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人生赢家》31.28.回溯

    夜晚的蓬莱岛是恐怖而幽森的。
    尤其是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已经悄悄的弥漫上了一层瘴气，然而这瘴气带来的浓重尸.臭味却巧妙的避开了人群，不曾有一人发觉。
    ……
    “那个笨蛋！”
    时间回到一天前，那时的斑刚脱离了花灯迷宫，在远离人群看到了这种状况后，略一思索便先行服下了解毒/药，皱着眉头走在了通向祭祀之处的道路上。
    因为正前方有人看守的原因，不打算打草惊蛇的斑并未去正门，而是选择绕到后山从一条无人走过的荆棘之路上去。那是一条连月光都无法照进的道路，到处都是可以用来做为掩护的灌木丛，固然难走，却是一个忍者的最好选择。
    斑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位于山上的祭祀之地，有着夸张而宏大的规模，而那白玉石砌出的祭台更是巧夺天工……话虽如此，留意到祭台侧边纹路的斑却是不屑的转过头去。
    真是让人恶心啊！斑表情晦涩不明。
    与柱间不同，斑在这三年来早已见惯了这世间的龌鹾，所以他知道这白玉台如此干净的原因并不是水冲刷的结果，而是它两边的纹路的作用，或者说是用来放血的血槽。
    明明是一瞬间便可以终结的痛苦，却要为了那所谓的神明延长祭品的痛苦，直到将血液流干才能迎接死亡吗？
    对这传说中神居之地的好感一降再降，斑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冰冷。
    而这时，有人来了。
    招魂铃的声音由山下至山上靠近着，道路上一片燃起的火把摇曳着的火光，斑看着走在山间，身着各种服饰的人数众多的祭祀队伍，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探查的打算，先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终于要开始了吗？在石碑之后，斑用三勾玉的写轮眼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不多时，这只祭祀的队伍便已走到了山顶，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仿佛村里所有人都到齐了，而且竟是老人占了多数。
    奇怪，这个岛不是没有老人的吗，这里的又是从哪里来的？斑仔细的观察着他们，有不少竟与山下年轻人的脸有了一丝重叠。而这其中，金发黑眼头戴代表祭品的红色绳结，穿着一身雪白浴衣的女孩看上去显眼极了，她在一群人贪婪的眼神下颤栗着走出，被几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拴在了祭台之上。
    虽然知道蓬莱岛原住民的年龄是不可以用肉眼辨别的，但看到一个年约五岁左右的女童被这样对待，斑的心里仍充满着对这种做法的鄙夷厌弃，但厌弃归厌弃，他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没有冲动行事。
    他已经不是年少轻狂会轻易相信他人的斑了，这三年来，人性教给他的远比书中更多，而做一个合格的忍者，他更是要遵守忍者心得。
    宇智波斑攥紧了手，默然的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女孩，两侧的腰间被插进了两把短刃。
    女孩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在尖叫一声后开始大声的哭喊起来，与此同时，那顺着血槽流下的血液在接触到那毫无特色的土地后，红光大盛。
    而看到这样的光芒，那些老人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那一张张脸上满是狰狞的兴奋，甚至有一些人伸手按压着她的伤口处，让她的血液更多的流了出来。
    那持续延长的痛苦，濒临死亡却始终触及不到的崩溃，只有被腰斩的痛苦才能相比较了。
    宇智波斑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到了显现出繁琐阵法的土地上面。
    但不是所有人都无动无衷！
    “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
    人群之中出现了一阵躁动，一个满脸倦态的中年女性再也忍受不住的哭喊出来扑到了祭台旁边，她的声音中带着已经哭喊多日后的沙哑，拼命地将之前围在这里的人赶离开。
    “贱人，你又想破坏蓬莱岛上的安宁吗？”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尖锐的声音竟是一个老人发出来的，她使劲扯着哭泣女人的头发，满脸快意，“如果不是你逃掉了500年前的祭祀，我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样子。”
    “没错，都是因为你我的眼角才会长出恶心的细纹。”
    “你看我的皮肤……”
    “我的父亲都是因为你才死去的。”
    她的举动仿佛触怒了所有人，每个人都扭曲着一张脸看着她，只恨不能噬其血肉。
    “由奈啊……”佝偻着身体的是村子里的长老，小时候在她眼中和蔼的长老虽然是安抚着拍着她的手背，看向祭台之人的眼中却满是让她胆寒的贪婪，“500年前的你逃掉了祭祀，使得仪式没有完成，村里的人老的老、死的死，而现在，海神放过了你选出了新的祭品，你难道不应该为此感恩吗？”
    由奈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她知道500年前因为惧怕死亡而逃掉的自己给村子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祭台上躺着的人作为祭品。
    “可是，她是我的妹妹啊！”斑眼中的中年女性，也就是由奈哭的泣不成声，不断地喊着自己妹妹的名字，“花铃……花铃！”
    那是她的妹妹呀，她的罪孽为什么要由她的妹妹承担……
    她应该是这么想的。
    可是只有由奈自己知道，她的心正在变得迷茫。
    海神每隔500年选择的人都不同，就算500年前的自己没有逃掉，500年后的祭品也会是自己的妹妹。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愧疚不安呢！
    “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此时，村长说出的话在她听来充满着诱惑，满满的都是蛊惑人心的魔力。
    由奈带着最后的一丝不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而她的妹妹却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昏迷不醒，这本该是件让亲人心痛的事情，但看到这一幕的由奈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得到了心灵上的慰藉。
    这一定是神的启示，是神在告诉我我可以这么做。
    “快点吧，由奈！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一旁，‘善心’的村长在不断地催促着由奈，“等到红光过去，你就无法在重获新生。”
    是的，村民已经在红光的滋润下变成了以往年轻的样子，就像是斑在村中看到的那样。而由奈，却因为自身的拒绝仍然是一副满脸倦怠的中年女性的模样。
    我……可以吗？由奈的手颤抖着触碰红色的光芒。
    我，真的可以吗？她的表情满是迷醉，已经花白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金色，整张脸也充满了水润的光泽，变得与祭台上的女孩有了7分相似。
    原来蓬莱岛人不老的原因除了自身的体制外，就是这所谓的海神的恩赐了。
    看完这一切的宇智波斑满脸震惊，他从未想象到人心竟然会贪婪到这种地步，竟会促使着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举动。他的心里有些作呕的感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将一块石头踢下了山，发出了一串的响声。
    这是普通人也能听到的声音。
    斑的身体紧绷，已然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却没想到那群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般，只是沉醉在那红色的光芒之后。
    “姐姐……”直到最后，红光已然变得微弱，惊醒他们的是幼小女孩鸣泣的声音。
    “我在、我在。”已经焕然一新的由奈脸上满是心虚，但在众人的推攘之下，她还是不得已走上前去，握住了女孩伸出的手。
    名叫花铃的女孩脸上一片苍白，本应是黑色的充满了光泽的瞳孔被覆上一层白灰色。而看过了太多的斑更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姐姐要，好好的啊！”感受到了姐姐的触碰，花铃的瞳孔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直以来善良的姐姐，被欺负后却会在花铃面前微笑着的姐姐，都被幼小的花铃看在眼里，为了让姐姐能一直保持微笑，知道了原因的花铃甚至在海神的面前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我能作为祭品代替姐姐赎罪，这样子姐姐就不会在被大家继续怨恨下去了。】
    所以……
    “只要花铃死了，姐姐以后就不会被怨恨……”她的瞳孔中终于映出了由奈那张年轻的，却充满了心虚不安的面庞。
    就这么想，年轻下去吗？
    花铃的眼瞳充斥着血液，一道血痕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
    “呼、呼、呼——那是什么？”在和血色瞳孔对上的一霎那，斑仿佛从梦中惊醒般清醒了过来，他喘着气舒缓自己的不适，来回打量着身边变化了的场景。
    空无一人，周边的一切就好像他刚来到山顶一般。
    “幻术吗，究竟是什么时候？”恼怒的斑一拳打在了祭台上，为那连三勾玉写轮眼也无法分辨的真假。
    “大哥哥，在生什么气呢？”充满童趣的声音猛然从背后响起，这一相似的感觉让斑瞬间回忆起了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在他和柱间刚登岛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用同样的声音曾和他们搭过话。
    “你……”斑想要说些什么，却脚步不稳的一下靠在了祭台上。
    “麻痹神经的毒气吗……究竟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种三流手段放倒，斑满脸不甘的坐倒在地，看着对方已经重影了的脸。
    “才不告诉大哥哥呢！”她嬉皮笑脸的对着快要昏迷的斑做了一个鬼脸，弯腰将对方抱起放在了祭台上面，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既然大哥哥失败了，那么身体我就收下了。”
    她摸了摸斑年轻的充满了弹性的脸，终于眉开眼笑，“虽然不是女人有点可惜，但一个幻术就能搞定，看到这么年轻的脸，姐姐一定会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