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不着痕迹的拂开宋夫人的手, 温和的笑道:“宋伯父逝世时, 我还未曾入道门,如今能为韩辰表哥献上神水, 也不算白入此道。”
宋夫人笑笑,哪里是未入道门,分明还是个傻子呢。
宁致远这声表哥, 那真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辈分了,宁致远的母亲, 和宋卓的父亲, 同为一爷之孙,到宁致远和宋卓这一代, 那真是好多年不曾联系的亲戚。
“来, 咱们去看看你表哥。”
宋夫人领着宁致远去找宋卓去了, 此时,齐寒和常玉昌都站在宋府外。
“真要进去啊?”
“废话!你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啊?苏素冉都上吊了,再不解决这事儿,等你成亲, 你准备娶个死人吗?”
齐寒看常玉昌都到宋府门口了, 还踌躇不前,没耐心的问道,真是棋差一招啊!竟然被某个臭不要脸的给先登一步!
宁致远, 老娘跟你没完!
“可找宋卓有什么用啊?宋卓自己都病恹恹的了, 可别知道我和苏姑娘要成亲的事, 再一不小心出事怎么办?”常玉昌对宋卓的身体状况感觉很不乐观。
要知道, 宋卓已经连着病了大半个月,在此之前,宋卓身体也不算好,明明才学不低,偏偏身体不好,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些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少年俊才们。
“大侄子,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促成这种鸳鸯眷侣吗?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如此消沉了?”齐寒说着,将常玉昌推到一边去,自己大摇大摆的往宋府走去。
她不能让宁致远老在宋家呆着,万一他把妖狐提前放出来,让剧情开始,再借用妖狐杀了宋卓怎么办。
“啊!!!”
齐寒人刚走到宋府门口,就听到宋府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惊叫,她当下大惊,也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进去了。
常玉昌苦了张脸,屁颠屁颠的跟在姑姑身后。
发出惊叫的人,是张通。
他叫的原因,是宁致远小用法术法术,将几个一直在宋家捣乱的几个小妖精给抓出来了,那几个有人型,不会人语,身上还披着老鼠毛的老鼠精,把五大三粗的汉子张通吓得嗷嗷的叫唤。
然后他把齐寒给惹来了。
尴尬,十分的尴尬。
不顾一切的跑进来,结果发现里面是宁致远的装逼现场,这种撞破别人好事的感觉……其实挺爽的!
对着宋夫人惊愕的眼神,齐寒笑了笑,扬扬手,“我是来找宁公子的,宁公子的爹找他。”
“宁国公?国公不是回京都了吗?”宋夫人微微眯眼,认出了齐寒,“常家的小小姐?哦,你是在来找致远的吧。”
我都说了我是来找宁致远的,你为什么还要说一遍。
齐寒无语,她点点头,这也是托宁致远和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的福,宁致远可以看着她,她也可以明目张胆的看着宁致远。
“哈哈哈,行,今日致远陪着我老婆子挺长一段时间了,本想着留他用膳,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必了,你们出去逛逛吧。”
不知道宋夫人脑补了什么,反正她很爽快的将宁致远给了齐寒。
宁致远就是想留下和宋卓多说两句话,也没有办法,临走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递给宋卓,说道:“此符放在枕下,可安神养魂,表哥大病数日,元气大伤,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宋卓皱皱眉,他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事真没什么好感,读书人一身清气,心中光明,岂会有妖邪进犯?
但这是拿出‘神水’的表弟,他也不好拒绝,便冷着脸将符收下了。
齐寒自鼻尖发出一声轻哼,对宁致远的不屑全都放在了这声轻哼中,听着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宁致远脸皮厚,眉头都不皱,规矩行礼后,大步离开。
常玉昌到的时候,正巧和宁致远擦身而过,还得到宁致远的微微颌首和一个见面揖礼,他下意识回礼,等宁致远走远,常玉昌才想起那人是宁致远。
一抬头,常玉昌就看到齐寒冷着一张脸站在宋卓跟前,顺带着,他终于看到了那个隔空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的宋卓了。
其实也不是绿帽子,他和苏素冉也没什么关系,苏素冉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已。
但身为一个男人,常玉昌看到宋卓后,还是觉得头上翠翠的。
“姑姑?”
见齐寒站着不走,常玉昌感觉气氛很迷,上前小声提醒一下,想让齐寒跟他走。
宋夫人在见到常玉昌后,脸色变了又变,她上前说道:“卓儿,你身体刚好,不宜见风太久,回屋去吧。”
宋卓疑惑的看看常家姑侄,他不应该留下陪客人吗?
“宋少爷身体重要,我们本来也没事儿。”常玉昌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怎么听怎么尬。
没事儿跑人家里干嘛啊?
“常小姐不去找致远表弟?”宋卓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攥紧宁致远送的符,看向齐寒。
刚刚齐寒来此的原因,他记得清清楚楚。
齐寒点点头,“我去找他,子衡,咱们走。”
“啊?”常玉昌皱眉,不和宋家说说苏素冉的事了?
齐寒给他一个颜色,常玉昌就算一肚子疑问,也憋了回去,老实行礼离开。
常玉昌总觉得,他说要离开时,宋夫人脸上的笑纹都深了两层。
他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想什么呢?别想了,宋卓什么都不知道,宋夫人也不想让他知道,留在宋家干嘛啊,你不怕宋夫人命人拿笤帚把咱们赶出来啊。”
齐寒的话让常玉昌解了心中许多疑问。
怪不得他们闯进宋家,宋夫人一点儿怒色都没有,等他们走了,她还挺高兴,合着在宋夫人眼里,他们两就是扫把星啊。
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你去玩吧,我有点儿事,先不回府。”齐寒在街角看到了某个人,心里的diss之魂在燃烧,扔下常玉昌就走了。
常玉昌站在原地,一脸懵比。
姑姑你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吗?再说了,这大白天的,青楼也不开张,我去哪儿玩啊!
“你给宋卓什么东西了?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暗地里耍手段,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来啊。”齐寒看着那个站在杨柳下的男人,说话语气很冲。
本来宁致远就站在街角,看到她跟上来后,左转右转的跑到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来。
“地府的人,和天宫的人说,光明正大?”宁致远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我问你,贵妃是怎么回事?原著中她根本没有出现,还有,剩下的《千娇美人图》在哪儿,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齐寒选择性忽略某人的中二台词,她果然最讨厌和这种心思深沉的人打交道,对方心里永远有一万个弯弯绕绕,她一个直肠子,惹不起惹不起啊。
“你好像一直没有弄明白一件事。”宁致远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笑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法则,天宫也好,地府也好,都不过是钻了法则的空子。”
“我不懂什么叫法则,我只知道,要完成我的任务,而你,是我完成任务的绊脚石。”齐寒真是听腻了宁致远的中二台词,他以为他是谁,“别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常玉昌没死,这个任务我赚了,先手你已经输了,骄傲什么,你现在是输家。”
宁致远被齐寒毫不留情的话刺的自尊心生疼。“哼,无知的女人。”
齐寒表示不痛不痒,说她坏话有什么用?不过是弱者的发泄,与她而言,毫无作用。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也无所谓,反正我不急。下部剧情还没开始,接下来各凭手段,咱们可以好好过过招。”齐寒不介意和宁致远玩一玩,她正好能探一探宁致远的底。
现在宁致远明显知道她更多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要击溃敌人,必须比敌人自己,还了解他。
情报相等的情况下,战争才能展开。
“剧情已经开始了。”宁致远耸耸肩,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符咒上散出点点银光,最后化为一张碎纸片。
齐寒嘴角微抽,真够拼的,竟然把《千娇美人图》的拼图用到这份上,这《千娇美人图》什么时候得罪过他,被他大卸八块不说,连碎纸片都不放过。
“谢谢你帮我把剧情展开,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个妖精接触宋卓,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苏素冉和常玉昌要成亲的事呢。”
齐寒完全不真诚的道谢,让宁致远攥紧了手上的碎纸片。
两人对视,同时给对方一个‘无齿’笑容。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齐寒先转身离开,她才不要和一个智障中二病大眼瞪小眼,她得去找宋卓,把他身边的女妖解决掉。
呸,狡猾的秩序者,心眼那么多,也不怕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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