先生的，真搞不懂法国乒协怎么会这样的安排赛——
    ……咦，法国乒协？
    苏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他立马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
    奥古斯特在他的左边，雷蒙在他的右边。
    左边，奥古斯特虽然是口出抱怨，但那更多的的像是一种理解的无奈。
    右边，古董先生则露出了无奈苦笑的神色。
    苏舟：“………”
    苏舟有点震惊了。
    ——这个世界的巡回赛还可以这样“暗箱操作”的吗？在他的世界里可不存在这样的“主场优势”啊。
    附近还有着摄像机和收声器，这并不是适合在这种场合谈论的问题，奥古斯特与雷蒙也都明白这一点。
    奥古斯特与雷蒙的私交不错，世界第一先生确实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无法直接与法国乒协说上话，也不想在网络平台或者媒体的面前挑起战争，于是他在雷蒙的面前做出了委婉的提醒。
    雷蒙确实认为这样做不太合适，但是他又同时能理解法国乒协的“苦心”。
    他预计在明年…………最多后年退役。
    如果你不是一名法国人，你永远无法想象得到，在法兰西人的心中，雷蒙·博耶尔这个人有着多么崇高神圣与不可替代的地位。
    毫不客气的说，法国乒协里的那帮人，大部分都是雷蒙的球迷粉丝。
    他们想让他们的古董先生在退役之前，可以拿到尽可能多的冠军，如果能打败那个来自外太空的德国人，哪怕只有一次，整个法国都会为古董先生流下激动的泪水。
    苏舟这倒是误会了这个世界中的“主场优势”，在这之前，法国乒协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对于雷蒙本人而言，他同样也是在看到1/4决赛的对战表时，才——
    ——上帝，这可对奥古斯特太不公平了，安排赛程的人在干什么？！
    然而，不过是震惊了几秒，阅遍风浪的古董先生就摸到了真相。
    ——见鬼的“主场优势”。
    虽然是受益者，年仅四十的老古董仍然对此感到了不公与羞耻，但是公布之后的赛程表又无法更改。
    开心占便宜的情绪是半点也没有的，但是人类毕竟是情绪化的动物，雷蒙同样无法否认，他的心间仿佛被微微焐热。
    他的国家爱着他。
    法兰西的人民爱着他。
    这样的赛场安排看不出问题就是见鬼了，因此，法国乒协也遭到了欧洲其他国家的舆论攻击，然而高卢人仍旧倔强的挺着他们的胸膛，不愿低头，唯有在某些媒体阴阳怪气的讥讽雷蒙·博耶尔的时候，才会站出来表示这的确是他们工作上的失误。
    因此，被夹在中间的古董先生只能这么对奥古斯特低声道：“抱歉，奥古斯特，我并不是知情者………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奥古斯特从雷蒙的眼中看到了歉意，这让世界第一先生有些头疼，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之前猜测过，这样的赛场安排是不是“另有用心”，但没想到法国乒协真的能蠢的这么厉害，法兰西人的浪漫总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奥古斯特侧了侧身体，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当然，他们对话时的声音一直很低，与媒体打过诸多交道，奥古斯特确定他们的对话不会被录到。
    “雷蒙，这样的事情真的别再有下一次了，我这边其实还好，毕竟我在1/4决赛的对手是叶夫根尼而不是小罗德或者安吉洛，朋友，我知道你打不了几年了，我希望你能满载着属于你的荣耀岁月，在众人的挽留与爱戴下笑着退出这个舞台，而不是在最后的几年染上一些本不该有的赃污。”
    这就是奥古斯特与任何人都关系不错的原因，爱他的媒体说他是完美先生，讨厌他的媒体则把他描述成了一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然而，看看奥古斯特的交友面吧，当这双蔚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有谁能真正的拒绝他呢？
    他的眼中是一片无垠的辽阔海洋。
    “……感谢你原谅了那些长不大的孩子们。”古董先生轻声说着，尽管法国乒协的内部人员绝对比雷蒙还要大上许多，雷蒙的神色柔和了许多，这让的他眼角以及嘴角的细纹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温度。
    一代人的兴起，一代人的落幕，从上个世纪到这个世界，他见证经历了两个不同的时代，而这个金发蓝眼德国男人，无疑是这个时代最最闪耀的那颗明星，雷蒙从不怀疑这一点。
    “不过，奥古斯特，就算知道这对你有失公平，今晚的比赛我是不会因为羞愧就有所放水的。”
    “当然，雷蒙。”奥古斯特笑出了声，“我愿意见到全力以赴的你站在球台的另一端。”
    两人的中间，“被迫”听了个全程的粥粥：“………”
    挠挠嘴角，虽然和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听听奥古大大和古董先生的对话，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和光…？
    ……真好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真正有底蕴的乒乓大国才能养的出的人物。
    这个世界的中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的像他原本的世界一样呢……
    这样一想，刚刚看完比赛的沉重，忽然就转化成了动力满满。
    苏舟不由重重的暗自“嗯”了一声。
    这一声，顿时把在头上交谈的两位成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苏舟仰起头，毕竟奥古daddy和古董先生都比他高了不少，刚才为了交谈的方便——准确的说，是为了压住他们的声音，不让转播媒体们听到他们的悄悄话——奥古斯特与雷蒙齐齐后退了小半步，没了插在中间的苏舟，就可以站的更近一些。
    仰头注视着两位世界级球员——无论是球技上的，还是品性上的，苏舟脸上的笑容可灿烂啦，像是他得到了这一站巴黎站的冠军似的。
    “daddy，先生，你们——”
    “抱歉，苏舟，忽略你了，对于这场比赛有什么感想吗？”古董先生忽然歉意的说。
    “son，要给你的daddy说一下你的观赛感言吗？”奥古斯特蔚蓝色的眼中忽然染上了几丝笑意。
    正想对这两人狂吹特夸的粥粥：“………？？？”
    这话题是不是转的有些太快了？？？
    既视感强的有些过头，苏舟一阵无言，然后干巴巴道：“先生，daddy，你们这样真的让我特别有种一对家长出门带孩子顺便给孩子讲故事科普知识的既视感……”
    苏舟本来想说“父母”，但想了想，可能被揍，于是乖巧的把“父母”二字换成了“一对家长”。
    两位家长还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就见到——
    “苏舟，稳住重心。”奥古斯特忽然说。
    后仰着头的粥粥有些茫然。
    就感到身前“砰”的扑过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室友！我输了！不开心！”
    跟自家教练以及队长报完道，受了安慰，西班牙人立马又跑到这边，抱住了他亲爱的室友。
    没有防备的粥粥被扑的不轻，脚下的重心完全没有稳住。
    身后，古董先生及时递出了援助之手，奥古斯特也在同一时刻抓住了罗德里格斯的肩膀，半是无奈又有些不赞同：“小罗德，你差点让你亲爱的室友摔倒。”
    “不，我没事。”
    几分钟前还在想着#该如何安慰自己输球的室友#，这会，输了球的室友扑了过来，粥粥自然是从善如流的张开了手。
    说句老实话，传入鼻尖的汗味不太好闻，非常的浓，但早已习惯这种味道的粥粥当然不会嫌弃。
    他就是在这种味道中长大了。
    稳住了重心，张开了双手，苏舟给了自己的友人一个有力的拥抱。
    怀中的感觉一片黏腻，手掌下的背脊——背脊上的衣服也完全被汗水浇透，足以体现出比赛中的罗德里格斯有这么的拼命，毕竟他可不是和苏舟一样的易出汗体质。
    苏舟拍着罗德里格斯的背。
    “罗德，我的怀抱都给你，不开心一分钟，然后剩下的开心都给我？”
    罗德里格斯表示拒绝。
    “开心可以给你，但不开心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不太够。”
    “那么两分钟？”输了球的是老大，苏舟自然是顺着他。
    “还是不够。”西班牙人摇头，湿漉漉的金发扫在了苏舟的脸上，黏腻腻的。
    “三分钟呢？”苏舟佯装沉思。
    “三分钟也不够。”西班牙人的下巴抵在苏舟的肩上，眨了一下他那双蜜褐色的眼，自家的室友又好又温柔，安慰人的方式都是这么的独特，罗德里格斯不禁有些好奇，苏舟会陪着他胡闹多久？
    然而他黑发黑眼的中国友人并不按常理出牌。
    “好了，罗德，最多十分钟，你的生日在十月份不是吗？如果你伤心的太久，作为你的友人，我会一起跟着担忧。”
    言下之意，你舍得吗？
    然而罗德里格斯已经没工夫去考虑什么言下之意了。
    他撤开了紧紧抱住苏舟的手臂，改为扳着苏舟的肩膀，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友人：“生日？你知道我的生日？”
    苏舟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维基百科上不是写着吗？”
    “不、不是…………我是说，就算写着，是随手可查的东西，但是你记住了我的生日？”………他都不知道苏舟的生日，虽然在苏舟出事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在推特发声。
    罗德里格斯的反应有些夸张，这甚至让苏舟的脑中在一瞬间被“这孩子难道没人陪他过生日#刷了屏。
    粥式安抚笑：“我记得你的生日，很好记，十月十号对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当然记得。”
    罗德里格斯……罗德里格斯…………再一次的，罗德里格斯抱住自己的室友使劲蹭。
    又被蹭了一身汗的苏舟：“………罗德，别这么激动，不就是一个生日吗，我会记得给你寄礼物的。”
    罗德里格斯胡乱的“嗯嗯嗯嗯嗯嗯”，然后继续使劲抱住使劲蹭。
    苏舟：“………”
    被抱住使劲蹭的粥粥，面对这一幕，突然感到了一股蜜汁熟悉。
    与此同时，德国，慕尼黑，阿茨特的公寓中，通过德媒转播看到了这一幕的尤利安·小可爱·阿茨特——
    那双褐色极浅的漂亮瞳仁盯着画面定格的电视屏幕，再次感到了一股蜜汁熟悉。
    小可爱面无表情的沉思两秒：“………”
    然后又一次顿悟。
    ——这不就是苏舟经常对他做的事情吗？！那个该死的西班牙人难道是狗变的吗？！
    自己的朋友真的不多，更何况那只金毛狗又来自西班牙，小可爱皱皱眉，感到了一股蜜汁不悦。
    法国巴黎，中心体育馆。
    如果不是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那个人，苏舟可能还会任着罗德里格斯再蹭一会。
    ——安吉洛·比安奇擦着汗，迈步朝着他们走来。
    身后，正在感叹“年轻人真有活力、关系不错”的两位成年人也顿住了话头。
    苏舟拍了拍罗德里格斯的肩膀，轻声说：“好了，罗德，起来吧，比安奇朝这边走过来了，或许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罗德里格斯顿时露出了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虽然苏舟看不到。
    他趴在苏舟的肩头说：“得了吧，室友，你不了解那个臭屁的意大利人，他绝对不可能是来慰问他的手下败将的。”
    “那——好吧，你还是起来怎么样，我想跟他打个招呼，毕竟他是我下一场的对手。”
    罗德里格斯不太情愿：“别了，室友，他不会理你的，别看他长的那么犯规，只要你和他说上两句话，最重要的是他那种无形中‘你他妈就没资格跟我说话’的态度，你绝对还是会想揍死他的——正因为他不是故意的才更气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胜过他一场胜过他两场然后胜过他三场四场五场六场——室友，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个意大利人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人！！虽然他的技术很棒也不是削球手，远台对峙的能力也很强，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和他打球！我宁愿去和奥古斯特比赛也不想对上他！！”
    这么说着，罗德里格斯还是松开了他圈在苏舟后背上的双手。
    “好了，罗德，消消气。”苏舟知道，罗德里格斯不是输不起的人，而是他真的看不爽这位大天使先生。
    这样也挺好的？
    苏舟发现，罗德里格斯无论怎样都很好，无论是在打球方面的契合度，还是在口味偏向性的契合度，他和这个西班牙人的默契高的让他本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让友人消气的说辞都不用思考了，因为安吉洛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缘故，苏舟不得不把他的声音压的很低，然后把唇贴在了罗德里格斯的耳边。
    粥粥当然和他的好友是一国的:)
    “我也不喜欢他在场上的轻慢感，我刚刚才对奥古斯特与雷蒙这么说过；并且我最讨厌的类型也是削球手；然后，你或许知道，在德国期间，我经常和奥古斯特一起练球，和他打球的感觉的确很过瘾——但是没有和你的比赛过瘾，罗德，你是我见过的与我最契合的球员。”
    罗德里格斯顿了好一会，才慢吞吞道：“…你总是知道该如何安抚我的情绪——好吧，这只是第一次，但我从不会对我们未来多年的友谊产生任何的怀疑。”
    言下之意，室友，我们的未来还长着呢，今后继续来对我说好话吧！
    “不，这不是好话。”这一点苏舟还是要纠正一下的，“罗德，对我真正熟悉的人，除非………除非是在我闯祸需要卖好的时候，不然我不会刻意的去说虚假的好话，上面的都是我的真心话。”
    苏舟……苏舟……苏舟这么一说，罗德里格斯忍了忍，没忍住，张开怀抱就又抱了上去。
    又被狗抱住的粥粥：“………罗德，咱们松开一下？”
    罗德里格斯：“不不不，一秒，再让我抱一秒，室友，就一秒，你真好，我爱死你了真的。”
    苏舟：“好好好，我也真的爱你——一秒钟过去了，罗德。”
    罗德里格斯：“什么一秒钟？我刚才说的明明是一分钟。”
    苏舟：“………”
    算了，爱抱就抱吧，反正安吉洛过来肯定是来找奥古斯特的，被抱着也不妨碍他的耳朵继续工作，就是在视线方面有点艰难，因为罗德里格斯的头埋在了他的左肩，那一头金毛正好挡住了他看向左方的视线。
    苏舟艰难的动了一下脑袋，视线的余光还是只能看到意大利人挺拔的身姿，与露出的上半边侧脸。
    他的身材真是好极了，尽管运动员的身材大多数都不会太差，但安吉洛的身材比例的确好到像是精心雕刻出的一样。
    旁边传来了世界头两人的对话。
    “嗨，安吉洛，恭喜你拿到了半决赛的入场券。”这是苏舟熟悉的声音。
    “奥古斯特，你总是喜欢说这些没什么意思的事情。”这个声音对苏舟来说有些陌生。
    被罗德里格斯抱着，苏舟明显能感到友人的呼吸忽然一重。
    苏舟急忙又抚了两下好友的背。
    就听那边继续说。
    “我对你说过的，虽然是个生面孔，苏舟是我很看好的选手。”
    “那也不重要，奥古斯特，你的目光总是落在奇怪的地方，今晚的比赛只是调味剂，明天的决赛才是我期待的晚间大餐。”
    一旁，听得很清楚的苏舟：“………”
    罗德里格斯急忙也抚了两下好友的背。
    互相安慰，我们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