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风云--千鬼传说》7.聚星6

    神乎其技地大侃特侃着自己的‘绅士论’，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他的理论，彻底地叫当场的两位傻了眼。
    直到斯塞利再也没有兴趣和这小子瞎掺和，一语不发地别过脸后，确定这头猛兽已不具有危险的亚迪欧才笑嘻嘻地将头伸到了精灵美女的面前。
    “你好，美丽的精灵小姐，我叫亚迪欧，有荣幸认识你吗？”
    听见他的话，精灵忍不住微微颤抖，虽然她已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很快恢复高傲的神态，却仍然被面前的人有所察觉。
    扬起更加灿烂的笑，亚迪欧面不改色地轻松扭转了之前的问话，“小姐，你怎么会独身一人跑来这座森林里？害得我差点以为你就是精灵呢，哎，早知道精灵不会让人类看见他们，但是我总是不死心啊！”
    她顿时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又忽然改口，其实她并没有完全昏迷，一些对话能够听见，也听见他们说她是精灵，只是之前手脚使不上力气，没办法立刻幻化改变罢了。
    话说回来，还是怪她自己不够争气，修为不到家才会捅出这个篓子。
    她叫咪儿，是地底精灵族的下任女王候选之一。
    此届的女王候选者共有四名，她由于出身的关系早是内定的候选者，所以她的能力与其他三名靠自身努力与才能从众多精灵中脱颖而出的候选者差了一截。原本还有九十九年才是下届女王继位的日子，她也打算好好修炼一番让那三个候选不再私下里谈论她只有出身高贵能力则平淡无奇；但是不知为何精灵女王要将传位提前，并且提出了一个统一试练的条件——三年人间之旅。
    原则上精灵是不会介入人界的，但是女王说她们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想要达到女王继承的条件，非人界修炼不可。不过，女王也为她们开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在人间将自己当成真正的人类去修行，并且不准使用召唤术。
    虽然这并不代表绝对不能够泄露身份，但是她总觉得有些窝囊，在传送阵法传送时她就因为无法承受而全身脱力，更倒霉的是居然刚刚落到人界就被人类发相救并且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虽然说她的能力还不到家，但她的死要面子与逞强嘴硬却是在地底精灵族中无谁能及的，要她自己承认可以，可若要她向别人坦白自己的失败和不足，那是绝对的不可能。
    就象现在，如果让她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且向这名算是救了她的人类道谢，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所以她开始的打算是在这两名人类面前显显威风再做人情放他们离开，同时也算出自己的一口气，只是，她没想到堂堂精灵居然会几招之内被一个人类牵制，虽然立刻她已感觉到这两人的气息并非寻常，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斯塞利制住无法反击了。
    既然受制于人，要她求饶是不可能的。凭她的死要面子，若是让她坦言技不如人，还不如杀了她比较痛快些。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决定无论这两个人类说什么做什么她也不会反应和回答，毕竟她也是精灵族的下任女王候选者之一，怎么能够随便就向如此弱小的人类示弱？但是，她却想不到，这个已经明白一切的人类会忽然装糊涂，让她一时间搞不懂这名人类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首先，我为同伴的无礼向你道歉并且向你说声谢谢，我知道你其实早已不屑与他一般见识，所以才故意输给他的，因为这个，我一定要说声谢谢；其次，我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刚才我和他正在比试，忽然看见你不小心地摔落，我并不知道凭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帮忙，所以才很不识趣地住了你，或许这样，才让你对我们产生了误会，所以我向你正式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一番黑白颠倒的话说得极为流畅自然和诚恳，接着亚迪欧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注视着她。
    “你……”咪儿诧异了，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精灵，特别是级别较高的精灵，是能够感受到其他族类的内心波动的。例如一名人类说着大义凛然的发言，精灵们是能够发觉他的内心波动是否与他的发言相一致。换而言之，如果人类说谎或是心口不一的话，精灵是可以知道的，而精灵的等级越高，感受真实的准确度越高，这也算是精灵特属的一种能力。所以相对于咪儿的级别，感受真实向来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所以，当她从亚迪欧的心中感受到完全的诚恳与一丝的别意后，她哑然了。
    其实这个人类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逞强与死要面子，其实是应该她向他道谢的，但是面前这名人类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向她道歉，甚至……他那一丝的别意——正是因为已经看穿自己的死要面子要解除她的难堪而说的。
    这个人，以人类的年龄来看，是个二十上下刚成年不久的大孩子；但是以精灵的眼光来看，他不过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罢了。最普通的精灵，都拥有几百年的生命，更不用说一些高级精灵了。但是面前这个俊美得不像人类的大男孩，居然会拥有一种令人安心放松的感觉。
    尽管她仍然对人类存有不信任，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但是莫名地，在面前这名人类灿烂笑容的驱使下，她却生出一股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好感来。
    咪儿的脸微微红了，虽然已经明白，但是她的性格却让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能维持着一贯的高傲，淡淡地道，“没关系，这一次就算了。”
    听她这话，亚迪欧自然笑得愈为灿烂，“谢谢你。”
    “不……不用客气。”虽然高傲依旧，但是明显已有些底气不足。
    幸好亚迪欧并没有继续瓦解咪儿的外壳，而是飞快地扯过另外的话题，“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们了，那么现在能请小姐告知芳名么？”
    “我叫咪儿。”尽管意识告诉自己没必要跟着一名人类的步调，说出自己的姓名，但是在他那副灿烂飞扬笑容的引导下，她不自觉地般轻吐出几个字。
    “嗯，真是很美丽的名字，真适合如此优雅高贵的你。”亚迪欧笑嘻嘻地称赞着，接着左手举起指向斯塞利，“他叫斯赛利，不过你不用理他，他就是那个冷冰冰的死脾气，总是不知轻重。”
    这次斯塞利连横他一眼的工夫都省下了。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明白，若是只因为几句话就跟这小子怄气，恐怕他的肺不知道已经炸掉多少了，而对这小子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那么，不知我能否请问一个问题，为何如此美丽动人的你会单身跑到如此破烂荒芜的森林？难道也是为了看精灵才来的？”
    “我不是……”不知为何，这名叫亚迪欧的人类的好意似乎很容易令他人所接受并且不会觉得别扭和奇怪，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的关系，意外地令她感到亲切和放松，这样的人类，简直不符合精灵对人类的现有认知。
    真是……特别的人类……
    “不方便说的话没关系，让你为难的话我会很在意的。”
    他是真的不想问，咪儿的感觉这样告诉她。同时她也不禁产生出疑惑，人类见到真正的精灵，真的只是如此就算了？
    “那么，咪儿小姐接下来要去哪儿，如果顺路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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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两道含义不同的目光，一道冰冷并散发着警告，另一道却在惊讶中透着疑惑。
    很自然地，亚迪欧将第一道足以杀人的目光摒弃在感受之外，同时笑嘻嘻地对第二道目光做出了回应，“我们接下来是要去森林东南方的港口，你呢？”
    “我……”咪儿稍作犹豫，脑中却倏然灵光闪动，反正她也要以人类的身份历经三年人界之旅，而且她实在感觉不出亚迪欧有什么别心，那么，何不借由这个机会融入人间界呢？
    “我打算先走出这座森林，然后……”
    “既然如此，那咪儿小姐就暂时与我们同行吧！”话未说完，便叫亚迪欧笑嘻嘻地接去。咪儿愣了片刻，随即清清嗓子淡道，“这个……”
    “听说这座森林最近有魔兽出没，方才看咪儿小姐的身手极为不凡，我们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啊。”
    “我……”
    “考虑一下吧。”
    在灿烂笑容的驱使下，咪儿有些迷惑。
    精灵对待人类，向来是不存在感情上的好恶的，但是她现在却对这名只是初次见面的人类，产生出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好感与信任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企图了解这个人类更多的事情。
    “我……”
    “如何？”
    犹豫再三，咪儿终于做出了回答，“我可以暂时和你们同行，不过只限于离开这座森林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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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亚迪欧的废话终于得到了发挥的余地，虽然咪儿给他的都是一些简洁的回答语句，但是对于他而言，有的聊总比对着一座信奉‘沉默是金’的冰山要强得多了。
    对于咪儿的暂时加入，斯塞利始终没有做出意见，尽管他一向对人多嘈杂的环境反感，但是能够让亚迪欧这个大嘴巴不再啰里吧唆地缠着他，他就会觉得其实多出一名同行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座森林究竟有多大啊？我记得村口的大叔明明说傍晚就能走出去，还特意给我们指路……但是现在都是傍晚了，怎么会连一点要出森林的迹象都没有？斯塞利，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吧？”
    冷冷横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不是你一直在咋呼着指路，问我干什么？’
    “也对，呵呵。”大咧咧地笑笑，神色中却丝毫没有尴尬或内疚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身边的大石之上，然后抬头瞅着咪儿与斯塞利，“反正也是傍晚了，与其赶夜路，还不如休息休息明天起早，你们说是不是啊？”
    咪儿是无所谓，所以她点点头。
    斯塞利则是越来越明白亚迪欧的性格，知道只要和这小子争论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反正今晚和明天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区别，犯不着为这个惹来一大堆的废话。所以淡淡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太好了。”笑嘻嘻地站起身，“那么，斯塞利，麻烦你生堆火，我去找些能吃的东西。”
    刚走了几步，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我和你一起去。”
    声音是来自咪儿的，虽然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因为这样听来，倒像是她已经完全依赖亚迪欧了。然，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要与这名叫斯塞利的人类单独相处，她的心里就有些发毛。
    尽管说堂堂精灵居然会忌讳一名人类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斯塞利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的确令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也许正因为她是精灵，才会对气息如此的敏感，但是她不想与他相对也是事实，所以情急之下，不觉就将心底的话喊出了口。
    “你……”定了定神，咪儿为了掩饰只有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吃什么，我的食物我自己会去找，不必劳烦阁下了。”
    “哦，明白了。”完全不介意咪儿的别扭，亚迪欧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明白了就走吧。”尽管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咪儿仍是不肯放下架子。没办法，天生性格所使，她的死要面子也不是几日造就的了。
    “好。”
    ……救命啊……
    ……救命啊……
    刚抬脚要走，却从森林内传来一阵隐约的呼救声，再度止住亚迪欧的脚步。
    凝神侧耳，然后他一脸凝重地将视线扫过斯塞利和咪儿，正经无比地道：“你们听见了什么吗？”
    “有人呼救……”咪儿秀眉轻蹙，“像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咪儿还未说完，亚迪欧已经拍着胸口一脸轻松地感叹，“原来我不是重听，太好了，太好了，我说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患上什么重听耳鸣之类的呢，幸好只是杞人忧天，太好了……”
    咪儿终于控制住没有一鞭抽上他的脸，这小子好不容易正经一次，还以为是因为有人遇难所以表现担心，却想不到他原来在乎的只是他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走吧。”
    “往哪里走？”以为亚迪欧的意思是去救人，咪儿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会卖关子，原来刚来都是故意说说，其实还是担心的。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刚才不是还说你要自己去找食物吗？”
    咪儿险些倒地。
    “你说什么？”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咪儿决定再一次地确认。
    “我说我们走吧。”
    “去干什么？”
    “找食物啊。”
    咪儿险些飞去一脚，但顾虑到自己的形象问题，终究没有出脚。
    “你没听见有人喊救命吗？”
    “听见了，差点就以为那是幻觉呢。”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解决民生大计问题了。”
    “不是这个！”咪儿气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去救她吗？”
    “啊？”亚迪欧一脸的大梦初醒，“应该救吗？”
    “不应该么！”
    “应该么？”
    “不应————”咪儿倏然住嘴，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多么无聊的争吵行为。于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回到一向的高傲神态后，抛下一句‘算了，我自己去。’便迈开步伐朝声音来源跃去，转眼间已消失在森林的枝叶中。
    望着咪儿消失的背影片刻，亚迪欧耸耸肩，正准备进行下一步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不是挺爱管闲事么，这次不管了？”
    “你跟我说话？”亚迪欧顿时像发现新大陆般地转脸，声音在刹那间提高了几度，“你真是跟我说话？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而且还说了这么多，嘿，今天难道要下红雨了……”
    “……-_-|||”（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
    然而，亚迪欧的笑声却在下一刻奇迹般地消失，继而换上一脸一本正经的神色，无比认真地看向斯塞利，“你真的这么讨厌我？甚至讨厌到希望我不得好死的地步么？”
    斯塞利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亚迪欧也会有这种难得的认真。
    “就像你明知道那是陷阱，却还要我去送死，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莫名地，亚迪欧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一双透明似的金眸动也不动地凝向斯塞利。
    斯塞利沉默了。浅浅别过双眼，故意不去正视亚迪欧的目光。
    “但是，但是……”亚迪欧的声音越发哽咽，最后甚至低下了头。
    斯塞利心中不禁讶异，难道说这小子其实是很在乎他对他的看法的？
    忍不住望向亚迪欧，见他的双肩都有些轻轻的抖动了。
    “但是……”猛然抬头，映进斯塞利眼中的居然是一副忍俊不禁的笑脸，“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啦，要是因为被人讨厌就自怨自哀地去寻死，那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想想我长这么大，背负了多少人的怨恨啊~啊哈哈哈哈……”
    “……”
    斯塞利终于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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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咪儿觉得有些奇怪。
    依亚迪欧的话说，这座森林不过是一片天空大陆随处可见的普通树林罢了，平日里还是林外村人伐木打猎的场所，那么，为何对现在的她而言，竟然会有一种没有尽头的空间感。
    这片树林很不对劲。白天时还没多大感觉，但到了傍晚，特别是只剩下她一个的时候，这种古怪的感觉才渐渐涌上心头。
    耳边，依稀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音，却似乎与刚才听见的差不多强弱，但是她明明朝声音走了有一段路程，为何声音的大小却丝毫没有变化呢？
    倏然感到脸上一凉，咪儿顿时惊起向一旁避开，同时伸手抚上脸颊。然而，脸上什么也没有。
    上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咪儿急忙抬头，刹那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头顶上方的粗大树枝上，赫然倒挂着一具人尸，只是不知这人死了多久，尸体居然已经腐烂到不成人形。森森白骨之上，还密密麻麻地蠕动着细小的蛆虫，但是那人的眼睛却依旧完整地搭在只剩骨头的眼眶里，当咪儿抬头相望时，那双眼睛忽然急速转动，直勾勾地迎上咪儿的视线。
    咪儿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别过双眼，然而当她再度定睛望向头顶时，却哪还有什么人尸，悬在头顶上方的，仅是一根粗大的树枝罢了。
    幻影！
    世界，仿佛在刹那间安静，然下一刻，那依稀的呼救声却再度传来，在咪儿的耳边不住回荡，一声声地敲击着她的神经。
    咪儿有些发毛了。
    虽然说她是精灵，但是精灵世界一向充满了平和宁静，哪有像现在这种事情发生？难怪女王要她们前往人间修行，这种锻炼心脏强度的训练的确是在精灵之乡找不到的。
    正想着，眼前一根树枝忽然化作一只干枯黑瘦的大手，弯曲着向她抓来。咪儿一惊而起，急忙扯下腰际的璃凤鞭朝它挥去，顿时彩光闪烁，尘土飞扬，同时伴随着一阵卡嚓卡嚓的声响。
    咪儿闪向一边，待烟雾散去，她企图寻找那只袭击她的大手，然而此刻处于她面前的，却只有半截树枝以及遍地的落叶。
    又是幻影！
    额上不觉冒出细小的汗珠。
    精灵明明是不会被幻象所迷惑的，为何她会一而再三地看见这些幻象，莫非她的能力真的就那么差？
    不——不应该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下任精灵女王的候选者，不应该会被幻象所迷惑，毕竟精灵们所独有的能力之一就是感受真实，她怎么可能会例外？
    定下心神，咪儿闭上眼，开始缓缓排除着心中具有的杂绪，寻找着无形中的那一丝波动。
    随着心绪的逐渐沉稳，咪儿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小的亮点，慢慢地亮点越来越大，并且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然后，一团模糊的黑影显现在其中，缓缓地跳跃着，鼓动着，仿佛在呼吸。
    找到了！
    心绪仍是不动声色地沉稳，然而嘴角却挑起一弧浅浅的微笑。
    双眼持续紧闭，咪儿随着心中感受到的波动而迈开了脚步，踏着光芒铺出的道路慢慢前进。随着她的走动，黑影不住在眼前扩大，同时慢慢清晰……终于，咪儿停住了，然后，睁开双眼————
    “果然是它，我就说这片森林绝对有古怪，嘿嘿，想不到发现的竟然是这个宝贝，多谢啦，咪儿小姐。”
    身后上方一个声音传来，令咪儿猛然回首，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亚迪欧轻松地跳下树，走到咪儿面前，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多亏你我才能轻松找到它，否则不知道要在林子里绕多久呢。”
    “你……”咪儿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他一直存在着呢？
    “我跟着你来的。”挠挠头，他笑嘻嘻地道，“不过你太聚精会神了，我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你。”
    “……不可能……”刚才的状况，她明明能够感受到四周一切存在的波动的，怎么会单独漏掉了他？正是因为自己的聚精会神，才更加不会遗漏掉任何一丝波动，但是……
    “可能不可能的事还是等会再说吧。”亚迪欧好心地伸手指向咪儿的身后，“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解决掉它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