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星际白月光gl[系统]》42.坦诚以待

    在这个世上,一切物质都会带有时代的烙印, 信号也不例外。
    在经过漫长的时间, 当星际人对时间轴进行了全解析, 他们便按照频率、振动模式等将信号分成了四类——过去,现在, 未来和时空夹缝。
    这四种类别, 将所有的信号都囊括其中, 但凡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就没有不能解析的。
    可偏偏黛西脑中的信号, 却不属于这四类。
    “希维尔, 这这、这是个鬼信号。”莉尔兰弗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在自己乱作一团的思绪中扯出一根线头:“按照数据分析来说,这个信号是来自于坍墟的, 那是一种还没有出现就已经走向毁灭的物质。”
    “那种地方虽然勉强能算得上空间,但没有一种生物能在那里生存。如果黛西脑中的芯片真的来自那里,那、那……”
    “别这么激动。”
    希维尔打断了她的话:“坍墟并不是说真的一物不存, 只是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无法进行研究而已, 我们的科技虽然算得上发达,但仍有许多东西是现在无法探索的,莉尔兰弗, 你不要这么武断。”
    仿佛能猜到她想说什么,赶在她吓坏黛西之前, 希维尔就寻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把问题一股脑地收了尾, 随后才转移话题道:“这个信号先记录着吧, 等以后再慢慢研究,我现在想知道,是这个东西能取出来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
    维克多指着显示器说:“既然能种进去,自然也能拿出来,只是它存在的位置有些刁钻,正好是在神经中枢的发源地,这个地方非常脆弱,一个不当心便会引起脑域崩溃,而且,它还屏蔽了物理探测。”
    “我看不见东西,要靠盲操作来取出它的话,大约只有一成的成功率,危险性太大,我不建议这样做。”
    “可若不把它取出来,那我岂不时刻暴露在那人眼皮子底下?”
    如今的黛西,也算是快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她的准老婆还是手握军.政大权的将军。她总会与自己说一些消息的,若时刻有人监听着,还怎样坦诚以待。
    黛西可不想被自家老婆防着,所以看了眼显示屏,说:“不如我们试一试吧,不行再停手……”
    她只是提了个小建议,毕竟星际的医疗技术那么发达,维克多专业技能又这样强。她觉得不会有问题的。
    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道带着冰渣子的目光就扎进了她的身体。
    希维尔沉沉地看着她,眸中的火光几乎能化作实质:“维克多先生,黛西比较蠢,脑子不好使,你可千万别听她的,我跟你意见一样,也觉得盲操作不合适,但就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对策。”
    希维尔大约是气急了,把黛西从头到尾指摘地一无是处。
    又蠢,脑子又不好使的黛西自觉理亏,十分罕见地没有跟希维尔闹。
    维克多想了想说:“取不出来,那就只能屏蔽信号了吧,让我难妹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波段。如果能,就做一个芯片种进去,如果不能,那暂时就只能你们自己注意一些了。”
    “好,那麻烦了。”
    这个鬼信号着实棘手,饶是借助了高科技设备,莉尔兰弗一时也找不到匹配的波段。她摇了摇头,而恰在这时,黛西的脑中传来了一阵眩晕。
    大概是那一片神经中枢被带有辐射的透视镜扫描太久了,这阵眩晕来得迅疾而猛烈,她甚至能感觉到脑中的神经狠狠搅动了一下。
    不自禁地闷哼一声,双手竭力地扯紧了头发。
    黛西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苍白,紧皱的眉间俱是痛苦,希维尔想抱抱她,余光却扫见了维克多几乎能称得上恐惧的神色。
    他盯着显示屏,牙关咬紧了,连带着面部肌肉都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瞧见他这般神色,希维尔伸出的手忍不住一僵:“维克多先生,西西她、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凶狠的心跳像是要把喉管给撞成四分五裂。
    这短短的一句话,她分了好几次才勉强说出口,断断续续,磕磕绊绊,每一个字中都蘸着惧意。而一说完,希维尔立刻就后悔了,她真担心下一秒维克多会给她一个噩耗。
    “她、她……”维克多酝酿了好一会儿,双目带着复杂的情绪在她二人之间徘徊。
    他仿佛有很多东西要说,但千言万语混在一起,便似一团棉花堵在了胸间,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解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样吧,你以后每周带她来一趟,我给她检查身体。”
    科学怪人里的出类拔萃,大概就是维克多这样的。
    上一秒他还在客串一个认真负责的医师角色,下一秒就阴沉着脸,让莉尔兰弗送客。
    希维尔看看他,知道有些话问出来他也不会回答,所以干脆压到了心底,把黛西打横抱了起来:“谢谢维克多先生,那我先带她回去了,她……”
    “暂时死不了!快滚。”
    维克多说死不了也只是死不了而已,黛西陷入了昏迷始终醒不过来。
    希维尔找了很多医生来看,但都不明原因,而那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又紧接在她们离开后,便一同销声匿迹。
    维克多归期不定,去处不明,希维尔找不到人能唤醒黛西,只能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
    几辈子的煎熬大抵都用在了这里,随着日升日落,希维尔那根坚韧的神经也慢慢磨成了丝。
    痛呼,呻.吟,甚至是一声加重的呼吸,都能险险地让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希维尔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待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魂牵梦萦,吃不下,睡不着,静不了,甚至连每一次晃神,都会有无数不敢面对的碎片争先恐后地挤进脑中。
    她的精神绷到了极限,每一次颤动都会让她感到过激的痛楚。
    “西西,你为什么不醒过来,是不是你不想看见我?”希维尔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脸,手指僵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以至于骨节都泛着青白。但她的动作又很轻,如鸿羽,带着难言的虔诚。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可以亲口跟我说,那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换种方法缠着你。是不是很生气?那你不如打我吧。”
    “西西,你快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你想干什么,我就让你干什么。”
    希维尔就是这样锲而不舍地喃喃念叨,一秒不停,间或还会捏一捏她的手指,但几乎所有可行的方法都试过了,可黛西就是没有动静。
    毫无缘由,没有病症,那她为什么不肯醒呢?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而维克多又不出现,这样僵持了几日,口不择言的人甚至都劝希维尔节哀顺变。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在听到这种话后,她便把人囫囵捏做了一团,从窗口扔了出去。
    希维尔一点都不能听见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所以自那以后,她便不再请医生到家里。
    她闭门谢客,除了维克多的消息,不接受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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