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沐住的地方, 洗手间很大, 里边的设备对于苏凉来说都很新，基本就可以冠上高档两个字了。
苏凉就没见过这么新的龙头和看起来这么新鲜的花洒, 她怔在那里看着君以沐帮她试水温，再告诉她哪个是沐浴露, 哪个是洗发水。
浴巾和睡衣也都准备好了。
“你出去吧。”
苏凉推了推君以沐, 她可不想当成一个小孩子，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被君以沐搓泡泡。
君以沐扭捏了一会，挣扎着作最后的努力：“乖……。”
“我自己会。”苏凉说着就把君以沐往门外塞去。
睡衣显然是穿洗过, 有脱淡淡的香味，尺码刚好合身，不过苏凉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粉色的吊带裙。
裙子属于比较宽松的了，可是长度来上说，穿在君以沐身上大概就刚好到膝，穿到苏凉身上就在膝盖上边, 类似于个中短。
苏凉低看看了好几遍裙子的长度, 最后她还是认命了, 反正也就这么一晚上, 下次她得带睡衣来。
进洗手间之前，她就问了君以沐好几遍的, 君以沐说没有其它可以穿来睡觉的。
苏凉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了洗手间。
她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在家里边洗过一次头发了, 可是想到好不容易有个人会帮着吹头发, 所以她就又洗了一遍。
有些遗憾的是君以沐手里边的吹风机功率太大了, 不到五分钟苏凉的头发就被吹得轻飘飘的。
还是19.9元的好。
君以沐自然感受不到苏凉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这样比以前好多了，妹妹不会着凉了。
“你、先去床、上。”
君以沐顺便帮着苏凉把裙子的下摆拉好，有些可惜妹妹不是以前的长头发。
尽管这样，在君以沐眼里边，穿了裙子的苏凉特别地像一个妹妹。
就是有些高，她真想要是这个时候有双妈咪的那种高跟鞋就好了，她就可以比妹妹高出一截，然后摸摸她的脑袋，和她说听话，去床上等我给你讲故事。
苏凉噢了声，讷讷地看着君以沐站到沙发上，把她脑袋往胸前一按：“这、下我、比、你高了。”
她抿了抿唇，忍住去咬君以沐的冲动：“你快去洗吧。”
卧室里边的陈设很简单，一个布偶都没有，就是床和一个大柜子，还有一个小书桌，桌子上旁边还有个小书架。
苏凉没马上睡觉，她翻了下书架上的书，都是些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的书。
比如普通话练习，口语提升以及怎么克服口语障碍之类的。
书很新，应该也是最近才买的，有些连保护膜都还没有拆开，苏凉突然就有些心疼。
在她看来君以沐说话不顺溜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看待啊，比如她妈咪，这些一定都是她妈咪买的吧。
苏凉看到桌子上放着几本应该是有经常翻动的，是经典童话名著套装。
就说她像个孩子，这么大了还看这些。
苏凉抽了一本倒在仰倒在床上就翻了起来，她的童年里没有小人书，也没有动画片，所以对这些东西有些陌生和自然地抵触。
在她往时的人生里，她觉得看这些是不成熟的标志，是流鼻涕的小朋友才会做这些事情。
所以她的童年，是不停地和别人叫嚣，如果说她曾经和这些少儿读物有所交集的话，一定是某天放学，把人家手里看得津津有味的彩色图书拿到手里边撕个稀烂。
她看了会仍旧是觉得有些幼稚的感觉，所以把书扔到了旁边。
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点也感受不到夏天的郁躁，苏凉上午还上了班，下午又一直赶车，不知不觉便有些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妹妹这样好可爱。
君以沐进房间的时候的，看到的正是苏凉仰躺在床上的样子，她的一只脚分开曲在床上，另一只则懒懒地垂放在地上。
裙子都弄乱了。
君以沐上前把苏凉都快褪到腰上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小短裤。
刚摸平，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你干嘛？”苏凉说，声音里有几分懒散，她是真有些困。
“睡、觉。”君以沐跪到苏凉身边环着她的腰想要往上提。
苏凉唔了声，自觉地扭到了床上。
床上就一床很薄的空调被，软软的，君以沐把被子铺好，给苏凉盖上，把刚刚放在床边的书拿起来，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我、来、给你读、睡前、故事。”
苏凉半睡半醒，忍不住噗地笑了，不过她还是忍住：“好。”
就君以沐这说话的劲，还能讲故事，还是睡前故事，她很难想像会是什么效果。
可她又不想打击君以沐，毕竟那是她的弱点。
“嗯，我先躺好。”
君以沐把枕头竖起来些放在腰后，把手往凉脑顶挤了挤：“你躺到、我、手上，来、这样子。”
讲个故事还要这么多手势，苏凉把头抬了抬，挤到了君以沐的臂弯里边。
很暖，很软和，苏凉侧了侧身，手轻轻地搭在了君以沐的腰上
“讲吧。”苏凉说。
“这、个故事、 叫狼、来了。”君以沐努力地想要绘声绘色，她一点也不想停顿。
可是开头就有些糟，她偷偷看了眼睡在她手边的苏凉。
妹妹好乖。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从前，有个放、羊娃，每天都去山、上放羊。
一天，他觉得、十分无聊，就、想了、个捉、弄大家、寻开心的、主意。他向着、山、下、正在种、田的农、夫们大声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啊!
讲到狼来了的时候，君以沐倒是顿得不那么厉害了，就是学得大概有些太像了，苏凉没能忍住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别闹，我还、没讲完，呢。”君以沐抿了抿唇。
妹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觉。
苏凉憋了半天才把笑憋了回去，手更自然地环在了君以沐的腰间。
笑完她就安静了。
记忆里，似乎是头一次笑得这么畅怀，君以沐身上很香，她再往上靠了靠把头埋在君以沐的颈窝里。
君以沐还在倔强地读着：“这一天、狼真、的来了。”
“嗯。”
她的舒服听着好舒服，苏凉忍不住莫名地应了声，她知道这个故事，她并不在意内容，她发现她听的只是君以沐的声音。
大概不管君以沐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都没有关系吧。
君以沐终于如释重负地读完了故事，她把书放下，轻轻地从枕头上往下挪，挪到和苏凉齐平的位置。
君以沐看着嘴角还有笑意的妹妹，心里很满足，能把妹妹讲睡，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姐姐的样子。
亲一下。
君以沐伸手关了灯，把胳膊小心地从苏凉脖子下拿出来，换了个姿势窝进了苏凉的怀里边。
早上苏凉被闹钟惊醒了，她怀里的君以沐动了动，一脸的依依不舍，生怕她起来：“再睡小会。”
“关了，再睡一上午。”睡一天也行，苏凉还是想去桌子上拿过君以沐那个老年机帮她把闹钟关了。
“可是我要起来了，要去练舞。”君以沐再次抱紧苏凉的，缩在她怀里边。
只有这么一个早上到时候又要和妹妹分开。
苏凉也没想到君以沐这么早就要去练舞。
她要是不跟着君以沐去舞蹈室的话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顺便看看小公主是个什么东西吧。
要说苏凉的业余课程她就只练过跆拳道，一大伙人一起在破教室改成的道场里边哼哼哈咦。
她想着，舞蹈应该也差不多。
她这种想法，让她看到君以沐的舞蹈室后，难以掩饰地表现出了惊讶。
很大，很空，镜子很亮，而且全落地景，可以看到窗外的半片城市。
人不多，也很安静，君以沐拉着苏凉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没有别人，君以沐直接就把衣服脱了下来，苏凉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遮一下前边：“你怎么不去隔间里换？”
“大家、都、是这、样换的，只有、害、羞的、小、妹妹才会、躲起来、换、衣服。”
简直被她的理由惊呆了，苏凉二话不说地把君以沐连同那件白色的小裙子一起塞到了旁边的隔间里：“以后换衣服都在这里边换。”
“那好、吧。”君以沐说，顺便伸手把门拴了起来，并没有要把苏凉让出去的意思。
苏凉想出去的，可是手里还抱着君以沐要换的衣服，她干脆就站在那里，还一副教育人的口吻：“这个和害羞没有什么关系，要注重个人的隐私，不能给别人看。”
这话说得太正经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君以沐还光着小身板呢，愣愣地听着苏凉说着非同寻常的话：“什、么是、隐私。”
她打小就是奶奶帮着她洗澡穿衣，都是在小天台上，从来也不觉得光着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的其她女孩子又不会笑她，而且有些女孩子也是直接就脱光了换的。
“就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这里……和这里。”
苏凉嘴巴张了两回也没说出来那里和那里应该怎么说才合适，伸手指了指上面和——下面。
君以沐低头看了眼：“你、你就可、以看吗？”
是妹妹啊，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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