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52.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21)

    “你说说, 兄弟,这他妈都什么事儿?”梁江峰把手里的洋酒杯往桌上一墩,肿着一双眼睛,大着舌头骂道。“老子……老子养大的小子, 这个姓孙的老畜生居然敢自己把他送回家去, 就在医院把老子赶……走!”
    他面前那个人中等身材, 个子看起来也不高,五官拆开来看,个个儿都是一点都不出彩的模样。一旦将他这五官合在一起看, 那就是大马路上转脸就忘的路人脸。
    他那一双小眼睛在酒吧的灯红酒绿里, 在那张不出色的脸上熠熠生辉。
    他脸上笑着, 一边拿着杯喝酒, 一边抬起一边眉毛去暼梁江峰,挤出了额头上清清楚楚的抬头纹。
    “龙……龙哥!”梁江峰伸出厚实的手掌, 在那人肩膀上没轻没重地拍了几下, 醉得眼睛直往上翻。“你说……!他他妈的是不是个东西!”
    面前这男人就是钱蛟。
    “不是东西。”钱蛟脸上露出了种看起来略显夸张的关心和同情,同仇敌忾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 说道。“他这种人,真他妈的不要脸!”
    “就——就是!”梁江峰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 醉得迟钝了的脸上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情。他一只手撑着桌子,翻着白眼打了个声音颇大的酒嗝,感慨道。“龙哥, 你——你真是我梁……梁江峰, 这辈子的好兄弟。”
    “梁哥, 瞧你这话说的。”钱蛟觑着他,听完了他说话,脸上笑起来。他一边拿起酒瓶给梁江峰添酒,一边说道。“这不是咱俩投缘嘛。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一见如故,对吧?”
    “对!”梁江峰拍着桌子赞成道。
    钱蛟把酒倒满了,推到梁江峰手边上,说道:“我这个人交朋友,从来不看什么身家。咱们是跟人当兄弟,又不是跟钱当兄弟,对吧?”
    梁江峰脸上露出了醉态醺然的笑:“是这个理!”说着,他那被酒精麻痹得迟钝了的大脑里又浮现起了自己破产后的种种,不由得接着大着舌头慨叹道。“想我梁江峰……纵横商场几十年!不说有什么大成就吧,那可是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了……”
    钱蛟在那儿笑眯眯地点头附和着。
    “老子有钱那会儿!周围也是不缺朋友兄弟的!结果等老子现在破产了,那些孙子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梁江峰说得口沫横飞,一滴唾沫星子飞到了钱蛟手里的酒杯里。
    “这些人,都他妈这样。”钱蛟同梁江峰说着话,眼睛却是垂下去,看着手里的杯子。“所以说,患难见真情,咱俩这样的才是真兄弟。”
    话音刚落,他便把手里的酒杯顺顺溜溜地往旁边一歪,将里头的酒尽数倒在了地上。
    梁江峰并没有注意他手上的动静,还歪着眼睛横在椅子上,嘴里更加起劲地骂骂咧咧道:“别说别人了,就是我这个外甥,都他妈是个见利忘义的东西!他没爹没娘的,要不是老子,他早就死在外面了!你知不知道他那个爸爸,嗯?命都不要了去干什么?”
    “干什么?”钱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问道。
    梁江峰嘴里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手肘撑着桌子,凑上来道:“当什么他妈的缉毒警察!什么事儿都没干成就算了,命都没了!”
    “你说什么?”原本把玩着酒杯的钱蛟忽然通身一凛,两个手肘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向梁江峰。
    “……啊?”梁江峰愣了愣,挠着脑袋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嗨,我说那个梁景行,连个破房子都……”
    钱蛟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你外甥的爸爸?干什么的?”
    梁江峰这会儿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也自然是没看出来钱蛟此刻的不寻常来。他打了个酒嗝,压根儿没一点深思的能力,脱口而出:“缉毒警察嘛,早就死了。”
    “他叫什么名字?”钱蛟问道。
    “他……他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啊?”梁江峰醉眼惺忪地歪在椅子上,开始费劲儿地回忆起来。
    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是根本没法儿受人控制的。
    梁江峰越想,眼睛睁得越小。没一会儿,便仰在那里,一点意识都没了,嘴里扯出一声呼噜。
    “……操。”钱蛟看着他这幅模样,嘴里骂了一句,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搁,伸腿隔着桌子使劲地在梁江峰腿上踹了一脚。
    “……哎哟!”梁江峰嘴里被吓得哼哼了几声,睁开眼睛看向钱蛟。
    “你他妈瞎啊?走路不看路的?”不等梁江峰反应过来,钱蛟就抬头,瞪着路过的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骂道。
    “……?”那女人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瞪着一双眼妆厚重的杏眼就要跟钱蛟干仗。可这钱蛟比她神情还凶,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这女人单枪匹马,此时便不敢上前来。她站在原地喘了口气,嘴里咒骂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这人没眼力见儿,”钱蛟笑着对梁江峰说。“都没见着梁哥在这儿睡觉,扰了梁哥好梦了。”
    “——没事儿,没事儿。”梁江峰迟钝的脑子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情况,撑着胳膊在椅子上坐正。
    “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来着?”钱蛟手搭在桌上,抻着脖子问道。“您刚才说,梁景行的爸爸,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对!”梁江峰稀里糊涂道。“姓季,叫季方诚。……怎么,龙哥您认识?”
    “这我哪儿能认识呀。”钱蛟手头动作顿了顿,神态却颇为自若地道。“您还真能看得起我,我做那点小本买卖,哪儿能到认识警察的地步。”
    梁江峰点了点头,醉眼朦胧地也记不起来方才自己问的是什么,只听到小本买卖几个字,就摇头晃脑地点头道:“小本生意好呀,小本生意好。不像我,想做大生意,结果什么都没做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饭都快吃不起……我命苦呀,老天爷不给我活路。”
    说着,梁江峰又想到了伤心事一般,捂着脸,嚎叫着呜咽了起来。
    “梁哥,钱不是事儿。”钱蛟听着他这句话,心里觉得他恶心,脸上却笑开了花。他从兜儿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小纸包,隔着桌子,塞到梁江峰手里。“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这一顿算兄弟请你的,你拿去玩……不够了兄弟这儿还有。”
    梁江峰抽噎着,一看到那一小包毒品,也顾不上哭了,双眼放光,赶紧伸手接了过去,连声道谢谢兄弟。
    “这哪儿是事儿……要是再不够了,入兄弟的伙儿,以后再不会有东西不够的事儿。”
    这一天晚上,乔纪明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厅里乔易年的鞋。
    “乔易年回来了?”他问李婶。
    李婶不敢同乔纪明直接说乔易年今天没出门的事儿,便支支吾吾地应着。
    “一个人回来的?”乔纪明接着问。“没带着小梁回来?”
    “……没,就少爷一个人。”
    乔纪明便自言自语道:“今天早上忘了跟他说,应该叫小梁一起回家来吃个饭的。”
    李婶没敢搭话。
    这个时候,乔易年手里拿着水杯,从楼上下来。
    “怎么没喊小梁上家里来?”乔纪明问道。
    “……我今天就没去。”乔易年脚步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坦然道。
    “……没去?”乔纪明皱眉。“小梁跟我说你去了啊?”
    乔易年手头一颤,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
    “……他骗你呢。”乔易年低声道。“他的话你也能信。”
    “……?”乔纪明眉毛拧得更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乔易年没吭声,端着杯子就朝厨房走。
    “乔易年,你给我站住。”乔纪明几步走过去,拦在乔易年身前。“你跟我说怎么回事?你让小梁一个人搬着东西回去?你不知道他伤没好全是不是?他因为谁受的伤你不知道吗……”
    “那我干脆捅自己一刀还回去算了。”乔易年手里端着杯子,面上没什么情绪地看向乔纪明。
    这架势,把乔纪明噎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乔易年抬步又要往前走。
    “你们两个吵架了?”乔纪明问道。
    “没有,”乔易年垂下眼睛说道。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以后应该不来往了,爸,我的课他以后也不来补了,您别问了。”
    说完,他便去厨房里倒了水,端着水杯上了楼。
    要是乔易年做了什么错事儿,乔纪明是会毫不犹豫地狠狠斥责他的。可儿子这次是跟人闹了矛盾,这俩人友情上的事儿,他这个当长辈的还实在不好置喙。
    听到说梁景行不再来给乔易年补课了,乔纪明是非常着急的。可他这个爹,从小教育儿子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从来没跟乔易年促膝谈过心。
    这可怎么办呢?
    乔纪明思忖再三,拨通的梁景行的电话。
    这会儿的梁景行正端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屋顶上暖融融的灯光洒下来,本该是一派温馨的气氛,可这屋子里确是难掩的冷清。
    梁景行坐在那儿,被屋子里的冷寂气氛冻得难受,可却什么都不想干。
    往日里令他习惯而舒适的安静,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侵蚀着他。他不由得想起了乔易年第一次死皮赖脸跑来自己家的场景。那少年那次是专程来道歉的,像个犯了错等着挨训的学生,局促而不安,又满脸纸老虎一般可爱的蛮横。
    ……有些人呐,就像毒品一般。不沾也就罢了,可一旦沾染上了,便叫人离不开。
    如果要强行分离,那就是钻心蚀骨的感觉。
    梁景行不由得慢慢靠向沙发的靠背,闭着眼睛出了口气。
    紧接着,他便接到了乔纪明的电话。
    “喂,小梁呀,”乔纪明没开门见山地问,而是先关心到。“你到家了吗?有没有东西落在医院的?伤口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到那边平和而礼貌的回答,乔纪明暗自松了口气。
    这孩子果然礼貌又省心,比他儿子好相处多了。
    于是,关切了几句后,乔纪明试探着问道:“小梁呀,你和乔易年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跟我说你以后不来了,有什么事你跟叔叔说,叔叔去收拾他。”
    那边,上了楼的乔易年并没有进房间,而是停在了楼梯口,听着乔纪明打电话。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听到乔纪明问到这件事,他不由得心里紧张了起来,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为什么紧张呢?肯定不是因为担心乔纪明收拾自己。
    可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紧张,但就是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
    楼下,乔纪明对着电话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接着便似乎要出声劝说对方,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停住了。
    “……好吧,那你安心养伤啊,小梁。”顿了片刻,乔纪明挂了电话。
    梁景行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乔易年突然极其想冲到楼下去问乔纪明。
    他隐约知道了原因。自己从昨天离开医院以后,就下定决心再不跟梁景行这个人有牵扯。可愈是这样,他就愈是想千方百计知道梁景行的任何消息。
    如鱼渴水。
    乔易年虽说心中的冲动就像要破土而出一般,可他的双腿却是纹丝不动。
    紧接着,他便听到李婶小心翼翼的声音:“老爷,小梁那边是怎么啦?”
    纹丝不动的乔易年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李婶,你说说。”乔纪明心里也发堵,此时终于找到了个倾诉的出口来,不由得扬声叹道。“那个孩子就反复地跟我说是自己的错,一个劲的跟我道歉,别的什么也没说……这能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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