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37.白灯

    托尼犹豫了一阵, 终于摁下通讯键：“奥利维亚可能知道‘母盒’的下落了。但她现在出了点状况。”
    这话由托尼说出来，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有可信度。它听上去是个好消息，但托尼的语气让众人都心头一沉。
    过了好一阵，蝙蝠侠从容镇定的声音才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是能解决的状况么？”
    “我们在尝试。查尔斯从奥利维亚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 她说‘母盒在乌……’。希望对你们搜索母盒能有所帮助。”娜塔莎看了一眼托尼和查尔斯，然后继续道, “我和托尼得去一趟泽维尔学校。皮特罗一时半会估计也没法去支援你们。”
    克拉克沉稳可靠的嗓音响了起来：“这边有我, 你们安心处理你们那边的问题。”
    托尼看着查尔斯：“你是打算让我下去亲眼确认奥莉的状况，还是打算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 你们似乎在和哥谭的蝙蝠侠合作？”
    托尼一直都不喜欢布鲁斯, 在这个节骨眼上听见查尔斯特意提起布鲁斯的名字, 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已经见过了哈尔·乔丹。”
    娜塔莎在记忆库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一个叫哈尔·乔丹的人。星期五倒是极有效率地搜索了全世界名为哈尔·乔丹的人的资料。
    唯一一位能和蝙蝠侠扯上关系的，是一位前试飞员。但资料显示他已经退役了。而他也正是在退役了之后和蝙蝠侠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非常短暂。如果不是星期五庞大的数据处理能力，那短暂的一次会面很有可能就这样被忽略掉了。
    托尼和娜塔莎都确认没有见过监控画面里的人，他们也确定布鲁斯从未向他们提起过这个人。这种感觉像是突然发现并肩作战的战友其实和隔壁连的连长有一腿似的。虽然不至于怀疑战友的忠诚，但也总觉得心理膈应。
    而让人糟心的事, 战友往往并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托尼有些烦躁地问道：“这和奥利维亚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 这个哈尔·乔丹在一架坠落在西海岸线的飞行器里找到了一盏灯。那盏灯改变了他的一生。”
    “听着！X教授！我可没闲心在这里听什么关于神灯的童话故事！”
    “那不是童话故事。在宇宙中有一个叫做‘绿灯军团’的组织。他们通过绿色的灯戒提供能量，灯戒可以将持有者的想象化为现实。那是他们特有的攻击方式。”
    娜塔莎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是敌人？”
    “事实上，他们的责任是守护宇宙的和平。具体的区域划分和持戒人的确定方式我不是很清楚。但哈尔·乔丹是第一个被选中的绿灯侠。”
    托尼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几乎要被消耗殆尽了：“我看不出这和奥利维亚有什么关系！”
    “因为宇宙中不只有绿灯军团, 还有其他的军团。”
    “怎么？是要组成一道彩虹么？”托尼没好气地说道,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奥莉的身体里, 有白灯的能量。”查尔斯成功地让托尼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她的身体里有白灯的能量。那是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超能力的原因。”
    奥利维亚的超能力确实奇怪。当然, 作为人类, 任何变种人的能力都可以称之为“奇”。但奥利维亚不是一般的变种人，她的能力即使丢到变种人群体中，也怪异地可以。
    首先，奥利维亚能力的触发条件就很不正常。虽说有不少年轻变种人在经历了失恋打击后，由于情绪波动过大而造成超能力暴走显现。但没有任何一个变种人会在第二次、第三次失恋的状况下发现新的超能力。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分手罢了。任谁都会遭遇，那并不足以让一个人情绪太过失控以至于超能力暴走。
    其次，奥利维亚所有的超能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具备主动的攻击性。虽然通过练习可以让某些能力具备攻击的效果，但就超能力本身而言，它们的存在似乎并不是为了攻击外界。
    这些事托尼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已经告别变种人基因研究很多年了，他也并不想将奥利维亚当做一个研究对象来对待。但他从来没有在奥莉的身上发现任何其他的异常能量。
    托尼觉得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他认为自己可以理清，但几番尝试之后，他发现他并不能在目前的状况下进行冷静理智的分析。
    “你是想说，奥利不是变种人？”
    托尼问完这个问题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奥莉当然是个变种人，他看过她的基因数据，她确实具有X基因。
    “不，她当然是。只是在奥利维亚很小的时候，被白灯的能量击中，她的超能力就被抑制住了。”
    “抑制？”
    查尔斯点点头：“奥莉真正的超能力是自我防御。她可以隔绝大部分外界的攻击。但是白灯的能量远高于任何变种人，所以她并没能夺过那次攻击。幸运的是，那次重击也让奥莉的超能力级别飞速提升，所以她并没有因此丢掉性命。”
    “但她现在那些超能力是怎么回事？”娜塔莎仍旧觉得有很多困惑，“如果她的超能力是自我防御，那她现在那些超能力算是怎么回事？它们甚至还有明确的产生规则。这说不通。”
    “我明白你们的困惑。事情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我只是觉得，告诉你们真相，对你们而言，是否是一件公平的事。”
    托尼不满地冷笑了一声：“教授，都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要讨论公平的问题么？”
    “尤其是对你而言，斯塔克先生。”查尔斯收敛起了他惯有的温和的笑容，严肃的神情让他看上去显得威严十足。
    托尼顿了一下，然后扬了扬下巴：“直说吧。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查尔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得明白，白灯并没有选择奥利维亚，它只是在一场意外中击中了奥利维亚。所以，它没有任何在奥利维亚身体里停留的理由。然而，奥利维亚的超能力却将这股能量视为‘威胁’，因而将它封锁在了奥利维亚的身体里。那是一种恐怖的力量。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样的状态下丝毫不受白灯的影响。奥利维亚也不例外。一开始，她表现得异常冷静和睿智。她珍惜一切生命，但又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热爱’生命。”
    “就像现在的【奥利维亚】。”娜塔莎说完这话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握着拳：“但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正常。”
    查尔斯看着托尼的眼：“不，斯塔克。你知道，那并不是正常。”
    是的。
    那并不是正常。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建立恋爱”关系这件事抱有如此强烈的执念。作为一个变种人，尤其是一个变种人，奥利维亚理应更加克制自己的情感才对。盲目和人类交往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但奥利维亚却偏偏没法安分守己地生活下去。
    托尼觉得自己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原由。但他本能地想否认那个推论。他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厉害。他缺乏睡眠，也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有喝上咖啡了。他需要睡一觉，或者来一点振奋精神的东西，否则，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查尔斯看着托尼，一字一句地说道：“人不仅仅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还有心理上的。”
    托尼闭了一下眼，他觉得头痛欲裂，虽然他一开始想弄明白奥利维亚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眼下他却什么也不想听了。
    他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查尔斯并没有给予托尼这个机会。
    “奥利维亚一直想和别人建立一段长久稳固的亲密关系，正是出于防御能力对白灯那种绝对生命意志的抵抗和修复。能力让她渴望亲密关系，因为那会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人。”
    托尼抬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睛明穴，很久都没有松开。
    娜塔莎看见他的额角有隐隐凸起的青筋。她看了查尔斯一眼，但却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此时此刻，要解决奥利维亚的问题，就势必要理清她超能力的问题。
    查尔斯说得对，这对托尼不公平。
    不过，就像托尼自己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片刻后，托尼放下了手，抬起头：“不管怎样，现在被关在工作室的那个，也并不是奥利维亚，对么？那么，总该有点解决的办法吧。”
    托尼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和他不相干的人。但娜塔莎，看见了他放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