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上的人似乎笑容更大, 不过一个眨眼, 人就不见了。
齐寒撇撇嘴,算是认清了某人的特质, 装逼犯一个,欠收拾那种。
这个世界她应该会停留很久,正好, 方便她和宁致远好好玩玩。
首先是去道庶看看她未来的丈夫,那可是被皇上盖过章的稀罕物品, 她倒要看看, 传闻中痴傻的宁少爷,到底有多傻!
第二日一早, 常玉昌捂着头, 艰难的从柴火堆里爬出来, 他一身锦衣经过一夜的百般蹂躏,已经告别高贵的外表。
再加上他晚上在土里蹭了半天,那衣服比乞丐服还脏,活像用泥水洗过!
“姑姑, 我这是怎么了?”
常玉昌睁开便看见齐寒蹲在他跟前, 正用戏谑的目光盯着他。
齐寒揉揉下巴,确定大侄子没傻后,嫌弃的指了指早为他备下的浴桶和衣服。
“说来话长, 你先好好洗漱一番, 收拾收拾,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到马车上,我再同你细说。”
常玉昌头顶一个大包加满头问好,迷迷糊糊的大清早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那浴桶里还有齐寒洒下的花瓣与香精,洗完澡后,常玉昌身上的香味,走在十米外都能闻到。
这让前来送行的常父常母脸色很不好,任谁看到自己儿子打扮的像个花枝招展的头牌,都没法还笑嘻嘻的。
四人站在府前,一时无语,再多的话,都被常玉昌身上的香味以及比花还艳上三分的衣服,给堵回去了。
“你能如此盛装,也算懂事。”最后是一脸僵硬的常父打破了尴尬,他伸手想拍拍常玉昌的肩膀,视线在常玉昌那套紫红色,绣着大芙蓉花的衣服上定格。
随后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把眼睛移到一旁。
不行,就算是亲儿子,也太辣眼睛了!
爹!你确定是在夸我,不是在嫌弃我吗!
常玉昌表示,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他哀怨的看了眼齐寒,他也没想到,姑姑会这么坑他!等他洗完澡,才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好看’的衣服啊!
齐寒冲他笑笑露出两小虎牙,非常可爱。
常玉昌无奈,展开折扇扇了扇,只能认栽。
谁让那是他姑姑呢,他身为大侄子,只要能让姑姑开心,出点儿洋相也无所谓。
再者说,他穿成这样倒也不错,正好看看那位苏家大小姐是个何等能忍耐的人物,他都和人抢女人了,她还能咽下这口气,也是个头顶草原依旧笑得开心的人物了。
上了车,齐寒拉着常玉昌将昨晚发生的事叨叨了一遍。
“这是我捡到的碎纸片,我怀疑,《千娇美人图》被人毁了,或者说,是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弄碎,以碎片为法器来害人。”齐寒冲常玉昌扬了扬手上的碎纸片,纸片上的美人晃得常玉昌眼睛疼,“也不知道道玄道长那边是不是出了意外,咱们现在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其他,等到了道庶后,一定要派人去查看。”
“好。”常玉昌没意见,一想到自己昨晚差点儿着了道,被吸成人干,他心里一阵发虚。“姑姑,你说,是不是最近咱们常府的风水不好,我身为官宦之后,府上的嫡长子,理应有气运庇佑,寻常妖邪不能近我身才对。”
齐寒微微皱眉,关风水什么事,你身上确实有气运,灵异主角的吸鬼气场,很厉害了。
说起来,灵异类的主角真的是所有主角中最苦逼的存在。
别的主角都是洋溢着各种霸气气场,人生顺风顺水不说,还过的舒心自在,而灵异类的主角呢?
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试探,稍有不慎,马上嗝屁。
在路上行驶了半天,早上出发,临近中午才到了道庶。
因为时间紧迫,齐寒和常玉昌回府后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被带到大堂去了,堂上最高位坐着老态龙钟的常太守,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右边还有个神情呆滞的俊俏少年,左边则是个满脸忧愁的倾国美人。
齐寒进去扫一眼,便将他们的身份一一对照了。
右边坐着的,大概是宁国公以及他家的傻儿子,左边坐着的应该是苏家家主以及苏素冉。
当今以右为尊,右边坐着的,肯定是身份更高的一方,更别说,还有宁家傻儿子这么有标志性的人物。
齐寒玩味的笑笑,看了看宁家傻儿子脸上的酒窝,哟,老熟人啊。
常玉昌看到苏素冉时,下意识的挂上了邪笑,身形也有些垮,浑身洋溢着智障富家弟子的气息,反正就是那种,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个纨绔子弟的奇异气质。
看到常玉昌身上的衣服,还有他那毫无正形的模样,常太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为防止常太守一口气憋过去,齐寒行礼,开口说道:“见过父亲,女儿回来了。”
“孙儿子衡,见过爷爷,愿爷爷福寿安康。”
常玉昌给长辈行礼的时候,还是发自真心的孝顺,这让常太守的脸色好看不少,老人家嘛,只要儿孙孝顺,他们多少会放宽心。
“子衡,这位是苏家家主,还有他大女儿,也是独女,苏素冉,我听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从未见过?这可不行,日后你们是要成家的,是一家人,怎能见都没见过呢?”
常太守开口说话态度很随意,但他的话语间,透露着一股子强硬,常玉昌一听,心情很不好。
因为他听出来,在他和苏素冉的婚事上,常太守态度很坚决,苏素冉必会成为他的孙媳妇。
“这位是宁国公,你称呼一声宁伯伯即可。”
常玉昌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冲宁国公行礼,道一声宁伯伯,随后就被常太守打发走,让他带着苏素冉到街上去玩。
苏家主一介商贾,毫无官位,整场下来,他连常玉昌正式的一声称呼都听不到,即便如此,在他走时,脸上也全是对未来女婿满意的笑容。
生活中的戏精,惹不起啊惹不起。
常玉昌一走,常太守脸上严肃的神色立马退去,换上了一脸的慈祥,他冲齐寒招招手,让齐寒上前来。
宁国公看到齐寒后也满意的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山羊须,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胡须之下的脸上,被高高在上的傲然覆盖。
他是皇亲国戚,他有资格在任何官员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次他带着自己儿子到道庶,亲自见常寒,在他看来,已经很给常家面子了。
他丝毫不觉得,让皇帝下旨,将常太守的小女儿赐婚给他的傻儿子,这在常家看来,是多大的一份屈辱。
“父亲。”
齐寒乖乖的走到常太守面前站定,她是不虚的,这些古人成亲很讲究日子,不可能仓促成亲,她如果选好日子,一拖就能拖出去很久,再加上,常寒今年才十五岁,远不到成亲的年龄,常家就是卖女儿,也不可能女儿还未满十八便让女儿嫁出去。
“寒儿啊,这是宁国公,这是他的儿子宁致远,宁公子。”常太守在介绍宁致远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小动作被宁国公看到,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无端生出火气。
他的儿子,即便痴呆,那也轮不到外人瞧不起!
“见过宁伯伯,见过宁公子。”齐寒行礼后,眼珠一转,走到宁致远跟前,伸手,拽住了宁致远的袖子,“宁公子,我道庶的小吃别具风味,许多吃食连京都都少用,今日初见,我请你吃饭如何?”
宁国公脸色瞬间铁青,他儿子痴傻,穿衣服都无法自己穿,更别说吃东西了,宁致远吃东西,不会用筷子,只会用手抓,这要是在大街上吃东西,岂不是丢尽脸面!
他看看常太守,常太守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派悠然。
宁国公气的右手攥紧,青筋暴起,他刚要开口呵斥,便听到他痴傻的儿子说了句话。
“好啊,常姑娘有意,致远不敢不从。”
说话时的神情,还有分毫不差的礼节,举止间,一丝傻气也无,倒是显出公子如玉的气质来!
“儿,儿子!”宁国公从椅子上弹起,三步并两步走到宁致远跟前,激动的拽住宁致远的手,“儿子你好了?你不再痴傻了?我是你爹,你认识爹吗?”
宁致远十七年未曾吐出一语,今日突然说话,常太守都被震惊的将手中的茶杯扔地上了。
面对满腹爱子之心的宁国公,宁致远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透过宁国公看向一旁看戏的齐寒。
齐寒嘴角上扬,送给他一个真·无齿的微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突然被人叫儿子,你还要乖乖叫爹哈哈哈。
齐寒是个没节操的人,在她看来,叫别人什么都行,反正一声称呼,又不能改变什么,而且她还用着别人的身体,叫两声又不会掉肉。
宁致远不一样,这个天宫秩序者,宁愿装智障也不愿意叫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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