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丑时的时候, 云帝房间内开着的窗户外飘进来一道烟, 云帝猛地睁眼,却是屏了息,歪倒在了一旁。
不多时便听见从窗子处传来几道脚步声。
“老大的迷魂烟真是厉害, 这么快便起了效用。”只听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被他称作老大的人得意地一笑:“那是自然, 老子的迷魂烟可是连筑基期都能迷晕的东西,他只不过是个练气八层,又怎么能抵挡得住呢?”
“哈哈哈, 老、老大,真、真英明!”又有个有些结巴的修士说道。
顿时只听一声重响,那结巴修士的脑瓜子上便挨了一记重击, “小声点,隔壁还有个修士,小心他听见咯!”
“话说, 老大,旁边那修士修为最高, 为什么不先把他迷晕咯,反而先来迷晕这个修为低的呢?”第一个出声的那修士问道。
“你傻啊, 这修士的房间处在上风向,用迷魂烟轻易就能迷晕了,而那修为高的修士处在下风向,若是我们用迷魂烟, 肯定是先把我们自己给迷晕咯!”那老大修士脑瓜子不赖, 竟然能想道这个环节, 云帝心里暗道。
“你,去,将他的储物袋拿来,之前我就看见了,这小子的腰上有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肯定装了不少东西,取了储物袋,我们就去对付另外一个!另一个修为更高,肯定也有好东西!”那老大修士吩咐结巴修士道。
“哦,是,老、老大。”
见那结巴修士磨蹭着,那老大修士蹬了他一脚:“你给我快点啊!”
那结巴修士立时便来到床边,伸手便要往云帝的腰间摸去。
云帝猛地一睁眼,伸手一把抓住那结巴修士的手,瞬间三张定身符便贴在了这三个修士的脑门上,见着自己床边的修士还是伸着手半蹲着的模样,云帝抿了抿唇。
“大、大、大侠,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娃娃要照顾,整个家不能没了我啊!”那老大修士是个胖子,此时见情势不对,立时便哭诉道。
云帝似是未曾听见,穿过了三人,来到房门前打开房门,林霄便闪身进来。
云帝栓上了门,随手丢出个三品隐匿阵盘,随着林霄来到三人面前。
那三人见此已是明白了过来,此番他们是中了云帝和林霄的计了。
“二位前辈饶命啊!”
那老大修士立时便哭诉道。
“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若是说假的······”云帝晃了晃手里的寒冰匕首,冷声喝道。
“是是是,小的老实回答,绝不说半句假话!”那老大修士连连称是,而另外两个修士此时却是一声未出,只是看着云帝和林霄,眼神中有些畏惧。
“这里是不是有个邪修?”林霄出言问道。
“这,”那老大修士似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了半晌。
云帝眸子一冷,直接将那匕首放在那胖子修士的脖子上,见着那寒光乍现,那胖子修士立时软了下来,连连哭道:“这里的确有个邪修,但与我们没有关系啊,还请前辈明鉴,我们也都是逼不得已啊!”
“说,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云帝冷眼威胁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说······”那胖子修士被定身符定住,又被两个筑基期修士威吓着,差点就没瘫倒在地,只是被那定身符定住,不能动罢了,自然一五一十地慢慢说出实情的经过。
原来在这南山五谷确实有个筑基期邪修在肆虐,专门采补女子元阴来修炼,只不过他不敢在其他地方出手,只在这偏远的南山五谷强抢周围低阶女修或者凡人女子来修炼。
因为他抢的都是些无依无靠的散修或者是凡人家庭出身的女子,自然无人敢拿他怎么样,倒是在这一片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还威胁了周围一些低阶的修士,打劫过往修士或者是去隔壁城镇为他寻来炉鼎和修炼资源,在这一带混得很熟,没人敢不听他们的,就连这家客栈的老板也是他们的眼线,若是一有生面孔出现便偷偷告知他们,若是筑基期以下的修士,自然是有他们这些低阶修士解决,若是筑基期的修士,那就会由那邪修亲自出面来解决。若是遇到比那邪修修为还高的修士,那他自有一套隐匿的术法,就算是元婴期来了也寻不到他,待那些高阶修士走后,他便有出来作威作福洋洋得意了。所以以往听闻这里有邪修作祟的修士来此查探,唯有发现以后便极少有人来此了,若不是林霄偶然听人提及也断然不会来此。
不过他遇上了云帝和林霄,听完那胖子修士的叙述,云帝和林霄两个像拎小鸡一般,抓着他们三人的衣领便来到南山五谷前的一个小庙前。
南山五谷并不是五个山谷,而是因为这里有五座山,因为不是很高,很像谷堆,故而被在这附近生活的凡人唤作南山五谷。
据那胖子修士所说,那邪修就藏身在这南山五谷之中,只不过这里有五座山,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他究竟藏身在何处,只知每次搜来炉鼎或者是资源,每到每月十五他们将那些炉鼎和资源放在这破庙中,第二日便会消失。
正好今天是十五,原本那三个修士还以为此次没了收获会被训斥一番,没想到遇到了云帝他们,不过他们免了那邪修的训斥,但现在内心也是惴惴不安。
云帝用神识仔仔细细搜寻一番这破庙,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将一个储物袋放在庙中,在整个小庙下布设了困敌的阵法,而她和林霄,这抓着那三个修士用隐匿阵法躲到了一边。
云帝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是早上,天还没有亮,周围只听见一阵阵的虫鸣声,但云帝也不是没经历过等待的滋味,毕竟在那月口崖下,他们可是独独坐了三日呢!
林霄性子坚毅,也没有吱声,只是那三个修士,虽说被定身符定着,但声音还是能发出的,不时便哼唧几声,说着身子酸了什么的闲话。
云帝听了有些不耐烦,又在三人身上拍下一张噤声符。
一天很快过去,待到了晚上,云帝附着在那储物袋上的神识突然断了,顿时猛地站起,留下那三个低阶修士傻愣愣待在云帝,云帝和林霄几个纵身便到了那小庙之中。
他们在外面看得清楚,并没有人接近这小庙,就连妖兽也没有,那必是这小庙里有些暗门。
但之前云帝的神识已是探查了个遍,这小庙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那奇怪之处便在此了,那储物袋是在这小庙之中消失的,这是确凿无疑的,但从哪消失的,却是个疑点。
云帝在此用神识细细探查了起来。
这小庙不大也不小,除了一个有些残破的佛像和供桌,再没了其他东西。
细细探查了一番,云帝和林霄相视一眼,均是盯上了那缺了个手掌的佛像。
云帝用神识将那佛像从头到脚探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眉头一皱,直接用摄物术将那佛像整个搬起放到了别处。
果然在原先佛像的位置上出现了个暗门,就像云帝在泗水河上发现的情况一样,这里果然有个防止神识探查的阵法,不过这筑基期修士难道也是个阵法大师?不过云帝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若那邪修真是个阵法大师,那又怎么可能蜗居在此处?早就仗着阵法造诣在其他地方为非作歹了!
也许是和泗水河上的阵法一样,是远古修士留下的阵法?
云帝没有纠结,直接和林霄一起拍了个敛息符和隐匿符,解开了那底座上的石盘,进入了那暗道。
暗道入口极其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但下去之后又极其宽阔,甚至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两人下来之后,慢慢地往前摸索而去,在这地下没有光亮,他们只能用神识一点一点探查周围的环境,而且为了防止那邪修发现,还得是小心翼翼地缓慢前行。
这通道是人工挖掘的,但看这上面遗留的痕迹显然是年代十分久远了,有些地方还竖着蜘蛛网,偶尔也见到一些明显是妖兽的骨头。
但向着前面不断走去,地道越来越宽阔,但看见的骨头却变成了一具具人骨,而且数量还极多,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人骨的特征显示这些都为女性,而且都是二八年华的女子,想来便是那邪修采补的女子无疑了。
他们两人继续摸索着往前走,却不料突然出现一阵黑雾将他两团团围住。
“喋喋喋,没想到老夫才刚刚出关便遇到一个上佳的炉鼎,老天果真待老夫不薄啊!”
随着一声狂妄至极地笑声,云帝便见在黑雾中显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形。
那黑衣男子并不是筑基期,而是金丹初期,不过看周身的灵力,显然是刚刚突破不久,只见他面色暗黄,长发披散在身后,舌头微微舔着暗红色的唇正肆无忌惮地看着云帝。
云帝虽说身体年龄不大,但是对于修真界的炉鼎之事也是一清二楚,再加上那邪修如此肆无忌惮地扫量着自己,光是那眼神就令人作呕。
只是周身那黑雾极为怪异,如同一个网一般,只是在云帝和林霄的周身,便让他们动弹不得。
这是,那邪修又是一挥袖,只见一股粉红色的烟从他袖口中散了出来,云帝见此暗道不好,那粉红色的烟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者自己身上还中了千丝萝,若是那烟也算毒的一种,那么自己岂不是连余下一年半的时间都没有了?
周身被那黑雾禁锢,身体根本无法行动,更不要说唤出自己的灵器了,不过幸好之前师尊给她的镇魂铃她一直戴在手上,用神识催发了之后将那声波直接向那邪修放去。
显然那邪修对自己的黑雾十分自信,自认他们不可能破除自己的禁锢,是以没有丝毫防备,乍然被镇魂铃的声波一袭击,瞬间便跪了下来,面容呆愣,显然是神魂不稳的现象,而就在这时,周身的黑雾虽然还在,但却没了禁锢之力,云帝林霄脱困,立时散了周身的红烟,将那邪修制住。
没有多想,云帝直接将手放在那邪修的头顶,开始搜魂。
搜魂算是一种邪术,是神识境界高者可对神识境界低的人施展的一种术法,可以搜集被施术者的所有记忆,当然后果便是那被施术者神识受损,轻者变得痴傻成为无用之人,重者直接死亡。
这搜魂术是云帝在云家藏宝阁中看到的,虽然被称为邪术,但是在修真界中却都被普遍使用着,算不得是秘术,但林霄见到她对那邪修施展此术还是有些惊讶。
云帝淡定的将手从已经死了的邪修脑袋上抬起,凉凉说道:“别忘了,刚才这家伙说要将我做炉鼎来着。”
虽说不知道那邪修是如何看破她女子之身的,但想到炉鼎,云帝便一阵恶寒自己如今的身体才不过十岁多,这样都能令这邪修起了那等龌龊的心思,那邪修没动手还好若是真的碰了她,她一定会让他知道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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