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说好的幸福呢》23.爸爸

    由于迹部会和侑子一起去医院，桑然便不用外出了。老太太显然是得到了风声，回来就逮着了桑然，绷着脸问：“少爷和小姐是怎么回事？”
    桑然毕恭毕敬地回道：“主母说的是什么事？”
    “他们——他们恋爱了？”老太太貌似气得不轻。
    桑然不紧不慢地说：“主母您多虑了，小姐没跟桑然说过这些没的事儿。”
    “没的事儿？她没跟你说就是没的事。现在全家上下都知道了，就我被蒙在鼓里！”老太太微颤道，坐在沙发里直叹气，“我在你们年轻人眼里就是那么不通情达理？”
    桑然听出个所以然来，老太太要套话呢，桑然坚持道：“主母您确实多虑了，侑子小姐眼睛不好使，少爷难免会多帮衬些。”德川小姐在京都有未婚夫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和少爷的事儿也知道，但是，谁都知道德川小姐即使现在和少爷好，未来还是没那个可能性的。一方面是主母这边过不了关，董事局那边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要不然以少爷那个脾气，如果真是认定了，哪会让小姐受这份委屈。所以啊，大家伙多想想，也就明白了，就是搭伙呗，彼此寂寞着也是寂寞着，顺便谈一谈而已。未必不是真心，就是这个真心有个时间段而已。这便谓之‘旁观者清’。
    “但是——”
    “主母，小姐与我多亲密些，我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些，小姐在京都是有婚约的，而且小姐父亲现在已醒了，自然在迹部家呆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桑然说这些话并不违心，她是喜欢侑子，侑子和少爷的情分她也明白，但是毕竟有那么多客观因素在，有些事也是很明了的。
    “我只是担心小景那孩子吃了秤砣铁了心，毕竟年纪还小。”老太太暗自伤神。
    桑然再说：“景吾少爷向来是分得清主次的，还请主母放宽心，况且还有老太爷和老爷把着呢。”
    “他们？我就是怕到时候侑子会受到伤害，趁早打消他们两小孩的念头，他们大老爷们才不会管侑子的死活呢。”说着说着老太太激动起来。
    桑然吃了一惊，难道老太太还关心侑子小姐？她连忙上前为老太太顺顺气，“有主母您这份心，小姐定会感激的。”
    “到时候别恨上我就行了，感激就算了，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桑然一边伺候着老太太，一边想了很多，确实，若是把他们两个拎到台面上来的话，受伤的将会是侑子小姐。她想了想，开门见山地问老太太：“主母，老爷有说过什么时候送小姐回京都吗？”
    “他一甩手就完了，什么时候关心过他朋友的女儿过了。要是侑子的未婚夫真是好的，她当然是越早回去越好。”
    “主母可以和老爷商量商量，毕竟小姐父亲醒了，而且快过年了，听说小姐家那边是很看重新年的。”桑然说。
    “圣诞节也要到了——”老太太突然想起，她脑袋里一个灵光闪过，有些兴奋道，“桑然啊，少爷这次有没有说要在家里办圣诞party啊？”
    “还没有。”桑然发现，老太太的计划和自己的计划正在慢慢重合，于是她推波助澜道，“主母可以给少爷一个惊喜啊。”
    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决定：“桑然，还是你在身边好啊——不过有你照顾侑子，我也放心了。”
    “我愿意一直照顾小姐的。”桑然说。
    “我明白。我会和雅子提的，到时候，你可以和她到京都去。但是，这次的party名单你和大执事好好办。”
    “我知道了，主母——谢谢主母。”桑然了了一桩心事，开始为迹部家圣诞party做准备，只有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了。
    离开东京，这件事她一直有条不紊地计划着，只是出现了变故，德川侑子，她想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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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侑子有些意外忍足侑士和山冲彩也花一起来了，迹部看了看山冲，山冲很无奈地放开了侑子的手。迹部牵过侑子的手，说：“他们瞎凑热闹而已。”
    “小景~”忍足在一旁道，“什么叫瞎凑热闹啊？”
    侑子笑道：“肯定是花花想我了。”
    “花花？”忍足拉过彩也花，收了笑容，“嗯？是花花想侑子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不许你们再叫我花花！”彩也花忍不住了，刚刚又被迹部的眼神攻击了一下，正没处发泄情绪。
    侑子‘呵呵’地笑起来，“原来也不许忍足叫啊，这样我就平衡了。”
    忍足搂过山冲，笑嘻嘻地对迹部说：“小景，你老婆要抢我老婆吗？”
    侑子气忍足嘴巴乱说话，故意气冲冲地对他说：“以后不准你叫他小景。”
    “哟，不仅要抢我老婆，还要抢我兄弟。德川，你太霸道了。”忍足和侑子嬉笑着。
    “我老霸道了，你不知道——”她还想再和他斗嘴，却已被迹部塞进车里，迹部闷闷道：“别和他闹。”
    “唔~”侑子不甘心地应了。
    山冲有些不悦，她不喜欢侑士和侑子一片欢快的斗嘴，那样，就好像自己是个多余，虽然，刚才侑士说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是在承认她，但是那又怎样，他和她是有约定的，不过是个契约罢了，一切都是假的。从来，她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的那么好，她喜欢迹部吗？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忍足也不例外。某天忍足突然来警告她：不要再喜欢他了，他有喜欢的人了。是德川侑子，她知道，可是，他当真以为自己是喜欢迹部景吾的。
    那天，她对他说：我不会伤害侑子的。其实她好像告诉他：我不喜欢迹部景吾，一切都是表象，假的，我喜欢的是你。为迹部景吾伤心吗？没有。我眼角的余光全在你身上，不是朋友吗？可是为什么连安慰我的时间也没有，只是让我快些回去。我哭了，为我是你的朋友。
    那天，他无奈地对她说：要不，你暂且做我女朋友吧，这样，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迹部面前，而且不会和德川尴尬。
    那天，她想了很久，说：好。
    终于，她和他成了恋人，这一天，她等了那么久，她说：侑士，要分手的话，你提，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住她，嬉笑：“来个恋人的拥抱吧。”很久很久，她哭了。他以为她在为自己的暗恋终结，他说：迹部景吾，你真是混蛋啊~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哀伤。
    原来，一切只是误会而已，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勇敢地踏出彼此的第一步。（忍足侑士和山冲彩也花的小插曲吖~=。=下一篇文《暧昧》就是这两小孩的^_^）
    车里气氛特别怪异，大家都默不作声。侑子靠在迹部肩上假眠，轻轻地呼吸。
    迹部示意桦地，调高了空调温度。
    山冲一声不吭地任由忍足搂着她，眼神无光地盯着车内的地毯。忍足一直微笑着，看着迹部，迹部毛了，低了头。
    忍足伸手握住山冲的两只手，轻轻说道：“待会儿先去看我爸爸吧，他们两个随他们去，听说德川的父亲情况不怎么好，我们去了他也认不出。”
    “哦。”山冲应得很轻。
    忍足有些黯然，但是还是紧了紧手。
    到了医院，出了电梯，他们分道扬镳。迹部和侑子、桦地去了病房，忍足和山冲去了院长办公室。
    德川仁之的病房还是老样子，护工倒是换了人，那人告诉他们，病人不会说话，只会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有时候瞪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迹部领着侑子到病床前，说：“他睡着。”
    侑子说：“我想摸摸他。”
    迹部捉着她的双手靠近德川仁之的脸。
    侑子触着他的皮肤，然后慢慢地，把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脸上，她轻声地叫他：“爸爸。”
    德川仁之醒来了，不是那一声爸爸，而是脸上突如其来的触感。他猛地一睁眼。迹部警觉地把侑子的手拉开。只是来不及了，被认为痴了的德川仁之已一把抓住侑子的双手，使劲地要把她往怀里拽，“一真，一真，一真……”他的嘴里一直吐着这两个字。
    侑子先前是被吓着了，而后，听得他一声声地叫着‘一真’，泪如雨下，她哽咽道：“小景，他还记得一真的。”
    她是像一真的。从来都是，一真没死的时候，仁之从不会多看她一眼，她的存在是他的耻辱。一真走了，他对她好，是因为她像一真，而她更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迹部见德川仁之并没有更多的行为，而侑子也并不抗拒，就放了手，让德川仁之抱了侑子。这个男人毁了，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自从知道侑子的真实身世，他觉得既然侑子还乐意叫德川仁之一声‘爸爸’，那他还是乐意照顾这个男人的。
    一真对于侑子才是世界的全部，谁也无法代替。
    好久，德川仁之抱着她睡着了。迹部才把侑子拉出来，把德川仁之安顿好。他有些心疼侑子的僵硬，说：“累了？”
    侑子动了动胳膊，很酸疼，“嗯。”
    她钻进他的怀里，说：“他这样，都是我害的。那天，要不是我，我们不会出车祸。”
    “没有如果。侑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啧啧，我说吧，别打扰到人家就行了。”门口传来了忍足的声音。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饱满歉意的声音。
    大石？侑子吓了一跳，一下子挣出了迹部的怀抱，红了脸。
    迹部十分诧异，看向门口，鸡蛋头？他来这儿做什么？
    忍足笑得幸灾乐祸，解释道：“在我爸爸那里碰上的，山冲竟然和他有过交道，而且和德川也认识，他很真诚地说来看看侑子的爸爸，我就带他上来了，是不是啊，花花？”
    山冲对于他的小伎俩心知肚明，走进来，走到侑子身边，放低声音说：“大石是到医院来复查的。他听说侑士说你爸爸也在这里就执意上来探望。”她看了看迹部，说：“差不多的话，我们到外面谈吧，伯父也睡着了。”
    侑子讪讪地和门口的大石打招呼：“你好，大石，好久不见。”
    其实啊，大石不在门口啊，他在门外啊，撞见一男一女搂搂抱抱，他的薄脸皮怎么受得住。
    这下，忍足笑得肚子都疼了，弯腰坐到门外的椅子上，笑问大石：“你听到了么？德川跟你打招呼呢。”
    山冲也替侑子尴尬，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只剩迹部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升起自己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