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七十年代悔过》2.动手

    古朴沧桑蕴含着无尽的悲伤，飘荡在一方天地之中，像是在倾诉着过往，倾诉着内心中的喜怒哀乐和思恋，也像是再忏悔，忏悔着当年的所作所为。
    张大兵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坐在牛车上面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奇怪乐器的蔡箐，道：“这小娘们是怎么回事？吹得什么玩意，吹得老子听着心里都怪难受的。”
    张志国转过头看了一眼蔡箐，眼眸之中的神色有些复杂震惊，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姑娘，为何会懂得这首曲子，这首已经失传的曲子，这首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唯一的思念，是他在军中让他一个懂得曲谱的战友，重新谱写的曲子。
    虽说音乐他不懂，可是这首曲子已经深入了他的灵魂，然后这个姑娘却分毫不差的给吹奏了出来，出得是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从音乐是体会一个人内心最为真实的心情，这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又是谁？战友的妹妹吗？要是战友的妹妹，下乡的话，为什么不写一封信过来，让他代为照顾？亦或者是说信还在途中？可是唯一知道这首曲子的也只有当初谱曲的那位战友。
    更别说眼前的这位姑娘是首都人，和那位战友天南地北，两人不可能有关系。
    而且她对于这首曲子的熟练程度，明显非常的熟练，是用她自己的节奏来吹出来的，就连他都抵不上她这种吹凑的程度。
    “二哥，你说这咋回事？咋越听越难过呢？这小娘们也忒厉害了吧，吹得老子都想要哭。”
    “心里难受。”
    “我知道心里，吹得我心里也难受。”
    张志国看了一眼张大兵，道：“她心里难受。”
    “她心里难受吹着玩意，也不能带着大家心里都难受啊！她那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张志国回道。
    现在可是破四旧的时期，这丫头的胆子还真是大，这东西也敢拿出来，难道就不怕真正识货的人？
    埙是最为古老的一种乐器，发现的年代已经有了五六千年，埙曲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真正知道的人在目前信息封闭的年代，真正知道的人还是在少数。
    张友全看着放下埙的蔡箐，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娃娃怎么心思这么重呢？吹得老子心里都跟着难受。”
    “是啊！蔡箐，你这是怎么了？吹得我都想要哭了。”张秀宁红着眼睛说道。
    蔡箐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眸之中都是不符合年纪的沧桑，伸手轻轻地摸着伴随着她几十年光阴的埙，跟着心中咯噔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背影，习惯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吹一吹，竟然忘记了这个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张志国会怎么想？
    她现在还未想明白，这些天回来，她一直都感觉是在梦中一样，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带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当年她犯下来的过错，在未曾想明白之前，她是不愿意去接近他。就算是她错了，可是她也背负着一辈子的忏悔活了一辈子。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梦一场，庄周梦蝶，庄周不知是蝶还是庄周。
    他是走了，走得彻彻底底，连最后让她承认错误的机会都不给，坟头的枯草，像是在嘲讽她一样，嘲讽着让她带着深深地忏悔死去，死不瞑目。
    她是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她带着忏悔，带着悔恨死去。
    冷漠的男人，是那样的冷漠，离去的时候他的目光，如今还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夜不能寐，让她连鼓起勇气回来的都不敢，多少次买好了火车票，终于还是她还是没有敢踏上那归途的最后一步。
    倘若不是在古玩街买到了一块玉佩，玉佩的边缘有些毛刺，刺破了手指，将玉佩沾染了血迹，被迫买下来，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玉佩消失不见莫名多了一个三百多平方的，经历了一二年的各种末世消息，她也了解了一下什么叫末世，当然知道，她还以为末世退后了。
    将整个空间里面都填满了物资，就想要在这人生最后的阶段，她回来，回来想要和他待在一起走到最后，没有想到回来看到的却是长满枯草的坟包，再无情的嘲讽着她。
    “丫头，不是有句话说得就是既来之即安之，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农村里面看着却是比不上你们城里面，但是胜在清静，老子虽说没有待在城里面过，可是城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老头子还是知道。前两年农村里面也乱，那些地主什么的都被打倒了，这几年村子里面也安静了下来。农村里面看着是苦，其实也不苦，也就是农忙的时候忙了一些，平时也没有啥事情，都闲着，比你们城里面朝九晚五的上班要舒坦多了，累了就休息，也没有人管你。”
    “是啊！是啊！蔡箐，你别想那么多，农村里面偶跟你真好，不骗你的。”张秀宁连忙跟着劝说道。
    “没有，就是想家了。”蔡箐面露尴尬之色回道。
    “有什么可想的？你个丫头还能待在家里一辈子？就当成是嫁人了，离家有些远点，往后有时间，老头子给你假期，你回家一趟不就得了。”张友全笑着说道。
    “大叔，大叔，我也要假期，我不要多，您一年让我回去一次就行了。”张秀宁凑着热闹的说道。
    “行，这就要看你表现了，表现好了，老子亲自去找大队书记，让他给你开证明，让你回家。”
    “那肯定的，我肯定好好表现，认真干活，绝对服从组织上面的安排。”
    “好。”
    “那谢谢大叔了。”
    蔡箐面露丝丝地笑意，目光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群山，往昔的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轻微的转变，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来了，来了，二爷爷接知情回来了，城里面的小媳妇来了。”
    “来了，来了，二爷爷回来了。”
    “二爷爷回来了。”
    一群孩子们嬉笑着奔了过来的喊道。
    不远处都是看热闹的村民们，凑热闹本来也是人的天性而已。
    蔡箐嘴角露出丝丝地笑意，看着坐在前方牛车顶端的谢美琳，好戏即将开始了。
    “草拟吗的，你他吗的说什么呢？谁没有素质，就你他吗的有素质，逼嘴里面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张大兵从牛车上面站了起来，指着谢美琳开始怒骂了起来。
    张大兵这个人脾气有些火爆，但是本性还是不错，一个十分热心肠的人，要是有事请他帮忙的话，十分乐意去帮助别人。
    谢美琳满脸胆怯缩着脑袋看着张大兵，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你他吗的比，还不是有意的，看不起农村人，你他吗的吃的穿的，还不都是老子农村人给的。看不起老子们……”
    “你骂谁呢？你骂谁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周建兵指着张大兵怒声说道。
    “你指谁呢？老子就骂了，怎么了？逼嘴里面吐出象牙的玩意，老子骂她怎么了？骂她是为她好，这比娘们看着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给老子将手放下去。”张大兵痞里痞气的回道。
    “你给嘴巴放干净一点。”
    “吆号，跟老子拧上来了啊！老子让你将手放下去。”
    “你他吗的给老子嘴巴放干净一点。”
    “啪”的一声。
    张大兵伸手一个巴掌抽向周建兵，直接将他从牛车上面抽了下来，跟着从牛车上面跳了下去，道：“孙子，再指，再指一个给你爷爷看看。”
    周志文连忙从后面的马车上面跳了下来，喊道：“这位同志，你怎么打人呢？”
    “这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张秀宁满脸疑惑地说道，准备要下车，就被蔡箐一把抓住，看着蔡箐摇了摇头，“偶就是过去看看。”
    “不用，和咱们没有关系。”蔡箐低声说道。
    张友全还在这边，他都没有插手，她们两个姑娘家的管这些干什么呢？果然还是和曾经一样啊！现在看来张大兵为了一句农村里面的人就是素质差激怒，显然也是想要给他们这帮下乡的知青一个下马威，这也是这些年知青待在乡下干得一些事情，让村子里面的人看不顺眼而已。
    “哦哦哦！打起来总不好吧！”张秀宁回道。
    张友全看了一眼蔡箐，没有想到丫头岁数不大，倒是一个明白人。
    “你这位同志，你怎么打人了呢？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说，主席都说过，人民内部矛盾，人民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可以向上级领导反映，不管谁对谁错，打人还是不对。”周志文长篇大论道，显然是一个被洗脑十分严重的人。
    年轻人都是十分冲动的，冲动起来有些时候都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在他们如今这样的年纪，一旦失去理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周建兵二话没说，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看着理论的二人，猛得爬了起来，抓着石头就对着张大兵的脑袋上面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