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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吹洞萧》11.旧址遇险
我回忆起传说,当年修罗宫被中原武林十大教派围攻三天三夜,终于毁于一旦,当时战况惨烈,已是不能想象,胡滢的父母,想必都死在那一战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光这正邪之分,就不知害死了多少英雄和枭雄,更别提无辜被牵连之人了。
胡滢眼光流动,突然咯咯笑道:“喂,你们两个到底要在这里愣多久啊,我们再骑马向前一程,就得靠自己的双脚了。”
她此时又恢复平时聪明伶俐,刁钻可爱,我却已经看到,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们三人又纵马走了一个时辰,山势已是陡的无法行马了,我们解下必要的行囊,放马下山,徒步攀山,此时尚在天山的雪线以下,已经感到寒气侵人,虽是初秋,却有青藤漫天,飞泉垂空,巨石笋立,俯视来路不寒而栗,两旁险峰峻岭,绵延百里,上面雾气迷离,白皑皑一片,不知是雪还是云。
梁凉和胡滢率先领路,展开轻功,比赛般地跃来跳去,我为了保存体力,一口真气提在胸口,不即不离地跟在他们身后,似此直行了两个时辰,已至雪线之上了,眼前白茫茫一片,尽是积雪,此处积雪往往白天被阳光融成一道道下泻的雪水,而入夜降雪又行封冻,故此满山遍野尽是一条条玉龙似的冰河,恍如闹海银龙。
山势越行越险,许多地方不用轻功,平常人是万万上不去的,道路有时突然断掉,一片巨岩挡路,非得侧身钻入岩下,仰望头顶,仅存一线天光,数尺长的冰锥直挂下来,根根坚硬透明,尖利如剑茅。
我生在中原,如此奇景真是闻所未闻,目不暇接,也更加小心,唯恐贪看景色,误了大事。
穿过这一线天,梁凉突然停住,向上一指,道:“那便是修罗宫的遗址了。”
虽说是旧址,衰败已久,废墙断垣,比比皆是,可是当日恢宏的场面,却可以料知一二,四周一带凝结冰雪,滑溜溜的甚是难走,地势更是险峻,宫后波岬危崖,翼然高耸,遥遥环列,宛若屏障,剩余三面更是也是复山环绕,蜿蜒如带,相隔俱在十里左右,更何况来时小路极窄险绝,当真称的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知道如此大块的石料,当初建宫的时候是怎么运上来的,而当年围攻修罗宫一役,又是如何惨烈,凭我的经历已经想象不出。
我只是惊奇感慨,梁胡二人却是旧地重游,现今修罗宫已是无人居住,寒天冻地,连只鸟雀也无,想必他们心中,应该酸涩难过吧。
梁凉轻笑,看不出情绪丝毫波动。
“这里真的会有什么线索,我可看不出。”
胡滢道:“你成天脑子里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美女酒肉,猪油蒙了心,看得出才有鬼!”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道:“别作声!”
胡滢梁凉不解地向我望来,我低声道:“好象有人在附近。”
梁凉也是一惊,压低了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不是听到的,是感觉到的。”
见胡滢眼睛瞪圆,我的声音又压得更轻,“杀手的直觉,有人在上边。”说着望向不远处的修罗宫。
梁凉脸色微变,懒散的眼神倏地变得警惕,深黑色的瞳孔中精光粲然。
“我们悄悄掩过去。”
这里上去,全部是冻冰坚雪,三人放轻脚步,屏息凝神,脚下清波虚渡,悄儿没声地靠近了废弃的大殿正门。
四下里鸦雀无声,并无半分异状,我们更加不敢大意,以断壁残垣为掩护,四下打探。
中庭无人,冰雪封门,我们不敢沿着正中的石阶走过去,从偏门偷溜到后面,仔细搜索每个地方。
这感觉……好象在作贼?
我略有笑意,突然前方传来模模糊糊的人声,相隔数十丈,似乎在更后面。
果然直觉没错!
对方不管是谁,决不会是朋友,我们三人心思相同,动作放得极轻,贴附在墙上,慢慢地挪了十几丈。
传来人声的地方大约以前是个练武场,比较空旷,没有遮掩,我们不敢靠的太近,唯恐露了行迹。
轻轻探头望去。
只有两个人站在那里,都是一身黑衣,还蒙着面,感觉颇为诡异。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我听清。
“还是没有?”
“还是没有。”
“已经掘地三尺,连大殿的方砖都已经挖开看过了,难道真的不在这里?”
“少主不是说过,绝对是这里没错。”
“不如……”
我凝神细听,却听到身侧一响,不知是梁凉还是胡滢踏到了什么东西,或是碰动了什么,声音虽极小,那两人何等敏锐,马上同时住口,大声道:“谁?!”同时向我们这边掠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梁凉闪电般的扯下身边胡滢火红的狐皮斗篷裹在身上,迎着那二人直冲过去,两边都是出尽了全力,黑衣人还来不及拿出兵刃,三人便碰的一声大响,撞在了一起,那两人被撞出数步,梁凉更不少停,展开轻功,箭一般向后冲去。
那两人对望一眼,沉声道:“追!”此话说完,已在数丈之外。
哼,这小子平白无故逞什么能?
我暗咒了一句,心里也知道那样做最聪明,等待了片刻,伸手一拉胡滢的胳膊,不转身倒射出数十丈,却是直接出了修罗宫,奔上侧边的一座小山,底下正好可以俯瞰到修罗宫的入口。
胡滢一直没有作声,我一松开她,她突然道:“刚才不是我,是梁凉。”
我心中微微有气,冷冷道:“是你还是梁凉,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刚才为什么不许我去帮他?”
“那两人不知深浅,如果只是一般角色,梁凉一人足以应付,如果是极厉害的高手,加上你一个不过是送死。”
她咬了咬嘴唇,道:“我武功不行,你却好的深不可测,你为什么不去帮他?”
我心里一震,正要答话,胡滢突然惊道:“他们出来了。”
我伏在岩石上望去,是那两个黑衣人站在宫门前,隐隐听到一人道:“虽然了结了他,只怕他的同伙已经逃走。”另一人颔首道:“事已败露,赶快下山。”两人再不开口,大步走了下去。
我和胡滢听到此话,心里焦虑和不安渐渐占了上风,却只能静待他们完全不会再回头,若他们说的是真的,梁凉凶多吉少,我们再上前,我也许可以全身而退,胡滢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稍微权衡一下,便知利弊。
这时天色尚明,我却感受不到,只盼时间快快过去,胡滢企盼般的瞅我一眼,眼看日头不见,我终于按捺不住,说:“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此话,两人都抢下小山,飞快的奔进宫中,废宫中静悄悄的没一点人迹,便连打斗的痕迹也无。
我心中更急,拔步出了后门,跑出数百丈,已然呆住了。
是……悬崖……
宫后两旁都是如刀削般的高峰耸立,前面一带开阔,再往前山势突然被切断,是极险峻的悬崖。
我奔到崖边,下面黑洞洞一片,深幽难测,还有团团白雾飘动,根本看不见底。
胡滢也奔了过来,惊叫道:“这……这不是?”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崖下三丈处一颗斜刺里长出的老松上,挂着火红的一团,正是斗篷上撕下来的碎片!
嘴里开始发苦,难道梁凉被他们逼的跳崖了?!
不可能!不可能!
梁凉何等聪明伶俐,智计百出,怎么可能就此丧生在这修罗旧址?
胡滢颤声道:“他一定是设法逃脱,为了骗过那两人才把衣服挂在那里的。”
我表情僵硬,直瞪着崖底,默不做声。
我们二人都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怎么可能在被追得那么急的情况下布局?再说那挂衣之处离上面太远,谁会刻意把碎片挂在那里,再攀上崖藏起来?胡滢这话,不过在安慰我,也在安慰她自己。
周围静悄悄一片,我们俩谁都不再开口,胡滢捡起一片碎石扔下崖去,隔了极长的时间却愣是听不到一丝动静,我凝目注视着崖底,除了茫茫白气,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开玩笑的吧,开玩笑的!”胡滢下死劲咬着嘴看我,似乎期望我能够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玩笑。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胡滢已经跳到崖边,纵声大叫:“梁凉!梁凉!你快出来!”
声音散落在四处崖壁间,回声阵阵传来,群峰似乎都在大叫:“梁凉……梁凉…………”
她纤弱的身子离崖边不过一尺距离,叫声尖锐凄厉,想是支持不住,我心神未失,伸手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坐下,自己也支持不住,慢慢坐倒,心中好象有一个声音反复地在问自己,我刚才为什么不去帮他?我为什么不去帮他?为什么不去帮他?!
胡滢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回声渐杳,暮色渐起,苍茫的暗影笼罩在崖间,一只巨大的怪鸟呀呀数声,飞归巢内,带起一片黑色,胡滢的哭声也渐渐微弱,终不可闻,我抱膝呆呆的坐着,已经绝望了一半。
突然崖下咯地一声,虽然极轻,却让我们两个人都跳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直直地望着梁凉攀在崖边,冲我们苦笑。
“你们快来帮我一把,我上不去了。”
我不待胡滢上前,跃到崖边,一抬手就把梁凉捞了起来,拖到旁边的空地上,大声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梁凉还是没事人一样,两手一围,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没事没事,怎么可能有事。”
我借着微光,见他虽然额头手臂上有几处擦伤,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却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心里一松,此时才真正安下心来。
胡滢也长出了一口气,大声道:“臭梁凉!死梁凉!你想吓死我们吗?你到底怎么跑到悬崖底下去的?!”
“你怎么不会温柔一点呢,我才刚刚死里逃生啊。”
梁凉虽然声音有点虚,抬杠的功力倒一点没下降。
胡滢脸色有点红,骂道:“你死里逃生?我看你现在精神的活蹦乱跳,还有功夫占人便宜呢!”
我这才注意到,他整个人都窝在我怀里,好象在胡滢面前当场表演热情拥抱,吓得砰地一声,把他直掼了出去。
“啊!痛死啦!我受了内伤你还下手这么狠!”梁凉一声惨叫,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你想杀了我啊!你和小狐狸真是半斤八两,唉,和她在一起,真是近墨者黑……”
我冷冷道:“我刚才摸过你的脉,你根本半点内伤也无,刚才我也没有使内力。”
胡滢上前踩了他一脚:“别装死了,快起来!”
“喂,你干嘛无缘无故踩我?”
“我不止要踩你,还要踹你!!”胡滢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含糊,“你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梁凉整个身子突然平平滑出三尺,笑嘻嘻地翻了个身,用手撑着头,道:“也没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武功不错,我打不过,只好逃了。”
我气淤在胸口,“所以你就逃到悬崖底下去了?!”
“没有啊,我只想装装样子,哪想到其中一个人一掌扫向我的下盘,我站的那块岩石本来就不稳,居然当场塌了下去,我也跟着掉下去了。”
“以你的轻功,似乎可以窜上来。”胡滢觉得有点不对劲。
“喂!看人挑担不吃力啊,胡大小姐!就算我当时跳上来,也会用尽全力,避无可避,正好被他们凌空一掌,打的半死,还不如当时就顺便掉下去来的痛快。”
“你是说你是故意的?”我真有掐死他的冲动,“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刚才都急疯了?”
梁凉大眼睛眨呀眨,亮的好象天上的星星。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嘴上虽然不饶我,其实对我好的不行……”
“啪!”
话音未落,我和胡滢一人赏他一记耳光,因为同时出手,速度太快,听起来倒只有一声。
“天哪!是哪个混蛋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的!真他妈的是至理名言!”梁凉两手捂着脸远远逃开,不敢靠近我们,“你们别过来啊,我站在这里讲就可以了。”
胡滢厉声道:“你别没事找抽!赶快说重点!”
梁凉开始装可怜,“我今天好饿啊,一点东西都没进肚子,还有马上就到晚上了,眼看是下不了山了,天山晚上奇寒无比,这里虽然不算太高,我们也都有内功护体,不生火半夜也会冻出病来。”
胡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扳着手指关节道:“小凉啊,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梁凉逃得更远,“我说的都是最最现实的话,是不是啊,如儿?”
我皱眉对胡滢道:“他虽然很欠揍,此话不无道理,我们先安排好过夜的事情,再问他也不迟。”
胡滢叹气道:“如醉,你早晚得被小凉卖掉……”说着摇头走开。
我淡然道:“以他的道行,不够。”也转头走开,两个人都不再理梁凉一句。
“啊~你们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如儿——滢儿——喂喂,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吧?”
**********
火堆点在一处凹进去的石壁下,山风凌厉刺骨,我们不断往里添柴,丝丝寒气还是侵如骨缝,冷得有点令人麻木,我不由自主运功相抗,只要熬过今晚,就可下山。
胡滢大衣已失,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好象牡丹花蕊一般微微颤动,我和梁凉都把狐皮斗篷解下来掖在她身上,她百般推托,还是拧不过我们,盖在身上。
“你到底是怎么逃脱的?”胡滢一打点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也好奇的很,竖起耳朵。
梁凉邪笑道:“这么简单的方法,你还要来问我,自然是用这个了。”右手一扬,一道银丝打向头顶山崖,又猛地一抽,整个人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呼的一声飞了数十丈高,钉在了崖壁上,冲我们招了招手,再一下子坠了下来,吊在空中荡来荡去,好象顽童打秋千一样玩耍,看得我和胡滢一愣一愣,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胡滢忘形地站起来,拍掌大笑,“这个有趣,好象蜘蛛精一样!梁凉,这根丝借我玩玩。”
眼前一花,梁凉又跳回了火堆边,“这钩子的打法我练了十年,就好象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你虽然使的是长鞭,用这个还差的远。”
胡滢笑里藏刀,心里估计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我才不会稀罕当蜘蛛精呢!”
我问道:“你掉到一半,便打出钩子挂在崖上?”
“没错。这银蛛丝韧性极佳,最长可以打出百丈的距离,这一招救过我不知多少次了。”他说着突然古怪一笑,瞟了我一眼,“我不知上面情况如何,那两个黑衣人到底走了没有,所以等到天色变黑,才连勾带爬,扒了上来。让你们担心了么?”
“你说呢?”我瞪了他一眼,“这么笨的方法,下次再敢用,可不止一个耳光这么便宜!”
梁凉极度委屈,“这不是最聪明的办法吗?如儿,我多来几次,你一定习惯。”
胡滢叫道:“好,好,你下次这么玩,一定要叫上我!”
还要多来几次?还要叫上我?这两个人到底多大啊?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怨恨地转头,看着火焰被风吹得一跳一跳,默然不语。
梁凉看我不悦,忙岔开话题,“这么做其实还是满有收获的,你们看我弄到了什么?”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还好这个没丢。”
胡滢好奇地凑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瞧,我看得仔细,是一块光滑的暗红色牌子,大约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人形,手里拿着一把诡异的细长兵刃。
胡滢惊叫道:“这,这是天竺传说中的阿修罗啊,怎么会刻在这里?”
梁凉慢慢道:“这个图形的确眼熟,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在胡伯伯的家里见过,是不是?”
胡滢似乎陷入了沉思,老半天才点了点头,“原先修罗宫中的确有类似这个的令牌,也是这样,上好的红木雕刻恶魔阿修罗,红铜包边,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梁凉道:“这便奇了,我越来越想不通了。”
我念头一转,说:“难道你是趁着那一撞之机,从那两人身上偷来的。”
梁凉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就更是想不通,修罗宫早就已经灭亡多年,修罗刀也早已不知所终,在江湖上存的也就小狐狸这一脉,却先是云飞扬他们在岳阳楼夺刀,再是滢儿在大漠被自称是修罗宫控制的大队黑衣人追杀,到了天山旧址,又有第三拨武功极高的黑衣人在这里寻找什么,种种目的,应该都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魔刀修罗。”
我摇头道:“‘修罗非天,在天灭天,在地灭地。’唉,真不知道这修罗刀到底有什么魔性,竟能挑起如此多的武林同道争夺,怕不是有人故意利用这个,惹得武林大乱吧……”
梁凉取出行囊中的干粮,掰成几块分给我和胡滢,“如儿你总是想得太多,我那后半句‘修罗出世,若逢第一,天下无敌!’虽然是临时瞎掰,倒也有它的道理,只要找出天下第一,震慑武林,自然风平浪静,不会出什么乱子。”
我漠然道:“就算武林大乱也和我无关,我比轻功输给了你,自然陪你找把假刀,蒙混过关,到时候我们两讫了,我也该接两笔生意,做回杀手。”
梁凉瞪大眼睛,“不会吧,如儿你不要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最清楚。杀手就是杀手,江湖事于我无关,谁给我钱,我就替他杀人。”
胡滢往火里添了根柴,“唉,梁凉,想哭就哭出来吧,可怜的孩子……”
“不行!”梁凉突然站起来,决然道,“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你就算帮我办完此事,我们还再要比过!”
“什么?!”我不顾形象,跳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输了,我承认!还要比什么?”
梁凉狡猾地歪着嘴角,笑得像只偷吃了八只鸡的小狐狸,“你可不要忘记,殷如醉的头顶上可套着两个光环,第一个是天下第一的轻功,第二个,就是天下第一杀手!”
“你,你……”我指着他的鼻子,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说过,你一人占两个天下第一,未免太不公平,我不服气,大大的不服气!”
“你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偷,天下第一轻功,天下第一聪明,天下第一麻烦,天下第一小滑头,占了这么多,也该知足了吧?”
胡滢轻轻一撇嘴,笑道:“你对他还是认识太浅,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真想学梁凉,一头跳进那无底深渊中。
“我不跟你比,天下第一让给你便是。”
“如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好男儿决不能胜之不武!”梁凉倒说的豪迈,气概直冲云霄。
我对你好?!要不是有赌约在先,我恨不得一针刺死你!!!
我转头深呼吸了几下,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灿烂美丽的笑脸,眼波欲流。
我开始轻言细语,天下第一杀手若没有惑人的魅力,是干不来的。
“凉儿,比轻功已经如此费劲,难道为了争天下第一杀手之位,真的要去暗杀个把皇帝王爷,武林至尊才够刺激?”
梁凉似乎又看呆了,连呼吸声也停住,半天才回过神来。
“说的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如此草率。这样吧,我们办完此事,再从长计议,慢慢考虑,讨论七八个月,三五年的,绝对可以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气的发晕,费了半天精力,似乎又回到原点,没有一点改善。
胡滢似乎也对着我的脸呆了半晌,突然问我:“如醉,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我坚决摇头,我现在穿的可是男装,怎会是女人?
梁凉又缠过来,“那么肯定是男的了?”
我微笑道:“你说呢?”
梁凉把头埋到臂弯里假哭,“如儿,你难道要让我带着这个疑问进棺材吗?”
我至此方才觉得讨回点胜利,安慰他道:“无所不知,天下第一,作久了也没什么有趣,不如整日钻研一下这个秘密,人生才会有点挑战性。”
梁凉突然坐直,正色道:“不错!有理!”回手抓起一块干粮大嚼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胡滢也啃了两口干粮,出神地望着火堆。
“明天我们再去修罗宫旧址搜一遍怎么样?”
梁凉苦笑,“小姑奶奶,你还不够啊?我是已经快受不了了。我和如儿到天山来又不是为了陪你找刀。”
胡滢喃喃道:“你和如醉就不要再陪我了,我再找一两天就下山。”
我说:“不行,万一黑衣人去而复返,你又怎么办?”
梁凉嫌烦,想了想说:“罢罢罢,我们明天早上去搜一遍,无论找不找的着你都得给我乖乖的下山,回中原去,成不成?”
胡滢已经睡意甚浓,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迷迷糊糊地嗯了两声,竟是已经睡着。
她白嫩的脸蛋被火光映得柔和娇艳,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浓郁的暗影,美得有些脆弱,我和梁凉彼此看了一眼,相顾失笑。
毕竟还是十六岁的小女孩一个啊!
今天也算是惊心动魄了,早点歇息,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我正想着,梁凉涎着脸凑了过来。
“如儿,我好累啊~你和我睡……痛啊!你是不是属蜜蜂的,动不动就拿针刺人?!”
“死远一点!”
我觉得有点不对,我这针明明是暗杀的利器,出手一击,必死无疑,怎么成了防狼必备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的人生在遇到梁凉之后便变得如此曲折,然而,这才刚刚开始。
**********
次日破晓时分,我便已醒来,回视梁凉和胡滢都睡得正浓,火堆余烬犹烧得正旺,轻手轻脚爬起,走出数百步开外。
这崖边视野开阔,可以望见云海中露出乳白色的曙光,晓风冷冽冰寒,直冲人面目,瞬时间便清醒了不少。
昨日的回忆还在脑中盘旋,我正待一一分析不解之处和疑点,突然背后轻响一声,梁凉已经踱了过来,口内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叹了口气,做杀手怎么可能睡得熟,睡得长,在梦中都需警觉,随时可以醒来。
梁凉见我不答,笑得温柔,一洗平时奸诈狡猾的贼样。
“有时候我真觉得看不透你,虽然是杀手,却好象冰雪一样洁净冷淡,不理世事。”
“哪里哪里,我世俗的很,惟利是图。倒是你,不知道脸上到底罩了几张面具?”
“嘻嘻,惭愧惭愧,我只不过小毛贼一个,又不是戏子,哪里来的面具?”
我正色道:“梁凉,你到底是何人?”
“我有没有问过你家事来历,师承身世?”他仍旧嘻嘻浅笑,转过头不和我视线相对。
我沉默半晌,道:“好,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
如醉,如醉,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刚刚认识一两个月的人起了好奇之心?
这不像你,难道不知不觉中,你居然变了吗?
这时朝日方升,不一时四周的云层全部被染得金彩辉煌,仰视更高处的山峰,却还是云气弥漫,迷离变幻,我的心也好似随着那云雾飘来荡去,找不到去向。
良久,才听梁凉轻叹一声,“我们回去吧。”
10.西行夜话
12.天山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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