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原型想收门票钱》第14章 开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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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观众看来，这出话剧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唯美。
    舞台上的两个演员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角色里。在他们的身后，电子屏里的冷雾高塔阴森昏暗，同时又有一点微弱的烛火挣扎地跳着，像极了捉摸不定的命运。
    此时舞台上一片黑暗，只余两束光轻柔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将观众的目光牵引向这对正在拥吻的恋人，音乐适时地变得悲怆而缠绵。
    原本还在尖叫着的观众都安静下来，因为似乎只有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才算是在尊重那个流传已久的有着七年年龄的古老故事。
    只是在陆明七眼中，这话剧怎么看怎么别扭。
    旁人当然可以陶醉地观赏或者眼眶微红地掉下眼泪，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但陆明七就不一样了，一想起这上面的阿栖的原型就是自己，这舞台上正在以他为主角编排一个有些过于煽情的爱情故事后，陆明七的脑子里嗡嗡地响。
    在狭窄的座位间蹲了一会儿后，陆明七扒拉着椅背艰难地站起来，一边对旁边的人道歉一边摸黑弓着背走出去，打算离开礼堂。
    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陆明七。他一个人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出口那儿，伸出手去拉门。
    可惜的是，门，纹丝未动。
    旁边坐着的人注意到了陆明七的动静，扭过头来很小声地对他说：“坐着吧，锁场了，这会儿你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陆明七这才知道他们还有锁场这种操作，据说是为了保障观众的沉浸式观剧体验。
    他有些不死心地轻轻碰了下门：“可是我有急事。”
    “啧，你是新生吧，开学第一天能有什么事。”
    那男人站了起来，黑暗中陆明七依稀感觉出来这应该是学长，而且还是一个学生干部。
    这样就很不好办了，他就是来监督大家守规矩的。陆明七朝着他表示歉意的笑了一下，张望着想另寻出路。
    而偏偏在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了动静。
    好像是有人想要进来。
    这仿佛是上天在考验这位学生干部的锁场能力一样，此时有人想进来，还有人想出去，他得牢牢地把好礼堂的门。
    不过陆明七知道，他应该挺想让外面的人进来，想让更多的新生小可爱感受一下学校的文化氛围，或者说，让礼堂人气更旺一点，通稿更好看一点。
    陆明七上大学时被迫当过很多次观众，他知道的。
    沉默，当外面的人试图开门时，陆明七与学生干部沉默着，最终是陆明七不忍让外面的人失望地离开，问他道：
    “可以让我出去，让他进来吗？极限一换一。”
    学生干部在听到了他的最后几个字时抬起了头，欲言又止。
    后来他站起来，走到陆明七身边去开锁，还说：“极限一换一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吧？”
    “嗯，”陆明七点头，“那就是交换人质。”
    学生干部不想再聊下去了，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点。
    终于，门开了。
    因为已在昏暗的礼堂里呆了一阵子，陆明七的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外面的光线，眼睛忍不住地眯起来，依稀看见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正站在外面等着，整个人嵌在夏日耀眼朦胧的白光里。
    男孩与他擦肩而过，陆明七走了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而已，算是成功的一换一了。
    陆明七总算是回到了可爱的人间里。
    他站在原地让自己的眼睛缓了缓，恢复了之后他睁开眼，只见在礼堂外的大厅里，这会儿多出了一点东西。
    陆明七来的时候这里还是空空荡荡的，而现在，大厅的两侧摆了这出话剧的宣传海报，还有一个又一个的花篮——这些花篮都很中规中矩，上面都垂着红色的绶带，看上去就是开店那天门口会摆着的东西，此时在这里放鞭炮庆祝开业大吉的话都一点不违和。
    东西是没有那么漂亮，可也足够看出这个学院对这两位演员的支持，有些花篮还是学弟学妹们热情地送来的，上面别着精心制作的贺卡：“学长加油！前程似锦！”
    陆明七朝前走了几步，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这所神学院的校园文化——他们好像真的很热衷于编排有关阿栖的各种故事，并且自豪地将这看成了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这样一来，陆明七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在这里即将度过的四年，怕是……有些艰难啊。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陆明七认真地思考起来，而这时候，他听见身后的门又有了动静。
    好像又有人想出来了，而且从门的这个动静来看，学生干部又在拦着了。
    陆明七不禁有些好奇起来，礼堂里的观众都还挺喜欢这话剧的，这怎么又有人拼死拼活地想出来了？
    鉴于自己刚才的经历，陆明七同情起里面的人，接着，他转过了身，敲了两下门。
    于是里面消停了一会儿。
    然后，门开了，陆明七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说他眼熟，是因为刚才陆明七出去时，站在外面的要进来的人似乎就是他。
    说他眼熟，还有一个原因是陆明七认得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以及身上的白衬衫。
    沈，沈无端？
    陆明七疑惑起来，想着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对面的人则也很疑惑，和学生干部一起看着他。
    学生干部：“你忙完了，要回来了？”
    沈无端：“你还没走？”
    面对着这俩人，陆明七有些偏心地只看着沈无端，回答他道：
    “我看你想走，就来一换一接你出去啊。”
    似乎是错觉一样，陆明七感觉沈无端低头笑了一下。
    不过这会儿最重要的事是离开礼堂。陆明七示意他赶紧出来，见沈无端还是站在那儿后，干脆拽住他的手腕轻轻向自己这里一带。
    在沈无端和学生干部都还没反应过来时，陆明七在外面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这是虚假的一换一。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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