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原型想收门票钱》第9章 帮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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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四楼。
    某个单身大叔回家之后，返身用力地将脆弱的大门又狠狠地拉了一把，这才将它牢牢地锁住。
    做完这些，他搁下东西，打算舒舒服服地去洗个澡，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墙上画中女人的眼珠正紧随着他移动。
    很快地，浴室里传出水声，墙上的画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在这幅油画里，金色的花海一望无际，女人戴着帽子站在那儿，发丝与裙角被风扬起，看上去真是一派美好的田园风光。
    忽地，卧室里的电话响了。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断掉，接着过了一会儿后又响起来。
    当那个大叔从浴室里满足地走出来时，那铃声还在响。他有些着急地赶过去，但在看清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后就骂骂咧咧起来：
    “打这么多个干什么，疯了吗？”
    不过，他还是接了，并且立刻换了一种语气，非常慈祥，非常亲切：
    “小飞啊，这么晚给叔叔打电话干什么？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轮考试了，要好好准备啊……”
    结果还不等他说完，他的侄子急切地打断了他：
    “叔叔，先别管我了，你最近会死的！”
    大晚上的听见自己的侄子诅咒自己后，男人勉强维持的和善样子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操，你居然咒我。我为了你能进去，费了那么大的劲舍下脸去求那位大佬，我有病是吧。小飞，你把你爹叫来！”
    “你会帮我，那是因为你看上了我家的画。”小飞又打断了他。
    大叔气极反笑：“怎么，我帮你们家这么大的忙，不配拿一张破画？”
    这下，小飞的声音低了下去，而且像是要哭出来了：
    “可是叔叔，那幅画是被诅咒了的。你想想，既然那幅画不是名家之作价钱也很便宜，你为什么会一眼就看上它？”
    大叔握着电话的手僵了一下。
    的确，那就是集市地摊上才会有的东西，可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被迷住了。
    另一边，小飞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我今天去学院时遇到了沈无端。”
    “他一看见我就叫住了我，问我家里最近是不是买过什么画。叔叔，你不信我，但你应该相信沈无端吧，他家和冷雾高塔的主事人……”
    听到这里，大叔笑起来：
    “对，他家有关系，我相信他会直接进入神学院。别人高中毕业后可能还要熬几年才有机会，而他一满十八岁就可以去了。
    你让我信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话？”
    大叔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在他挂断电话前，小飞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是：
    “今天下午我去了你家，留了东西……”
    如果说大叔之前只是嫌弃小孩子不懂事的话，那么现在他是暴怒了：小飞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是怎么进他家的？这行为和盗窃差不多吧？
    等等，好像是没偷东西，反而还留下了什么。
    但这也没能让大叔消气，他草草地擦了一下头发，往床上一躺，深感头痛地闭起眼睛。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在家里是安装了智能家电的，无需他下床就能关灯。大叔将身边的手机摸过来，喊了一声：
    “小青同学。”
    “我在。”
    “关一下卧室的灯。”
    “好的，正在为您关灯。”
    ……
    啪，卧室的灯关了。
    而正当他想起了浴室的灯还没关，准备吩咐的时候，房间外又传来啪的一声。
    “啪。”浴室的灯关了。
    大叔闭着眼，心想现在的智能家电都这么智能了？
    紧接着，忽然，又是啪的一声。
    客厅的灯开了。
    如果大叔有着极好的听力，他就能听到客厅里有两个女孩正在低声交谈：
    “玲珑，是你开的客厅的灯？”
    “没有啊，我们刚才不是只关了浴室的灯吗？”
    ……
    接着，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客厅的灯关了。
    大叔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他赤脚走到卧室门口，将门轻轻地一拉——这动作可比他回来关门时温柔多了，小心地探出头去看了看。
    而事情从这个时候开始失控。下一刻客厅里的灯疯狂地自己一开一关起来，灯光灭了又亮。对面的邻居要是这会儿醒着看到了，估计以为他们家在蹦迪。
    在这疯了一样的灯光中，大叔的目光对上了画中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她，在笑。
    这一刻像是有电流通过他的脑袋，大叔一下子头皮发麻起来。他熬地叫了一声，扑到玄关那里去拉电闸。
    但是没用，意料之中的没用。
    不知为何，明明这时他看不见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但是却能感受到画中女人灼热的视线。
    逃！
    此刻他的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转身拼命地去推门，并在心里深刻后悔为什么之前把门关得那么死。
    ……还好，还好，门是能打开的。
    并且外面还站着一个活人，他正用努力地将已没了粘性的纸拍在门旁的墙上，抽空看了一眼这大叔，若有所思地道：
    “我拍墙的声音吵到你了？”
    大叔激动极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请：“不吵，不吵！”
    说着他瞄了一眼陆明七手里还拿着的贴纸：“加冷媒的是吗？太巧了，我家需要加上一晚上的冷媒！”
    陆明七：……敢问你是准备打造冰库吗？
    不过陆明七此时没心思深思这件事，因为他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歌声，似叹息声一般的童谣一般的小调：
    “在地面下，在地面下，躺着你身边的我——”
    这种歌声令人很不舒服，陆明七撇开大叔拉着他的手，将这人送给了后面的白狐，然后自己向前了一步：
    “萤，你们的计划里还有唱歌这一项吗？”
    立刻就有了回应。
    萤：“我唱歌从来没要人命过。”
    玲珑：“主人，有鬼，快跑！”
    诶？
    陆明七走到了客厅里。
    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风掠过陆明七的身上，一张一张的，他身上还带着的小纸片旋转散落。
    在修冰箱修空调修门锁的纸片的簇拥加持下，陆明七望向了客厅里正淌着鲜血的墙壁：
    “跑？我还记得我的老本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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