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乔》138.6-2

    “您就别一口一个义父, 都叫他爹爹了。”依依搅着帕子不好说其他, 南乔只得抱歉一笑“口误了,你爹舍不得你嫁到皇家, 咱们家不需要你挣这份恩宠,你高兴就好。”
    南乔也瞧出来女儿这个任性劲儿像自己, 她和元齐都由太后照管, 那两年吃住在一处自然是有感情的,撇开身份不说单是那孩子南乔是满意的。玳昴秉性忠厚,这孩子也不见得一点儿都不像父亲。依依虽然不是扭捏的孩子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南乔心里明白就等着和琅玕再说说女儿心意。
    那爷几个连打带闹的回来就气坏了谷雨,这谷雨武艺虽好却是个旱鸭子。他气哼哼回了房然然连忙追上去哄,琅玕打发俩小不点回房去睡,见依依也告了退进门就把南乔举了起来“想我没?”
    “不过分开一个多时辰,我至于的吗?”南乔见他洗了个干净自己也去叫些热水洗了好早些睡,可琅玕似乎有点委屈“可是我想你。”
    “你且出去逛逛去, 我洗过了你再回可好?”仆役已经抬了水来, 琅玕不好当着人说什么, 院里树下那然然竟然在吃酒他几步就凑了过去“好大胆子偷着吃酒!”琅玕装模作样按住他手腕, 然然丝毫不怕他,又满了一杯递到他口边“当地的果子酒。”
    “竟然不提前叫我才是该打!”琅玕素来和孩子不分大小, 这爷俩屡屡碰杯然然有点纳闷问他“这两天瞧你俩挺好的, 怎么把你撵出来了?”
    “洗澡呢, 我在她不尴尬吗?”琅玕说的跟真的一样, 然然笑的前仰后合“加油啊爹, 薛伯伯还偷着打听你什么时候把连儿还回来呢。”
    “让他死了这心!”琅玕有点不甘心,瞧着房门开了南乔已经唤仆役进来收拾倒水他晃悠去弄了碗药进来“趁热喝,补身的。”
    “我近来很好,可以不喝吗?”南乔一见药就打怵,可琅玕满眼期待她也就喝尽了。
    两口子歪在一处闲聊依依的婚事,南乔终究劝了句“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始终相信姻缘天定,依依既然认可,咱们做父母的还是别再掺和。”
    琅玕楞了一下又被那句咱们做父母的给甜到了“咱们都是认死理的人,就别怪闺女认死理吃亏。”他叹口气也是无可奈何。搂上媳妇又给她讲连儿水性极好,自己吃了小兔崽子的亏。
    月儿上了树梢,虫儿争相鸣叫,纱窗吹进几丝凉风,这两口子有问有答有说有笑,一会儿说说女儿,两会儿又说说儿子,聊着聊着南乔细微的鼾声响起,琅玕下地关好窗户躺到她身边,心里美滋滋地想有媳妇真好。
    趁着上午凉快一家人赶路,几个孩子你追我逐的骑马在前面跑,谷雨近来这嘴撅的都能栓住一头小叫驴。琅玕哥哥把姐姐看的可紧了,俩人经常腻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都不肯理他。
    连儿和卿儿正是顽皮的时候,两个男孩子形影不离,都没有一刻老实的时候,这哥俩歇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这会儿正在院里打个火热,琅玕坐在树上看小哥俩你来我往的不但不劝还喊加油加上场外指点一二,气的南乔伸出脖子冲孩子嚷“你们俩打的累不?”
    卿儿最擅长撒娇,满头大汗滚到娘怀里“娘,二哥欺负我。”
    “是他抢了我爹给我做的弩。”连儿也带了哭腔,这孩子打小缺少母爱虽然更懂得克制,可近来他同南乔亲近了许多自然不再肯吃这现成的亏。
    “给我玩玩怎么了?小气鬼。”卿儿躲在娘身后做鬼脸,“爹偏心,他和二哥穿一条裤子您收拾他们爷俩。”
    “你个小兔崽子你从小就欺负你二哥,他就比你大不到一刻钟,哪回不是他让着你,还敢鼓捣你娘收拾我?老子先收拾你。”琅玕一听就不乐意了,直接从树上跳到卿儿面前,吓得卿儿瞬间绕到南乔这边儿躲着些琅玕。
    “卿儿恶人先告状,罚你一边背论语去,诺然监督他。”南乔发了话,卿儿吓的一吐舌头,求助的眼神看着琅玕,琅玕扭头不看他。
    这得罪了琅玕没人给自己求饶他只得灰溜溜背书去,连儿一脑门汗,还沾了不少泥,南乔洗了毛巾帮他擦干净,瞧着晌午孩子也困倦了蹲下身子问“要不跟娘歇个晌?”
    连儿连连点头,又眼巴巴看爹爹。琅玕忽然意识到自己近来重色轻子竟然好久没陪儿子睡过了。他一把把连儿举高高放到自己床榻上,“在这睡,爹和娘都陪着你。”两口子一边一个看着睡在中间的孩子,这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这两口子都缺觉,也就依偎在一处睡熟了,琅玕虽然强壮可过了不惑之年又夜夜贪欢终究吃不消。
    诺然看着小卿儿背过了论语到处找二弟弟不见,顺着爹娘开着的窗一眼瞧见那三口睡的挺香,连儿一个翻身压到了南乔,忽然醒了觉得不对,再一看左边是爹右边是娘又得意的紧,拱到南乔怀里,她也就醒了,坐起来把手边薄薄的锦被给琅玕盖上些肚腹。
    这一动琅玕揉揉眼睛轻轻拍拍儿子“睡的可好?”连儿卖力点头刚想撒娇让爹带他上街玩儿诺然忍无可忍叫了一嗓子“出来吧连儿,你碍事不?”
    被儿子说这一句南乔脸红白他一眼,诺然拽走了连儿边走边问“千金方你背好了?”
    连儿吓得头晃的拨浪鼓一般,诺然继续开导“你少往跟前凑合,让爹给你把弟弟赶出来你这辈子都不用背那玩意了。”
    琅玕从昨儿听媳妇说女儿是喜欢那傻小子的心里虽然不痛快了一晚上,可总要替依依打算,命然然多定几天这个院落自己明天要去见个朋友。
    这小子跟琅玕学的没一句正经话,见爹正经吩咐事他嬉皮笑脸问“我替我娘问你一句,朋友是男还是女?”
    “女的我敢去会?这不废话吗?”琅玕倒也诚实。
    “正好赶路好几天早累了,明天我带谷雨好好玩一天去。你说咱们回到家里,就你那个几乎家徒四壁的卧房我娘能住习惯吗?”诺然幼时没少睡在琅玕那屋,心里有点替他担心。
    “她习惯我就行了。”琅玕对媳妇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南乔端了切好的西瓜过来给丈夫和孩子们分,琅玕直接请示“夫人我明天会个朋友,可有兴致同去?”
    “你见你的朋友我带谷雨和孩子们玩上一天,近来冷落他了。”南乔话音一落琅玕有些皱眉“带他去可以,不许你俩手拉手。”
    然然一边吐着西瓜籽一边嘟囔句“醋缸。”
    琅玕不坏好意地看了眼然然,这小子立刻戒备着,瓜皮砸来的瞬间是躲过了,可他一下丢了几瓣儿算好了的一般,果然这小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年月实话都不许人说了。”然然爬起来跑了,南乔回房里给琅玕准备见客的衣裳去。
    一早服侍琅玕更衣,南乔帮他换了丝织圆领袍,颜色选了浅灰,几条腰带比对下来配上条浅蓝的,到处找佩玉装饰没有适合样式的琅玕一努嘴示意那鸳鸯佩,南乔也就给他挂上了。他就势亲了妻子脸颊一口,一蹿到了墙上甚至还吐了下舌头跑了。
    “越活越成了孩子。”南乔抱怨他一句收拾了屋里的狼藉去叫孩子们准备上街。
    琅玕的拜帖一早就由仆役递到了江毓宅子的门上,他听了一肚子的闲话正要找琅玕问个明白。
    瞧着琅玕摇着扇子迈着方步往这边来,江毓一个劲儿招手,见面客气几句拽了就走“醉今宵来几个当红的姑娘,咱们哥俩去那聊。”
    “酒楼、茶楼都行,青楼真的不行。”琅玕把他手拽下连忙声明。
    江毓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琅玕,精神头不错,气色也好,眼圈儿略有发黑看样子近来夜生活挺丰富“吃不消了?”
    “去你的!”琅玕自然不能承认,不过心里也清楚不能总这样三五回地闹,可只有紧紧同南乔镶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他是拥有她的。
    “这两年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忙什么呢?”江毓边拉着他找了茶楼坐下歇歇,茶水上来品一口直接出言询问。
    “昭然病重,又走了,留下四个孩子我得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们。”琅玕故意没提南乔,媳妇的闺名哪能给别的臭男人知道。
    “寸步不离的就陪到人家被窝里去了?”江毓一边品茶一边呛他。
    琅玕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你也太恶毒了吧?”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现在整个江湖都谣言纷纷,我就信你,你给我说实话,陈帮主的遗孀你当真给睡了?”
    “注意用词,明媒正娶!”琅玕一本正经,江毓尽力忍着笑“沧澜谷的姬谷主大婚是小事吗?我都没喝上一口喜酒你告诉我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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