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说好的幸福呢》19.小平淡

    其实，家里的女孩子都在20岁之上，都是从专门的家政学校出来的，而像桑然，则是刚从短期大学毕业，才进的迹部家。不像小豆子和真朱她们高中读的就是家政，在迹部家已经有两年了，都混成了人精，家中谁可以给脸色，谁需要巴结都摸得很清楚。而桑然只是认真地做好一个称职的女仆，并不打算长做，熬成一个老姑娘，她也不做灰姑娘的美梦，踏踏实实地服侍人，做好执事安排的工作。
    就像现在，她被安排来照顾德川侑子。对于小豆子们的表现，她无权过问，也没权利指责，这不过是她的明哲保身。但是，并不保证她会像她们那样势利，对于德川，她是报以怜悯的，她第一次听德川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就决定，好好保护侑子，那个瞎眼的漂亮姑娘。
    迹部出门后，桑然感叹了一句‘只道是年少’。她觉得这两个小孩儿挺好玩的。她笑着对侑子说：“全家上下只怕是只有老太太相信你和少爷没在谈恋爱了。”
    “唔？我们在怎样谈恋爱啊？”侑子精神好了很多，想起医院里迹部陪伴的日子，感到小小的幸福。
    “瞧你啊~”桑然陪她插科打诨地瞎聊着，“我来的时候少爷就是这副样子了，但是听别人说，自从有了德川小姐这么个人，他可是变了好多。”
    “喔？”侑子惊讶，“真的啊？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一直这么的自以为是。”
    “那倒是——其实，你们还是太小了，小孩子早什么恋。”桑然说。
    侑子‘呵呵’地笑，很开心，桑然这样的大姐姐是个陌生的存在，被她发现，被她接触，和她相处的感觉那么好，她直感相见恨晚，侑子很伤感地说：“姐姐，你真好。”此时，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十五岁的少女。
    “傻孩子。”桑然抚上侑子的发，轻轻安慰，“别把自己藏的太深了，心里不痛快就得抛出来，这样，就不会那么累了。”
    “嗯。”她点头，只是点得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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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级生快要毕业，球队即将换代，其实现在这种时候是最忙的，当日吉他们成为三年级生，关东大赛马上又要开始的。
    迹部他们作为三年级，对新一届的正选要进行严格的选拔，陪他们打练习赛。
    侑士对于迹部的全身心投入在网球中，感到疑惑：恢复得那么快？
    忍足一走神，让一个非正选得了分。场地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他无奈摇头，发了狠劲，把对方在最短的时间内以6：1解决掉。
    “下一个。”
    他以一种狂热的姿态，震撼了在场所有的选手们。他们自是好奇的——忍足前辈的爆发原因？他的眼镜下面深藏的又是什么？
    训练结束，在更衣室里，向日问他：“你今天怎么了，精力那么充沛？”
    周围人纷纷停下了穿衣的动作，回头看他，除了迹部和桦地。
    忍足看着一众八卦的眼睛，想了想，“是吗？”管自己穿衣。
    众人，“诶”了一声，表示失望。
    侑士拿上网球包，打算去找那个万年不见踪影的慈郎，那孩子，每次都得他负责，他摇头，往门外走去，“我先走了。”
    这时迹部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喊住他：“侑士，一起。”
    忍足回头，有些诧异，“今天不急着回去？”有些揶揄的味道在里头。
    有人偷笑，关于迹部的事，多多少少大家都有耳闻。
    迹部不说话，收拾好，和桦地一起走出去，忍足侑士在外面等着，侑士说：“我先去找一下慈郎，应该又在社团后面的长椅上。”说着，他往那走去。
    慈郎果真在那儿睡得香。
    忍足弯腰，捏住其鼻子，搞笑道：“慈郎，慈郎，河童来了……”
    慈郎一下醒了，“在哪里在哪里——吖？侑士啊，又来这招。”
    “百试百灵。”侑士道，“你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了。”
    “Zzzz~~”红发的少年才不管这么多，拖着侑士的胳膊又陷入睡眠中，于是忍足叫了声“桦地”。
    在迹部的默许下，桦地把慈郎扛起来。慈郎有幸，让冰帝的三个网球队正选护送回家，坐的还是迹部的加长豪华车。
    一群乌鸦飞过，嘎嘎~
    车里，迹部问侑士：“你决定好了吗？”
    “老实说，没有。”侑士有些吊儿郎当道。
    “手冢也会走。”
    “……”忍足靠在椅背上，伸了伸懒腰，把手搭在脑后，他道，“小景往上走，和强者竞争，对你来说是好事，而且一直是你从小走的路子。”
    “我明白。”
    “那就好。”
    两人的对话没有任何的隐晦。
    “我希望，你能照顾德川。”迹部道，“改变什么的，顺其自然吧。”
    “我想这点你可以放心，德川最怕的就怕是改变了吧。”侑士笑，幸灾乐祸，就像是知道迹部不知道的事而觉得特高兴。
    迹部确实诧异，“你知道？”
    “嗯。”忍足转头，看看迹部的表情，很满意，就继续道，“但是，未来的事真说不好，说不定她碰到了一个她乐意为之改变的白马王子也说不定，到时候，我一定会转告小景托付给我的话，让德川‘顺其自然’吧。”
    迹部按捺下想揍他的冲动，“别拿本大爷开刷。”
    “是！”忍足神清气爽地说，心情愉悦得就快飞上天了，“桦地也一起吗？”
    “是的。”迹部看了看桦地，问过他的选择，那孩子还是那么忠诚。
    “真是好孩子。”忍足别有用意地望了望桦地。
    两人的谈话断断续续，想到什么再谈什么，司机先把忍足送回家，然后打道回府。
    “欢迎回来，景吾少爷。”声势浩大的问安啊，侑子在客厅里听到，囧了囧，这人还是那么臭屁。
    “啊~小景回来了。”老太太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迎她的乖孙子去了。
    桑然看到侑子囧着的脸，笑说：“老太太其实是个老顽童，别说，景吾少爷也吃不消。”
    “桑然，你没觉得两个都让人吃不消么？”侑子哭着脸，说。在外人面前，桑然让她直接叫她名字，侑子嘴里的‘姐姐’这个词，会让那些认真的贵族愤怒不已的。
    桑然微笑地眼角都没了，这孩子，太瓷诚。
    另外的女仆，在心底‘噗’，表示对瞎小姐的抗议，你有什么资格说迹部家的人。
    侑子听着渐近的脚步声，站了起来，桑然马上去扶了她，她小声地用着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我自己可以的，没那么娇贵。”虽然昨天受了凉，但是处理的很快很好，白天的时候，山本医生又给她好好诊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使不上力气。
    桑然不理她，把她搀到沙发外围来，她才说：“家里你还不是很熟，这几天我好好带你熟悉一下，之后，随便你怎么，嗯？”
    侑子笑，“好。”
    他风风火火地回来，见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的一点郁结愈发的深了。
    老太太见他面色不佳，一直问东问西。
    迹部不好对老太太不耐，他只是牵着老太太的手往侑子这边过来，他说：“我没事，祖母，练习得有些疲倦罢了。”
    侑子听到他的声音，朝他道：“回来了。”
    嗯~这才像话。他想。然后，“我回来啦。”他说。他自己不觉得怎样，平时家里人不是都这么说的么。
    但是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
    景吾少爷说：我回来啦。
    景吾少爷说：我回来啦？
    景吾少爷说：我回来啦！
    这件事千真万确。
    老太太好久才反应过来，她兴奋道：“小景长大了。”
    众人汗颜，主母，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大条啊。女仆们的小心思啊，更加的旺了。
    侑子还是很天真地笑着：“嗯，辛苦了。”
    众人在心底哀嚎：小姐，你们的对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不纯洁！
    他们，完全像是一对平常家庭的夫妻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就差侑子上前为迹部景吾去提包了。
    桑然被两小孩打败了，她过去对老太太说：“主母，您不是给少爷准备了好东西在厨房么，差不多到时间了，您刚才说这个点要亲自去看看——”
    “啊，对呀——小景，你先陪德川说说话，我去给你拿点心。”迹部家的主母啊，心花怒放，她认为，她们家的小景越来越懂礼貌了，今天，竟然对她说‘我回来啦’。
    众人在身后，在内心里泪流满面，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