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风摇摇了头, 表示不可以,
白暮雪也摇了摇头,表示非要不可。
“不行!”甄风开口回绝,
“为什么不行?”
“你说不定哪天就复工了,要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
“说不定以后都复不了工了。”
“干嘛这么悲观?”
“人言可畏。”
“好了, 你要吃减脂餐吗?我家有跑步机, 好好运动,别让支持你的粉丝失望。”甄风指了指客厅的角落,“那边也有瑜伽垫, 你得空了也可以练瑜伽。”
“没想到你家这么小,还什么都有呢。”
“可别瞧不起我家, 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
“了不起。”
“我下楼买早餐,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恩。”白暮雪点了点头, 顺势倒在沙发上,甄风走进卧室拿了薄被出来,温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等我回来。”
清晨的上海街道人并不是很多, 偶尔有几个晨跑的从自己身旁路过, 也都是匆匆而过,甚至都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面貌, 即使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也应是上辈子积攒的缘分吧。
甄风突然想到白暮雪, 这人这辈子让自己遇到了, 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欠了她很多钱啊。
难得不用去上班,习惯了的忙碌生活,一时间竟无法适应现在的悠闲时刻。
“叮铃铃-”甄风的电话响起,她望了一眼屏幕,心里一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地那话,“喂?”
“小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
“什么事?”
“你弟弟他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你不是有个同学在地方派出所吗?看看能不能让他通融通融?”
“打架?他为什么跟人打架?”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两句话说不投机不就打起来了吗?”
“对方有没有事?他有没有事?”
“他把人家的脑袋开了瓢,现在家属要赔偿两万块钱!你看这钱-”
“老头,这钱我不会拿的。”甄风皱了皱眉头,这个家只有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是你弟弟!你不帮忙谁帮?不要以为你在上海出息了,就看不起我们,我告诉你,你的命都是我给你,我要你还,你也得还!”
“你要是有本事就拿走!”甄风直接回怼了一句,“他自己不学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会让人保释他出来,但剩下的,让他自己负责!”
甄风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全然不顾电话中的辱骂声,她铁青着脸走进便利店,拿了一包烟走过去付钱,她按了按胸口,平复着内心的不满,从便利店出来,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支烟点燃大口的吸着,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转了5000块过去,这是她最后的同情心。
回到家的时候,白暮雪已经睡着了,甄风将手中的早餐轻轻地放到桌上,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偷偷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好好睡,做个好梦!”
看到她,那些糟心事,就可以先放到一边。
安靖跑着跑着,渐渐地停下了脚步,她低下头大口的喘着气,汗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三伏天要来了,清晨的气温回升的太快,跑个几步竟然喘不过气。
她将耳朵上的beats耳机拿下,随意的挂到脖子上,风吹来,耳廓的汗液被蒸发掉,凉凉的。七点十分,晨跑结束了!她踱步进早餐店,买了小笼包跟豆包,慢慢走回家。
自己的家住在很有上海特色的陕西南路,房子是自己已故的外婆留下来的。虽说都是弄堂里的旧房子,却充满人情味,楼下的早餐店,便利店,小菜馆,菜市场应有尽有,老人住的居多,所以清晨的喧闹声也比那些高档小区来得早。
“侬早啊,李阿嬷。”
“侬噶早啊,囡囡。”
安靖一路走过去,跟不同的人打着招呼,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街里街坊的也都认识。
许筱宁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喧闹的弄堂,在看到安靖出现在弄堂口的时候,嘴角扬起弧度,她拎着早餐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虽说清晨喧闹的人声扰了自己的清梦,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烟火气。
她低头看着安靖家未封闭的阳台,还是沥青的水泥地,被打扫的很干净,玻璃门隔开房间与阳台,除了门前摆着的两把圈椅,其他地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多肉植物,受到阳光的洗礼,茁壮成长的十分成功!
安靖慢悠悠地走上楼,自己住的房子是具有上海特色的五层多层楼房,自己的家住在最有利的中间层,三楼,爬上去不费力,既没有顶层暴晒与,也没有一层的潮湿。
原本市里要规划拆迁,可不知什么原因,又不了了之了,大概是因为地段太好,房价太贵,拆不起吧。这样也好,这房子住了好多年,生活又这么便利,拆了多可惜。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却没有见到许筱宁的身影,自己的家使用面积只有八十平,空旷的大开间,开放式的厨房在北面,客厅与卧室连在一起,在南面,还有一间十平米的卫生间,一眼望去,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许筱宁去哪儿了?难不成又一声不吭的抛下自己走掉了?
安靖心下一凉,默默地低下头,却不曾想背后突然就多了一个熊抱,身后的人就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了自己的背上,安靖笑了笑,直接将她背起。
“我以为你走了。”
背后的人给了她一记脑壳儿,“傻子,我走哪儿去。”
“谁知道你走哪儿去啊。”安靖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跑去结婚了!”
“你再说一句我咬死你信不信。”许筱宁一口咬在安靖的耳朵上,安靖吃痛,立马求饶。
“你躲在门后是不是!干嘛吓我?”
许筱宁在安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得意的说道,“就是想吓你喽,不过好像失败了。”
“因为比起惊吓,我更害怕你会走。”安靖放下许筱宁,将早餐摆到餐桌上,“呐,豆包。”
许筱宁砰砰跳跳的走过去,拿起小豆包塞进嘴巴里,脸颊鼓起来,活脱脱像一只小仓鼠。
安靖拿起隔开客厅与餐厅之间架子上的相机,按下快门拍下这一幕,
“不准偷拍我!肯定很丑。”许筱宁说着说着就去抢安靖的相机,
“筱宁,你知道吗?如果要拍人像,我只会拍你。”安靖笑着看向她,就像十年前的自己一般,只愿意为了许筱宁,而去拍摄人像,那个主人公,只能是她!
许筱宁停下抢夺的动作,转而紧紧地抱住安靖,“安靖,我爱你。”
“筱宁,原本十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我拍你的照片都不见了,那款胶片留的底片居然也不翼而飞了。只剩数码相机中的那一张,我留了十年,可是那些,消失了之后,把我最后的希望也带走了。”安靖眼神黯淡下去,吸了吸鼻子。“那些照片,是你带走的么?”
“不是。”许筱宁摇了摇头,“为什么会不见?”
“不知道。”
“安靖-”
“恩?”
“那些照片,如果丢了,现在就再拍我不就好了吗?不觉得现在的我,更好看了吗?”许筱宁看着安靖失落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你怎么这么自信啊?”安靖突然笑出声,
“干嘛?你是想说我丑吗?”
“不敢不敢!”安靖笑着回答道,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暗室里的照片跟底片,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她原本以为是许筱宁带走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她。
靳言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正趴在自己胸口上,睡得酣熟,他不耐烦的将那女人推开,厌恶地轻哼了一声,这女人不过是自己发泄欲望的玩物而已。他坐起身,披上浴袍走进浴室。
淋浴里的热水从莲蓬头中洒下,他眯起眼睛,放空自己,酒精会激发人的欲望,十年了,自己连许筱宁的手都没有碰到过,在这段婚姻中,自己并未得到任何好处,利益交换是自己的准则,可现在自己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许筱宁竟然又重新跟安靖在一起了,既然如此,得不到许筱宁的人,那许家的财产,自己就一定要得到!所以他不能离婚!只有如此,自己才有资格跟许筱宁谈条件!
床上的女人醒来,顺手穿上靳言的衬衫,坐起身环顾着他的房子,这个医生倒是有钱得很,若是能钓到他,自己的后半生便不需要再奋斗。
“吧嗒-”浴室的门打开,靳言从里面走出来,那女人亲昵的抱住他,撒着娇,“你昨天可真厉害。”
靳言不耐烦的推开他,冷冰冰的说道,“你该走了。”
女人显然没预料到为什么靳言的反差这么大,楞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怎么了呀。”
“你应该明白,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跟我有什么?衬衫你既然穿了,你就穿走吧,我嫌脏。桌上有2000块,够你打车得了。”
“侬个小赤佬,当我是鸡啊?”女人恼羞成怒,指着靳言说道,
“你是什么跟我无关,拿了钱赶紧走!”靳言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女人瞪大眼睛,点了点头,拿起衣服夺门而去。
靳言冷笑了一声,走进书房,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整齐的摆着好多许筱宁的照片,还有一盒胶卷。他拿起其中一张,眯起眼睛盯着上面的人,冷哼了一声,这些照片都是安靖拍的,暗室的钥匙安靖跟许筱宁各有一把,那是属于她们的秘密花园。十年前,自己偷了暗室的钥匙,将这些照片拿来,他得不到的东西,安靖也别想得到!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