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学霸[双重生]》18.儿戏

    钟长健的保镖为什么会在这？钟长健在车里吗？钟霖瞳孔骤然放大，骤然飙高的肾上腺素让她差点和头天晚上一样落荒而逃，还好迅速回笼的理智阻止了她的行为。
    钟长健这时候绝对不可能回来。理智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告诫她。就算有她逃课缺考的消息刺激，钟长健也没可能把原本一周的行程缩短到三天。
    定了心神，钟霖难免觉得自己十分可笑，重生到现在，钟长健连个脸都没露，光凭一辆车一个保镖就能让她方寸大乱。就这个水准她上辈子居然还妄想跟钟长健斗法，真是死得一点也不冤。
    这一次，她必须要稳住，不能再操之过急。
    “薛越”钟霖叫住薛少爷。“补课就从明天开始，叫你康哥明天早上八点半到我家接我。车到了，我先回家。”
    “嗯？可是……”忽然被点名的薛越有点懵，刚才还杀鸡焉用牛刀呢，怎么突然对补课这么上心了？
    “可是？嫌早吗？”钟霖挑眉，“如果找我补课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趁早说清楚，别浪费我时间。明天早上八点半司机要是不到以后也不用找我了。”
    “没问题！我保证到！不对，康哥保证准时到。”得到钟霖的答复，薛越嘿嘿直乐。
    有什么好乐的？可别真是个傻子吧。钟霖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薛越看着钟霖扬长而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笑得这么欢。他捏了捏笑意未收的脸，难免腹诽：怪不得他从前讨厌钟霖，这小丫头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张狂啊。不过……他重生一趟好像变贱了，怎么就觉得钟霖嚣张起来还挺带劲的呢？
    “我爸叫你来的？”钟霖明知故问。
    黑衣人一点头，言简意赅的说：“是。董事长在公司等您。”
    钟霖心口一跳，“我爸来回了？怎么没给我电话？”她心里虽然紧张，但脸上却只有带着点困惑的少女式惊讶，和重生前一样，只要在跟钟长健有关的人面前，她就会条件反射的扮演钟董事长乖女儿的角色。
    “您去了就知道。”保镖先生却完全无视她的表演，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多说，刻板得仿佛机器人。钟霖这才回忆起来，钟长健手下的人从秘书到保镖跟司机，大多都是这个风格，也不知道是他招聘的时候特意挑这种性格的人，还是到了他手里以后被□□成这样的。
    她坐在后座，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惜字如金的保镖来。她刚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比起钟长健身边的那些精英们，这些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色才是跟钟长健生活关联最密切的人。别的不说，至少钟长健的行程对这些人都是透明的。只不过，重生前她也从来没有把注意力分给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过，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忽视了。
    所谓的“董事长在公司等她”其实就是钟长健要跟她视频电话。钟霖算了一下时差，这个时候钟长健那里应该还是凌晨。白天谈生意，晚上还要给叛逆期的女儿来通越洋电话。在外人看来，这个爹实在是够称职。
    不过钟长健当然不会真的在电话旁边等她来，权位更高的人往往倾向于让身处卑位的人等待。钟霖早有准备，进办公室以后就拿出课本开始复习。虽然她答应给薛越补课完全是出于被限制自由的担心，但是做戏做全套，补课这事钟霖并没有打算敷衍他。
    等了足有一个钟头以后，钟长健的通越洋电话才终于接通。
    “爸爸。”钟霖对着屏幕上的人，露出做错事被抓包之后惊惶不安的样子，很快就垂下头，仿佛羞愧得不敢直视镜头里的人。
    “解释一下吧。”钟长健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多少有点走样，至少听在钟霖耳朵里没有记忆里的那么让人紧张。
    钟霖咬了一下嘴唇，仿佛难以启齿。
    扬声器里顿时传来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刚过十四岁就这么饥渴了？迫不及待往男人床上爬这点还挺像你妈。”
    听到这，钟霖猛的抬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钟长健，仿佛不敢相信他嘴里会冒出这种污言秽语。
    “还装？不是已经跟薛家的废物约好了明天补习吗？”钟长健眼睛微微眯起，“是不是以为我人在国外就可以随便糊弄？听说你还告诉你们老师缺考是为了引起我的重视。钟霖，我看你是越长越蠢了。跟我玩这种小把戏！”钟长健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的，爸爸！我没有骗人……”钟霖再次庆幸此时不是真的跟钟长健面对面，视频电话的轻度延迟有效的缓解了她的紧张，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自然。“是有人跟我说……”她说着看了眼钟长健，欲言又止。
    “说！”那头的人已经失了耐心。
    钟霖心一横：“说你在国外有私生子，这次是去接他回来！”
    这话蹦出来，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钟长健终于第一次露出惊讶，尽管一闪即逝，还是被钟霖捕捉到了。
    “谁说的？”钟长健满眼阴鸷的盯住她。
    “我不认识。”钟霖摇头，在钟长健发飙前赶紧说，“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说的，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叫程锦佳，老家就在邻县，我照他给地址去查过……”钟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垂了下来，仿佛在为自己偷偷调查父亲的行为心虚，其实却是为自己编纂的谎言捏了把冷汗。
    钟长健有私生子不假，但是这个时候离他曝光私生子一事还有好几年，她现在只是凭着记忆捏造一个莫须有的告密者。据她所知，钟长健虽然没有跟他争夺利益的兄弟姐妹，但是公司另外两大股东跟钟长健一直有点貌合神离。再加上钟长健疑心极重，她只要语焉不详的描述一下告密者的身形特征，钟长健自己就会发散思维，去寻找背后捅刀的人。
    当然，前提是她演得足够逼真，让钟长健确信真有其事。
    如果是智商完全上线的钟长健，十有八九能看出来钟霖的说法有猫腻。可现在他现在先入为主的认为钟霖根本不可能知道私生子的事，乍一听闻，就和钟霖期望的那样，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推测告密者身份上，根本没有过多的推敲钟霖的说辞是不是有问题。
    事情简直顺利得超乎想象！结束越洋电话之后，钟霖才发觉她的手心和背部都是一片冰冷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