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20.旧事重提

    托尼觉得娜塔莎一定是故意为难他。不然她不会在下飞机时不明不白地给他扔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吧”。他是让她去探探奥利维亚的情况。什么情况都好。但那些情况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娜塔莎一定是故意不想和自己分享信息, 所以用那样不明不白的一句话来应付自己。
    托尼看着娜塔莎走远地身影，在心里估量着，她到底是没探到有用的信息，还是探到了信息却故意吊他胃口。他估量了半天, 认定娜塔莎是故意的。对方不过是奥利维亚罢了，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危险人物或者身经百战的间谍。别说娜塔莎这样的拷问高手, 就是他也能很轻易地从奥利维亚嘴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只不过……
    托尼看着把自己裹得像具黑色木乃伊的奥利维亚。
    只不过, 他不乐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问她罢了。
    迎回美国队长一行的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出了两国政府有关部门的高层了解各种情况外，其余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本以为回到美国后只需要应付一下埃尔佛特, 谁知道众人刚在瓦坎达的领事馆落脚, 就听闻罗斯将军在会客室等待特查拉的消息。
    特查拉看了看大家：“你们打算见一见对方么？”
    托尼一脸不屑地耸了耸肩, 娜塔莎玩味地勾了一下嘴角，斯科特则表现得忧心忡忡，其余的几个人正如奥利维亚一样，露出不悦的表情来。唯有史蒂夫，皱着眉道：“是该把话说清楚。”
    奥利维亚不喜欢罗斯, 时隔这么久依然如此。这个阴险的政治家, 还和奥利维亚记忆里的嘴脸一模一样。他仍旧善于挑起人不愉快的情绪。在看见众人走进会客室时，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彷佛他等待的就是这样一副局面。
    “很高兴再见到您, 罗杰斯队长。”罗斯装模作样地朝史蒂夫伸出右手。
    史蒂夫垂下眉眼, 看了看那只布满了皱纹的手, 选择让它晾在空中。
    “罗斯将军。”
    罗斯对于史蒂夫不友好的态度, 丝毫不介怀, 他冲着史蒂夫笑了笑，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在场的人都扫视了一遍，然后故作惊讶地“疑”了一声。
    “巴恩斯先生没有回来么？我还以为他会回来，我还等着他为我解惑呢。”
    此话一出，史蒂夫立刻瞪了罗斯一眼。
    罗斯不退怯，只是笑着道：“毕竟我那里还有很多未决的悬案，如果巴恩斯先生能帮忙的话，就太好了。”
    关于巴基被洗脑操控一事，山姆在瓦坎达也了解了不少。当初巴基决定将自己冰封的时候，山姆还曾为此是否有必要而和巴基争论了一番。此刻听到罗斯说出这样的话，山姆只觉得厌恶。
    “就算巴基在这里也不会帮你解决你的问题的。你们政界的仇杀名单，难道自己心里没有数么？”
    罗斯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奥利维亚直觉要糟，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就听见罗斯用一种做作的声音道：“噢，当然。大部分政府首脑都有仇敌。我只是好奇谁会把斯塔克先生当作仇敌。”
    山姆愣了一下，而一旁的斯科特则反应更加直观，他一脸疑惑地回头看向一旁一言未发的托尼。
    奥利维亚也忍着不移开视线，她死死地盯着罗斯，不敢去看不远处托尼的表情。
    罗斯一脸遗憾地说道：“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位斯塔克先生。我是说……”
    “那是你的任务，罗斯将军。巴基只是被迫执行命令。而我们，会查出幕后的凶手，”史蒂夫上前一步，以极具压迫性的语气说道。
    罗斯笑了起来：“队长，您的话听上去像是形容一个遵守军纪的士兵。但是我们都清楚，冬兵不是士兵，是杀人机器。”
    史蒂夫的脸色已经沉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罗斯顺手拿起他放在桌沿上的帽子，将它戴上：“斯塔克先生。人生真是充满了未知的惊喜。谁能想到你有一天会要和杀父的武器一起去找凶手呢？这也真是够讽刺的。”
    在众人敌视的目光中，罗斯神色自若地离开了领事馆。
    托尼绷紧了下颚，捏紧了拳头不说一句话。
    会客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山姆和斯科特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虽然和托尼交情不深，但这个重磅消息显然让他们有些无法消化。山姆回想起自己还在牢中时，托尼跑来问他史蒂夫去向的事。他那个时候以为分歧的危机能就此解决，却不想情势急转直下。他一直以为是托尼骗取了他的信任。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托尼在见到史蒂夫后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在那之后，托尼一直对史蒂夫这方的人如此苛责。
    房间放佛被一只叫做“沉默”的怪物所捕获。一时半刻，谁都没有开口。
    托尼情绪上来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火星都能将他点着。众人反射性地将目光汇聚在奥利维亚身上。
    奥利维亚皱着眉，半垂着头。
    一个惊人的猜想从娜塔莎脑子里掠过。然而不及她想办法求证，就被特查拉等人唤着出了会客室。
    空空的房间只剩下奥利维亚和托尼两人。时间难熬得像是生锈的齿轮一般。
    奥利维亚挣扎了片刻，鼓起勇气道：“看上去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娜塔莎他们。”
    托尼抬眼看向奥利维亚，用一种冷漠的语气道：“告诉她什么？”
    那话在奥利维亚的嘴里徘徊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没勇气说出来。承认事实是一回事，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托尼盯着奥利维亚瞧了一会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扬了扬下巴：“看上去你也没有告诉史蒂夫他们。”
    奥利维亚别开头，没说话。
    托尼自嘲地笑了笑：“难怪娜塔莎她一直觉得我不该和你分手。”
    奥利维亚咬着嘴唇，却什么都没回应。
    “如果是以前的你，这个时候该为自己说点什么了。”托尼恢复了平静，“还是说，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敢让娜塔莎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这样她才会答应你继续留在复联。”
    “这已经……”奥利维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音调不对，她赶紧闭上嘴，清了清嗓子，“这已经不重要了。”
    托尼瘪了瘪嘴：“说得也有道理。”
    “史蒂夫一直很自责。”奥利维亚放软了声音，一脸无助地看着托尼。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奥利维亚第一次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但她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替史蒂夫说起话来。
    “是么？”
    “巴……巴基也是。”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一直觉得很抱歉。他说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向你道歉的。”
    托尼咬紧了牙关，盯着奥利维亚：“就这样？”
    “什么？”
    “你的计划里，现在我应该原谅他们了对吧？”
    奥利维亚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实际情况。我并不……”
    托尼盯着奥利维亚，他一直在等她说点别的什么。但奥利维亚却始终没有开口。
    “那你呢？”
    “什么？”
    “你说史蒂夫觉得很抱歉，巴……巴恩斯也觉得很抱歉。”托尼沉着脸说道，“那你呢？”
    “我也……”奥利维亚抿了抿嘴唇，“我也很抱歉。”
    托尼别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我接管巴基身体的时候。他当时被洗脑的口令弄伤了大脑，我是在那个时候……看见的。”
    “你看见了。”托尼情绪不明地点了点头。
    “你父亲的脸。”奥利维亚艰难地补充道。
    “然而我在医院的时候你没有说。我们在基地的时候你也没有说。”
    奥利维亚艰难地开口道：“是我的失误。”
    托尼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过了这么久，你仍然不想说。你宁可替史蒂夫和巴恩斯辩护，也不愿意自己说出口。奥利维亚，我原来以为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
    奥利维亚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回避托尼的眼神：“我确实站在你这边。”
    “那还要多谢你的提醒了。”
    说完之后，托尼开门就离开了会客室。
    娜塔莎待托尼离开后，这才闪身进了会客室，把其他人都关在了外面。
    “奥莉？”
    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但是我好像没有安慰到他。”
    “你们是因为这件事分手的对么？你早知道了这件事，但却选择不告诉托尼？”
    奥利维亚看向娜塔莎，一脸的无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应该……怎么开口？”
    娜塔莎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奥利维亚戴着手套的手：“没事的。”
    “对不起，娜塔莎。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想托尼一个人，所以才恳求你留在复联。我知道你后来并不同意索科维亚协议。我只是……我的天。”奥利维亚抽出手，捧住自己的脸，“托尼一直留着队长的盾牌，他一直……一直在等队长他们回来。他需要他的伙伴。我只是……”
    娜塔莎拍着奥利维亚的后背，想让她放松下来。
    奥利维亚回想着托尼将她的东西一件件扔掉的画面。
    “我只是不确定他是否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